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靈霜和母親吵了一頓,怒氣而出,樊信正在門口,見她雙目微紅,臉上猶有淚痕,他心中一驚,忙上前道︰「小姐,你和教主吵架了?
何靈霜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搖頭道︰「沒事,樊大哥你不用擔心,我去休息了。這里就拜托樊大哥了!樊信凝視了她一會,拱手道︰「小姐放心!何靈霜微一點頭,便出了院子。
第二日,何靈霜早早的便起身了,昨晚與母親的一番談話,讓她的心情很糟,是以早早的來到院中散心,院子並不大,內里種了一些顏色各異的花卉,此時已是秋季,大部分的花都不再開花,只有幾株茶花盛開。
粉紅色的花瓣上濕濕的,那是清晨的露水,她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那把木制小劍,這柄小劍她一直都是貼身攜帶著,看著眼前的木劍,她嘴角稍揚,露出一股令人心醉的笑意。
啪••啪••啪。掌聲響起,何靈霜一驚,忙將木劍藏在身後,秀目往來人看去,卻是一個白衣翩翩的佳公子,手拿折扇,一臉的笑意。何靈霜見到來人,眉頭微微一蹙,說道︰「你來做什麼?
來人正是陰正君,他將手中折扇轉了個彎,「啪」的一聲打將開來,露出扇面上的溪山碧水圖案,他微微一笑,說道︰「我若不來,又如何看的到佳人美景呢?
哼!何靈霜輕哼一聲,別過頭去,冷聲道︰「那你現在可以回去了。陰正君臉上一窒,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隨即笑道︰「靈兒,我看你回來這許久了,也沒出去走走,來,讓陰大哥陪你去涌金寺走走。
不必了,我感到有點累了。想一個人休息一下。何靈霜見他相邀,卻並不買賬,只是不冷不淡的回答道。」
陰正君心頭大怒,暗道︰我如此盡心盡力的奉承你,你卻不識好歹。嘴中卻打了個哈哈道︰「好、好。累了就要好好休息,那陰大哥就不打攪你了。
說著折扇一擺,灰頭土臉的往院外走去,卻正好踫到端著杯子的小蓮,他輕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去了。小蓮見他走了,端著杯子來到何靈霜面前,向她行了一禮,將杯子放在邊上石桌前,輕聲道︰「小姐,這是您最喜歡的碎玉八寶粥。
嗯,何靈霜點了點頭,擺手道︰「先放那兒吧。哎!小蓮答應一聲,恭身立著一邊,她看了看何靈霜陰暗的臉色,微一躊躇,輕聲道︰「小姐,您對陰公子他••
何靈霜轉過頭來,打量了一下她,說道︰「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擔心,對了,你去請樊堂主過來一趟。
是,小蓮施了一禮,便出了院子。過不多時,樊信來到小院,見何靈霜一人端坐在內,他上前一步,施禮道︰「小姐,你找我?
樊大哥請坐!何靈霜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示意樊信坐下。待他坐定,何靈霜站起身來,忽的盈盈拜下,樊信一驚,忙站起身來,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忙道︰「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說著伸手虛扶一下,那時禮教大防甚是嚴重。雖說二人都是江湖兒女,卻也不能上去直接攙扶,只能虛扶一下。何靈霜低聲道︰「樊大哥,小妹有一事想拜托你!
小姐快請起,請盡管說,樊信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不知何事,見何靈霜如此鄭重,當下朗聲說道。」
何靈霜站起身來,粲然一笑謝道︰「多謝樊大哥,其實我想讓樊大哥幫我送一樣東西給一人。
什麼東西?樊信滿臉疑惑問道。」何靈霜伸手拿出那把木劍,遞到樊信面前。請樊大哥派一個得力之人將此物送到一人手里。他接過木劍,略略一看,開口問道︰「不知送給誰?
何靈霜面帶紅暈,低聲道︰「他叫凌楓,是江南蘇州人士,不過現在他或許在襄陽也說不定,他是蘇州世家,極易打听,樊大哥可告訴他,讓他速來苗疆一趟。
小姐放心,我一定派可靠人盡快送到。樊信將木劍放入懷中,拱手道。」何靈霜道︰「那就拜托樊大哥了。
那我先回去了。樊信站起身來,對何靈霜一拜,徑自離了院子,回到房中,他在房中靜坐了一會,思慮何人可以前去,他想了一想,走到門外,召來手下一名弟子,道︰「你去把燕小七叫來。
是!那弟子答應一聲,轉身而去,不一會,一個略顯清瘦青年來到房間,此人年紀不大,約在二十上下,身形修長,細眉大眼,往那一站,給人一種飛揚跳月兌的感覺。
他進了房間,見樊信正拿著一柄木雕小劍發呆,開口問道︰「樊大哥,你找我?樊信雖是堂主,但對待屬下卻親如一家,這燕小七平時機靈不凡,輕功不錯,樊信很是賞識他。
嗯。小七,我有一件要事要你去辦。燕小七拱了拱手,朗聲道︰「請樊大哥示下!
