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蕭山不屑的一聲在空曠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
這一聲到讓李嘉感覺有點迥異,但並沒有做出什麼動作,只是怪笑不止,轉而那雙綠色的眸子轉了轉,似乎在打什麼鬼主意,但若是順著的眼神去看,卻是在看那個躺在一旁床上的替身。
「你是誰?你想要什麼或者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有時候交易談不妥,必然是條件令雙方都不滿意。」李嘉桀桀一聲怪笑,那聲音宛若拿鐵絲刮鍋底一樣讓人受不了,卻帶著一份誘導的語氣。
李嘉是條蟲子,這點是毋容置疑了,那麼它在這個群體里是個什麼位置,這讓蕭山有些琢磨不透,看樣子它是首腦這類的角色,但隱隱約約的又讓人感覺不是,听著他的話,好像是在拖延時間。
雙方都安靜下來,倒不是對持,各有各的心思罷了。
「你腦袋後面的是什麼玩意?」蕭山稍稍偏偏了頭,看了看李嘉腦後不斷蠕動的蟲體,忍著惡心問了一句。
「桀桀,這個?」李嘉應了一句,轉而抬起干枯的手掌撫模著腦後的蟲體,連帶著那綠色的眼眸里也透著一份狂熱,在短暫的停頓後。
「這個就是權利啊,你只要臣服我,就能和我一樣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呸!」蕭山咧了咧嘴,抬手摘下頭盔掀開了頭套順手扔到了一邊。
「果然是你。」李嘉眯起眼楮,突然就笑了,從始至終他都沒表現出什麼慌亂的表情只是這樣從容不迫的感覺,但若不是他腦後的那個蟲體太惡心人,還是可以看的。
有人蠱存在,其他人就等同于李嘉的眼楮和身體,他雖然在這地下,卻也能通過人蠱和腦蠱對別人產生的控制掌握大量的情報,所以在蕭山摘下頭套露出本來面貌的時候李嘉一點也不吃驚。
干枯的手指點著鼻翼,他似乎是不能自由走動的,想來也是,腦袋後面連著那麼一個玩意,想動也困難。
蕭山借著黃蜂的視線來來回回打量著他的身體和蟲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並沒有看到任何可以發出攻擊的器官,難道這個李嘉一點防御的能力也沒有嗎,可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雖然你是單啟的人,但對于我來說這不是什麼問題,只要你願意臣服于我,我這腦子里面可有無數的秘密要告訴你,只要你知道這些秘密,成為人上人,或者成為一方富甲都不是問題,只要你臣服。」看見蕭山不說話,李嘉的聲音里越發誘導。
蕭山眉頭一皺,越發覺得腦子里面有種想要臣服的沖動,就連握槍的手都有了些許松動,槍口慢慢放了下來,身體好像不听使喚了!
李嘉桀桀一聲怪笑,抬手抓進了腦後的蟲體里,腥味越發濃重,伴隨令人惡心的咕嘰聲,緩緩從那蟲體里掏出一只頗為肥碩的肉蟲。
破口還滲著粘稠的液體,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用那雙綠光大盛的眼眸充滿期待的看著一步步向他走來的蕭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枚腦蠱種在眼前的年輕人身上,那時候自己今晚損失的這些個腦蠱,都可以忽略不計!
蕭山身體根本就不受控制,任憑內心怎麼想要奪回身體的主動權都是毫無用處,步槍在走動的時候已經扔到了地上,此刻自己距離李嘉的距離越來越近,再有七八步,就會來到他的跟前……
四周安靜的可怕,只有自己的腳步踩在地上液體發出啪嗒聲……
一抹紫色的光華陡然出現,在這樣昏暗並不怎麼明亮的地下越發顯得耀眼。
只感覺自己腦海中有一個邪念被右眼中的法則碾壓的粉碎,重新得到了身體的控制權,而到了這時候蕭山也明白了,為什麼李嘉的身邊沒有保護,他才是整個體系之中最危險的存在。
悄無聲息的控制別人思維,這份匪夷所思的能力就足以應對大多數的麻煩。
「嗯?!」一聲驚呼,李嘉被這只紫色的獨眼盯著,渾身都不自在的厲害,隱隱約約這紫色的右眼還壓制著自己一籌,腦海中不間斷的想要重新奪回蕭山的身體控制權,卻發現自己散發出去的意念全部被那右眼吸了進去,再也沒有一點點感覺。
無往不利的控制一下子失效,起不到任何作用,李嘉枯朽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份慌亂無比的神色。
啪嗒……啪嗒……
又是兩步踩著地上粘稠的液體,蕭山已經來到了這老怪物三步的距離。
一紫雙綠,三只眼楮對視在一起,一個沉穩不羈,一個略顯慌亂。
「你是異能者?精神系的異能者?」李嘉皺緊了眉頭,連帶著它身後的蟲體也蠕動的更加厲害,只有精神系的異能者才能免疫自己的控制,可李嘉做夢也想不到,那千萬分之一的幾率會讓自己踫到。
「不,我凌駕于異能之上,你可以稱我為法則。」
接連兩步站到了李嘉的身前,蕭山說完就伸出了一只手抬了起來,緩慢而堅定的卡住了李嘉干瘦的脖頸,硬生生拉著這張令人作嘔的老臉湊到了自己跟前。
被這股力量拉扯著,瘦弱不堪的李嘉根本就沒有力量可言,別看他身後的蟲體有十來米長,但終究是個水泡樣的軀體,除了吊著李嘉的頭部以外,幾乎沒有任何防御的能力,而這個怪物最為拿手的手段,恐怕就是控制別人的思維。
但這並不是絕對的,在蕭山抬手掐住比自己高一頭多的李嘉脖子時候,他身體後的蟲體蠕動的越發劇烈,在末端分明是在產卵!
