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匆匆飛過,天氣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寒冷起來,暗香殿後院種的臘梅盛開的正好。每日木流香都會攜著侍女去梅園待一會,在梅園中,木流香感受著寒風帶來的冬天的清新氣息,回想著和夏逸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看著在寒冬中綻放的梅花,木流香也明白了夏逸軒為什麼給她賜為梅字。梅花香自苦寒來,梅花有著她獨特的高潔品質,夏逸軒以梅喻她,也是希望她能夠堅強的活下去吧。
這一個月里,木流香的生活很是悠閑,也許是過慣了舒適的生活,木流香越發貪戀室內的溫暖,也越發的懶散,每天嗜睡的很。不過木流香也秘密出宮過幾回,有很多事情等著木流香去處理。
魅每日都會和木流香說夏逸景的行蹤,他在南夏的繁華城市西林,經商的情況,家里的事情,甚至是小妾之間的爭斗木流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木流香知道他這一世是個經商奇才,也為國庫秘密供應銀兩,是夏逸軒的左膀右臂。魑回稟前線的事情,前期東進二皇子借著地勢優勢,總是突襲南夏的邊境村落,南夏屢屢落敗。二皇子受到東進皇帝贊賞,野心加大,企圖借勢加大對南夏的侵略。後期,南夏在東進抽調兵馬時出其不意偷襲東進糧草,引得東進兵馬因缺糧草在天寒地凍的野外凍死大半。南夏加緊攻略,突襲東進的邊境城市,勝利的氣息甚至蓋過了冬日的寒氣,吹得南夏人心里暖洋洋的。
喜憂參半,南夏皇宮發出舉國哀悼的詔令,皇後薨,全國掛白三日,以祭皇後在天之靈。而後宮之中也是一片悲哀之景,就連被禁足的木流香都能感受到後宮之後的哀戚之風,這些都源自夏逸軒。夏逸軒現在每天都在處理政事,一點空閑時間都不留給自己,只在極度疲憊的狀態下昏睡一會,不然他怕自己會瘋掉。
夏逸軒看著手中前線發回來戰況的奏折,看看捷報頻頻傳來,心里是由衷的高興,可是為什麼他卻笑不出來?
夏逸軒回想起那日去見皇後的情景,那個以前總是笑顏相對自己的蓉兒,那樣璀璨的笑容是被時間消逝掉了,還是被他的傷害消磨掉了?夏逸軒初進榮華殿的時候,看著以前滿園荷花美景的院子,如今卻只剩冷冽的寒風吹打著早已禿了了樹枝發出枯樹的聲響,就像曾經繁華盛景如今潦倒殘破的榮華殿似的,讓夏逸軒的心也跟著枯萎起來。
「皇上……參見皇上……」榮華殿唯一的宮女正在打掃院落,看見已經很久沒有來過榮華殿的皇上時,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楮,確定不是幻覺才連忙跪在地上行禮。
「娘娘呢?」夏逸軒看著蓉兒的貼身婢女碧兒誠惶誠恐的模樣,心里一陣苦澀,原來到頭來還是自己辜負了她。
「娘娘在佛堂誦經呢,奴婢先去通知娘娘一聲吧。」碧兒說著連忙放下手中的掃帚,想要進屋去告訴皇後娘娘。
「不用了。」夏逸軒拉住著急忙慌的碧兒,輕聲說道。
「是。」碧兒看著夏逸軒拉住自己胳膊的手,一種久違的熟悉感襲來。以前皇上和皇後娘娘關系好的時候碧兒也跟著高興,每次在旁邊看著貌若天仙的皇後和英俊瀟灑的皇上在一起的情景,碧兒都認為那是世界上被美得風景畫。
「碧兒,是不是內務府辦事不利?」夏逸軒轉身欲走,卻突然看見碧兒穿著的宮裝有好幾處補丁,心中有一絲惱怒。
「沒……沒有,是碧兒不舍得穿新送來的衣裳。」碧兒磕磕巴巴的說道,面露為難之色。
「說實話!」夏逸軒不自覺地加重音調,聲音里有不怒而威的氣勢。
「皇上贖罪,內務府送來的衣裳都讓奴婢拿出去……拿出去換碳了,不過皇上放心,娘娘過冬的衣服還在。」碧兒連忙跪在地上,閉上眼楮一口氣說道。
夏逸軒看著碧兒驚恐的模樣,心里有一絲不忍,可是碧兒說的話卻迫使碧兒不得不問下去。
「過冬的炭火不夠用嗎?」
「可能是……是內務府……疏忽了吧。」碧兒不情願的說道,可是想到皇後娘娘囑托自己的小心說話,碧兒終究不敢說出實情,即使現在在她面前的皇上,可後宮之中,死一個人太容易了,更何況還是一個過氣的皇後。
「混賬!什麼時候開始的?」夏逸軒隱忍著想要殺人的沖動,捏緊拳頭,大聲問道。
「碧兒,你先下去。」就在這時,夏逸軒的身後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
「是,娘娘。」碧兒連忙起身,撿起掃帚退出了夏逸軒和皇後的視線之外。
「蓉兒……」夏逸軒轉身,看著一襲單薄白衣的皇後,心里說不出的苦澀。看著原本最愛鮮紅顏色衣衫,最愛美的嬌俏女子,夏逸軒心里懊悔不已。
「皇上今日來有什麼事嗎?」皇後的眼楮里閃過一絲痛苦。
「蓉兒……你還好嗎?」夏逸軒回過神來,快步走到皇後的身邊,把身上溫暖的狐裘接下披在骨瘦如柴的皇後身上,關心的問道。
「還好。」皇後並未拒絕夏逸軒的體貼,確切的說是動彈不了,她感覺自己封凍已久的心在夏逸軒狐裘的溫暖里漸漸融化,但是她卻只能忍著痛楚,告誡自己不要心軟,不能心軟,終究把澎湃的心情變成一汪平靜的湖水。
「為什麼?為什麼不派人來告訴我?」夏逸軒克制不住的把皇後擁入懷中,眼里有濕潤的感覺。
「何必呢,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皇後感受著這久違的溫柔,閉上眼楮緩緩說道。
「為什麼?我跟你道歉,蓉兒,我錯了,是我對不起我們的孩子,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原諒我吧,三年了,已經三年了,求你原諒我。」夏逸軒听著朱蓉蓉也就是皇後的話,感到一股洶涌的痛楚襲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