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吹拂而來的水汽,將盆兒幾縷垂絲凝在一起,貼在鼻梁上,傾城之貌更添幾分水汽的朦朧,如出浴美人一般。
她看了一天一夜的景色,也不見倦意,當銘起將鯉魚遞給她時,大眼眨眨,好奇道「你怎麼什麼地方都能捉到鯉魚,以前我和爺爺在這附近打過漁,應該是沒有鯉魚的?」
「魚是會動的,只要給他們誘惑,哪里都會有魚,看。」銘起指了指水面,盆兒立刻立刻看去,無數錦鯉從水面躍起,金色磷甲在陽光下反折出光彩,一波一波,一場群魚躍水的場面。
盆兒歡呼幾聲,目中又幾分黯淡「如果爺爺還能捕魚,不知道該能捕到多少。」
銘起沒有說話,淡淡望著盆兒眼中思索更勝了幾分。
「給我一滴鮮血。」
驀然間在銘起手中出現一竄古怪的亂紋,盆兒毫不猶豫將之力手指劃破,一股無形之力將那一滴獻血送到銘起面前,她的傷口也極快愈合。
這一滴鮮血落在銘起手中秘紋上,立刻泛起紅光,這竄秘紋破碎開,又隱入銘起體內,他目光看向遠方,有一處沖天亮起一束紅光,這束紅光僅僅能起能夠看見。
「沒有時間了,走。」
身軀一動而百里過,僅僅幾息,銘起出現在那紅光沖天之處,盆兒還在愣了愣,指著下方激動道「就是這里,就是這里,我在這里被父親送走的」
那雲霧繚繞的高山,宛若仙山,宮殿林立,長河從其旁側流過,一道道靈氣沖面而來。
白光一閃,盆兒被一副盔甲所罩,銘起的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凌厲,至少盆兒從未見過,這才是真正的銘起!
「看著,我…就是修能者!」
說完,一圈波紋從銘起身周震開,吹拂而開的彌天威壓剎那從天空,籠罩在這整個宗派之上。
勁風吹,草木亡,該出現者,皆從殿中飛出,護宗大陣隨著四道人影飛出而開啟,這四人神色冷漠,其中一人立刻把銘起的目光吸引去。
此刻七四能界中存在的學員都在萬里之外,而附近也並無巨大宗派,這是銘起敢暴露自身氣息的原由。
那盆兒的父親,乃蒙宗之人,這,是銘起出現在此的目的!
「任何與蒙宗牽扯關系的宗派,都不必留下。」
從銘起嘴中徐徐傳來的威音在空中掀起天地之力的風暴,百里之中的天地之力宛若一個漏斗全全朝這一宗宗地上涌去,他們所謂護宗大陣,終究不過是七四能界中的粗陋之物,這一波天地之力涌去,立刻傳出卡卡破碎之聲。
這四人剛想營救,但從銘起額頭紅色血紋中沖飛出一人,此人名枯,是銘起在流宗奴役的第三人,可惜前兩人已在七三界中崩亡。
枯的修為三段初期,而這四人中,除卻那宗主是四段初期外,另三人,三段巔峰,一段巔峰,一段初期,枯將四人阻攔一瞬,這天地之力就已將整個山體連同宮殿摧毀,無比巨大的深淵將長河阻斷,那些隨著而來的錦鯉,紛紛一躍落下深淵。
只要給它們足夠的誘惑,哪兒都會有魚!
