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刑偵副局長
黨委辦公室,文國安听到齊江平那斬釘截鐵的回答,心里非常高興,他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走,我們一起去陪縣公安局李副局長,吃午飯去,我已約好了他。」文國安看了一下手表,大聲說道;「下班了,江平,你認為去哪家酒店吃飯好?」
「紫心園吧!」齊江平毫不猶豫地回答。文國安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回過頭來,奇怪地盯著齊江平。
齊江平很平靜地看著文國安,似是隨口而出。
「那好,就去紫心園。」文國安沒發現齊江平的異樣,他說完就和齊江平走下辦公樓,來到大院內,向一輛白色警車走去。
院內人來人往,歡聲笑語陣陣。下班了,工作了半天,辦公室科員那繃緊的神經得松一松。
「李局,好久不見,你越來越年青了。」文國安來到警車前,通過車窗,笑哈哈地跟一個三十一、二歲,身材魁武,皮膚坳黑的公安干警打著招呼。
「文書記,你真會開玩笑,我還會年青嗎!」李天明笑嘻嘻地回答。
「真的是他,他怎麼會在平川公安局工作?難道我這次時光倒流,也把李天明扇到平川縣了。」齊江平停止了腳步,詫異地看著從警車里走出來的李天明。
「江平,快來,這就是李天明局長。」文國安向齊江平招招手,摧齊江平快點過去。
齊江平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文國安的身邊。
「黨政辦主任,齊江平。」文國安向李天明介紹齊江平。
「齊主任,你好,我們認識嗎?」李天明握著齊江平的手,上下打量著齊江平,言語中明顯帶著矛盾。
「真的很奇怪,我從沒見過你,但心中覺得認識你,己有幾十年。」李天明晃了晃頭,覺得有的不可思議。
「也許前世我們認識。」齊江平笑著回答,他可說的是真話。
前世,他認識和相交李天明正好三十年,人生能有幾個三十年。
「也只有這種解釋,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惑。」李天明苦笑著說,他對這種感覺很別扭,一時真的還不適應,這是一種怪怪地,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走吧!我們去酒店,先解決肚將軍的問題。」文國安看著兩人,笑著說道。
第二次來紫心園,老板娘比初次見面熱情多了,她一見齊江平,老遠就打著招呼,還在飯店門口,她就迎了上來。
「諾,齊主任,什麼風把您吹來了。」老板娘驕聲驕氣地說道,還搖曳著她那風柳之軀。
「陪縣領導吃午飯,老板娘,我們要一個雅座。」齊江平笑著回答,還特意指了指李天明。
「領導,好!」老板娘看著李天明,躬了躬身,滿面春風,笑著說道。
「奇怪,他們不認識。」齊江平看著老板娘與李天明的陌生樣,心中自言自語;「也對,她正因為與何,李兩家的關系有一些生疏,何小敏才會投奔這位表姐,太親了,她又能逃幾天。」
何小敏和李天明是親老表,確切地說是親兄妹,何小敏的老爸何應龍其實是何小敏的親姑父。何小敏的老媽李玉芳因為不能生育,何小敏就過繼給了何應龍做女兒。
領養別人的孩子,還不如養大自己的親佷女。
所以今天,齊江平向文國安推薦了紫心園酒店,他是有一些私心的。
何小敏在未來的一個月內,有一個連齊江平都不知道的慘劇,要保護何小敏,憑他齊江平的力量,只怕還有些不夠,現在加了李天明的關系,不看僧面看佛面,等于給了何小敏加了雙保險。
上了二樓雅座,三人坐好,服務員上了茶。
「這小妮子,躲著呢。」齊江平端著茶,泯了一口,看著離去的服務員,心中說道。
將白色的茶杯放在餐桌上,齊江平不急不慢地說︰「李局,來平川縣工作,還不久吧!」
「你怎麼知道?」李天明停止了喝茶,奇怪地問。
「听你的口音,你的方言一點也沒變。」齊江平笑著說,他還聳了聳肩。
「齊主任,來公安局工作吧,你的推理一點也不錯。」李天明放不茶杯,盯著齊江平,認真地說︰「你說得不錯,我來平川縣,正好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齊江平大聲驚叫道。
這時,連文國安都放下茶杯,驚異地看著齊江平。
「失禮,失禮,喝茶,喝茶。」齊江平端起茶杯,不好意思地說道。
「大驚小怪。」文國安端起茶杯,心里說道。
「難道是蝴蝶翅膀的作用,真的將李天明扇到平縣,一個星期,正是我夢醒的時候。」齊江平心里翻江倒海,有點兒茫然失措。
