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啦……這樣算不算是山窮水盡!」
背靠著一樁大樹,辛火姒持刀右手臂的傷口,不由的苦笑了起來,眼下已有五只獨腳魈呈扇形包圍了他,就算是絲毫不怯戰的他也只知今日定無幸免,只有閉目待死一個選擇了。
「沒想到我辛火姒,竟然會死在這里……」
正當辛火姒準備闔上的剎那間,只听的耳邊「叮」的一響,他猛然間睜大雙眼,一道金光忽嘯著穿了過來,一頭獨腳魈被金光打了個正著,腦袋瓜子「啪啦」的炸爛了開來,辛火姒連眼楮都沒眨一下,橫手一拋,手中的赤鞭失去形狀揚起在半空中,「唰啦」極盡全力的一抖撕出一道赤色烈風,剩下的四頭獨腳魈也只覺的觸目的赤色烈風暴烈十足,目標只掃向自己的下盤的獨腿,這唯一的獨腳要是受了傷患,可不是小事,這四頭魈怪不得已,只能向後退出半步。
而辛火姒爭的就是這半步之機,他抓住這個重要的時間扔開鞭子,換成了受傷的右手的短刀,想也不想的當成飛刀暗器一樣扔了出去,電射而出的短刀和一只獨腳魈臨時吐出的奪命赤芒迎面撞上,不過根本無計與事,只是改變了攥魂舌索的去勢,讓原本瞄準辛火姒腦門的赤芒偏了過去。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兔起?落之間,那道金光為辛火姒爭取來了一線生機,讓他放手一搏,趁這個機會打亂了這群獨腳魈的步伐。
「風火連環!」
辛火姒腳步一錯,再度打出虎賁經甲拳,不過這一次,他卻是把整條胳膊都賠上去一樣的出拳,受傷之後使不上力的那只手臂,像一條鐵鞭一樣砸去,連帶著自己的骨頭和對方的頭顱都震裂出深痕。
同一時間,又是兩道忽然出現的金光,分別直取兩只獨腳魈,一道金光打穿了一只獨腳魈的眼眶,鑽進顱腔深處,另外一道,則是掠過另一只獨腳魈的腮膀,活生生的削掉了獨腳魈的半張臉,卻去勢不減仍然飛出五六米才彈落在地上,待到那道金光落在地上,才發現是個果核大小的銅丸。
那最後還剩下的一頭獨腳魈,面露出駭色,只覺的面前的狀況太過于可怕,于是一步半退,最後慌慌張張,踮起一只腳飛快的跳著逃走。
「哈哈哈哈……」
突然一物,從林中的一顆參天古樹上墜了下來,那身形瘦小,竟是一個穿著雜役服飾的小童。
他手中還抓著一截,東庭中陸的孩童常用來玩需的彈弓,難不成說,剛才的銅丸就是用這東西打出去的。
「你,難道是小蠻,你怎麼會到這里來了?」
更讓他瞪大雙眼的是,為什麼待在船上的小蠻會到這座古墟上來,還機緣巧合之下,救了自己一命。
「喂喂,對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就這副態度!」
小蠻擺出一副小大人模樣,神氣十足的抱手以待。
「知道嘍,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啦,不過你是怎麼到古墟上來的。」
辛火姒知道他性子如何,自然裝樣子抬起僅剩的一只胳膊,對著他恭了恭手。
「免禮免禮,不過我是怎麼上的了古墟,這個你還是自己猜好了,猜中了我就幫你治好那只手。」
小蠻畢竟是個小孩,不可能說祥雲升又派出一批人還帶一個孩童上來,而且他還在這個關頭出現,顯然是跟自己一道上來,可是當時並沒有發現有人躲在隊伍里,不過,會不會是這樣的,辛火姒抓著腦袋想想了。
「你,是不是當時藏身在水罐里,混了進來。」
「這樣都被你猜到了,真有你的。」
小蠻似乎大為吃驚的道。
「即然你猜中了,那就把右手遞過來,我來幫你治傷好了。」
「治傷?」
辛火姒大為不解。
「傷口是哪里,咦!這只手臂被穿了個洞耶……」
看到辛火姒手臂上被洞穿的傷口,露出怪怪的表情。
「不過,有我小蠻在,這種小傷根本不在話下!」
他得意的從那個神奇的皮囊袋子里,取出盈寸大小的方形小盒,打開之後傳來一股如蘭似的芳香。
「別動喲,讓我把這一丸神泥給你的傷口敷上去。」
「這個是什麼東西!」什麼神泥,這東西也能制病。
「你懂什麼?這一丸神泥可是天下間一等一的療傷聖藥,號稱補缺斷續,無物不能增廣,又有媧皇泥的美稱。」
小蠻一邊給辛火姒敷上藥,一邊碎嘴個不停。
