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拂天下 參,山盟貪戀(四)

作者 ︰ 墨染鉛華

()目光清澈見底,未有一分雜質,南宮非不待蘭少回答,搶先繼而道︰「我不知道將來會是怎樣,卻知道自己遇見你後,覺得人生不同了,也不懂這是不是世人所歌頌的情,卻明白不想錯過你,你無論是男是女,對我而言,並未有所不同,因為我只想執你手,一並走余生。」這些話南宮非想也不想,出口而出,若無論是不是情,他就已入了蘭少的魔。

他罔顧世俗,朝蘭少伸出手去,五指修長,在陽光之下,格外白皙,聖潔。

蘭少微怔,心中有一瞬如沸騰的開水般翻滾,第一次听人這麼大膽的向他表達愛意,一怔消失後,他把手放置南宮非手上。

南宮非看之大喜,他剛想緊緊抓握時,卻被蘭少打了下去。

「我不信……」蘭少帶著滿滿嘲諷之意,笑道︰「因為所謂誓言不過是一個騙子說個一個傻子听。」

「這個世上唯有強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人所說的話才有分量,若不然都是空談,即便話說得再好听,也抵不過將來的一句對不起。」

南宮非一片痴心被如此漠視,心沉一涼,邊咳嗽便辯解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所說的那樣……咳……是你太偏激。」

「不,是你太天真了。」蘭少笑道。

「不……你偏激!」

「天真!」

「天真?」

「偏激?」

爭到此刻,兩人皆是一愣,對視一眼,默契的大笑起來,顯然未想到對方與自己會有這樣幼稚的行為,南宮非眼底閃過一分失落,卻夾雜著三分釋然,並未讓蘭少發現。

南宮尋林源兩人前來看南宮非時,入目的是,長廊檐下,佇立著兩名少年,目光悠遠,同樣英俊非凡,英氣逼人,蕭瑟濃秋之中,這兩道不染縴塵的背影暈眩天地。

南宮尋與林源先是一愣,而後默契地相視一眼,轉而大喜,南宮非醒了,真的醒了。蘭少見兩人過來,識趣退下,南宮非頗有不舍看著那道背影走出苑門。

「非兒,你感覺怎麼樣了?」南宮尋順他目光看去,又道︰「那醫童太失職了,你醒了也不通知為父一聲。」

「不怪他,是我想暫時靜一下。」南宮非心情頗好。

「你身子剛好,不適合吹風,走,我扶你進去。」

南宮非笑道︰「秋高氣爽,偶爾吹吹風也挺好的。」

「非兒,你原來不是說秋太蕭瑟了,不喜歡秋的嗎?」

「是嗎?我不記得了,還是父親記憶好,也許很多事情並不能看表面的。」南宮非幽幽長嘆,慨然笑道。

蘭少一踏出院門時,便听一道聲音喚住,蘭少回眸一看,原來是幽州知府林源。

林源快步走來,「小兄弟如何稱呼?」

「在下墨醫。」蘭少從容答道。

「莫醫,真是特別的名字。」林源面色微詫,很快又道︰「莫小弟,你這是要走?」

蘭少頷首,答道︰「南宮世子既然醒了,我自然要回去稟告師傅。」南宮府邸既然沒有君子令,南宮非也醒了,他也沒必要多留了。

林源點了點頭,笑道︰「非兒能醒,尚大夫功不可沒,老夫剛好有些東西需要讓小兄弟捎給你師父,一並吧,到時候我讓馬夫送你如何。」

「那勞煩林大人了。」蘭少心底雖惑,卻還是略抱拳回禮,一路隨林大人步入南宮府的書房,這麼多夜,這條路不知被他抹黑探了多少遍,如今即便是閉著眼楮,也能走出去,一入書房,牆上掛著一副副字畫,書籍排列整齊,林源從櫃中掏出兩個小木箱子,雕紋精致,栩栩如生,一看便價值連城。

林源把木箱推給蘭少,又笑道︰「這是孝敬你師傅的。」他順手打開了另一個箱子,金光閃爍,一盒滿滿堆上金寶,「這是給你的,一點心意,希望小兄弟收下。」

蘭少本欲推辭,轉而一想,不收太過矯情,便點頭言謝並不慌不忙下收入懷中,剛端起木箱轉身欲離開之時,大門‘ 吱’緊緊關閉,蘭少眸光輕嘆,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讓你委身在南宮家當一個小小的醫童,實在是南宮家莫大的榮幸,碧落公子!」林源譏笑道。

蘭少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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