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光宗這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紀馳立刻明白了︰「你說的女朋友,是朱昭穎?」
陳光宗沒有說話,上前一把拉開了那漢子抓著朱昭穎的手,低沉著嗓音吼道︰「你想干什麼?」
那漢子立馬就站了起來,周圍的幾個家伙也跟著站起身來,他們都是清一色的彪形大漢,個子都在一米八零以上,身上穿著不倫不類的韓版潮流裝,寸青的頭上泛著光,一臉的囂張之色︰「你tm誰啊?」
陳光宗並不回答,抓著朱昭穎的手就要往一旁帶,為首那個家伙立刻就拉住了他的肩膀︰「話還沒說完呢,你往哪兒去啊?」
陳光宗怒火中燒,他一斜眼,傲然回答︰「不關你的事,給我坐回去!」
「操!」這幾個家伙立刻抄起了酒瓶子,躍躍欲試地就要開干。
一旁的保安這才將視線從月兌衣舞中抽了出來,扶著頭上的大檐帽,拎著警棍沖了過來︰「都別搗蛋啊!有事外面解決去,這里可是張哥罩的!」
那幾個家伙這才罵罵咧咧地丟下手里的酒瓶,為首的家伙一臉挑釁地指著陳光宗︰「小子,我們在外面等你,乖乖和我們出去!」
說著,他們就搖頭晃腦地向門外走去,臨走前還不忘回過頭,y笑著挪揄道︰「你這個馬子身材不錯,手感也好,就是脾氣燥了點,看樣子你平時沒把她收拾好吧……」
陳光宗氣得就要撲過去,卻被朱昭穎拉住了︰「小陳,你千萬不要去……」
王一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錯,你和小朱在這里聊聊,我出去陪他們玩一下。」
「王哥,這可不行……」陳光宗忙回答。
「我說行就行!」說完,王一凡就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今天被那什麼李辰給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沒處發,這幾個不知死的小子敢跳出來挑釁,那是再好不過了。
他走到門外,微冷的夜風中,幾個小子已經擺好了架勢站在空曠的馬路旁,手里握著的匕首寒光閃閃。
眼見出來的不是陳光宗,為首的家伙立刻就舉著匕首罵了起來︰「你tm算哪根蔥?要你替他出頭?給我滾!」
王一凡輕輕月兌下外套放在一邊,若無其事地回答︰「幸會,我就是王一凡這根蔥……」
這幾個小子眼中忽地一亮,他們剛混社會不久,跟的老大是玩粉的,並不怎麼招搖,所以道上的東西懂得還不多。
但這個王一凡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這次無巧不巧遇上了,如果能將王一凡給砸了,以後在江湖上就算揚名立萬了。
想到這里,他們的膽色頓時壯了起來。再加上仗著自己比王一凡高,這種海拔上的優勢更是讓他們信心十足。
「我操!正好,今天我們干的就是你!」一個小子率先按捺不住,舉著刀子就往王一凡的胸口捅來。
畢竟是新混社會的,下手沒輕沒重,真正的老混子們動刀子都是捅肚子大腿,只會出血、不會致命。
王一凡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等那刀子快遞到胸前時,才伸手抓住那小子握刀的手腕,用力一帶,那把匕首就變了個方向,重重地捅在出刀刃的大腿上。
只听得「噗」地一聲,那把匕首就猛地插進了他的大腿,傷口處鮮血狂涌,入了肉的匕首只露了個刀柄在外面。
那小子丟了刀,捂著大腿蹲倒在地,口中慘呼不止,面色煞白得像女鬼一樣。
身旁的幾個人臉色一變,紛紛舉著手里的匕首沖了上前。
王一凡瞅準最先沖上來的小子,一個回旋踢踹翻在地,緊跟著如鐵錘般的拳頭狠狠砸在臉上,鼻骨斷裂的「喀喇」聲立刻響了起起。
那小子的臉上鼻血狂噴,兩顆門牙也被打落在地,慘嚎著在地上打起滾來。
為首的家伙從懷里掏出一支黑漆漆的手槍,呼啦一聲拉動套筒,對準王一凡,顫抖著扣動了扳機。
「啪」地一聲鈍響,王一凡看了看身上,居然完好無損。
但開槍的家伙卻倒了霉了,那把酷似五四式的手槍已經炸成了兩截,槍身上冒著濃濃的青煙,空氣中頓時彌漫起濃烈的火藥味。
這小子握槍的手鮮血淋灕,臉上也被炸膛爆出的黑煙沖得燻黑,捂著手慘叫不止,嘴里罵著︰「我去你的化隆造!」
王一凡忍住笑,一個餓虎撲食沖過去,給了這小子一個有力的撩陰腿,這小子丟了手里的槍,捂著褲襠倒下了,痛得快要變形的臉上眼淚鼻涕一把抓,淒慘無比。(看小說就到——)
剩下的兩個小子看這情形,才明白王一凡的名頭不是憑空打響的。
兩個人一轉頭撒雅姿就跑,邊跑還不忘邊回頭嚷著︰「有種你別跑……」
金百合里的保安也聞訊跑出來看熱鬧,見到三個彪形大漢一眨眼就被這個年輕人放翻在地,頓時縮起了脖子。
其中一個保安問︰「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張哥?「
另一個保安頓時反駁︰「又不是在場子里惹的事,關我們屁事。這個家伙動了槍,自然有警察來管,我們拿個千把塊工資,犯得著麼?」
王一凡若無其事地走到酒吧門口,沖他們笑了笑,傲然地走了進去。
