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夜黑之時 第五章 群雄

作者 ︰ 蓬萊之人形

鮮血順著銀色的鎧甲低落了下來。

兩位騎士擦身而過的瞬間,左臂同樣飛濺的血花,似乎在表示著雙方都沒有佔到任何便宜。

然而真的是這樣麼。

「果然不能讓我輕易獲勝麼。」

lancer露出了勉強的笑容,左臂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與此同時,響起了愛麗絲菲爾狼狽的聲音。

「saber,不行,你的傷……本來應該是已經治愈了的。」

「……」

問題出在那把金黃色的短槍上面麼。

saber小心地試著活動受傷的左臂,出血已經停止,似乎是輕傷,但糟糕的是大拇指失去了活動能力。

對于戰士來說,無法自如揮動武器帶來的缺陷是致命的。對手一開始就是讓自己誤以為只有一把寶具,而自己則是完全落入了陷阱之中。

能夠切斷魔力的紅槍以及詛咒的黃槍,再加上那迷惑少女的「魔貌」……

「費奧納騎士團、第一戰士……‘光輝之貌’迪爾姆多。沒想到能給予我和這樣的對手交手的機會。」

「……我也是,既然是穿越時空被召喚于英靈之座的話,就不會看錯那把黃金之劍的。」

雖然被看穿了真身,但lancer反而露出了笑容。

「和大名鼎鼎的騎士王戰斗還取得了上風,看來我還有兩下子。」

「勝負還未有定論!lancer!」

處于劣勢又被對方挪揄,saber雖然暗暗咬牙卻沒有絲毫喪氣,反而更加斗志高昂。

「是嗎?」

lancer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接下來我就要把你的首級獻給我的主人了,做好準備吧,saber」

「如果你沒有死在我的劍下的話!lancer」

仿佛連空氣都緊繃了起來,就在這戰斗一觸即發的時刻,突然奔襲而來的雷鳴聲卻將這對峙打破了。

——?!

被紫色雷電包裹著的飛行物在眾人的視野之中由小變大,完全沒有半點隱藏起來的意思。

「……戰車……」

愛麗絲菲爾呆滯地看著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龐然大物,這是一輛由兩頭牛拉著行駛的古代戰車,牛蹄在虛空之中每踩踏一下,就會迸發出滋滋作響的閃電。

「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噢伊——」

隨著一聲張狂的咆哮,戰車正好落在了蓄勢待發的saber與lancer之間,不用說,這肯定是第三個英靈想要介入戰斗。

在翻卷起得灰塵散去後,一個紅發紅須的大漢威風凜凜地站在了戰車之上,仿佛想要擁抱一般地張開了自己的雙手。

「在王的御座面前,都收起武器!」

豪爽的語氣如同陳述事實一般從容,但卻並不會讓人覺得其無禮。

saber和lancer當然不會因為突然出現的servent的一句話就收起武器,巨漢對此毫不在意,語氣嚴肅地繼續道︰

「朕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亞歷山大,與本次聖杯戰爭,以rider之階現世。」

堂堂正正的語氣,將聖杯戰爭的常識給轟了個粉碎。

在場的所有人和躲在暗處觀察的人都傻了眼,而最後一個快要哭出來了的,則是坐在自家servent邊上的韋伯。

「你在想什麼呢,你這笨蛋!!」

由于受到打擊過大,韋伯忘記了二人主僕的立場差距,攥住rider的披風控訴著,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rider滿不在乎的用談額頭讓master閉上了嘴,看著雙眼淚光瑩然的韋伯,愛麗絲菲爾報以同情的目光。

如果說rider的光明正大讓人吃驚的話,那麼接下來的話就讓人認為他只是一個笨蛋了。

「汝等可有意向歸于朕的麾下,將聖杯讓于朕?若能如此,朕將視如等為知己,與汝等共享征服世界的快感!」

無比認真的口氣只讓兩位好潔的騎士感受到了愚弄。

「抱歉,你的提議我不能接受。」

lancer——迪爾姆多的語氣毫不客氣。「我已宣誓,會將聖杯奉給我的君上——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rider!」

「這些戲言就是你打斷我和lancer戰斗的原因?」

冷淡地搖著頭的saber臉上甚至連半點笑意也欠奉。

「如果你是認真的話,那麼簡直是對騎士的侮辱。」

「呃……」

雖然連續被兩位騎士所拒絕,但是rider卻沒有半年惱羞成怒的跡象。

「待遇我們好商量嘛……」

如同討價還價的商人一樣搓弄這兩根手指,與巨大的身軀不相符的孩子氣行為卻在某種意義上點燃了導火索。

「閉嘴!」

lancer和saber同時呵斥道。

「再說,我也是曾經作為王統治著大不列顛,怎麼可能臣服于你。」

saber直視著rider,將身份坦誠相告的對手必須做出與之對應的回應,這是她身為王的驕傲。

「哎呀呀,沒想到那個騎士王居然是一個小姑娘吶。」

rider驚奇的口吻在saber耳中卻近似于嘲弄。

「那麼要試一試我這個小姑娘的劍斬嗎?征服王!」

為自己作為王而深深後悔著的saber,rider驚訝的口氣在其耳中更像是對她的嘲弄。

「哎呀哎呀,看來是交涉決裂了麼。」

搖著頭嘆氣的rider,似乎對沒能將saber和lancer拉攏過來而真心感到遺憾,雖然眾人對這個servent的自說自話有些無可奈何,但卻並不會對rider的坦誠感到反感。

