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點點的夜空,能有星的存在,此界的法則之力也算到了相當層次。
燈火通明的夜晚,眾人休息,唯獨銘起,兩眼放著思索之光,苦思,卻無果,越思,越感覺到心中這遺漏之感引動的不安越強。
銘起將目光凝望在十顆枯木之上,夜風陣陣吹來,葉枝晃,並無特別,釋放一如既往的濃郁靈氣。
星光之下,投射出的樹影,在銘起目光,隨著思索之光的閃爍,搖曳不止。
良久,夜已深,銘起長嘆口氣,放棄思索,就如當初古城一般,這遺漏銘起依舊無法察覺其源頭,再過分思索,他反會深陷其中。倒是不如靜觀其變,就如古城骷髏一般,契機到時,自能解開惑處。
「我手中保命之法不少,太過在意,反會弄巧成拙,倒不如準備明日之事。」
「他們即知道我已在飛靈宗,那能識暴露,也無所謂!」
話到此處,銘起的能識,立刻炸散開,一瞬千里之遙,直至十數萬里,到達極限,這才停下。
他的修為是在三段層次,但實力絕不止如此,如今能識能探得的東西自然也比三段中期的能地多很多。
「五名天院之人,各帶一群人,朝此地而來,十三名此界各宗的能地,雖人眾,卻不足為懼,但那五人,有一人都已到四段中期層次,另四人,也在四段左右,憑借十異亡天陣雖能對我起輔助效用,加上偷襲先機在我手中,勝機也不足一成。」
「而且,那遺漏定與明日之事有關,而且是不利于我,勝算還要低一些。」
銘起心中暗自計算著一切,雖如此判斷,也是銘起向壞處的推斷,以他手中冰王精血,噬族血脈,九層殺氣,月牙之力,冰塔,殘損天器等保命重寶,這勝算,是在排除重寶之後的推斷。
「聖羅,鬼藍,玄枯,皆是戰力,但除卻聖羅,鬼藍頂多能夠與三段中期相抗,玄枯也絕非強者,呼∼」
長舒口氣,銘起將法則之果取出,目光落在其上,此物是眾多追殺的源頭,若丟下,危機自解,或者離開能界山,也能月兌離險境,但不論法則之果本身,還是那一絲來自籠傷口處的熟悉與陌生的感覺,銘起都無法摒棄。
唯有,留下能界山中∼
「吞噬法則之力,不需我領悟,隨血脈慢慢成熟,水到渠成,自成領悟,但,冰,火,水∼」
一望遠處,無法看盡的遠處,就似銘起要走的道路,依舊沒有終點一般。
「若此刻能夠招來四化天地陣,危機自解,但既然是危機,能夠召來它,又怎能在我心頭生出不安。」
銘起苦笑一聲,這能識之中,幾名天院之人已經察覺,這幾人之中,有三人剛剛突破到七三界中,與銘起有些面緣,不過,他們的目的一樣,殺人奪果!
「小心……」
‘銘起’只說了兩字,卻無疑言明此刻危機是何等之巨,他知曉全部原由,卻未告訴銘起,因為,銘起不願听,他也不會說。
如今銘起需要的,更是自身的磨礪與成長,方能面對更對強者,因為此刻,他自身也是強者。
銘起能戒之中白光閃爍,飄出最後百顆寒氣晶,原本是萬余,銘起在冰塔已用去大半,只剩最後這些,若非寒氣晶與當初那寒池,銘起怎能一年突破至如今修為,如今層次!
甚至沖開地脈也是在冰王不小的幫助下才得以成功,並非銘起自身懶惰,而是時日無多,他隱隱能夠感覺到,天主之中,一些無形的眼楮已經落在他身上,都是令他不安的眼瞳,雖銘起未曾看見,卻能隱隱感覺到。
更因為一個承諾,當初對火晶宗的承諾,十年之約,蒙宗必亡!
他,需要極快的實力提升,面對蒙宗這龐然大物,法則之果,更是為火晶宗而備。
或許以銘起身份能夠讓鬼宗,尸瞑谷出手,但,這絕非銘起想要,火晶就如當初的月一般,可謂是銘起一手扶起,火晶的仇,銘起自身的仇,也當自己來報。
思此處,銘起手中一塊靈木落在銘起手中,這靈木之中,寄宿這銘起的本心的虧欠與漏洞,雖有這塊靈木壓制,到要根除,只有將這靈木毀去,是真正的毀去,從內心毀去。
一筆一劃,當初怒的幕幕,在眼前浮現,銘起雖心靜所寧湖,漏洞卻在一絲絲擴大。
他立刻緊守心神不再去想,銘起第一次由心躲避,他懼,在這回憶中每每回憶一次心頭虧欠大一分,他懼某一日,這份虧欠膨脹過限度,成為了愛意,這是銘起本心無法容忍的,也是最為矛盾的存在,一但如此,本心盡潰!
銘起自身不復存在!
