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武士就跟披著七寶蟬衣的辛火姒一般,無孔不入,形蹤不定,出手一擊從不定勝負,只用來定生死。
這也是一直以來大隳朝不願意發兵攻上黑山白水原因之一,這種恐怖的敵手,再加上鬼斗米教的第一位祖師盤距在陰山十三崖,對中陸大地虎視眈眈,縱然是武力驚世,上抵天,下觸地,掌握無數雄兵,白馬高祖樓蘭無傷也大為忌憚。
牽一發,而動全身,瘦骨嶙峋的藍色皮毛的老虎也踏蹄躍動,它的蹄爪郁怒奔雷,卻不是殺向白鱗象,而是那只拇指大小的小猴。
小猴的行動像是只跳蚤,可是做為一只跳蚤,它的行動力也過于恐怖,幾乎一步就能彈起半人之高,小猴眼中通紅一片,嘶吼亂叫,似乎是神智失常,眼見藍色皮毛的老虎殺了過來,也不躲不退,而是想也不想的正面迎了上去,天猿力士的血裔仍然存在指縱猴的體內,百戰不殆,無所畏懼。
另一方面,小型的羅天毒獸的災獸也終于跟白鱗象初次接觸到了,面對著滔天的瘴氣鬼煙,白鱗象不進反退,它手持灰質的角質長骨,飛速後退,仿佛畏縮于對方的劇毒瘴氣,不過那些一直觀看白鱗象舉動的賭徒、賓客們都不會這麼想,這頭白鱗象擅于藏拙,也精通于見風使舵,不過更多給人的感覺是奸詐鬼崇,至于它有沒有畏懼敵手的想法,這倒要去問一下那些死在它手底的那些一干異獸了。
它的飛退並非是毫無目地的,而是朝著方才那條溪流的方向退去,待它雙足踩在溪水中,這才停下腳步,滴著鮮血的角質長骨遙遙垂下,白鱗象仿佛劍道高手,或是刀法名家,這垂下角質長骨噴涌著真氣元勁,看上去整個角質長骨都在流轉白色氣焰。
「尼碼,這也太有高手風範了。」
有人暗底里嘀咕,這白鱗象也太人性化了,根本不似一頭異種,跟一個大活人根本沒什麼兩樣。
瘴氣鬼煙壓塌天穹一般,自上空壓來,白鱗象揮手一斬,一道清晰可見的氣焰光圈擴展開來,撞在了瘴氣鬼煙之上,仿佛一道狂風拂動雲層熄滅天光,滔天的瘴氣鬼煙驟然一停。
災獸見狀不妙,立刻運轉噴涌的瘴氣鬼煙,使的原先沖宵的煙幕緩緩收攏,集中疊加在它的前面,像是無數煙氣之盾形成的防御。
熄滅天光的氣焰也無法全面壓制瘴毒鬼煙,白鱗象見其勢,腳下一頓,水花撲濺,霧溶溶,仿佛雨瀑飛泄,這是經由白鱗象腳下發力,引動溪水大量翻滾,一大半如冰雪傾動,形成一道雨水之幕,堪堪和瘴氣劇毒形成的鬼煙之幕接在一起。
那瘴氣鬼煙被白色氣焰一壓,原先就散開一層,這水幕一起,瘴氣鬼煙又散開一層,不過這道水幕,不比方才的一圈氣焰凌厲,那氣焰浸透著真氣元勁,亂潑風一般打散一層鬼煙,水幕一起,也不過散去第二層煙幕,還有濃烈的煙幕擋在災獸前方。
可是水幕一起,白鱗象的蹤跡也隨之消失,瘴氣鬼煙中的災獸卻是心中一涼,身為野獸的本能,它感到危險正在迫近,可是面前的水幕阻礙視野,它並不知道危險從何處而來,就在這時,卻有一道惡風從上方襲來,災獸抬眼一瞥,白鱗象已經出現在它頭頂上方,躍到七八丈的高度,它這才幡然醒悟,方才白鱗象激發水氣的用意是什麼,它的瘴氣鬼煙可以說是一種無形的屏障,基本上沒有什麼異種能在這個範圍內跟它纏斗,除非同樣跟它份屬于災獸。
對于白鱗象來說,想要傷的了它,第一步就是要想辦法破開瘴毒防御,氣焰浸透著真氣元勁形成的風壓的起手,本質上不過是一種掩示,白鱗象真正的殺手 是藏在掀起的一道水幕中,借助第一輪的真氣元勁的沖擊,它會很自然的把瘴毒防御集中在正前方。
這麼一想,立刻就陷入白鱗象的陷阱,災獸收斂瘴毒進行正面防御的同時,頭頂上方的瘴毒鬼煙就逐漸下降,白鱗象趁著水幕遮住對方視野的良好掩護,騰動身形,那笨重的身軀竟然能跳起七八丈,這種高度一定是借助體內經絡氣脈中運行的真氣元勁才能做到的。
借著騰空的姿勢,白鱗象暴風雷霆的灰質長角,刺向災獸的頭顱,透過上方變薄的瘴毒煙氣,它總算看到了藏在瘴毒鬼煙中的災獸原型,分明是一頭長的像是魚豚的怪物,頭頂唯有一只獨眼,若是按照《地孽經》的記載,這頭巨型怪蟾被冠之「鉤壺公」的異名。
鉤壺公的形像確實一頭古怪的魚,它有著四對魚鰭是它可以在空中飛騰,它鼓動魚鰭的同時,會不斷噴吐大量的瘴氣劇毒,不過並沒有听說過會形成這麼大規模的瘴氣劇毒,會形成眼下的瘴氣規模,完全是因為這頭鉤壺公曾經在無意之中,吞食了一顆瘟魔原礦。
瘟魔原礦跟傳聞中的那頭羅天毒獸的死體非常相近,都是可以不斷釋放出大量瘴毒,是一種可怕的污染源,它還有另一種異名叫做羅剎骸,含意是瘟魔原礦就像是妖魔羅剎的骸骨一樣,都是一種恐怖的存在,不過瘟魔原礦來歷也是極為特殊,大量考證都說明這種瘟魔原礦是從域外飛精中誕生的。
自吞食瘟魔原礦以後,這頭鉤壺公的瘴毒就變的濃郁了十幾倍,全身都被濃厚的黑色瘴毒所掩蓋,這層瘴毒濃烈的超出常規,就算是鉤壺公的同類,也無法抵御這種瘴毒的侵襲,因為鉤壺公原先所擁有的瘴毒跟這來源于瘟毒原礦的瘴毒並不一致,每一類廢土當中的瘴毒都不一樣,鉤壺公的瘴毒跟它原先所居的廢土區域的瘴毒氣息截然不同。
它的反應在這個關頭,始終是慢了半截,還是遲了一息的時間,這電光火石之中,白鱗象的殺招已成,災獸只來的及怒吼一聲,瘴毒鬼煙再度暴漲,白鱗象卻是高速一揮,刺穿了鉤壺公的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