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枯」
聖羅一按指,立刻在他身周形成極強的風暴,這股風暴漩渦乃是死之氣所凝,此氣當然不是當初死氣,而是死亡法則之力淬煆後的死之力,此刻形成的風暴雖然極強,卻不吹動每一具枯骨,反而是他們骨內的腐朽之氣快速從骨中月兌離,朝聖羅涌去。
「生榮!」
聖羅大指前一道白氣涌入漩渦之中,立刻形成兩處不同方向的黑白漩渦,不過這兩個漩渦完全不重疊在一絲,釋放出的詭異威壓,甚至連銘起都能感覺到靈魂生出絲絲的震顫。
即便聖羅在能戒之中一年多來不曾多加修煉,但憑借突破地級且有鬼眼的鬼藍,他二人修煉之中互取所需,如今聖羅也到兩段中期。
此刻施展的手段,極為強大。
那隱藏在枯骨之中的能地,驚駭一聲,立刻便要逃盾,聖羅這漩渦驀然一縮,化為丈大,似鎖定于他朝他追去,即便他全速一瞬百里,似乎那漩渦依舊在緊追而來。
「十萬枯骨頌」
此人已枯瘦如骨,怒喝一聲,背後驀然升起一道巨大灰色骷髏,似乎這就是他的幻化真身。
細看這巨大枯骨,是無數骸骨所組成,每具骷髏此刻張嘴合骨,發出陣陣難以听懂梵音。
天空中驀然出現一處處破碎,幾乎毫無征兆,這梵音是萬魂發出,那無數骷髏就是由一個個靈魂凝聚而成。
漩渦在這梵音下,出現不少消愧,但依舊向他壓來。
這時,聖羅已有打算,剛要出手,銘起拍住他的肩膀,盯了一眼背後無數枯骨,聖羅會意,點頭退後。
銘起身後黑炎翻騰,一步之下,出現在那枯瘦老人面前,此刻他剛剛擊潰生死二氣的漩渦,銘起突兀出現,令他一驚,老人所化的骷髏揮動巨大臂骨砸來,立刻將空間破碎。
但,銘起神色如常,手中結印時,亦有一絲腥紅的光芒在指前游離,這並非銘起的血液,而是吞納而來的精血,銘起以這精血,化印,以成血印!
此血印當然不是銘起當初所立下的血印,當初那血印,乃三大血脈以血脈對法則發誓的一種契約,而此刻,這血印是當初銘起從技閣帶出的一種奴役之法!
此法雖是空級下列,但僅僅是以運轉繁瑣玄奧的程度分其等級,雖這些運轉不難,但修煉施展卻極為困難,以至少有人掌握如此此技,但銘起身懷噬族血脈卻又不同,此技在冰塔也早已成就,不過,銘起從未施展過,此刻恰巧可以一試。
他手中的血光快速變化為血紋,血紋極為繁瑣,而且充滿詭異之力。
這結印不過瞬息而已,一按之下,血紋立刻印向枯骨的一截。
枯骨怒吼一聲,一層極為濃郁的枯朽之氣立刻在他身前凝聚,血印之所有淪為空間下階,另一原因便是在未控制對方前,或者落印在對方身軀前,毫無殺傷力,地級任何一擊,都能令其崩潰。
但,銘起斷然不會讓這發生,一掌拍出,極寒之氣吹出,形成一條虛影寒龍,將那枯朽之力完全冰封,繼而形成崩碎。
血印在這一瞬終于落在枯骨之上,幾乎剎那,形成劇烈的紅光將枯骨包裹。
這一刻,銘起輕易感覺到體內法能的不斷消失,這種消失,是施展血印的代價,不僅法能,還有血脈也會受到不少創傷。
但這些都是極為值得的,一名能地一段巔峰,需要付出的代價,已讓銘起心中有了判斷,如今他能施展血印的對象,極限在何處…
紅光之中傳來枯瘦老者淒厲的慘叫,這是來自靈魂最後的咆哮,無力而充滿不甘。
待紅光緩緩消失,老者緩緩露出真容,他如若骷髏的面上,出現密密麻麻恐怖而猙獰的血紋。
雙眼已成一片空洞,跪在銘起面前,極為恭敬,道「主人。」
銘起面色有些蒼白,但並無大礙,額頭出現與老者面上相差無力卻異常鮮紅的血紋,底聲道「你叫何名?」
在這紅光照耀下,老者眼中空洞出現光彩,大半是恭敬,部分是不甘而無力的掙扎。
「玄枯」
他依舊恭敬應道。
「玄枯…隨我回去。」
銘起轉身,再度隱秘自身氣息,飛向飛靈宗,玄枯極為恭敬的跟在他身後,幾息,回到飛靈上空,飛靈宗人此刻全聚在山頂,那空空蕩蕩的山頂,原本的枯骨,早被聖羅挪走。
他從雲端上操控無數枯骨而來,見狀,銘起能戒白光一閃,將聖羅與這無數枯骨收納。
同時,他額頭血紋紅光閃爍,老者的身軀驀然虛幻,僅剩一道血紋,向銘起飛來。
這血印還有一用,便是能夠讓所有奴役之人如同蛇後一般,納入銘起額頭的血紋。
能戒空間終究有限,冰塔已佔據近半的空間,待天靈果樹成長,很快便無處容納,日後奴役之人定不可能納入能戒之中,銘起額頭血紋卻成一處極為好的收納之地。
片刻後,銘起以蛇後之力再度幻化為那枯瘦老者的模樣落下飛靈宗內。