確切的說,那不是卵,而是寄宿在人腦子中的腦蠱,蕭山這時候才看清它們的模樣,肥碩的身體在下面壓著四肢長足,移動速度快的驚人,怕是比一個巴掌也小不了多少,這驚人的繁衍速度讓自己知道了李嘉真正的能力。
它就類似與螞蟻中的蟻後,負責產卵和操控整個蟻群。
那剛剛出來的腦蠱尋著人的氣味在地上快速移動著,竟是要向自己爬過來。
「死心吧,臭蟲!」李嘉一聲呼喊,卻猛然張開了胳膊要生生抱住自己!
!
一聲槍響,身後的雷霆接連發難,一只只爬過來的腦蠱被打爆成一地漿水。
被李嘉抱住,才發現這個雜碎力量大的嚇人,遠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瘦弱不堪,被這份力量抱住,竟是無法掙扎,那張丑陋的嘴臉湊在眼前,口中還散發著一種令人嘔吐的酸味。
李嘉的桀桀怪笑近在耳邊,身後更是不停的繁衍出一只只腦蠱,只要等那匪夷所思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子彈打光,自己抱住的這個臭蟲,遲早會被腦蠱給掏空腦子為我所用!
「你頭疼嗎?」蕭山突然笑了出來,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嗯?!」李嘉手上用著力氣,可這不妨礙他詫異的嗯了一聲,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李嘉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懷里的這個家伙被嚇傻了,可緊跟著,李嘉就倒抽了一口氣,一股劇烈的疼痛潮水般的逆襲而上!
一陣陣痙攣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後腦與蟲體連接的地方仿佛硬生生要被人撕裂一樣的疼痛,這陣陣劇痛讓李嘉松開了手,連帶著腦後的蟲體也蠕動的越發厲害。
被李嘉松開,蕭山接連退了幾步,順手撿起了地上的步槍點射著眼前不斷爬過來的腦蠱,眉宇之間滿是一份厭惡和膩味的感覺。
李嘉瘋狂的扭動身子,想要制止後腦與蟲體的月兌離,綠色的汁液順著肩膀往下不斷流淌,撕心裂肺的哀嚎更是不間斷的發出,伴隨著這劇烈的掙扎,是後腦蟲體與他後腦連接處逐漸出現的一個縫隙。
這縫隙仿佛一張嘴慢慢張開,向外沁著酸臭的液體。
告饒求饒,甚至是下跪都無法做出標準的動作,這劇烈疼痛讓李嘉連個字眼都喊不出來,足足持續了五六分鐘,連接著他腦後的蟲體才與之分離開來。
那巨大的蟲體蠕動著,顫抖著,卻在慢慢干癟,流著膿水在地上慢慢消融。
連帶著那些腦蠱也失去了主體的控制,震顫著在地上慢慢**,惡臭讓人忍不住干嘔,蕭山捂著口鼻才略微感覺這味道差了那麼一點點。
干癟瘦弱的李嘉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半個身子浸泡在液體里,腦後卻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那道傷口居然在慢慢愈合,那雙起先還是綠色的眼眸慢慢退散下來,帶著一份呆滯和難以置信的驚恐,看著眼前的蕭山,片刻一份不可抑止的怨恨隨即顯露。
蕭山早已退出了右眼法則,臉色也有些發白,倒不是被這氣味燻得,而是強行命令蟲體和李嘉分離,居然險些讓自己耗費太多的體力而昏厥過去,此刻就是強撐著身子站在這兒,從黃蜂的月復腔里掏出一個小瓶,吞下了一塊太歲肉才堪堪止住。
被這怨恨的目光盯著,倒沒什麼不妥當的意思。
啐了一口,李嘉腦後的傷口自然也是自己讓它愈合的,倒不是下了那個狠心殺他,只是說到底這份仇,屬于吳欣的,自然是要她來報。
「老東西,好好享受這個感覺,會有人收拾你的。」撂下這話,蕭山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