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燕歸來 第二章 謀求

作者 ︰ 鳩鶴

橘子頭的少年,仿佛下定什麼決心似得對負傷的少女這樣說道。

「把刀給我吧,死神!我接受你的提議,讓我成為死神吧!」

巨大的虛,發出攝人心魄的悲鳴之聲,不顧面頰之上的傷口,勢必要將斬傷自己的少女撕成碎片!

那駭人的威懾並沒有使那少年與少女有半絲分心,黑衣的少女將刀刃對準橘子頭的胸口——

「我不叫死神。我的名字是朽木露琪亞,給我記好了。」

「是嗎……我叫黑崎一護。希望這不是我們對彼此最後的……招呼。」

「嗷嗷嗷嗷嗷嗷嗷!!」

巨大的爪子在那話語方落之際,以破空之勢降臨在了兩人的頭頂!

叮——

無聲無息。

世界,靜止了。世界,變成了灰白之色。

風,不再吹拂。

那即將落下的爪子也永遠定格在了的那一瞬間。

名為露琪亞的少女,表情如同人偶一般停頓住了。

若說這靜止的世界里,還有能動之物的話——

「這,這是怎麼了?」

黑崎一護瞪大了雙眼,本來已經做好覺悟要去挨那一刀的,誰知道——

「你……真的做好覺悟了麼?」

宛若在歌唱一般的聲音——

「什麼人?!」

黑崎一護急促的將視線轉向那聲音之所在,然後愣住了——

自遠處向自己走來的男人,從他出現在一護眼中的一瞬間,這天地便失去了光彩。

男人衣著華麗的紫長衫,擁有著一頭艷麗的紫色長發,而其人的容姿更是俊逸非凡。然而吸引黑崎一護既非他的穿著,也非他的容顏。

而是使那萬物為之暗淡的超然之感,即是說,存在感。如螻蟻仰望神明般,周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一人**,天地失色。

即便如此,黑崎一護也很快轉醒,出于生物的本能反應,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你,是什麼人?」

「真的有背負一切的覺悟麼,少年。」

佐佐木小次郎無視一護的疑問,繼續問道。

黑崎一護緊鎖著眉頭,說道︰「你指什麼,話說你是誰?」

行進的腳步沒有停下,佐佐木小次郎亦沒有回答一護的再次提問,直至小次郎走至那只虛的身前,方才以溫和之目光注視著滿臉不安之色的一護。

「當你將那刀刃刺入身軀的剎那,你便將永遠失去名為平凡的幸福。人生的軌跡終將踏入混沌之潮流……這樣也無妨麼?少年。」

出于對眼前之人的恐懼之感,黑崎一護並沒有回應,反而越加警惕。而佐佐木小次郎身旁的那只面目猙獰的虛,在一護眼中竟然是如此可愛……

然而黑崎一護終究是少年心性,也明白對方所問為何,手指向那襲擊了他們的虛,忍不住開口喝道︰「若我沒有覺悟的話,我的家人又要如何?!若我沒有覺悟的話,又要如何打敗眼前的怪物?!」

目睹了黑崎一護的表現後,佐佐木小次郎神色不變,只見他修長的手臂按在身旁的虛上——

「這樣的東西,只需我彈指一揮間便能消滅……如何?只需借我之手,你仍然可以過著平和的生活。」

那聲音,落在一護耳中,充滿了無限的誘惑。黑崎一護的目光落在了那身負重傷的少女身上,他是知道的……一旦接受這名為朽木露琪亞的少女的邀請,自己已往的人生必定會被背叛,踏上並非凡人的道路。

但是!

「這樣的怪物,必定不止一只吧?」

「……」佐佐木小次郎的沉默使一護的臉上有了一絲了然之色——

「這個叫露琪亞的死神說過,這個怪物是被我吸引過來的,這樣的怪物會以我為目標,接二連三的出現……也就是說只要我不死,就會牽連至我的家人,朋友,身邊的人。即使你現在救下我們,以後又如何?」

少年略顯得意的分析令佐佐木小次郎不經啞然——

(真是令人困惑,這不科學啊,明明是一心和那個真的孩子……感覺居然會如此敏銳。)

「我的家人!我的伙伴!由我來守護!!」

「!」

少年低沉的吼聲令小次郎都為之側目,雖然眼下是如此的稚女敕,可是那份決心卻不容得任何人輕視!