將寒氣晶全全吞噬在左臂存下,化為冰之力,他取出一壺濁酒,王冢第一重中不乏秘寶,此物不算寶,卻堪比當初地醉。
即便將浴血,銘起依舊要痛飲,他很少飲酒,為保持巔峰狀態應對任何事件,但今夜,有些心亂,酒,或許無法將亂麻斬斷,也無法理清,但卻能遺忘。
一口口灼熱,與清冷的星光不同的感覺,同銘起體內寒氣不但未沖撞,反而暖寒交織以吞噬之力為媒,融在一起,形成別樣的感覺。
一陣陣熱感沖上腦來,銘起目中漸漸有了熱,霸氣漸漸強勁。
「二十一年,天級,地級,多少人想取我的性命,我依舊活著,今次再有危機,我,銘起依舊能活!」
這霸氣前所未有的霸道,目中閃爍的堅定宛若能照亮整個夜空,它無形無光,卻耀眼!
或許受到霸氣的影響,一絲弱不可察的抵抗在天空中傳來,銘起幾乎下意識下,十道冰海余暉化為長矛,盤聚霸道之氣與刀意沖擊而去,天空立刻碎開,發出卡卡的聲響,那一處空蕩的天空躲藏著一名能地,而且修為極為不弱,銘起竟沒發現于他。
幸銘起心事,除非生死至交,從不在他人面前吐出,剛才那番話,只在心底咆哮。
否則,必會惹來禍患。
那人無法看清他面容,卻在冰海余暉落在他身前時扭曲空間逃盾而走!
「此人,究竟是誰!?」銘起眉頭緊皺,自己的行蹤定是他泄露!
銘起心底立刻有斷定,這一瞬,他思考到常人難以企及的程度,數百念頭在心底閃過。
「查宗!」
銘起立刻長喝一聲,自是以玄枯的聲音,這一喝宛若雷霆轟在飛靈宗山頂,形成的巨大震蕩與轟鳴將所有熟睡的宗人驚醒。
紛紛快速穿衣,向山頂聚來。
三息後,百多名能聖已經來了,飛靈宗宗主落在銘起面上,單膝跪道「老祖有何事?」
他汗如雨下,極為惶恐,此刻‘玄枯’怒極面色在百年前出現過一次,結果飛靈宗半多宗人化為了他骨海的一部分。
如今,又是如此。
「立刻將查找所有宗人,無故走者,立刻稟知于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銘起冷冷盯了他一眼,他立刻手足發軟,連連應後,有些踉蹌的退去。
「立刻去將所有人集合,三十息不到者,殺無赦!」此人也是發怒,目中血紅,怒喝于這群能聖。
他們立刻散開,他們也懼怕玄枯,懼怕他的怒。
「此人竟能漂浮如此久,而不被我察覺,實在令人心憂∼」銘起喃語間腦中已在思索對方可能。
「寒泉?不,既然是他何必掩飾真容,能有此手段,還不以真面示人,此人定是我認識之人,不過他究竟是誰…」
銘起心中極為困惑,卻不得其中答案。
半柱香後,那宗主飛來,跪倒在地,道「老祖,宗內弟子全在宗內,其中有十一人正在回來途中…」
他所說之意,並無任何人離開飛靈宗,听之銘起緊皺的眉頭更添凝重,此人莫非並不是飛靈宗人?
「為何此人暴露,我心中那遺漏之感依舊強烈,不但未減反而更盛?」
銘起思考諸多可能,但此事,線索太過稀少,僅有的幾點,銘起根本無法推衍出線。
「不論如何,明日之事我也只能面對,即便是逃,也要讓追擊之人思量一下,自身,是否有那實力,取我法則之果!」銘起目光一凝,殺氣在整個山頂彌漫出絕寒,隱隱這星光也隨之更寒了幾分。
「十異亡天陣。」
銘起將目光挪向十顆巨木,目光警惕著四周,旋即一股股天地之力涌來,將這十顆巨木與外界分隔,銘起進入屏障之中,飛靈宗人眼看卻不敢過問。
「前番已被窺探,十異亡天陣其中秘密定也暴露不少,甚至,可能被做手腳!我必須小心!」
銘起在每一顆巨木前停頓一會兒,果然,其中運轉被一股力量胡亂破壞了一通,雖核心旋轉的部分未被破壞,但依舊極為影響陣法威力的發揮。
「這股力量怎會也有熟悉之感,不過,這股熟悉,僅僅是在過去應該遇見過,不過,這股力量中顯然有極力掩藏和改變的力量,此人我定是認識,這絲絲熟悉的力量卻也無法想出究竟是何人…」
銘起抬頭望著巨木,一掌按去,冰之力立刻涌入其中,對那破壞之處開始修復,十截巨木需不同手段,頗費時辰。
…
「這股能識的主人走己不過如此,快些加快腳步前去,佔這先手!」
「好個走己,前番吾弟險些被你殺死,如今竟能到如此程度!」
「好小子!不愧與老子同為地院之人!」
…
「有了他的消息,在天之院七三能界之中!」
…
「若能成功,我等,便有天大之功,日後前途,絕對不是能天而已!」
…
「好玄差些被困住,許久不見,你竟到了如此層次。」
…
「此次,你還不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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