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逃,看我不挖了你的雙眼,挑斷你的手筋腳筋……」中年男子一路怒罵,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哇~這麼狠」凌少一邊跑,一邊喃喃自語道。
這山上似乎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白衣男子冷眼旁觀,見得此情此景,也略感好笑。
「放他走吧」雖是淡淡的開口,卻自帶一種說一不二的威嚴,眼瞼微垂間,足以令天地失色。
中年男子聞言,立即住手,恭恭敬敬地回道︰「是,公子」轉而又怒視著凌方洛,「听見沒有,快滾」
凌少又是一滯,眼神越過重重阻隔,鎖定在那個芳華絕世的男子身上,定格。
隔著霧氣,看不真切,也听不清晰,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吶~
凌少突然好奇心作祟,竟想要一探究竟。再者,那雪狐追到此處便消失了,很有可能是藏在里面。
凌少轉身佯裝著離開的樣子,趁其不備,忽而轉身,一溜煙竄了進去,如一支疾馳的箭。
一時間,靜的落針可聞。
四目相對。
他萬萬沒有料到,眼前武藝高強之人竟是平日里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公子,安希若!
「你……」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倒在雪地里。
安希若驚詫地抬眸,只見一紅衣男子款款走來,寬松的錦袍垂在地上,明艷似火,狹長的丹鳳眼微微勾起,說不出的妖異。
同樣是邪魅,卻與凌方洛的氣質截然不同。
此人似乎更多了些詭秘,讓人不禁脊背發涼。
「你怎麼來了?」安希若把臉轉向一旁,冷聲問道。
「怎麼?就只有你可以來,我就不行?」男子薄唇輕勾,一手輕柔的撫模著肩上的雪狐,寵溺非常。忽而一聳肩,「去吧,他是你的了」
只見那雪狐一躍而下,淡藍色的眼楮頓時變為嗜血的顏色,方才的溫順姿態一掃而空,面對唾手可得的獵物,它可是早就迫不及待了呢~
見狀,安希若長臂輕揮,一股無形的氣牆便阻隔了雪狐的進攻。
似是受到了驚嚇,雪狐全身的絨毛霎時緊繃起來,尾巴直直豎起。
「靈影,回來」紅衣男子蹲在雪地里,伸出一只手,便又見雪狐收起一身防備,乖乖的爬了上去,他一邊撫順懷中小家伙的絨羽,一邊不滿的質問道「你這是何意?」
「這是我的地方,不容你放肆」若公子一改往日的溫和,強硬的語氣,凌厲的眼神,令人無法逼視。
「師父交代過,擅闖芳華池的人都得死,況且,他還差點傷了我的靈影」紅衣男子抬起縴細的手,指了指地上的凌少,說話間,幾枚銀針月兌袖而出。
「谷月一!」安希若厲聲呵斥,樣子有些嗔怒,顯然沒有料到他會有此一舉。
萬年不變的雲淡風輕,如今竟被他激怒了,谷月一笑的越發肆無忌憚。
安希若調整了微亂的氣息,用淡淡的語氣提醒道︰「如果沒記錯的話,師父也沒允許你進來吧?」
聞言,谷月一立即變了臉色,一道冷厲的目光隨之射來。
沒錯,當初師父離山之前確實交代過,芳華池只有安希若可以進,擅闖者殺無赦。可師出同門,自己的造詣又絕不低于他,憑什麼只有他可以!谷月一一直耿耿于懷。
「怎麼說我們也是師兄弟,如今你當真要為了他和我作對?」狹長的丹鳳眼眯成一條線,似是狡黠的狐狸,透著無比危險的氣息。
對此,安希若卻視若無物,優雅的捋順耳邊的鬢發,依舊是那般的寵辱不驚,「安某並不想和任何人作對,只不過是謹遵師命罷了」
「哼~為了一個……男人」谷月一在若公子身旁戲謔的笑了笑,側身而過,明艷妖異的背影深深的刺痛了安希若的眼楮。
方才他是怎麼了?如此護著一個人,平生第一次。
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唯一的信念便是,眼前的這個人不能死!
安希若將凌方洛一帶出芳華池,便交給了之前的中年男子,命他好生照看。
他從袖口模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瓷瓶,仔細叮囑道︰「在我回來之前,每過半個時辰便給他服一粒」
「是」中年男子恭敬的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