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起哥哥,那個女子又來找你來了。」柔兒從門外走來,剛從拜將府回來不久,這鐵殷便又上門而來,銘起正打算調息,此刻也是不得不作罷。
他從房中走出,鐵殷果真已在游廊之上,她見銘起走出,第一眼落在那面上獰惡疤痕上,又立刻挪開,她話音如常,道「你隨我出來。」
應柔大眼透著好奇,看向鐵殷,心下不知為何,就想對這女子戲虐幾句,笑道「姐姐,我家走己哥哥可是有妻子的人了,如此隨你出去恐怕不妥。」鐵殷今日也是恢復往常冷靜,冷冷瞥了應柔一眼,又看著銘起冷笑道「又道原來如此,也真不知誰家瞎眼姑娘看中你這人,如今這模樣回去,怕那姑娘也是心底悔死。」
「走吧,不必再廢話。」銘起向外走去,鐵殷又冷看應柔一眼,便隨著銘起向外走去,柔兒在背後對她扮個鬼臉。
走出府門,便見門外齊齊整整站立百多黑甲將,一見銘起與鐵殷,當即簌簌半跪道「鐵殷天將,走己天將。」
鐵殷冷冷看了銘起一眼,道「這些是天將基本的力量,從今以後,五名地將,二十名將天,一百地將送去你手下,生死存亡由你左右。」
銘起目光一掃過百多人,道「那便有勞了。」這時五名地將上前,鏗鏘有力地道「走己天將,請為我等安排任務。」銘起目露幾絲思索之色,道「今日無事,爾等便先且退下,明日再言。」
至少銘起也並未接到什麼任務,此刻他也不願多勞心神去安排百多人的行動。
「是。」五人同時應令,帶著百多人立刻消失在竹林之中,那鐵殷轉過身便是一刀削出,直取銘起而來,這一刀雖說並未全力,在此刻銘起的目中依舊見得凝重之色。
他炎人施展,將這一刀躲過,回身目光一冷,道「你要取我性命?」當即一股殺氣漫出。
鐵殷面帶幾絲羞忿之色,咬牙切齒道「你數次輕薄于我,我將族規定,將不和,同級之間,以戰定奪,今日我雖不能殺了你,也要剁你狗爪。」
說道此處再度縱步而出,銘起原本因刺冰深厚實力而微沉重的心情緩和些許,笑道「我可是記得當初是我救下你,衣服的事也是你應允過,怎的還來糾纏?」
鐵殷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當下便是滿目怒火,全力向著銘起攻去,他的眉頭立刻見出凝重之色,鐵殷實力本就在他之上,如今他已不足五成實力,這一刀甚是危險。
刀身如夜黑深邃,盤聚著一股黑風,正是當初那些破開瀑谷幻谷的招數,眼看這鐵殷上前便是狠手,此刻的他更是有不得保留。
「滄寂。」
他掌心一按出滄寂之風,立刻向著鐵殷吹出一股死寂之風,她這一刀送出一個黑色氣旋,還未落在銘起面前,便是受那死寂之風包裹。
當即幻出一片荒天死地,萬物凋零的模樣,而那黑風赫然也是天級層次,這片凋零的萬物生靈所釋放的凋亡之力,剛剛以無形姿態凝聚而來,卻在這沖天而起的巨大黑色漩渦中的擾攪下紛紛落入漩渦之中。
銘起二人處在這片滄寂所構的天地中,對峙而立,鐵殷眼中已見欣喜之色,她要勝,而這勝,此刻最是容易得到。
她與銘起相處不久,不知為何她當今對勝過這人,抱著如此絕對期待,歡快,或許是因此人輕薄過她。
而勝了,就能狠狠讓這人付出代價。
黑風嘶嘯間,將整個滄寂虛構的天地撕開大片,眼瞅便要天蹦地碎,銘起長吸口氣道「鐵殷,就此住手,否則,我動用一些手段,你的生死,我可不管!」
鐵殷心系勝果,怎會如此罷手,她冷笑道「哼哼,是怕了吧,我今日必要讓你滿地找牙。」
旋即她抬起芊手向前一掃,一股黑風掃進那黑風之中,原本滄寂還能勉強壓制這股黑色旋風,受這黑風一道傾注,當即漲大四掃,整個滄寂天崩地裂,兩人四周這竹林一時盡皆凋亡。
「鐵殷求勝之心已如濤江,與她說是說不清了。」銘起心下暗道了一句,體內立刻一陣涌動,當即便兩個玉盤飄于手心。
兩個圓盤,在他掌心旋轉,黑白之炎立刻形成交織,行出的巨大力量即便是銘起控制也是困難異常。
這衍炎盤,涅火盤中兩股力量龐大無比,此刻引動也不過其中十分之一,僅是如此,銘起的衣衫也已碎盡,露出胸膛。
而那黑色旋風連同銘起與黑色這剎那,立刻出現燃燒,一半黑,一半白,須臾在兩種不同炎火出現融合的剎那,整個黑風漩渦碎開。
吹開的黑白交織的炎浪讓鐵殷目光閃爍過驚駭,她長刀直掃,立刻凝聚起鐵力,當即隨著此刀散出的剎那,凝出七道鐵門,其上秘紋盤結,透出一股異常的堅凝氣息。
但,那吹拂開的黑白炎浪只是一掃,六道鐵門猶如薄冰,四下碎散。轉爾,第七道鐵門也受到那沖擊,其上一扇門立刻出現火紅,另一扇也是如風吹塵埃,快速散開。
鐵殷猛地向後急退,提刀要擋,不過第七道鐵門被攻破之時,那黑白炎浪也隨之散盡,遙看銘起雙手控制兩個玉盤,全身鮮血淋灕,面色慘白如紙,她心底也沒想到銘起竟如此執著在勝敗之上。
「鐵殷,你我就此罷手,誰也不輸,難道你仍是要戰?!」他呼聲之中已帶著一絲急促,顯然維持那兩個玉盤很困難,否則他的氣息不會如此快的減弱。
鐵殷如此想,便對那兩個圓盤更是忌憚,但終究是勝果的渴望戰勝了這股忌憚,她冷哼道「你若有這本事便來吧,我要看看你這兩段能天如何敗我!」
她再去看銘起,那目光已經變得凌厲無比,宛若刀刃,甚至她的心低隨之涌起一股恐懼。其目光一凝之際,兩個投射而出,鐵殷長刀奮力削出,嘴中喝道「鎖天訣。」
只見得一團濃郁至極的黑氣從刀中化為黑色霧蛇沖擊向著兩個圓盤凝出的黑白火旋纏繞而去,這黑色霧蛇倏地變化做一條條黑色鏈條,其黑好似驕陽也無法照亮,其堅,更是堅不可摧。
當即纏繞在黑白火旋上,那火旋猛地一頓,停在遠處劇烈旋轉,鐵殷蒼白的玉容隨之露出喜笑,轉而又有幾分狂喜的意味,她道「走己,看你如今還能如何!」
剛要動步,銘起目光緊緊落在她嬌軀之上,道「別動,你再挪動,受了創傷可別怪走某。」鐵殷心下暗自困惑,愣了一刻,饑笑道「你敗了便敗了,還想如此驚嚇我,看我剁下你得髒手。」
說著動刀向前一踏,既要沖出,只是這一步剛他踏出,四下一切完全變化,這一步踏去,出現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黑白之火的漩渦!
