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俞在一旁用手戳了戳堇尤,她這才抬起些頭來,瞟見祈淵尊者已經繼續垂眸擺弄酒杯了,這才完全抬起頭來,夾了一口菜塞進嘴里。
覃玨元君的計劃,至此約莫全部失敗了,雖然仍舊出不去,但堇尤還是贊嘆了一把,不愧是她的姑母,看的就是開。堇尤正想著歡暢,就听得岸芷就疑惑的「咦」了一聲。
以為是岸芷忽然間嫌棄自己是斷袖了,覃玨元君立馬轉過頭,就瞧見岸芷咬著一半菜葉,面上滿是疑惑,「這個味道……」
一听這話,堇尤慌了神,在鳳離山她也偶爾做個菜的,姑母也是吃過的,每個人做的菜味道都不盡相同,那姑母定是能嘗出來,一時疏忽,忘了變一變做菜的味道了。
雖然都在楓山結界里,堇尤也暫且不想與岸芷相認,畢竟自己好歹也算是祈淵尊者被退婚的名正言順的娘子,若是身份暴露了,那之後相處得多尷尬……
知道自己計劃失敗,不由的很是失望,出于禮貌覃玨還是有氣無力的開口道︰「……怎的了?」
「這是,吉祥姑娘做的飯菜?……」岸芷抬眼看了看低頭猛扒飯的堇尤,想了許久,才對著覃玨元君搖搖頭,「沒,沒事,就是近些時候沒吃過飯,偶爾嘗一嘗,味道不錯,吉祥姑娘的手藝很好。」
猛扒飯的堇尤身子一哆嗦,隨即含糊不清的道︰「過獎……」說罷,繼續頭也不抬的扒著飯。
失策失策,當真太失策了。
自打這次宴席之後,岸芷絲毫不受影響,說起來最受影響的就是覃玨元君了,辛苦籌劃的計劃絲毫沒起作用,這打擊可受得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整日被岸芷纏著,那模樣可以說就是一副賴死賴活的悲催樣子。
瞧著自家姑母跟在走路浮虛的覃玨元君身後,說著話朝氣蓬勃的樣子,與覃玨元君形成了嚴重的反差。堇尤躲在長廊拐角的柱子後面,很是唏噓的搖搖頭,就是鐘俞這個時辰都是在午睡的,所以就這般錯過如此的熱鬧。
堇尤嘆了一口氣,隨即回過頭去朝著身後也在看熱鬧的祈淵尊者,開口道︰「尊者,覃玨元君的模樣你也看到了,他好歹也是你的……師弟,你總得去關懷一下他吧。」
「關懷?」祈淵倚在柱子上,瞧著不遠處周身上下滿是悲戚的覃玨元君。
「是啊。」堇尤點點頭,「譬如,安慰安慰,或者別的,這個你得自己看著辦了。」
聞此,祈淵垂眸思量許久,半晌後終是抬袖幻化了張棋盤,徑直上前去關懷覃玨元君了。
看到祈淵尊者踱步而去的背影,堇尤收回腦袋縮在柱子後面,覺得一時半會也沒什麼熱鬧可看的,遂掰著手指等了半晌,正想再次探出頭去瞅瞅情況時,祈淵尊者忽然閃身回了原地,嚇了她起了一後背的冷汗,「尊者?」待她看到祈淵尊者手中的棋盤已經不見了,隨即道︰「……你這關懷送的可真快啊。」
「岸芷一直都在,覃玨他沒心思下棋。」祈淵整了整衣袖,又補充,「臭棋簍子想讓他贏都難。」
話至此,堇尤就明白了,祈淵尊者這次送關懷在自家姑母以及覃玨元君棋藝的影響下,算是送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