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3
大半年來,鄭爽在天牢里倒是沒有遭到太多的虐待,這得益于總有一些正直的人想幫助周家這個忠良的家族,經常有人通過各不同的關系與牢里的獄卒取得聯系,送些小錢給獄吏,托他們給予周家一點照顧。牢頭司徒昌與副牢頭何沖也收到過不少這些孝敬。正是因為得到過好處,所以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拿天牢里周家除周浩以外的其他人怎麼樣。
雖然沒有人騷擾,天牢里的日子卻是無聊透頂,鄭爽只能經常撫著滾圓的肚皮和日漸長大的孩子說悄悄話。孩子有點調皮,時不時會踢一下他的肚子,想到孩子不知道有沒有見天日的機會,她就忍不住會流淚。天意弄人,如果是早點時間懷上,還能見見孩子的模樣,卻偏偏是這個時候周家遇上了不幸,命運為何如此不公平!
那一夜,她正拿著好心人好不容易送進來的針線做女紅,那是為將來的孩子做的一件衣服,其實衣服已經做好,她現在是在衣服上繡字,周——天——賜,三個字,還差一點就要繡好了。突然她感到眼前一花,接著便是月復中一陣陣劇痛,朦朧中似乎有一道暗光從牢頂落下,已是濕呼呼一片,不好!要早產了。
恰在此時,牢房入口處一片寒芒閃現,接著傳來一片陣陣「 、 、 」的聲響,好像有重物墜地聲音。一條黑影手持利劍閃了進來,黑暗中有人驚呼「有人劫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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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爺!我們出去吧」。一路沖到了行刑室的黑衣人說道。
「你是何人,為何要冒險殺入天牢救我?」周浩看著突兀出現的黑衣人問。
「在下也是受人所托,其實你們周家世代忠臣,明眼人都知道你們這次是蒙冤受害,如果有反心的話,也沒有必要到京城,你們大可以在南方自立一國。再說了,憑周家的武功,數代之前要反也是易如反掌,沒必要等到現在這個時候罷?」
「你說的何嘗不是呢,唉!聖上還真是夠狠心的!」
「有時候太過忠心還真不是好事,有用的有實力的時候,他當寶捧著你,當你才能用盡的時候,他可就一腳踢開你!從不去想以前的種種好,歷史上這種例子多了去,你們周家就不會多長心眼防他一手,又何至于弄到如今這個田地?現在什麼都晚了——你現在還是跟我走吧,我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走?我現在這個樣子,又走得到哪里去?走不了啦,出去了也是殘廢人一個」。
「這個——那我不是要失約于人?」
「我一直有個心願未了,那就是我的夫人鄭爽,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帶她過來讓我見上一見?她就在女牢那邊,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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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爽虛弱地趟在那里,看著身邊那個和她同樣虛弱得奄奄一息的早產嬰兒,觜角還是掛著一絲淒慘的微笑,雖然是早產,總算看到了自己孩子的模樣。和他爹爹真像,唉,要是他爹在身邊該有多好。
黑衣人一劍就劈開了鄭爽所在的那個牢門「你就是周夫人鄭爽吧?周浩想見一見你,托我把你帶過去。」
「啊!好!好!我這就去!」听說去見周浩,鄭爽似乎精神了一點,強打精神顫顛顛地站了起來,過去抱起那個嬰兒,嬰兒身上包著的正是她做的那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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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你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司徒昌那幫王八蛋怎麼這樣折磨你!」鄭爽看到周浩一瞬間,滿臉是淚的靠上去撫模周浩身上的傷口。
「爽兒,沒什麼!你還在,那就好!」看到鄭爽,周浩同樣是百感交集,激動異常。
「浩,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是個兒子!你看,和你多像!」
「我按著你當初幫他起的名字,叫周天賜,這件衣服是我幫他做,上面繡著他的名兒。」
「天賜,我的兒!我周浩也有後了!你老天到底是有眼還是沒眼!可憐的孩子,天賜。」看著那幾乎吹吹氣都會斷氣的孱弱嬰兒,周浩鐵漢子第一次眼淚涌動。
行形室外一陣吵雜的人聲傳來。其中夾雜著司徒昌那尖銳的雞公嗓,「劫匪在行刑室里,大家快,莫讓他救走了周浩!周浩跑了我們都得死!」