沒有慘叫與血腥,只是隨意的一眼,便奪去了他人的生死,這,也是修能者。
盆兒緊緊盯著那灰衣男子,那就是他記憶里的男子,應該是他的父親,不過此刻他似乎沒有在意到自己。
「你究竟是誰?為何從你體內感受到我的血脈力量?」那灰衣男子喝道。
銘起冷笑一聲,道「十三年前被你拋棄的**,就在那天空之上,你該如何面對?」
「**?」他邊旁頗有姿色的少婦眉頭一皺,狠狠盯來。
灰衣男子沒有理會她,眼中神色復雜,道「你究竟是誰?」
銘起抬手將天空一片封鎖,此地任何人都逃盾不得,看著灰衣男子,一字一句道「連山,鐵域,地院,蒙宗欠下諸多性命之人!」
剎那,從銘起目中爆發開的殺氣籠罩這一片天空,似有冰天雪地存在一般,使人寒栗。
「火晶宗,走己?!」他立刻知曉銘起所說是何,眼中狠厲閃爍,他本是天院學員,後結識一女子在此生育一女,盆兒,之後他又入此宗遇宗主女子,兩人有結情愫,為娶這女子,他拋棄三歲的盆兒後終于與這女子結下姻緣。
「蒙寸雨,殺了你那女兒,否則休想再和我女兒在一起。」金發男子怒目一睜,狠狠看著蒙寸雨。
他目光落在天空的黑點上,眼中已有殺機閃爍「岳父且擋住他!」
他身軀一動,四人同時撲出,銘起與枯亦動,枯足以對抗那一男一女,銘起立刻與這金發宗主戰在一處。
蒙寸雨出現在盆兒面前,看著虛龍甲,眼中若有若無的閃爍貪婪之色,他和笑道「盆兒,打開這盔甲得防御,爹不會傷害你。」
盆兒在虛龍甲內沒有動,只是看著面前這是自己父親的人,搖了搖頭道「這東西我也不知道怎麼打開。」
蒙寸雨笑臉停頓,變得極為陰沉,他狠狠道「既然如此,莫怪于我!」
旋即,他一劍狠狠刺出,地級中品能器剎那割開天空,天地之力凝聚在這一劍之中,隨著沖擊這一劍切在虛龍甲上,叮一聲清脆,他卻被直接震開。
他得動作太快,太過突然,甚至盆兒眼角滲出淚時,她才回過神,她在虛龍甲里哭泣道「我,我娘呢,你連我都要殺,那我娘呢?」
蒙寸雨手中浮現一道詭異的秘紋,他笑容變得猙獰,「不錯,她早就死了,死在這劍下,馬上你就能見到她。」
說完,他一掌按落而來,這灰色秘紋印碎空間,直奔虛龍甲。
「秘封之術?」銘起目光一掌拍出一道碎噬將金發宗主困住,余光落在那天空上,剛欲動,但又停住,哼笑一聲,目光從哪里挪開。
這秘文就在印在虛龍甲上,一股無形之力從虛龍甲中震開,原本血紅得脈絡此刻開始蠕動,竟慢慢組成一條虛龍的模樣!
彌漫天地的龍威並不比真龍之威弱,虛龍甲本無魂,卻又虛空的殘念,今日這蒙寸雨說出弒妻之事,還欲殺女時,觸動了這殘念,引動出虛龍甲其中力量。
虛龍虛幻的身軀從脈絡之中投射在空中,它盤聚在虛龍甲四周,似在護佑盆兒。
虛龍的出現極為悲劇,他們同盆兒一樣,出生不久就會被龍族驅逐,因為他們是真龍與其他非龍族的後代,是龍族得恥辱,所以真龍憎惡虛龍,剿滅虛龍,而虛龍也憎惡著他們,怨恨著他們!
蒙寸雨心驚未定,又看下方戰斗處在極為不利得局面,身軀一動,向銘起沖去。
「損寒。」
銘起抬手一握,地上奔流的長河驀然沖天而起,卻又消失在天空化為無盡寒風吹拂向兩人。
這股寒風又似有無盡的水之力蘊藏,寒而極具沖擊,兩人立刻施展手段,欲從冰封的空間之中掙月兌,銘起目光一凝,手中冰弦同時施展,彌漫天地的寒氣凝出無數縷冰絲,金發宗主立刻被纏繞,所有破碎延伸到他體內,形成的寒氣漩渦從體內爆發,他怒吼一聲。
天空撕裂一道長口,一座巨山從裂口中落下立刻砸碎大片的空間冰封將他得身軀從那碎裂的紋理中撞飛,他身軀上猙獰的裂口,體內更出現大片冰封。
那蒙寸雨背後,驀然出現一道蒙天囚的虛影,這一道虛影釋放的威壓無論體會多少次,依舊那般驚人,不論過去聖級時,還是如今地級!
虛影之上彌漫灰氣,立刻將所有冰絲融化一般得吞沒,甚至損寒的大半寒氣也僅僅在這虛影上出現凍結。
銘起的目的,此刻不在他身上,遙看金發宗主,他在天空左右竄躲,每每從一處逃開,那一處得空間立刻破碎出紋理。
「蒙法,借天囚地!」
蒙寸雨怒喝一聲,背後虛影驀然大怒,雙手一喝而從天地之間撕裂無數裂口,這些裂口盤結交錯,每一道裂口四周都盤聚著灰氣讓其難以愈合。
「蒙天囚的力量…」銘起在這天地囚牢中低念一句,手中對金發宗主的攻擊一刻未停。
這些撕裂得裂口將銘起所有逃路封死,並向內縮攏而來。
銘起能戒之中一道銀光閃過,一道銀光閃爍的銀霧從能戒之中飄出,同時銘起手中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