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還是第一次,槿宣在落入蕭然懷抱的那一刻,只感覺一股熱氣徐徐上升,接著,她的整張臉便紅像熟透了的隻果一般。
而蕭然呢,在槿宣看不見的角度,嘴角不禁慢慢上揚,同時,他向里攏了攏手臂,兩個人就毫無間隙的貼在了一起。
聞著懷里女子特有的體香,蕭然嘴角的弧度是越來越大,如果槿宣此時轉過身來,絕對會認為蕭然是被人假冒了。
可是,槿宣此刻是沒有機會看見了,她在蕭然的懷中腦子處于當機狀態,這下子完了,要怎麼跟蕭然解釋清楚啊。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倒在他的懷里的,要不是怕那個女人發現他們,她打死也不會後退的。
夜色寂靜,在先前的女人離開,房間後,隨著吱呀的關門聲消失了以後,夜晚就顯得更加的寂靜了。
槿宣的臉一直靠在蕭然的胸前,她可以清楚的听見這個如冰山一樣冰冷的男人胸膛下那顆不停跳動的心。
在這個越發寂靜的夜晚里,跳動的聲響也是越來越有力,並且,還帶著那份和他的性格不合的火熱。
蕭然,一直是一個面冷心熱的男人呢。
想到這里,槿宣的心里又充滿了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就連剛剛那樣的尷尬局面也被她拋之腦後了。
直到蕭然抱著她從琴師的房間離開歌舞坊,她才猛然的回過神來,然後,像被刺激著了的小貓一樣,咻的一下子蹦出了蕭然的懷中。
蕭然好笑的看了看她孩子般的舉動,也不說話,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後,很自然的牽著槿宣的手,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此刻,槿宣已然忘記了反應,她只知道,在蕭然溫熱的大掌包裹住自己的手以後,她的心里就像是有很多調皮的小兔子一樣,不停的在她的心里賽跑。
她不敢抬頭去看蕭然,只是把頭壓得低低的。
蕭然的手掌上有著練武之人特有的繭痕,他牽著她的時候,一直在不停的摩挲著,她感覺手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街邊的燈籠里泛出的模糊的光芒,將兩人的身影不斷的縮短又拉長,拉長又縮短。
客棧門口,凌兒獨自一個人坐在門框上,眉頭緊緊的鎖著。
一入夜,師父點了他的睡穴,帶著娘親去了歌舞坊,他醒來的時候,兩人的房間依舊是沒有人影。
對于師父和娘親去歌舞坊探听消息,他是不會擔心的,師父武功高強,為人謹慎,有他在,娘親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娘親和師父走的太近,以前,在墨竹林里時,他總認為,父親遺棄了他們母子,師父就是他的父親,因為師父像父親一樣的對他好。
那時,他是願意師父當他的父親的。
可是後來,出了墨竹林,娘親告訴他,他的父親,死于仇人之手,一起的還有慕容家上上下下一百多人的性命。
自從知道父親是因為仇人的陷害才會離開他們的,他再次看見師父看著娘親時眼里的柔情時,就會有些不痛快起來。
是在為他那未曾蒙面卻血脈相連的父親趕到不甘。
可是,他又不能阻止什麼,師父對于他是一個父親一樣存在的角色,他對他,對娘親都是極好的。
所以,有什麼不快也只能藏在心里。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一個孩子,就算是再怎麼深藏不露,旁人或多或少也會發現出什麼的。
槿宣和蕭然攜手歸來的時候,就看見凌兒若有所思的坐在客棧門口望著他們,她急忙松開被蕭然緊握的手,頗不自然的干笑了兩聲。
感覺到手里空空如也,蕭然的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只是細看,就可以看出他眼里的不快。
凌兒眼神復雜的看了師父兩眼,就獨自回房了。
槿宣看著變得有些尷尬的氣氛,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不自然的對著蕭然笑了笑,「那個,那個凌兒年紀小,不懂事,你別放心上。」
替凌兒解釋完以後,槿宣發現,氣氛還是有些不對,于是她又對著蕭然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早睡早起身體好。」
蕭然依舊是一言不發,不過臉上冰封的神情略微有了絲變化,他朝著槿宣點了點頭,便隨著她一起進了客棧。
回到房間後,凌兒已經睡了,不過睡沒睡著槿宣就不敢肯定了。
她原本是想和凌兒解釋一番的,但是,隨即想到,屁大的一個孩子,居然也給起她臉色看了。
不知怎麼的,她心里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痛快,就像是被自己的孩子看見娘親背著孩子他爹出軌了似的。
可是,她現在是他名義上的娘,但畢竟不是他真正的母親啊,難道連和男人拉拉小手的資格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