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拼酒
紫心園二樓雅室。李天明听文國安這一聲招呼，嚇了一跳。
「上四瓶白酒，當茶喝啊！」
李天明的酒量自己清楚，他好酒，卻從不貪杯，招待領導時，也只喝一瓶多一點，他可從沒喝過兩瓶。
「四瓶，加上以前的一瓶，五瓶。」
李天明看著齊江平的臉，白淨，秀氣，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酒量是喝出來的，你一個毛頭小伙子，又有幾杯酒量。」
李天明看了文國安一眼，見文國安的目光有絲躲避。
「赫，嚇服我，老子的酒量可不是嚇大的。」李天明放下了心，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得意。
此時，老板娘端著托盤，「嗒嗒嗒」象一匹野馬，踩著高跟鞋來到餐桌前，一邊將白酒放在餐桌，一邊提醒李天明。
「領導，別比了，你會輸。」
「我會輸，笑話，你們的戲演得真好，一環套一套，告訴你，我是搞刑偵出身的。哈……哈……」李天明開心地哈哈大笑，笑得文國安心虛，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看到文國安的樣子，李天明更加開心，仿佛他已是那斗勝的公雞。
「那你們喝吧！誰贏誰輸都與我無關，我今天決定了，酒價，老娘決定漲一倍，不，四倍，哼。」老娘心中想道，可那哼音卻發出了聲，三個男人目光都射向老板娘。
「喝，你們先喝。」老板娘勸酒道，那聲音如黃鶯出谷，非常好听。
「不陪了，有什麼事，直接叫我。」老板娘說完，轉過身子，扭動著雙臀向外走去。
雙臀上下幅度巨大，看得齊江平直流口水，好一會兒，齊江平晃了晃頭，才收回異樣的目光，端起酒杯，說道︰「李局，還是不比了，老板娘說得不錯，你會輸。」
「不比就是孬種，齊主任，你不比了？」李天明大聲說道，他端起杯子，毫不示弱地朝齊江平舉了舉。
「好，第一杯干吧！」齊江平笑著說，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和昨晚一樣，一杯酒下肚，一團熱火從口中竄下，齊江平感到全身都在燃燒，白淨的臉上立即變得通紅通紅。
文國安看了一眼齊江平，轉頭再看李天明，李天明的臉根本沒有多少變化。
文國安搖了搖頭，心里說道︰「慘了，剛才還希望江平灌醉李天明，現在好了，先倒的可能是江平。」
李天明看著齊江平的樣子，笑了。
他打開另一瓶酒，給自己的杯子倒滿，然後站了起來，拿著酒瓶，笑著說︰「齊主任，你認輸！這杯酒，我不倒。」
「我貌似還沒事，李局，倒吧！」齊江平臉雖變得通紅通紅，但吐字清晰，思維敏捷。
酒很快倒滿，齊江平二話沒說，抓起酒杯，一干而盡，放下酒杯，齊江平說道︰「李局，怎麼樣？」
「算你狠。」李天明舉起了酒杯，一干而盡。
齊江平拿起一瓶酒，擰開蓋子，舉到李天明的面前。
「李局，還比不比。」齊江平笑道。
「想比……就倒。」李天明喝下這杯酒後有一點輕微口吃。
齊江平笑了笑，很快就將李天明身前的杯子倒滿，然後坐了下來，將自己的大酒杯倒滿。
齊江平放下空酒瓶，端起酒杯，沖李天明說道︰「李局，這次咱倆是象男人一樣一口干，還是象娘們一樣一口口的泯。」
「一口……干。」李天明大聲說，端起酒杯，一仰脖，酒干。
李天明晃了晃頭，放下了酒杯。
「李局，你得看清楚。」齊江平端起酒杯，仰脖，酒干。文國安奇怪地看著齊江平，又望了望李天明。
「我小看了江平，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喝酒，他還有兩個子。」文國安心里說道。
此時，齊江平的臉色已恢復正常，而李天明則滿面通好。
「李天明離醉不遠了，我得加把勁。」文國安想到這里，站起身來，拿起一瓶酒，擰開蓋，在李天明眼前搖了搖。
「李局，不比了，我做評判，平手，平手。怎麼樣？」
「不行，不……分出高低，就不行。」李天明大聲說道。
「唉」文國安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為了自己的仕途，還有身邊小兄弟的前程，不得不采取這種下策了。
他給齊江平倒酒時，心中充滿了欠意，他知道，齊江平這是拼命，酒過量，真的還是那樣好喝麼？
