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19
唰!
余文生瞬移消失。
嗆啷啷!
柴世言伸手從一名士兵後背上將戰刀抽出,同時彈身而起,一刀向身後獸籠邊上砍去。其他幾名守護在他身前的士兵也同時或抬腿或者出拳,精準無比地攻向了余文生瞬移現身的位置。
陡然現身的余文生雙臂劃出一道圓弧,啪的一掌拍在了劈砍而來的戰刀側面,將其生生拍開,隨即雙臂一震,本元透體迸發而出。
嗡!
……
幾名環伺在側向其發動攻擊的士兵紛紛不由自主的被巨大的力量震飛出去。
余文生劃圓的手臂向內側回收,身形側轉,腰部一扭,隨即猛然出拳隔空轟向了躍身而起逃離出去十多米遠的柴世言。
嗚!
狂暴的氣旋如出洞的黑龍般,吼叫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追上柴世言,轟然砸在了其後背上。
!
柴世言雙腳離地,不由自主地向前猛沖,一下子撞在了葉少軍及守護其身旁的士兵群中,兩名正當其沖的士兵試圖將其接住,卻被強大的慣力沖撞得踉蹌倒地,旁邊的士兵們也不得不避讓開來。
「啊!」柴世言淒厲地痛嚎出聲,旋即戛然而止。
嗖!
余文生再次瞬移!
這一次,他的攻擊目標,是葉少軍!
噠噠噠!
激烈的槍聲在獸牢中響起!
唰!
一道懾人的寒光突破二十多米遠的距離,瞬間將三名士兵持槍的手掌砍斷,旋即一道人影緊隨著刀芒閃現在了幾名士兵身旁,但見刀光如雪,恍惚間容不得旁人看清楚,便片片消散。
幾名士兵全都躺倒在地。
鮮血,從他們身下緩緩流淌出來。
死不瞑目!
霍俠歌單手持刀,殺氣逼人,冷酷無情地站在尸體中間,微眯的雙眸冷冷掃視著不遠處之前被余文生以強悍的爆發力震得飛散開來的士兵們。在他的身後,余文生一手按住了雙臂被廢,跪倒在地的葉少軍頭顱上,一只腳則是踩在了蜷縮著側躺在地,因為劇痛而不住抽搐著的柴世言身上。
「余文生,你,你殺了我們,就出不去這道隔離牆!」葉少軍嘴角抽搐著,強忍著疼痛恨恨地說道。
柴世言到現在,亦是怒目相視,眼神中又充滿了不甘。
「望北軍事基地,不是你們說了算的……」余文生微笑著,看向緩緩打開的隔離牆大門,道︰「一個是師參謀長,一個是小小的團長而已。還有,其實戰神這種稀有物種,不僅你們有,我也有。」
葉少軍和柴世言的瞳孔猛然收縮。
听到余文生口中所說的這句話,他們已然想到了什麼,此時眼角余光又發現隔離牆大門開啟,他們立刻將目光看向那邊。
只見敞開的隔離牆大門口,一位身著戎裝的少將軍官微皺著眉大步走了進來。
在少將身後,跟著六七名校級軍官,隨著這批軍官走進來,多大上百人的精銳士兵小跑著從兩側越過這批軍官,迅速將場間發生沖突的眾人包圍,手中槍口瞄準了每一個人。獸牢上方也傳來了機械轉動聲。
那是獸牢內強大的防御火力全部開啟並鎖定了目標。
來人竟是望北軍事基地總司令官、駐軍71師師長潘文。
「余教授,這是做什麼?」潘文面色不善地說道。
余文生眼眉一挑,道︰「殺人!」
「這里是望北軍事基地,余教授這般行為,是要被追究刑事責任的。」潘文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地上狼藉的尸體,還有被余文生按住、踩著,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葉少軍和柴世言,道︰「他們二人所犯下的罪行,現在已經查明,自然有軍事法庭對他們做出公正的審判,給予應有的懲罰。」
葉少軍和柴世言心頭都松了口氣。
他們知道,這條命,是保住了。
余文生再如何膽大包天,也不敢當著潘文以及一眾精銳士兵的面殺人,而且是兩名身居高位的高級軍官。
只不過,讓葉少軍和柴世言內心感到困惑的是,潘文這個向來在71師及望北軍事基地完全被架空了沒有實權的師長,平日里也默認並甘心做一位閑散平庸的將領,閑散享受生活,今天晚上,尤其是凌晨時分,怎麼會突然來到了這里?
