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缺 第十八章 物是人非

作者 ︰ 道璇璣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明媚的陽光靜靜地撒在啟賢寺上,給人帶來寧靜和諧的感覺。

施道隱剛把早上的所有功課做完,心中負擔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心情也在此刻感到極度的舒暢。

就在施道隱正在啟賢寺院子里閑逛時,身後傳來了智覺禪師的聲音。

「空靜,早上的功課都做完了嗎?"智覺禪師臉帶微笑地說道,看著此時意氣風發的施道隱,施道隱的眼中充滿了慈祥。」師傅,徒兒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功課。」听到自己師傅的詢問,施道隱立馬恭敬地說道。

「嗯!如此甚好!走,陪為師到山上去逛一逛,咱們師徒倆已經好久沒有一起到妙法山上閑逛了。」智覺禪師點了點頭,平靜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隨後輕聲地對著施道隱說道。

這九年來,智覺禪師對于施道隱的表現還是非常滿意的,施道隱的悟性比空冥和空靈還高,而且還有一顆堅韌不拔的心,他的領悟佛法的速度非常的驚人,已經將智覺禪師的佛學學到了大半。

「是啊!的確如師傅說的那樣,我們兩師徒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沒有一起到山上閑逛了,記得小的時候,師傅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帶我妙法山上去親近自然,教會了我許多的道理,那段時間是我最懷念的日子。」施道隱臉上帶著懷念之色,一想到以前和師傅在一起在山上坐禪的日子,他古今無波的心就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以前的日子?為師也是記憶猶新啊!這時間過得真快,你也已經長這麼大了,不需要為師為你操心了。這時間真是不饒人啊!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智覺禪師不由得感慨道。

如今的智覺禪師已經是古稀之年,對于時間極其的敏感,就算心如止水的他,一想起往事,臉上也會不由自主地露出動容之色。

「呵呵,時間的確過得很快,恍如做了一場夢。這變化也甚是駭人,不過就算如此,師傅的身體還是如當年一樣強壯,連徒兒也不及你。」施道隱笑道。

望著此時一臉滄桑的智覺禪師,施道隱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絲傷感之色,如今智覺禪師雖然還是老當益壯,可是他的臉上的皺紋還是增加了許多。

"呵呵,為師听你的語氣,你是想咒為師早點死啊!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為師不到百歲是不會進墳墓的。你們三個還沒有將為師的全部東西繼承下去,如果為師就這樣進了墳墓,如何對得起啟賢寺列祖列宗啊!"智覺禪師笑罵道。

「師傅你冤枉徒兒了,師傅是徒兒最親的人,徒兒希望師傅活得越久越好,這樣徒兒就有人疼愛了,這樣徒兒就不會感到孤單了。一代師祖活了一百零八歲,二代師祖活了一百二十八歲,我相信一代比一代強,師傅一定會超越他們的。「施道隱的臉上露出無辜的神色,隨後輕聲說道。

「為師再活個六七十年,就成老妖怪了,生死有命,一切都隨緣吧!為師只是期望你們能弘揚我們啟賢寺的佛法就足夠了。為師浸婬佛學六十余載,還是看不透生死,這生與死實在是太玄奧了,為師此時可能參透不了它們了,為師只是希望你們三人有朝一日可以看透生死,那樣我即使死,也無憾了!」」好了,我們先到山上去,讓我們師徒兩人再去欣賞一下妙法山的秀麗風光。「

施道隱點了點頭後,便緊隨在智覺禪師的身後。

山還是妙法山,人也還是施道隱和智覺禪師,可是看著此時的妙法山,兩人的心境卻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今時已不同往日了。

「往事如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為師八歲入啟賢寺,九歲與這妙法山結緣,也就是在九歲那年,我與你的師祖一起來到妙法山上來參禪,那時為師很是調皮,心總是靜下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為師沒少挨你師祖的臭罵。「」如今,你的師祖已經駕鶴西去了,回想起當年的那些事情,為師難免也會有一些傷感。你師祖講啟賢寺這個重擔交與我,要我將啟賢寺發揚光大,可是如今啟賢寺不但沒有恢復到你一代師祖那個鼎盛時期,反而在逐漸沒落,真是有愧于你祖師啊!」

一想到明法禪師臨終時的囑托,智覺禪師的心便在上下起伏著,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智覺,你入門最晚,可是你領悟的佛法卻是比你的大師兄和二師兄還要高深,為師馬上就要去西方極樂世界見你的師祖去了,振興啟賢寺的重擔就交于你了。為師有愧于你祖師的重望,沒能將啟賢寺發揚光大,為師堅信你一定能將啟賢寺的佛法傳遍天下,讓眾生聆听到佛法的教誨。」

這就是明法禪師圓寂前對智覺禪師臨終前的囑托,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六年,可是智覺禪師還是清晰的記得,這些話就如夢魘般在智覺禪師的腦海中回蕩著。

明法禪師離去時候,神態是不安詳的,而是帶著悲憤和遺憾離去的,這對于修佛之人來說,未免不是一種悲哀。

如今,在智覺禪師這一代,也未能將啟賢寺的佛法發揚光大,這未免有些叫人心酸。

「師傅,你就不要難過了,你常對徒兒說,修佛其實就是在修自己的心,這心不靜,如何才能聆听到佛祖的教誨?如何才能領悟到更高深的佛法?往事都已經過去了,它只是我們的記憶在執著罷了。徒兒知道你已經放下了許多,可是為什麼唯獨這個放不下呢?」

看著這個古稀老人,臉上流露出的悲傷神情,施道隱的心也在波瀾起伏著。

這個老人將自己的一生都獻在了復興啟賢寺的大業上,他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使千千萬萬的眾生可以聆听到啟賢寺的佛法教誨,可是如今他已到古稀之年,離這個目標還是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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