周浩知道形勢緊急,對黑衣人說道︰「這位恩公!牢兵來啦,你還是快走,還能沖得出去,不然一會多鐸調集的高手和重兵合圍過來,就走不了啦!你的大恩我周浩銘記在心,今生卻是無緣報答了,但願有來生我一定做牛做馬相報!」
「浩哥,孩子,我們的孩子,你看能不能叫恩公幫忙帶出去?」周浩聞言猛然驚醒,也是用滿是因切的目光看向黑衣人。
「也罷,你們要愚忠死在這里,我也沒法,這孩子是你周家的最後一點血脈,我帶他出去也是不負主人所托交待得過去了!只是你看他奄奄一息的樣子,我可不敢保證他能養活。」
「恩公,拜托了!如果養不活也是我周家的造化,絕不會怪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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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劍影到處,獄卒紛紛倒下,沒有一個是他的一合之敵。司徒昌和何沖一直退到天牢的入口,看看原本身邊的大群獄卒就只先剩下幾個跟班,不由得有點竭斯底里,「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夜劫天牢!還不快快放下兵器受縛,待會聖上的侍衛高手趕到,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面說一面想著信號已經發出去了那麼久,怎麼王宮還沒派出高手和重兵到來支援。黑衣人只嘿嘿干笑了兩聲,沒有多做費話,一把暗器灑過去,司徒昌和何沖連帶那些個身跟班便悉數報銷。
黑衣人剛剛沖出天牢門口,多羅國的騎兵已經圍了上來。只見他一躍而起,寒芒閃起,又是一把暗器激射也去。一大片騎兵跌倒,人仰馬翻。一個個聲音從騎兵隊後邊傳來,「好俊的武功,好厲害的暗器!不為國家效力,卻來天牢撒野,膽敢劫天牢,好大的狗膽!還真當我多羅國無人了!」一條灰影飛射而來,一轉眼已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一凜,高手來了,把手里抱著的嬰兒往懷里一緊,施展開自己的輕身功法朝另一個方向便逃。灰影人看黑衣人想逃,抽出身上的寶刀追了過去。
兩條人影閃爍,很快就沖過了多羅國趕過救援的兵隊,沖出了多羅城的北門。在多羅城數十里的城郊外,灰影人終于追了上來。
「還真是陰魂不散,既然你一定要急著去死,我成全你就是。」黑衣人站定,抽出身後的長劍對上了灰影人的寶刀。
「好大的口氣!不才多羅國隱衛副統領荊無名,若你能勝得過我,多羅國確是少有敵手了,報上名來,我荊某不殺無名之輩。」
「原來是你!難怪能跟得上來!傳言荊無名修為已達武將三品顛峰,待我領教領教是否名副其實!」
兩條人影交手都是快如閃電,也就一瞬間的功夫,數十招已過,一個刀法狠烈,招招都是致命打法,一個劍法輕靈,見招拆招。一下散落開來又成了隊峙狀態。
「看你的身法和劍招,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應當是楚國的名劍山莊的傳承吧?能以武將二品的實力,單手和我過手五十招以上而不敗,我相信整個天山大陸,除了名劍山莊,沒有其他門派有這等輕功和劍法。不知你是名劍山莊哪位高手?」
「少廢話!你這點能耐我袁滄海還不放在眼內!看招————劍吞日月!」
「橫刀奪愛!」荊無名把刀往前一架,兩條人影交織又是打得難分難解。
「袁滄海!原來你真是名劍山莊的,手藝倒是不愧為武道聖地的弟子!不過如此托大,今天卻是要隕落在這里了。」荊無名陡然加快刀法的攻勢,「名劍山莊素來與世無爭,你膽敢劫我多羅國的天牢,今天殺了你,就算名劍山莊的天山劍聖前來,也討不到理去!」
「霸刀七式,第五式刀刀見血,第六式刀滿人間,第七式刀斷乾坤!」荊無名突然改變攻勢,使出了壓箱底的絕學。
殺招一出,袁滄海頓時感到自己身處一個刀陣里,滿眼盡是刀影,處處是刀的陷井,稍有不慎,便會給剁成肉泥。他荊無名能做到隱衛的副統領,手底下畢竟是有所依丈。當下不敢大意,也使出自己的得意劍招「飛花劍海」。
兩大高手的對拼,刀光劍影閃爍。袁滄海最終還是武功差了一品,縱然是名門弟子,根基不凡,然而遇上的卻也是多羅國的名家,經驗豐富並以下手狠辣著稱的隱衛的高手。只見人影咋分處,荊無名和袁滄海都已身受重傷。荊無名居然以身受袁滄海一劍的代價,把袁滄海的一整條右臂連肩削下並一掌打在袁滄海的胸膛將他打飛!那被削下的右臂仍緊握著插入荊無名心口的長劍顫動不已!身受重傷的袁滄海血如泉涌。那荊無名卻是觜角蕩起一個冷笑,深吸一口氣後,把左手小指伸入口中打起了哨聲,一聲沖天哨響過後,不遠處的林邊開始人影晃動,顯然是其他隱衛早已趕來,就潛伏在附近。
袁滄海本已蒼白的臉剎時一緊,馬上疾點了幾下穴道,從懷內掏出一粒保命靈丹服下,調了幾下呼吸,一把抱起身邊的嬰兒便展開輕身功夫飛躍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