「也就是說,此次誤襲事件,確實是他們針對我有預謀並計劃實施刺殺,是嗎?」余文生問道。
「我不是法官,不能夠對此給予明確回復。」潘文板著臉說道。
「剛才我質問他們的時候,他們除了強硬狡辯之外,更是企圖再次襲殺我以及隨同我前來的人員……」余文生微微低頭,看著葉少軍和柴世言,微笑道︰「迫不得已,我們只好作出反擊。」
「胡說八道!」
「信口雌黃!」
葉少軍和柴世言強忍疼痛,皆開口寒聲斥道,眼神中已然充滿了輕蔑和鄙夷——在他們看來,這種栽贓的把戲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潘文道︰「這之後自然會有調查。」
「可是……剛才在迫不得已之下,我下手太重了,導致了葉參謀長和柴團長傷重死亡。」余文生俯,表情帶著微笑,神色卻極為冰冷地直視著葉少軍和柴世言,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個罪責,不算大吧?」
「你,你想做什麼?」
「余文生,你……」
葉少軍和柴世言一下子懵了,眼神中瞬間充滿了恐懼,難以置信地看著余文生,他們不敢相信,余文生膽敢當眾悍然擊殺他們。
「我還有任務在身,就不在京都基地市久留了……」余文生小聲地把這句話講述了出來,然後在葉少軍柴世言,以及獸牢內所有眾人瞠目的注視下,輕輕按了下按在葉少軍頭顱上的手,踩在柴世言身上的腳也用了用力。
看不出用了多大力道。
然而余文生體內本元何等充沛,強勢噴薄而出之後,眾人眼睜睜看著葉少軍睜著驚恐的雙目,頭顱一下子碎裂開來,連慘嚎聲都沒有發出。
而柴世言,亦是臂膀被生生踩斷,發出嘎吱一聲,隨即側躺著的胸腔一下子坍塌變形。
「唔!」
柴世言面部表情極為痛苦地猙獰著,開口欲痛呼慘嚎卻被狂噴而出的鮮血堵塞。
獸牢內,安靜了下來。
靜得像是所有事物和人都被凍結住了一般。
余文生抬腳往旁邊挪了一小步,站直了身軀,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般,微笑著看向潘文,道︰「潘將軍,多虧您來得及時,我們一行人才能夠幸免于難,多謝了。走吧,我配合你們的工作。」
潘文臉部毫無表情地扭頭冷冷吩咐道︰「帶余文生他們到問詢室……」
「是!」
立刻有十多名士兵神色冷峻威武地上前,以槍口指住余文生等人,看似押解著他們往獸牢外走去。
「胡立仁,別他媽把金屬盒落下!」
「是,少爺!」
……
漆黑的夜幕下,伸手不見五指。
望北軍事基地外某處高高墳起的土坡上,白雪皚皚,呼嘯的寒風卷其地面上的積雪,從這里吹到那里……
一道清瘦的黑影,就站在積雪中,如同一尊雕像。
唯有那明亮得猶若星辰般的眸子里,閃爍著璀璨深邃的光芒,凝視著不遠處的望北軍事基地,等待著那里傳來的訊息。忽然,黑影扭頭看向另一側,放佛深邃的夜幕中,有什麼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時樊,回去吧。」
夜幕中傳來清冷的聲音,在呼嘯的寒風中清晰而冷冽。
黑影輕輕嘆了口氣,望著粘稠得如同墨汁般的夜幕,淡淡地說道︰「看來,老元帥這次,是下定決心不惜代價要動手了。」
「如果你出手,我必然會出手……」夜幕中的聲音冷冽而沉著︰「到那時,也許才是真正沒有了回旋的余地。所以老元帥讓我來阻止你們,是想要避免沖突的爆發,當今時局,穩定大于一切。」
被稱作時樊的黑影稍稍沉思。
就在這時,望北軍事基地那里,一架閃爍著斑斕指示燈的飛行器騰空而起,在濃濃的夜幕下格外的清晰。
時樊皺皺眉︰「葉少軍和柴世言呢?」
「我不清楚。」
「你都來了,想必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時樊的語氣變得陰冷狠戾︰「以余文生那小子的脾性,葉少軍和柴世言,恐怕凶多吉少了。」
「咎由自取。」
「陳天南,你這般態度,不像是一個勸阻的說客。」
「時樊,回去吧。」夜幕中,陳天南的聲音難得的平和了許多,「葉辰風那邊,有洪真和裘原千阻攔,我想,葉辰風也不會貿然出手的。」
時樊沉默了。
淒厲的寒風呼嘯著從夜空中肆虐而過,卷起片片積雪撲簌簌打落在了時樊清瘦的身體上,他仿若未覺。
稍後,時樊轉身邁著緩慢的步伐,往遠處走去。
一步上百米。
縮地成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