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盒里面裝著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就見這李嘉桀桀一陣怪笑,那干枯的手毫無血色,卻依舊握著懷中女子的玉兔不肯撒手,抬手揮了揮,木老退走,李嘉打開木盒卻捏出一把藍色藥丸胡亂塞進口中……
恣意縱歡,霍亂無比催人惡心欲吐,這足足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的摧殘直接讓懷中女人斷了氣。哈
蕭山拳頭捏的爆響,骨節發白,卻始終不敢下令讓黃蜂打開月復部,把六枚破片手雷扔出去,那女子似乎還有口氣,能不能活還是給她一個解月兌,那空洞無聲的眼神伴隨李嘉的喘息讓人發指。
劇烈的情緒波動讓蕭山根本就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有仇怨的蕭山自持自己心狠的已經似一塊鐵了,但真要下手去炸死一個無仇無緣的人,這份矛盾注定讓自己過不了心頭的這一關。
可被那雙空洞的眼神看著,那雙眼神好想能看到黃蜂,能通過黃蜂看到自己的眼楮,那雙眼楮就無神的看著前方,瞳孔驟然縮進卻突然潰散開來,再無生息……
可李嘉這個怪物,那里還有人性可言,仍然在聳動那干枯的。
一股子邪火伴著再也壓抑不住的身體,蕭山從碩鼠空腔里站了起來,被那雙空洞的眼楮注視著,仿佛拷問著自己的心,什麼是死什麼是生,緊緊握著槍身的手氣急而劇烈的顫抖著……
「今天不殺他,明天不殺他,此時不殺他,我更待何時……」堪堪咬碎一口牙,硬生生氣炸了肺,那雙空洞的眼楮在眼前不斷縈繞著,是質問,是詢問,是無聲的憤怒,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只感覺渾身的血都燒的難受。
「咱們上!」
……
碩鼠慢慢挪動身子,粗暴壓倒了周圍的樹木花草,雖然有隱身膜的存在碩鼠不會被人看到,但它是真實存在的,這麼大的體形挪動起來,這樣的噸位發狂一樣擺動起來,所驚動的可不只是林中飛鳥。
兩旁樹木被壓斷所發出的脆響被碩鼠硬生生從樹林中開出一條路來,越發扭動起來的龐大身形速度竟然是越來越快,這二十多米的距離憑借碩鼠巨大的體形只是眨眼之間的距離!
臨那高牆越發的近了,碩鼠確實忽然用翅膀撐住了身子往起搭了一下,趁著這個高度猛然用頭頂狠狠撞在了高牆之上。
一聲巨響伴隨著摧枯拉朽般的力量戛然而止,那高牆在跑出速度的碩鼠面前連紙糊的也不是,四散崩飛的磚塊瓦礫煙霧縈繞!
院子中瞬間就亂了起來,那些沒有腦子的怪物從四角跑了出來,雖然它們還是人的外形,但沒有思想就等同于沒有人格的存在不配稱之為人。
高牆被撞碩鼠撞出五米多寬的豁口,而煙霧還沒散去的時候,一根黝黑的槍管赫然刺破了煙霧憑空伸了出去。
全套的戰術裝備,一襲黑,頭盔下還帶著黑色的骷髏頭套,唯有一雙眼楮顯露出來,透著一股子狠辣。
四十多腦蠱動作幾乎都是一致的,在看到只有一個人闖進來的時候,稍稍愣了一下,可還沒等當先最前面的那個它開口。
蕭山的回答已經到了。
槍焰吞吐,子彈急射,槍槍點射而出,跟在身邊的雷霆跟著發出了嘶吼,每一槍就有一個腦殼被開瓢,從臉頰進去的子彈在頭骨里翻滾,攪爛了那只蜷縮在頭顱里的肉蟲帶著骯髒的汁液從後腦破開一個洞口噴射而出。
這突然起來的發難霎時間讓五個腦蠱躺倒在地,可偏偏死而不僵,那扭曲的肢體還在顫抖著掙扎著,這個突然的襲擊,終于得到了剩下三十來個腦蠱的反擊,探手從懷里掏出了黝黑的手槍。
卻不料腳下一個圓滾滾的鐵球正冒著青煙……
轟……
一聲巨響夾雜著碎片土塊在腦蠱堆里炸開了鍋,四散紛飛的猩紅色液體伴隨著那惡臭讓人作嘔,蕭山早在跟在身邊的黃蜂拋手榴彈的時候就彎腰向一邊滾了過去,卻還是不免被一塊彈片打在了胸前的防彈衣上。
兩只雷霆因為正面面積太小的緣故不躲不避,依舊憑借自己的火力進行著射擊,如果腦蠱是人的話,這就是一場當方面的屠殺,可腦蠱只是傀儡而已,只能說秋風掃落葉般被掃蕩干淨。
仗著先出手和雷霆的出其不意,黃蜂的濫炸,蕭山在付出了四枚破片手雷後算是清理了這些腦蠱,撒腿向別墅沖了過去,這幾十米的距離倒顯得頗為輕松,但卻更讓人的心不安起來,這樣的防御未免太薄弱了一些。
兩只雷霆護在身後,剩下的一只黃蜂在扔出四枚破片手雷後更顯得其速度優勢,這只黃蜂負責了前面的探路工作,然而!