「你這個笨——蛋——!到頭來不是只讓人家討厭了麼——!」

被報以同情目光的rider的master——韋伯此刻是真的哭了出來,精神錯亂的他忘記了二人的等級差距,使勁在自己servent身上捶打著,盡管那力度連捶背都嫌輕了,只能算是拍灰。

「原來就是你麼——我親愛的學生,韋伯•維爾維特」

「——!」

突然想起的,充滿嫌惡的聲音,讓韋伯發出了悲鳴。

「原來如此,偷竊了我的聖遺物,目的是自己參加聖杯戰爭,沒想到作為凡人的你也能有這樣無用的勇氣啊。」

與一開始的驚慌不同,韋伯蹲了下來,身體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著,從前的記憶在腦海中復蘇了——時鐘塔的講師,與自己不同,那是真正的天才,同時也是作為自己導師的魔術師——凱奈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

「作為凡人的你,本來也只配擁有凡人的人生,看來,我的溫柔你無法理解啊。」

用著仿佛已經講韋伯捏在手心里的語氣嘲弄著,凱奈斯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將韋伯殘酷抹殺的畫面。

「看來,我得好好教導你,什麼叫做魔術師之間的戰斗。」

「閉嘴吧」

一只粗大的手溫柔而有力地摟住了少年的肩膀,隨之響起的,是那個總是自說自話的servent的聲音。

「听汝的說法,似乎本來是汝想要成為朕的master啊?」

用著嘲弄的口吻,名為征服王的巨漢以超越魔術師百倍的氣魄與音量宣告著。

「還真是可笑之至,朕的master只有與我一同馳騁在戰場上的勇士才能擔任,連面都不敢露的懦夫,只會在背後耍弄手段的膽小鬼,沒有那個資格!」

「……!」

rider毫不在意那尚未露面的master無聲的怒火,反而用力拍了拍自己master的肩膀。

「喂,小master喲,如果不想像那邊那位那樣永遠躺下的話,現在就該像個男人一樣挺起胸膛來哪。」

「什麼那邊那位……」

抬起頭的韋伯,看見了被愛麗斯菲爾抱著頭,在地上拖出了一道嚇人的血跡,心髒處還穿了一個大洞的慎二。

那個樣子,怎麼看都已經是毫無希望的尸體了吧。

想著昨天還沖著自己露出善意笑容的年幼男孩,韋伯從喉嚨里涌起了一股想要嘔吐的**。直至此刻,韋伯才真正認識到了聖杯戰爭——殺與被殺的游戲。

「出來吧!在黑暗中窺伺的人們!」

rider突如其來的高聲大吼將其他人嚇了一跳。

「——怎麼了?」

面對saber的詢問,征服王贊賞地笑著豎起了大拇指。

「saber和lancer啊,你們之間的戰斗太精彩了,被吸引過來的人,恐怕不只是朕吧。」

放聲大笑後,rider挑釁般的高高舉起了雙手。

「受到聖杯的邀請而降臨于此地的英靈們,集結起來吧!否則,躲在暗中的懦夫,將被朕——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報以深深地鄙視!」

「世界真的被這個笨蛋征服過麼……」

rider激情四溢的演講讓躲在暗處的衛宮切嗣全身充滿了無力感。

「這一次,糟糕了。」

遠阪時臣以一種介于托著腮和抱著頭之間的姿勢嘆道。

「確實,是。」

對面的言峰綺禮也無語了。

那一位,是不可能對這明顯的侮辱置之不理的。

黑色的野獸在黑暗之中咆哮著。

靈魂被困在了囚牢之中,名為瘋狂的力量拉扯走了自己的理性。

但是——自己的意志,怎麼可能被這種低劣的力量所束縛?

墮落靈魂。

那是野獸所具有的能力,原本品性高潔的騎士,在自甘墮入黑暗與仇恨,將靈魂徹底染色時,所受到的污穢的洗禮。

如同老舊磁帶一樣充滿雜訊的思考能力,現在也在黑騎士的腦中緩緩運轉著。

那是能夠抵抗住「狂化」剝奪思考的力量。

聖杯戰爭。

腦中緩緩浮現出,那個幼小的身影。

給予了使自己能存留于這個世界的羈絆,同時也是用著契約之力(咒印)束縛住了自己的人。

但就在剛剛,那羈絆卻已經微乎其微了。

死•了?

那麼,此身也即將消失吧?自己並不具備單獨作戰的名為「單兵作戰」的方便技能。

不•能•死

master的生命跡象已經徹底消失,在聯系完全斷開之前,黑暗騎士拔出了自己的劍。

劍身篆刻著的符文閃耀著邪惡的光芒,孕育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邪惡。

感受著隨著自己傳遞過去的力量,自死去男孩身體中誕生的「某種東西」,黑色騎士發出了如同哭泣一般難以遏制的高聲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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