()玉華樓內,葉鉉站在窗前看著容鹿兒和劉庭消失在街道盡頭,微微一笑,轉回身來,注視著面前的黃衫美人。
葉傾城低頭輕聲道︰「六王爺這樣讓他們回去,好嗎?」
「有什麼好不好?」葉鉉笑看著她,故意問道。
「屬下听說,那玉佩是大王賜給王爺的,御賜之物若是遺失,只怕…….」
葉鉉不屑的笑了一聲,走近她,用手指輕輕的繞著她頰邊垂下的發絲,「只是塊玉佩而已,為了這把你這玉華樓鬧翻了,我怎麼忍心?」
葉傾城低著頭,听他這話輕輕笑了一下,抬起頭來,神情嫵媚,不再如剛才一般謹慎謙遜,睨他一眼,又哼了一聲道︰「什麼不忍心?我看你是不忍心傷了那位容姑娘吧?」
「怎麼一年不見,說話越來越大的酸味了?」葉鉉調笑著,用手勾起她的下頜,「讓本王仔細看看,本王的傾城現在是什麼樣子了。」
燈光下,美人如玉,眼如秋波,眉如遠黛,雲鬢峨峨,肌膚勝雪,葉鉉輕輕嘟囔了一句︰「我的傾城果然是傾國傾城啊。」
一時間竟如回到那年初遇,鮮衣怒馬的白衣少年,也是這樣痴看著自己,輕聲低語,葉傾城垂下了眼簾,眼睫輕顫,在他面前,她到底還是那樣青澀,一如從前。
「可是,」他輕聲在她的耳邊說著,一句話便讓她全身冰涼,膽戰心寒,「傾城早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傾城了呢。」
葉傾城驚恐的睜大了雙眼,看著葉鉉似笑非笑的臉,褐色眼眸里的神情莫測高深,「王爺。」她雙膝一曲,便要跪下去。葉鉉卻伸手把她摟進了懷里,在她耳邊輕嘆了一聲,低聲道︰「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攔你,也不想知道。只是,我不知道和我不想知道,是兩回事,這,你可明白?」
他總是能牢牢抓住一個人的弱點,準確無誤的徹底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葉傾城心里清楚明白,明知道他所謂的不想知道,不過是因為自己所作所為對他只是有利無害,明知道他的心里也許從來沒容下過自己,卻一瞬便被他言淺情長的一句奪去了理智,淚水潸然,反手摟住了他的頸項,低聲回應︰「鉉,我……」
熾熱的吻封住了她柔軟的唇,吞下了還未說出口的話,他的舌輕而易舉的侵入了她的口中,纏繞吸吮著,讓她頓時意亂情迷。
他身上那讓人銘心難忘的氣息,令她的身體輕輕的顫抖,盡力抬頭迎合著他纏綿瘋狂得近乎狠戾的吻,閉上了雙眸,這一刻,什麼也不想去想,什麼也不願去想,就算是欺騙也罷,就當是一場夢,就當此刻你的心也如我一樣罷。
夢境終究卻要醒來,就如所有的事都會成為過去,葉傾城倚在床頭,擁被而坐,痴痴的看著桌上的一對碧玉盞,突然覺得那窗外的陽光如此的可恨,如果可以,寧願一直在夜里,停在他溫暖寬厚的懷里。
他何時離開的,自己竟一無所知。就象他什麼時候會來,自己也無法預測。
他是主人而不是情人,所以……永遠無需向自己交待,她這樣想著,痛徹心扉,臉上浮現出現的卻是淡淡的笑容,起身穿好衣物時,那抹笑容也消失了,她已經一如既往的冷艷高貴,坐在菱花鏡前,輕聲喚道︰「鶯兒,叫人準備軟轎,我要出門。」
門外傳來葉方低低的聲音︰「姑娘,公子說昨天的事暫且不要再追究了,他自會處理。」
葉傾城冷冷一笑,「知道了。」不再追究,就這樣了麼?究竟是他根本就藐視著當今的王上,還是真的對那個丫頭動了念頭,想到這里,葉傾城不禁咬緊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