在黃蜂視線無法穿透的一個拐角後面陡然伸出一只手,這手爪子一樣握住了蕭山的槍管,一拉一帶竟是趁其不備劈手把槍口抬到了天上,情急之下本能的扣動了扳機,子彈紛飛打的天花板一陣碎屑下雨一樣鋪了下來。
仗著身體力量上的優勢,單手握緊了槍把,左手卻是松開了的槍托,往下一抓,正按住一個人的肩頭,發狠向外一帶,兩人從天花板的碎屑當中鑽了出來。
木老那鐵青的臉上帶著一份猙獰,左手握著蕭山右手的槍管指著天花板,右手也被蕭山捉住抓在了手中,他不知道年前這個全副武裝的年輕人哪來這股巨力,自己的手腕仿佛要被眼前的這個人生生的握碎樣的生疼。
兩人堪堪的再次角力,木老卻發現那雙藏在頭套後面的眼楮是格外的熟悉。
蕭山可不會理會他眼中的神色,往後一仰頭,竟是把頭照著木老的額頭狠狠撞去,一聲悶響,木老躲避不及,被撞了個結結實實,頭昏腦脹之間只感覺天旋地轉。
蕭山帶著頭盔,木老可沒有,這一撞險些把頭盔都磕飛,可想而知用了什麼樣的力氣,吃痛之下木老往後退了一步,握著槍管的手也送了開來,蕭山更是緊跟著一腳踹進了木老的心口,這鞋底內瓖著鋼片的軍用靴忠實的向木老轉達了什麼叫心口一悶!
槍口抬起,木老驚恐的眼神里噴出一顆子彈,在其腦後濺出一牆血花。
看著這木老貼著牆慢慢下滑坐在地上的尸體,蕭山也只是皺了皺眉,轉而從他身上跨了過去,接連屠了幾個前來阻擋的腦蠱,來到了那扇反轉的門前,照著先前木老的模樣在一旁的牆壁上連敲七下。
卻是順手從黃蜂月復部摘下一枚破片手雷拉開插隼,貼著剛剛打開的縫隙扔了進去。
一陣亮光閃過,夾雜著破片的呼哨從門內崩了出來,幾聲慘呼戛然而止。
借黃蜂看了一眼,這走廊里一片血肉模糊,煞是活該。
最後一枚破片手雷也一並摘了下來,卻是卡在了這扇門上,直接拉了保險,蕭山大步往走廊里撲了進去,剛剛進入一個拐角也就三秒不到的時間,身後陡然炸響,回頭看了一眼,這扇反轉的門已經被炸毀,這才放心向走廊里挺進。
狹小的空間里槍聲越發傳的回蕩,不知是哪兒沖出來的腦蠱螞蟻一樣把本就狹小的走廊塞的滿滿當當,槍聲爆響,包括自己和雷霆在內,皆更換了一次彈夾,卻只是突進了在彎彎曲曲的走廊里突進了五十多米。
從此刻還停留在李嘉這個老怪物的那只黃蜂來看,這距離怕是還有一百來米,好在雷霆攜帶的備用彈夾達到了八百發之巨,足夠開出一條血路來。
仗著火力強,生生在走廊里推出了一道血胡同,堪堪已經來到了那扇門前,里面的李嘉肯定早就發現了,蕭山也就不加掩飾的靠著牆壁更換了彈夾,沉了口氣舉槍一步邁了進來。
比起用黃蜂的視線去觀察,真正看到李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被他這副賣相給硬生生弄出一種干嘔的惡心感覺,這間巨大的屋子里盤踞這麼一個人不人蟲不蟲的鬼東西,尤其是周圍的那股酸味,更是讓人鼻翼里發脹。
李嘉這個干枯的老者似乎剛剛結束完他的齷齪,腳邊的女人早就斷了氣,唯獨那雙空洞的眼楮還看著門口,此刻見蕭山進來。
「桀桀,我當是什麼,原來是個臭蟲!」一陣怪笑,夾雜著些許嘲諷,就算被槍口對著,李嘉那干枯的手臂也只是抱在一起,干癟的臉上更是帶著一份不屑,他一動,腦後接著的那截兒蟲體也鼓囊囊的蠕動著,別提有多惡心有多格應人。
走進來蕭山才看明白,這李嘉腦後連接著蟲體,腳也不用力,只是腳尖點著地面,看得出來,李嘉沒變成這個模樣之前,是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人,只是此刻瘦的皮包骨,骨頭仿佛就在皮下能看見一樣。
這瘦弱的身體對比著腦後那十來米的蟲體,更是讓蕭山頻頻皺眉不止。
「臭蟲,只要你跪下認個錯,我就收你當手下,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李嘉一句臭蟲,卻伸出那干枯的爪子,虛空里握了一下,仿佛天下在手。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