「老祖。」
所有飛靈宗人立刻極為恭敬的跪在銘起面前,其中那身穿金紋繡領,黑袍的男子走上前道「老祖,發生了何事?」
「沒什麼,幾個入侵之人,已被我滅去了,爾等且退下吧。」
說著,銘起坐在青石之上,眾人紛紛退下,唯獨那男子不走,他已有無敵聖者的修為,應該是飛靈宗宗主。
「老祖,剛剛得到萬川谷消息,那走己已潛入我飛靈宗了!」他極為謹慎的以魂音度聲而來。
銘起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咦,心底暗思「究竟是誰,如此快速的掌控了我的動向…」
不久前那股不安再度涌起心頭,來得更為強烈,銘起不露聲色道「是麼?那其他宗派動向如何?」
銘起刻意避開話題,心中已有思量。
「萬川谷等超級大宗,在世外者催促下已經開始行動,大批的修能者朝我飛靈宗而來,以他們此刻心情的急切,怕不出…一日,便要到來!」
飛靈宗雖與其他宗派目的一樣,是朝銘起重寶為目的,名義上為盟,但從此人話中明顯听出了防備之意。
「嗯,到時我自有安排,你且退下。」銘起揮了揮手,此人恭敬的退下山去,銘起目中神色閃爍不定。
目光落在十顆蒼天巨木上,深吸口氣,喃喃道「此刻飛靈宗已成眾矢之的,我入飛靈宗這短短時間,都被人知曉,再離開去他處,結果一樣,不如…」
話落,他身軀一動,原地留下一個僅有一絲魂印的分身,自身出現在飛靈宗山下,那一顆巨木旁。
「蛇後,借你幻之力給我。」銘起腦中已出現一陣法的信息。
蛇後抱怨了一聲,也不敢反抗,從銘起右臂不斷渡來的幻之力都極為精純,銘起手中開始結印,每結一印,他體內的幻之力便會溢出,涌入這巨木之中,同時巨木上出現過一道紋理。
幾息之後,銘起一震身軀,最後一道幻之力印入巨木之中,巨木立刻放出三彩虛幻的光芒。
「十異亡天陣!」銘起默默念叨。
此陣,需要十種不同力量才能完成,前不久銘起無法湊齊,但此刻,已經足夠。
雖算不得什麼特別高深的陣法,到一味追求殺傷力的十異亡天陣卻是極為強大,據說此陣曾經由一能天所創,更殺死了一名比他自身更強的一名能天,故得名亡天陣!
以不侵損自身為前提,此陣是銘起能布下最強的攻擊之陣。
「老祖,你在做什麼?」突然女子在銘起背後傳來疑問。
銘起一回頭,目中已極為冰冷,將此女驚了一跳,她有些怯道「柳倩求老祖寬恕!」
她立刻惶恐跪下,滿頭豆汗,衣衫很快完全濕透。
銘起一眼見她後方,形成的步風所成的不規的法則之力流動還未平靜,看來並非竊看許久。
而且她修為極弱僅僅能魂三段,剛才自己專注于布陣才未發覺她。
「退下,再敢來看…」銘起未說後文,她也心之肚明,連連應了幾聲,向山殿跑了去。
銘起轉過身,身軀驀然消失,又出現在另一顆巨木下,他手中,寒氣形成律動,隨著他結印在不斷涌入巨木之中。
然而,這股尋常能地都無法忍受的極寒之氣此刻卻被巨木紛紛吸收,綠葉不見凋落,似乎不受半分影響。
最後當所有印都結下,樹上也出現一道圖案,不過與剛才那樹截然不同,雖同樣繁密,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隱隱可從邊緣判斷,這兩圖是可以接合的,片刻後這圖案消失在樹上,這一顆巨木再度平凡無奇。
銘起在十顆枯木上紛紛施展印法,若有陣法感受在此處,定會被驚訝,這十幅圖案拼成的一副大圖,是此陣陣跡,也是一…大大的死字!
布施下這陣法,銘起額角已有汗跡,若非噬族體質,尋常能地怕還未布下此陣,已經活活累死。
銘起心底除卻不安,又涌起一絲遺漏之感,當初在古城,才出現過這種遺漏之感,此刻再度出現,心底的不安,越發劇烈,似乎是從這絲遺漏若引起的不安。
銘起坐在飛靈宗山頂,立刻放棄所有修煉,將這數日的經歷在腦中回憶,幾乎每一個細節,他都謹慎的思索各種可能。
但,銘起往復回憶幾次依舊無法模到這絲遺漏的源頭∼
「小心為妙,雖這絲不安,不比當初囚域之時來得猛,但依舊是危機的征兆,若是不以為然,定會大難臨頭。」
銘起自言自語間,心中再去細思幾日種種,他本就極為謹慎,在此之下依舊出現遺漏,這不安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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