好,他將木劍遞到他面前,吩咐道︰「小七,在堂中你輕功最好,你現在持這柄木劍火速趕往蘇州找一個叫凌楓的人,就說大小姐請他速來苗疆。若是蘇州沒有你就去襄陽尋找,務必盡快送到!
燕小七接過木劍,貼身收好,問道︰「樊大哥,這個凌楓是什麼人?樊信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這是小姐交代下來,一定要盡快送到。燕小七點了點頭道︰「樊大哥放心,我一定盡快送到,那我現在就出發了。樊信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一路小心,拜托了!
五毒教有左右兩位長老,右長老胡懿軒在十多年前五毒教事件中糾集教眾想推翻現任教主藍玉鳳,後失敗被處死,至那以後五毒教大權均在左長老陰不凡手中。五毒教總舵左邊約數十步外有一幢豪華的府邸,這里正是陰不凡的府邸,門口侍立著眾多弟子巡邏守夜。在主客廳中卻是燈火通明。
一個年輕公子身穿白衣,手上拿著一柄折扇,英俊陰霾的臉上正透著一些不耐,只將手中的扇子不停的搖著,那公子正是陰不凡長子陰正君。
白天他去找何靈霜,卻踫了一鼻子灰,便跑到城內最大的「楊風樓」去瀟灑了一番,方發泄他心中的不滿和欲火。
他坐了好一會,看了看上首坐在太師椅上的人,開口問道︰「爹,您什麼時候幫孩兒去跟教主說啊?那人正是權傾五毒教的左長老,陰不凡。
此時的陰不凡正安穩的坐在一張椅子上,他身穿淡紅色的綢衫,頭發用金冠扎住,長眉下垂,一撮八字胡須,年紀約在五十左右。頗是器宇不凡。
他的一雙手卻是白的嚇人,此時他面帶微笑,素白的雙手上正拿著一杯茶,不停的品嘗著,听到兒子相問,只淡淡的一笑,將茶杯放在桌上,感慨道︰「這江南的碧螺春果然是好茶,入口滋味鮮醇甘厚,湯色碧綠清澈,葉底女敕綠明亮,濃郁芬香,好茶,好茶!
陰正君一愣,感情這老爺子壓根就沒听到他剛才的話?心中不由郁悶,提高聲音道︰「爹!陰不凡擺了擺手,看了看自己這個略顯急躁的兒子,心中嘆了口氣,說道︰「正君,為父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上位者應該隨時保持淡定,你看你現在這樣子,如何能成大事!陰正君分辨道︰「爹,孩兒只是想早點和靈兒成親而已。
哼,你平時在外胡鬧鬼混,城內楊風樓上的那幾個是不是被你給看上了。
陰正君訕訕一笑,不想自己的這個老爹連這點事情都知道了。嘴里支吾道︰「爹,那是孩兒•••陰不凡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的事我也不想多管,不過現在是關鍵時期,本來爹是想讓你取得何靈霜那丫頭的芳心,這樣五毒教以後就是我們父子兩的了。
誰知你平時尋花問柳,若是稍微收斂一點,何靈霜那丫頭又怎麼會那麼不待見你。剛才有人報我,那丫頭昨晚上去見了教主,想來定是和這事有關。陰正君急道︰「爹,靈兒去找教主了?她是不是想取消婚約。
陰不凡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急什麼?那丫頭想說服教主是不可能的,這些年來,爹在教中的勢力愈加穩固,她藍玉鳳若想當穩這個教主,嘿嘿!他冷冷一笑,從椅子上站起,走到堂前,目光深邃,望著夜色中藍玉鳳的房間,對陰正君道︰「今年的除夕,爹就讓她從教主的位置上下來,到時候爹就是教主,你想要得到一個女人還不容易。哈哈!
他笑了一陣,接著面色轉冷,說道︰「只是近幾年藍玉鳳對我也已經有了點警惕,提拔了那個樊信為自己的親信,她以為那小子能是老夫的對手,真是異想天開。
陰正君也站起身來,看了看面前的老爹,說道︰「爹,那個樊信的功夫不差,爹是不是找個機會將他除了。陰不凡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先不急,我們不能打草驚蛇,那小子翻不起什麼風浪。我已令馮,吳二位長老加緊準備,待到除夕之夜,就是你我父子真正掌握五毒教的時候。
陰正君皺了皺眉,說道︰「爹,藍玉鳳武功了得,恐怕不好對付。陰不凡看了眼愛子,笑道︰「不錯,她的武功確實了得,只不過,嘿嘿,他左袖一抖,一件物事從袖子中跳出。
陰不凡嚇了一跳,指著地上的東西,面上一寒,一股冷颼颼的涼意從脊梁骨直串到腦後,他抬了抬手,顯得有點語不成聲,道︰「爹,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