前世,李天明從未在平川縣工作過。
「今生,是不是我的原因,李天明也來趟平川這條渾水。」齊江平連喝了幾口茶,也沒品出什麼滋味。
「我在布券事件中還沒月兌身,現在又加了一個李天明。」齊江平再次放下茶杯,他的思緒徹底亂了,他一會兒看著李天明,一會兒看著文國安。
「不對,這是一個局,這是對李天明設的局。」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縣里兩大巨頭試手勁,李天明來天子墳調查,只不過是平衡的幌子。
初來乍到的李天明,又能指揮多少個兵。
今天,來天子墳的民警,不是吳伯雄點的將,就是許東方派的兵,這種你死我活的對拼,兩人絕不會掉以輕心。
李天明坐在這兒吃午飯,那是要得罪一方的,絕不能再將兩碗水端平。
「不管是吳伯雄,還是許東方,都不是我齊江平和李天明對干的對象,螞蟻怎能撼大象。」齊江平想到這里,眉頭又緊鎖起來。
「怎麼了,江平,你今天怎麼了?不舒服嗎?」文國安也看出了齊江平的不安,他將茶杯放在桌上,關心地問。
「沒什麼,沒什麼,大概是肚子餓了,有點兒痛。」齊江平小聲答道。
「老板娘,怎麼搞的,這麼久了,還不見人上菜。」文國安沖著雅座大門,大聲喊道。
「來了,來了,這不是來了嗎!」老板娘一邊說,一邊端著托盤,扭動著水蛇腰子,來到了餐桌前。
她將菜端到桌上,口中輕罵道︰「死丫頭,硬是不上來,害得老娘親自出馬。」
齊江平听到老板娘的嘟喃,心中暗笑︰「上來才怪,人家親哥坐在這兒,露面,逃婚豈不是白忙了幾天。我得想個法子,讓她露面,安全才是第一。」
老板娘端來了三個菜︰一個炒肚片,一個回鍋肉,另外一個是清蒸魚,當然還有一瓶古井貢酒。
看著那瓶酒,齊江平計上心來,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肚片,放在口中嚼著。
「李局,你身材魁武,身體結實,吃酒可能不行吧?」齊江平將肚片咽下肚,小聲對李天明說,臉上充滿著不屑。
李天明一听,立即放下筷子,站了起來,抓起酒瓶,就往酒杯中倒酒,口中說道︰「不行,咱倆比比。」
文國安盯著兩只裝滿白酒的大酒杯,問齊江平︰「江平,你行嗎?」
「書記,你放心,別看李局有模有樣,喝酒,絕對不行,肯定喝不過我這白面書生。」齊江平認真地說。
「大話少說,是馬是騾,牽出來溜溜就知道了。」李天明站了起來,端起兩大杯酒,遞給齊江平一杯。
齊江平接過酒杯,笑了笑,放在身前的桌面上。「李局,比酒,沒有一點彩頭,就沒那味道。」
「你想要什麼彩頭。」李天明急色地問。
「李局,先坐下來,吃點飯,空肚比酒,有傷身體。」齊江平夾起一塊魚片,放在李天明的碗中。
「喝酒,我知道你不行,上不了台面。」李天明笑著說,他坐了下來,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飯,快速地咀嚼著。
前世,齊江平喝酒真的不行,一直是李天明的手下敗將,今生,特別是昨晚,他連喝四瓶,不費吹灰之力,讓齊江平充滿了信心。
「李局,輸了,答應我一件事。」齊江平一本正經地說,還伸出右手的一個指頭,在李天明的眼前晃了晃。
「我會輸,笑話。」李天明咽下口中的飯團,不屑地說,他站了起來,抓住齊江平的右手。
「我輸了,不要說一件事,就是十件事,我也答應。」李天明看著齊江平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心里一跳,連忙說道︰「當然,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違法犯罪的事。」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先吃飯。」
「吃飯。」
二人重新坐好,張口吃飯。
文國安一會兒瞧瞧李天明,一會兒瞧瞧齊江平,他真的不知齊江平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先吃了飯再看。」文國安端起飯盒,和齊江平他們一樣,狼吞虎咽起來。
一會兒,齊江平放下筷子,端起了酒杯,瞥了李天明一眼,還在餐桌上敲了三下。
「真的要比酒。」文國安放下飯碗,奇怪地看著齊江平。
「也好,將李天明灌醉,也不失一著好棋。只不知江平行不行。」
想到這里,文國安還是朝門大喊一聲︰「老板娘,上四瓶古井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