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輪紅日悄悄露出了頭,天色也逐漸清朗起來。
單啟領著蕭山,在山頂轉了幾圈,隨即說著話,兩人往山下走去。
「不瞞兄弟,下家催的太緊,如果按照以往的手法把貨送出去,沒七天八天的不可能,但是,如果不用那個方法,最近又查的太緊。」單啟笑了笑,隨和的把玩著套在拇指上的玉扳指。
蕭山點了點頭,片刻疑惑了一下,緊了下眉毛。
「就是不知道單總要送多少,送到哪里去。」如果是太大的東西,雖然鷹眼剛剛完成一次進化,恐怕也不容易一次性帶走。
「十五公斤而已,送到海港口的岡本親善號貨輪上。」單啟扭著拇指上扳指,即使是這麼大的份量也沒沒讓他的眉毛皺一下。
蕭山卻是笑了出來,沒曾想過下家居然是日本人,如果起先蕭山還有點負罪感,但現在,那是一點都沒有了。
「只要兄弟能把東西送到,錢咱們二八開,你看如何?」單啟雖然給蕭山擋了花紅又給了他一塊翡翠,但他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錢這方面不會吝嗇。
「貨在什麼地方,到時候把貨放在哪?」蕭山打了個哈欠,抬手揉了揉臉頰,只問了兩個地點,起點和終點。
「貨在祁山廢舊工廠閣樓里的木箱中,送到一個叫大綱不二的人手里,他在貨船上,是二副,當然,你也可以直接像上次一樣,把東西扔到他的屋里。」單啟呼出一口氣,背著一只手,右手卻一下一下轉著扳指。
蕭山點了點頭,提了提衣領,正欲離開,卻見單啟笑了笑,從兜里又拿出一張銀行卡,笑呵呵的看著自己,稍遲疑了一下,把這張卡接了過來。
「我不會在錢上有任何猶豫,只要結果讓我滿意,提前給你和最後給你,是沒什麼區別的。」單啟倒背著手,兩人磨磨蹭蹭,此刻也到了山腳,那兒有一輛賓利,一個司機正閑來無事用布擦著車身。
單啟上了車,末了好像突然響起什麼事兒一樣,從沒關的車門那兒探著半個身子。
「和貨在一起的,還有把小玩意,你若是喜歡就拿著。」單啟笑了笑,卻是用帶著扳指的右手,做出一個手槍的模樣。
蕭山忍著肚子的餓,回轉身子上了車,一下一下用手指點著方向盤,片刻後發動車子掉頭奔單啟說的那個廢棄工廠離去,兩只鷹眼跟在車後,密切打量著四周圍。
早在幾年前,這個廢棄的工廠還是人來人往的地方,後來破產以後也就沒人問了,在工廠最高的一處倉庫里,蕭山按照單啟說的地方,借著鷹眼的觀察,看到了幾個躲在屋里打牌的手下,繞過他們,在後面的屋里,看到了一個木箱。
而此時,蕭山人卻在工廠外面三兩公里之外的路旁蹲子打開後備箱,兀自裝模作樣的給車換著輪胎。
工廠中,兩只鷹眼輕巧的用爪子抬起蓋子,略吃力的放在一邊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再看箱里,有兩個塑料袋被膠布纏的結結實實,一把漆黑色的手槍帶著幾個備用彈夾,安靜的躺在箱底。
一只鷹眼抓塑料袋很費勁,但兩只就可以很輕松的抬起一個塑料袋,這包裹嚴實的塑料袋勉強能從這個昏暗小屋牆上的一個通風口里鑽出來,神不知鬼不覺。
一來二去,費了好大的功夫,兩只鷹眼才把塑料袋悄悄轉移了出來,放在蕭山的車上,而此時,它們往返回去拿槍,守在外面的幾個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還在那吵吵嚷嚷的打著牌,時不時還傳來一陣酒瓶踫撞的聲音。
蕭山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繼而把換下來的輪胎放進後備箱里,默默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吐了出去,見那兩只鷹眼也回來了,自然而然的關上後備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嘖嘖……」饒是在電視上經常看到手槍,但真正握在手里的時候還是難以掩飾一股激動的情愫,漆黑色的槍身穩重而厚實的份量,硬朗的線條無一不讓人愛不釋手,稍稍把玩了一下,簡單熟悉了一下操作,隨即就把這把槍,讓三號鷹眼抓著,有隱身膜的存在,槍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掉頭回去,蕭山又奔港口去了一次,暫時把槍藏在車墊下,讓兩只鷹眼在港口飛了一圈,終于在角落里,看到一個正在裝貨的萬噸級貨輪岡本親善號,好半天才從那些密密麻麻的日本字里看出大概和二副差不多的字樣,想來這個房間就是那個大綱不二的休息室了。
來回兩趟,蕭山只是坐在車上呆了一會,等鷹眼從船體外打開的圓形窗口把十五公斤的貨扔進空無一人的休息室以後,召回鷹眼,看看時間,已經將近九點了,一絲困意讓自己打了個哈欠。
轉而把那把槍讓三號鷹眼抱著,雖然飛起來有點不如之前順暢,但還是沒有太大的影響,兩個備用彈夾,輕巧的被二號鷹眼夾在四肢里,沒有影響到它的飛行效率,不過眼下來看,再強化一次鷹眼是迫在眉睫的事兒。