她的全身立刻被黑白之火淹沒,當即衣衫盡失,全身白火生出,灼疼她鑽心,更有一股黑火在她肌膚滲透。
她心下一片驚駭,欲去反抗,那股黑炎好似涅焚去她體內所有力量,一道黑影閃出,立刻抓住她的手,將其月兌出漩渦。
她看去,不是銘起又是何人,只見銘起手急眼快一掌貼在她背後,一股吸力立刻從背後傳來,鐵殷只覺全身的所有灼熱全部向著那處涌入,疼痛這才緩解。
「呀!」正是劇痛剛退,而她正赤身**暴露人前,身上沒有片縷遮羞,不由驚叫。
而就在此刻,此刻,一名地將從遠處飛來,她正是惶恐至極,若再讓旁人看見,那…
可是偏偏此刻體內力量沒那火焰漩渦焚盡,即便是想牽動能界的力量也是沒有那絲絲的氣力。
驀然貼來一個灼熱的胸膛,將她完全擋在這胸膛之下。而那此刻那地將飛近,見到銘起上身**,背對于他,看其腳後還有一對女子的果足。雖說不知那女子是誰,但心底也立刻領悟出其中意味,當即跪拜空中,道「走己天將,風凌天將邀你去觀看他的風凌將眾。」
「滾。」銘起冷喝了一聲,那人自是立刻走離,轉過身便是忍俊不禁。
那人走遠,鐵殷立刻在銘起身前掙扎「婬賊快放開我!」此刻兩人肌膚相貼,可惜銘起胸口盡布傷口,非但無法感受到這兩團香軟,反而更是疼痛。
這便將鐵殷推開,她又是驚呼一聲,連去遮掩住身下和滿是鮮血的胸脯,銘起以一團柔力將她托起,道「拿去。」
當即飛出銘起的衣褲,落在鐵殷手中,他道「我已告誡過你,如今受苦,不與走某相干。」
說完便側過頭,鐵殷滿面通紅,只恨此地沒有地縫可以鑽去,立刻將銘起的衣衫穿在身上,余光不時在銘起臉上掃過,生怕他突然轉過頭。
帶她衣衫穿戴齊整,玲瓏的身姿被這寬容衣衫遮去後,當即納來丁點的法則之力,雖說丁點,支撐御空也是足夠了,她惡狠狠盯了銘起一眼,道「總有一日,我要贏你,扒光你得衣褲架在拜將台上!」
說完便再不逗留,滿面還含著余羞,轉眼化為一個黑點消失在天空。
銘起將兩個玉盤收回,剛進入府里,應柔便目帶溫怒,盯著他,定是剛才一幕全被她看了去。這就開口帶著一絲責問,道「銘起哥哥,那姐姐比刺雪姐姐還漂亮麼?看你日後和她交待。」
他淺淡一笑,走近捏了捏應柔氣怒畢顯的臉蛋,道「因為那鐵殷體內,還有一個女子,她救過我的性命,為我送了性命的女子,所以我才對那鐵殷有些特殊。」應柔將信將疑地看著銘起,顯然是不肯罷休。
這副嗔怒皆有的模樣,著實可愛動人,銘起心下不由欣悅幾分,道「那銘起哥哥給你說這一段事。」
他此刻的眼神,就如一個純潔少年,在與自己妹妹講說起故事,眼里無邪純真。
但只這片刻,隨著他將鐵域之事道來,眼里隨之寒芒濃郁,雖說蒙宗已滅,但一想當初便又是不由的怒起。
听得柔兒一陣入迷,直至說完,她才帶著淚光道「那個坤若姐姐對銘起哥哥真好,日後柔兒也要像坤若姐姐一樣。」
銘起干笑了兩聲,道「坤若的情,銘起哥哥縱然踏遍刺風大陸也要還盡,柔兒與她不同。」
柔兒听得心里大是感動,至少她知道,在銘起心底,她自己的地位很重,甚至比那坤若姐姐還要中很多,而那坤若姐姐可是救過銘起哥哥。這已能見出自己在銘起心底是何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