佐佐木小次郎移步走向一護,雖然並無任何壓迫之感,但是還是使得一護汗流不止,緊張不已。

「唔……」

佐佐木小次郎體態修長,個子很高,而黑崎一護的身高同樣不低,兩者相差看似不是很多。然而當一護和小次郎面對面站在一起的時候,他才發現,對方的高大並非是靠肉眼所能觀察的,然而還未等他仔細去觀看……

對方便與自己擦肩而過了。

「……隨你便吧,這是你自己所判斷的結果。今後哪怕你哭泣也無法反悔的。」

「啊啊,不會後悔的,絕對呢!」

佐佐木小次郎以那雙紫色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自信滿滿的橘子頭,隨即他的身軀在橘子頭無法理解的眼光中砰然粉碎,消失得無影無形——

在此一瞬間,清風呼嘯,明月耀人,不潔的腥風環繞在這四野。

世界恢復了應有的色彩——

少女如人偶般的表情恢復了光彩。

呼嘯而下的利爪沒有絲毫的搖動!

橘子頭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于是他扭過頭去,望向那名死神少女……那是他作為人類所看到的最後景象,露琪亞露出淡淡的美麗笑容,將手中斬魄刀向前一送……

「慢著!我……哇啊啊啊!!」

任誰被一把刀刃貫穿之前都有巨大的恐懼,橘子頭也不例外。一開始是為了家人不被傷害,而毅然下定決心去挨那一刀的。結果那一刀沒挨上,卻和一個奇怪的男人說了半天話,心情在那個男人消失的一瞬間松懈了下來……

結果就是,某橘子頭剛剛轉身,便毫無防備的被捅了一刀……

于是乎,在一聲淒慘的嚎叫聲中,某橘子頭超進化成為了死神!

可喜可賀~可口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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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黑崎家不遠處的街道轉角處,靠在牆壁上靜止不動的佐佐木小次郎,身軀輕微晃動,隨即那雙暗淡的雙眸恢復了清明——

方才的干涉即與時間法則無關,也與空間法則無關。佐佐木小次郎所做的,僅僅是讓自己的靈魂與一護產生共鳴,繼而對話罷了。也就是說,方才他所說的,出手幫一護消滅虛是不可能的……假若一護真的選擇向小次郎求助的話,事情那便是另外一個結果了……

微微晃了晃脖子,佐佐木小次郎從容不迫的從背後旅行包中抽出銀白色的棒球棒,然後宛若舞劍一般揮動,棒球棒劃破空氣,指向了身旁的黑暗!

被棒球棒揮出的風壓狼狽迫出的浦原喜助,烏青著右眼,一臉苦笑的走向小次郎。

「喲~這不是喜助麼~真是巧遇呢~」

笑顏如花的小次郎,這幅慈祥的容姿足以匹配世間任何善男信女。當然,請先忽視掉他額角的「井」字,與抵在浦原喜助臉上的棒球棍……

「啊哈,啊哈哈哈,說起來真是巧呢~小次郎先生~」

傻呵呵笑著的無良店長,亞歷山大的看著對面殺意沸騰的某人……

然而心懷慈悲的小次郎大人並沒有下殺手,畢竟是相識了數十年的關系了……嗯,憑著這層關系,把他打的連夜一都不認識就好了。

小次郎才不會因為對方給自己的衣服土氣而生氣的,絕對不會!

瞥了一眼被打的不似人樣的喜助,小次郎繼而以溫和慈悲的表情看著對方……

「所有的一切都是夜一桑安排的!與鄙人絕對沒有半絲關系!請務必放過區區在下啊!」

丟棄男兒所有的骨氣與矜持,無良的店長跪在地上,以雙拳撐地,一副低首謝罪的樣子。畢竟被打是很痛的,所有盡量要放低姿態……尤其是在下手的人自己完全反抗不了的情況下……「那麼……確認一護的決心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一心那家伙來做的麼?」

將染血的球棍(?!)收回包裹,小次郎不經意的詢問著。

黑崎一護,生來便擁有著強大的靈力,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強大。若非他的老爹黑崎一心將隱蔽靈壓的結界封入他體內,恐怕他自幼時起便受到無數虛的窺伺了吧。

然而那份封印結界終究會失去作用,結界消散後那龐大的靈壓便會吸引來無數的虛。恐怕即使黑崎一護不遇到朽木露琪亞,浦原喜助和黑崎一心也會用其他的方法來讓他「覺醒」。這次的事情,正巧也是個契機罷了——

浦原喜助將帽檐向下拉低了點,沉聲回答道︰「大概,一心先生還沒有做好準備的吧,以那個姿態來面對自己兒子。」

「所以才讓我來麼……嘛,無所謂了。」

小次郎並沒有過多在意,這種小事並不值得他放在心上。只見他背起旅行包,轉身走向浦原商店方向。

「不過,黑崎一護……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呢,總感覺接下來的日子里,不會無聊了呢。呵呵呵……」

在經過浦原喜助身邊的時候,小次郎是這樣說道,那聲音溫和親切,卻帶著一絲不明所以的期盼?

然後直至小次郎離去,浦原喜助方才嘆了一口氣,伸手拂去衣衫上的灰塵後,自言自語道︰「一護先生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那是,莫名其妙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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