保不齊以後單啟會不會讓自己再送一次東西,如果是大量的物品,恐怕鷹眼目前的體形和力量,不能勝任。
順手給單啟發了條信息,卻是空白無物只有一個感嘆號,示意貨已送到,片刻之後,大概是七八分鐘的樣子,單啟回了一條信息,表示貨已收到。
也算是,還了單啟一個人情,只不過蕭山心里總感覺這個單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只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能猜到卻看不透。
家里那邊,老黃自然會有小娥去喂,有蘇子英家里人照顧小娥,蕭山干脆驅車往公司跑,半個小時候,當打著哈欠的蕭山站在宣傳部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二十來個員工正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
起初蕭山還以為自己風衣上蹭到了什麼東西,低下頭看了看,拍了拍身後也沒發現什麼髒東西,稍稍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和這群手下眼對眼的看著,終于一個二十七八的小伙子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
「經理,咱們旅游那事總裁簽字同意了,讓你定日子。」
蕭山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隨即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方雅的身影,旁人告訴自己方雅不在,好像是出去布置公司的一項宣傳活動去了,隨即點了點頭,習慣性的拍了拍手掌,把眾人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一會方雅回來了,讓她聯系個旅行團,咱們分成兩組,我和方雅一人帶一組,輪換著去旅游,什麼時候去,就看方雅什麼時候聯系上旅行團,記得跟她說,咱們自己包車,好了,趁現在不去趕緊把手頭上的工作都弄完。」蕭山說完笑了一下,轉而拉了拉風衣,回轉身子扭頭走進了電梯。
那一扇紅木門,此刻正嚴絲合縫的對在一起,敲了幾下,就听到吳欣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只是屋里還站著另外一個年輕人,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身西裝看起來價值不菲,正面露一絲哀求,顯然剛才和吳欣說著什麼。
蕭山挑了挑眉頭,剛要邁步走進來的身子戛然而止,用眼神詢問吳欣是不是可以進來,或者等她談完事情自己再來,很快,吳欣眼神里透出一絲不耐,用下巴點了點背對著他的年輕人。
蕭山了然的點點頭不再遲疑,邁步走了進來,裝模作樣的示意有外人在不能說,吳欣趁機說了幾句話,把那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小伙子趕了出去,等門關上以後,才不耐煩的揉了揉額角。
「看樣子那個小伙子很喜歡吳總啊。」蕭山笑了笑,隨口調侃了一句,很自然的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轉而從茶幾下掏出杯子,倒了些熱水,輕輕抿著。
「那個是韓金壽的兒子,韓磊。」吳欣只是說了一句,眉頭就皺了皺,神色里更是透著一份不耐煩,見蕭山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轉而從辦公桌後,起身走了兩步,坐了過來,翹著腿,可以看得出其神色之間的那份厭惡。
「哦對了,韓金壽背地里和政府官員串通好了,兩千三百萬。」蕭山抿了一口熱水,輕輕放在桌上,兩只手抱在一起身體前傾,拄在膝蓋上。
吳欣剛剛舒展開來的眉頭驟然又擰在了一起,眼神里更是透出一股煩躁來,也不知道她今天怎麼了,各種不順心,先前是韓磊邀請自己參加一個舞會,末了又是那塊競標的地皮被暗箱操作,真是鬧心的厲害。
好不容易把心底的煩躁壓下去,吳欣長長嘆了口氣。
「有其他的消息嗎?」吳欣疲倦的揉著額頭,靠在沙發上,露出一段宛若天鵝般的脖頸,突然出聲問道。
「嗯,韓金壽有三個情婦,還在地下經營著一個賭場,還有一個保險櫃,密碼是4758567。」蕭山回憶了一下,這兩天一號一直跟在韓金壽身邊,得到的消息也只有這些,唯一讓人心動的就是那個保險櫃,不過里面裝的,也無外乎是一些珠寶和外幣,沒多少吸引人的東西。
吳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蕭山果然的能力果然恐怖,就差把韓金壽穿什麼色的內褲都要調查出來了,听他說話的詳細程度,看樣子在其身邊應該安排著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