看到他完好無損地走了回來,紀馳喜笑顏開地迎了上來︰「王哥,你又擺平了?」
王一凡點了點頭︰「剛才那幾個是什麼人?還敢玩槍,膽子倒不小……」
紀馳嘆了口氣,解釋道︰「現在的江東亂得很!胡頌平走了以後,這個公安局長的位置一直都空著……」
王一凡詫異地望著紀馳︰「不是說讓羅曼怡來坐這個位置麼?」
紀馳搖了搖頭︰「那只是大家的一種猜測罷了。現在江東是長風幫的天下,羅永新現在這個副書記屁都不是,公安局長這麼關鍵的位置,吳代榮怎麼可能讓她的女兒來坐呢?听說有可能從省廳調一個空降兵,好像听人說他叫李綱什麼的……」
「李綱?」听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王一凡的神情開始凝重了起來。
座位上的陳光宗和朱昭穎還在爭吵,看起來是為這份工作的事還有分歧。
王一凡走上前打起了圓場︰「小陳,別生氣了。我看這樣吧,我來想辦法給小朱安排個工作。」
「這怎麼行!」陳光宗臉上滿是羞愧之色︰「王哥,你之前的恩情我都沒還掉,剛剛你又幫我出了頭……」
「好了,別tm像個女人一樣唧唧歪歪的。唉,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你給那些東洋鬼子干,也不容易。」
不提還好,一提現在的工作陳光宗就怒火中燒了。
過去起碼還圖著個國企職工的身份,現在一下子就成了東洋鬼子的走狗了,天天套著件黃狗皮到處亂晃,一大清早不做早操,腦袋上捆著個白布條被拎到辦公樓頂樓喊口號,天天低聲下氣、忍氣吞聲,連個老婆都養不活。
想到這里,他一拍桌子,毅然說︰「王哥,這次你不要再勸我了!我下定決心跟你干了,以後無論是刀山火海、地動山搖,我都絕無二心。」
望著他這副堅決的樣子,王一凡也不好再拒絕了︰「這樣吧,你明天晚上跟我去璀璨明珠,找那里的紅姐,我讓她給你安排個事。不過和過去的金百合不同,你既然決定要走這條路,我看就得從看場做起了。至于小朱,我讓王勇安排一下吧。」
朱昭穎的心里本來還有些擔心,但想想總好過在這里當服務員被人吃豆腐,這才勉強點了頭。
她走到吧台處,找到領班辭職,那個領班立刻就極不高興地直搖頭︰「不行!你才干了幾天?」
朱昭穎低著頭,小聲小氣地回答︰「工資我也不要了,能不能把押金退給我?」
那領班立刻就耍起了無賴,揮著手喊道︰「你在想什麼呢?你這麼半途閃人,我還沒找你要損失呢,還敢要退押金?沒有沒有……」
王一凡微笑著走了上來,眼中的目光卻如剃刀一般,看得這個領班不寒而栗。
他哆哆嗦嗦地嚷著︰「你可別亂來,這里可是張哥罩的!」
王一凡搖了搖頭,問朱昭穎︰「他們收了你多少押金?」
「一千塊!」朱昭穎說到這個數字的時候,表情異常痛苦。
一千塊對王一凡來說不算什麼,但對她這樣過去只靠死工資吃飯的人來說,卻是一筆巨款了。
王一凡點了點頭,開始端詳起吧台上的擺著的酒瓶來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麼?」那領班看他一臉不善的樣子,顫抖著問。
「我在算算,一千塊,得換你這里多少瓶酒!」話音一落,王一凡就手撐吧台,身體像跳馬運動員一樣輕飄飄地落到吧台內。
他一伸手,就從櫃子上取下兩瓶標著82年字樣的法國紅酒,古色古香的瓶身上貼著張白色的標簽紙,上面用斜體印著chateaulafiterothschild的字樣。
那領班忙伸手上前,臉上的表情就像死了爹娘一樣難看︰「千萬別動手,這兩瓶可都是好酒,押金的事情好說。」
「晚了!」王一凡冷冷地回了句,就將手里的酒瓶狠狠對撞。
「乒」地一聲,細長的瓶頸立刻就被踫碎了,破裂的地方犬牙交錯,一陣濃郁芬芳的酒香立刻就傳了出來。
那領班差點沒當場暈倒,這種82年的拉菲雖然不是真的,但也是用歐洲進口來的紅酒仿的,一瓶進價就不止一千了。
他惡狠狠地掏出對講機,對著保安喊︰「趕快到吧台來,這里有人鬧事!」
幾個保安拎著橡皮警棍氣喘吁吁地沖了過來,見到鬧事的居然是剛才在門口大顯神威的王一凡,立刻就縮頭縮腦地不敢說話了。
王一凡的目光緩緩地掃過他們的臉,從吧台的台面上取來三個高腳杯,若無其事地倒起了酒。
「你們,怎麼都不上啊?」那領班氣急敗壞地嚷著,卻被一旁的陳光宗一把就從吧台里揪了出來,摜到地上。
王一凡愣了下,轉而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過去只見識過陳光宗的腿功了得,沒想到他手上的功夫也不賴。
這個領班雖然身材單薄,卻也有個一百三四十斤,看陳光宗這輕輕地一提,就像拎小雞一樣輕松,他不禁暗自放下心來︰「來,大家喝酒。」
他將倒好的酒遞給一旁的紀馳和陳光宗,兩個人接了酒就是一飲而盡。
一旁領頭的保安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先生,這里是張哥的場子……」
「我知道!」王一凡眉毛一揚︰「不就是張志然麼?你去告訴他,今天這兩瓶酒是我幫他開的,不服隨時來找我!」
說完,他將手里那兩瓶倒了一半的紅酒瓶用力摔到地上,帶著酒吧里眾人詫異的目光,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