「只要給你上好藥,就好像把血肉填上去一樣,用不了幾天就跟沒受過傷一樣,不過這東西實在太難得了,就連我家也沒有……咦,你的手骨好像也月兌開了,等一下,包扎好傷口後,我在幫你把手骨給結好吧!」
小蠻好似時常打理這些事,手腳麻利的幫他上好藥,接好骨頭後,還用一根樹滕綁住一根木板用以固定骨位。
「你的手骨有些部位留下了裂痕,最近一段時間,最好不要活動手腳,小心接不回來了。」
「謝謝你啦!對了,再過一會就要入夜了,我們要趕緊趕回去才是……」
辛火姒突然想到,不知道其余人有沒有趕回船上。
「我說你啊,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吧……」
小蠻抓著臉頰問。
「你有沒有想到這里是什麼地方?」
「古墟嘍!」
「我當然知道這里是古墟,可是你覺的我們現在是在哪里了。」
小蠻是這樣反問他的,確實,辛火姒這才發現了一件事,他好像已經迷路了。
另一方面,跟辛火姒分開的大部隊也陷入了危勢當中。
貝錫南已經幸運的跟另外兩支車隊會合了,可現在,車駕卻被攔在半道上。
「颼——————」
身形龐大的黑翼凶禽忽然從天而降,撲動那兩朵烏雲似的黑色巨翅,霎時間,狂暴的氣流四面掀起。
「莽環七勁!」
大工舵面對從空中沖過來的凶禽打出七道氣環「戰輪」氣刃急旋「嗡嗡」直響,凌厲的攻勢一環套上一環,逼那凶禽身形硬生生的制住,雙翼一錯,凌空倒卷了回去。
鵬翼交疊一拍,濺起了一股雪浪似的真氣,莽環七勁一沾就彈了開來。
「奇怪……這妖物是如何破開我的莽環七勁!」
大工舵看到這一景象,臉色微變,不過手上也不敢停下來,莽環七勁左右交替,一浪高過一浪的氣刃回旋疾馳。
這是在歸途之中,遭遇到這只黑翼凶禽的偷襲,還好隊伍中獵戶出身的倪龐,提前一步發現了這頭怪鳥。奇怪,這只黑翼凶禽是如何發現我們的,大工舵突然聯想到在古墟區域發現的損毀的兩艘損毀的浮空艇,心中不禁疑惑起來。
這些看似沒有任何關聯的事物里,好像隱暗著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
「貌似,我們祥雲升只有不經意間,卷了進來,這條航線,還有這片古墟,里面大有文章。」
他抬頭的瞬間,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到底是何人……」
「嘎嘎嘎!你以為靠這種雕蟲小計還能應付的了本人嗎?」
就在大工舵隨口問了一句的當下,那只黑翼凶禽竟然口吐人言,在場的眾人聞言無不動容,這哪是什麼黑翼凶禽,根本就是一頭修成精的妖魔。
只見這頭妖魔,渾身漆黑的翎羽忽的綻立起來,身形一抖就紛紛而出,大片黑翎化成大片亂石箭矢的黑芒,這些黑翎上面凝聚著元勁之力,不比強弓勁弩弱上半毫,箭落如雨,斜斜垂射下來,有三人沒來及的閃避,就被射了個對穿。
「跟一個死人,沒必要說這麼多!」
黑翼凶禽怪叫幾聲,竟然吐出一句清晰的人言,他在上次跟大工舵交手之後,就模透了那氣環戰輪的戰技,那是借助一門高明的眼力,似乎可以辨識氣機變化,借助自身與彼方的氣機交感,只要以元勁化成的氣環戰輪,餃追尾隨,讓對手難以遁逃。
對常人來說,確實是難以應付的戰技,不過,想通了這層關節,那麼再難對付這莽環七勁就不是什麼難事了。只要收斂氣機,沾觸到戰輪氣環的瞬間,乘隙使出山移萍飄的手法,卸開莽環七勁自然就可。
眼見前來的船員多有傷亡,大工舵怒發須張,他虎吼一聲,真氣運轉之下,體內的命輪秘寶氣機交感之下,轟然共鳴,卻是發出雷霆震怒一樣的聲音,那而他整個人以命輪為中心,透體發出光耀,如天神下凡。
「命輪四重大圓滿境界!」
黑翼凶禽喉嚨里「喀喀」作響,對方這時抬起頭來,冒出精光縷縷,戰勢一觸即發。
「嗚敖!」
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狼嘯之聲驟然然響起、幽幽似羌笛之音、似乎是從遠方傳來,一波興來,一波又起,如夜魔梟哭,又似空林鬼笑。什麼?
再場的眾人都听聞到這不詳的狼嗥,只覺的渾身顫悚。
「這是哪里來的野狼在瞎叫喚!」
人們都在心底翻著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