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王看著早已行遠的未央,終是無力地癱在了亭榭中。央兒,你通透的性子于你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皇晟墨一如一頭暴怒的猛虎死死盯著屋中站立著的人,他那眼中似是盛著烈火要將眼前之人活活燒死。
「誰準你擅自做主了?你有何資格來脅迫我?」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妹妹,親妹妹,她不是我攀登那個位子的階梯,她是我這一生要護得周全的人啊。」
一聲又一聲的質問,皇晟墨幾近失去理智。听到陽夏國出兵,他就已經隱隱有種不安,如今果然是事實,看來自己是對他太過仁慈了,才會讓他這般放肆。
「凌浩擅自做主,作出此等事自知有愧于殿下,殿下如何處置,凌浩絕無一份怨言。」夜凌浩屈膝跪立在皇晟墨面前,臉上未有絲毫的恐懼,卻是一臉的鎮靜與堅定,「只是凌浩希望殿下听完下面的解釋,再做決定。其一,未央公主嫁入良國,以其高貴的身份絕不會受到任何的委屈。其二,未央公主絕非一般女子,嫁入良國必是能夠對良國深入了解。其三,殿下這次請命領兵與陽夏國交戰,眾人只會認定是兄妹情深,絕不會想到其他。等殿下得勝歸來,自然能夠贏得民心,朝堂勢力也會很快傾斜。殿下,自古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還請陛下三思啊。」夜凌浩說得極其精簡,說完後便伏地等候皇晟墨的裁決。此次放走丞相殘黨的確是他個人意願,他並未稟報殿下,依殿下的性格必是不會同意,而且一旦牽扯著未央公主,殿下絕對會變得優柔寡斷,因而他才冒死擅自做主,他也知道事發後,殿下必是會大怒,但他相信陛下會做出最合理的決定,因為他天生就該是王者。
「好個‘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在陌陌一事上如此說,其實這才是你真正想讓我領悟的意義吧。」皇晟墨握拳狠狠錘了下去,「你,滾出去,滾。」
門輕輕合上,皇晟墨猛然跌坐到椅子上,細碎的哀傷從眼眸中一寸一寸地分離出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夜凌浩走出來抬頭看著夜空,嘴角不明所以地抿出一味笑意,邪魅的笑中卻滿滿的全是苦澀。他知道殿下心中已有了定決,只不過是需要時間來面對自己的心。而他,終于是走上了這樣殘酷無情的地步。可是于他,感情本就是奢侈的東西。自從丟失她的那一年,自從他負了她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再也不會有感情了,除非……除非她死而復生,而這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夢中都不會了。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做夢了,他的心早已經死了,連做夢的資格都沒了。
未央公主?呵呵……不要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是殿下的軟肋,況且你又那麼優秀,優秀到讓我害怕,所以我才不得不將你放到遠方,這樣才不會再妨礙殿下,可我還得留著你,因為你實在是太有用。
第二日早朝,皇王便恩準了皇晟墨的請命,將其封為「天策上將」,前去與陽夏國交戰,卻又派了使者前去良國談聯姻一事。眾官員終于松了一口氣,只是靜觀事態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