「大哥，我沒事。」齊江平看到文國安給自己倒酒時，手不停地抖動，便小聲勸道。
文國安左手拍了拍齊江平的右肩，就坐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喝…喝，別象娘們一樣……扭扭捏捏。」李天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看也不看齊江平喝沒喝，抓起桌子上的最後一瓶酒，擰開瓶蓋，一邊倒酒，一邊說道︰「人生幾何，對月當歌，不……不，現在沒有月……亮，只有太……陽。」
「李局，你醉了。」齊江平喝了杯中酒，放下空酒杯，小聲地對李天明說。
「誰醉……了？你……醉了，我……沒醉。」李天明拿起酒瓶，一邊給齊江平倒酒，一邊大聲說道。
「那我們就干了這杯酒。」
「好……干。」
李天明喝了這杯酒，汗也冒出來了，他取上頭頂上的帽子，趕緊月兌下上衣。
齊江平皺了一些眉頭，放下空酒杯。
「五瓶酒喝完了，李天明快醉了，可何小敏還沒出現，她不出現，我的心思不就白費了。」齊江平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嚼著。
「何小敏重情，肯定不願看到李天明重醉，我得下點猛料。」
齊江平想到這里，放下筷子，站直身子，沖門口大聲喊道︰
「老板娘，再來十瓶古井貢，今天我要與李局不醉不歸，另外再準奮二十瓶，隨時準奮上酒。」
「噗」文國安剛吃到嘴里的飯吐出來，奇怪地看著齊江平。
「難道江平也醉了，可他的語氣不像醉啊！」
「十瓶……再上十瓶……」李天明也大聲朝門口喊到。
不一會兒，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傳來，齊江平抬頭一看，何小敏那倩影已出現在門口。
「你終于出現了。」齊江平微笑地看著何小敏。
李天明回過頭，他盯著何小敏，雙眼眨了眨，隨後又用雙手不停地揉了揉眼楮，忽然上前幾步，抓住了何小敏那只未拿托盤的小手。
「李局，酒喝多了，你不能借醉調戲少女啊！」齊江平故意大聲說，且理正詞嚴。
「誰…調戲……少女，她是我……妹。」李天明反駁道。
「真會開玩笑，看見漂亮的女孩，就變成了你妹妹，你情妹妹嗎？你妹妹真的會越來越多。」齊江平邪笑道。
「你……你，太不象……話了。她真的是我親妹……何小敏。」李天明的臉更紅了，他放下何小敏的手，指著齊江平，大聲地說道，手指還不停地顫抖。
文國安看著何小敏，又看看李天明，最後又把目光投向齊江平，他現在已弄得稀里糊涂，不知齊江平演的是那部戲。
「我相信，我相信，她是你妹，你親妹妹。」齊江平舉起雙手，大聲喊道；「酒來了，我們的比拼還得繼續，今天必須分出一個高低。」
「比就……比，誰……怕誰。」
李天明看著何小敏手中的托盤，托盤上只有兩瓶酒，而不是齊江平所要的十瓶，李天明望了一眼何小敏，眼光中充滿了感激。
抓起一瓶，李天明蹣跚地走到餐桌邊，擰開瓶蓋，李天明自己給自己倒酒。
「李局，你的酒都倒在杯子外了，這是浪費。」齊江平說道，他站了起來，接過李天明手中的酒瓶，將自己的酒杯倒滿。
「李局，照舊，干。」
「干」
依然一口喝干，李天明放下酒杯，就僕倒在桌上，沒有再站起來。
他的下額嗑在餐桌上，兩眼盯著酒杯，兩手伸直，抓著圓圓的桌邊。
「李局……」齊江平喊道。
「哥……」何小敏嬌呼。
「今…天…只…怕…喝…不…了。」
李天明斷斷續續地說道，眼楮似閉非閉，鼾聲慢慢升起。
「文書記……」齊江平小聲喊道。
「李局。」文國安大聲喊道。
「李局醉了，還是留在紫心園吧！」齊江平向文國安建議道。
文國安思考了一陣，最後還是點點頭。
「小敏，幫幫忙，扶李局去休息！」齊江平站了起來，來到李天明的身旁，躬，左手抓起李天明的右手，往肩上一搭，右手快速抓起李天明的左腰。
「李局，還是去小敏房間休息吧！」齊江平說道，一直身，兩人都站了起來。
「文書記，你先回吧！我送李局去休息，馬上回公社革委會。」齊江平說完，就扶著李天明搖搖晃晃地出了雅室，下了樓，在何小敏的帶領下，向後院走去。
「趙心寬…不是…自殺，而是…他殺，凶手…使用…毒…鼠…強。」李天明伏在齊江平身上，在齊江平的耳邊小聲說道。
「李局，你放心，我會告訴他們。」齊江平也小聲說道，聲音很小，只有齊，李兩人才能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