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1
忽忽兩日過去,期間袁飛將「三通御靈訣」傳與了胡芷靈,又交流了一番修煉心得。綠色小說袁飛見識自比小狐狸為高,小狐狸果然受益匪淺,心頭異常歡喜,迫不及待細細揣摩去了。
數日來未曾修煉,袁飛漸覺太上幻魔功隱隱生疏,正欲自此之後步入修煉的正軌,忽然心中一動,想起密洞一事來。
當日為媚娘催促得緊,未曾嘗試,如今正有空閑便近前查年。洞口中依然灰氣繚繞,袁飛也不知道「乾坤一氣破諸禁法」能否見效,抱了權作一試的心思,當即運使了「乾坤一氣破諸禁法」將一道太上幻魔功真氣緩緩地送了進去。
約模過了三四個呼吸功夫,眼前灰蒙蒙的禁制波瀾不起,袁飛搖搖著頭只道無望。正要收手離開,密洞中忽然傳出「錚」的一聲響,緊接著光幕一時亮起,內中灰氣絲縷勾通相連,猶似一條蒼龍般地游離不定起來。片刻洞中的灰氣緩緩向兩側一分,竟露出了一方洞口。
這一方洞口僅容一人通過,內中漆黑一團,詭異的氣息隱隱透出。既來之,則安之,袁飛也不知道內中是吉是凶,略略躊躇後便縱身躍入。
方踏入洞中,身後灰光一生,方才開啟的光幕倏地合上,洞口又恢復了原狀。
袁飛稍稍鎮定,運使真氣展了靈目,眼前出現了數層石階,依石階上的痕跡來看,應該是人工開鑿而成。
袁飛大起膽子沿著石階而下,走出約里許,漸漸直入地心百余丈。
走了許久未見絲毫異常,袁飛正焦躁間,眼前豁然一亮,現了一偌大石室。
石室方方正正,四角懸了四顆碩大晶石,每一顆閃爍螢螢光芒,將室內照耀得亮如白晝。
環視室內,迎面靠牆處有一張長案,這張長案非金非木,不知何物所制。在案上擺放了一大一小的兩個玉盒,更不知盛放了何物。袁飛恐中了機關,也不敢冒冒然地立時就取,只小心翼翼近前查看。
細看之下,兩個玉盒倒並無太多奇異,不過長案上有些不同,好象刻有數行小字。
袁飛輕輕吹去灰塵,現出了幾行蒼勁有力但稍顯凌亂的蠅頭小字來,顯然書寫的人倉促而成。當即袁飛俯去,沒想到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反而大吃一驚。因為袁飛只看清了長案上的第一行字後就已經心驚肉跳不已。這第一行小字乃是︰袁小友既入此門,便是與我有緣,老夫苦等了百年終于將你盼來,幸甚!
袁飛立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一時亡魂皆冒。
這人如何知道自己姓袁,莫非是仇家在此?想到此處,袁飛絲毫不敢停留,回頭扯身便走。頭也不回地飛身出了石室,一口氣奔出了數十丈,幾乎快回到了來時的洞口,身後並無動靜,袁飛方強自止住了腳步。
方才的事蹊蹺得緊,這一方石洞似乎年代久遠,不可能短時間造就,難道純屬巧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袁飛暗暗地沉思了片刻,心頭雖然疑惑,也大著膽子折回。
石室內一切如初,袁飛小心翼翼地挪近案前再看。
其下乃是︰老夫乃青元山玄元子門下不肖徒玄真子,年方弱冠即入師門學道,五百年略有小成。忽忽八百年過去,數次沖擊元嬰,始終功虧一簣,不覺間大限已至。老夫心事未了,遂于洞口處設下一道雲龍禁,能破此禁入得此洞者,必然是有緣之人。
既與老夫有緣,且為老夫送行一程,老夫欣慰,有兩物相贈。一為紫玉玄晶百塊,二為極西之地萬靈山中的奇鳥百變千幻孔雀明王精血一滴。
當年老夫斥重金購得了這一滴精血,本擬尋了仇敵爭斗所用,後來賊人不知所蹤,且覺大限已至,便未服用。煉化此一滴精血,須七七四十九日之功,一旦煉化後當妙用無方。老夫生前所用之物皆已暗贈師門,只余這一滴精血割舍不得,本想將其毀之,與已一並化為塵埃,後終覺暴殄天物,遂一並贈與……
看到這里,袁飛已知這一方石洞原來是喚作玄真子的人所開鑿,盒中二物為紫玉玄晶與一滴靈獸精血,袁飛放下心來,但心中迷團尚未解開,便略鎮定了心神接著再看。
……老夫平生與人為善,全無機心,尤醉心于雜術。致使後來交友不慎,為奸人挑唆利用鑄成了大錯。嬌妻為奸人奪去,老夫也被師父逐出師門。後來老夫闢此洞勤加修煉,思前想後知中了奸計。遂尋上仇人門去,終因境界相差,老夫不敵,為其打成重傷,境界跌落,且老夫與其一戰真力幾乎耗盡,再也無力回天。境界一旦跌落,大限隨之而來,算來冥冥中也是天意……
這一段文字的字體歪歪扭扭,顯然書寫時玄真子心中大為激憤。
……袁小友,相見不如相知。老夫有一事相求,它日如遇奸人李玄師,須為我除之,老夫當不勝感激。如袁小友應允,則滴精血于此桌之上,與老夫訂下生死盟誓,誓死相守。如不應允,老夫也不作強求,可持物離去,此室也將立時毀去,不復得存……
最後一個「存」字剛勁有力,令人生寒,「存」字後面再無字。
這個玄真子當真可憐,如此看來他的經歷與自己何其相似。推已及人,袁飛不由一時神傷,瞬間暗下了決心,不管是這個李玄師是誰,只要他日有緣遇到,定要為其討還公道。
袁飛拿起大一點兒玉盒,玄真子果有誠意,玉盒並未設下禁制,袁飛只輕輕一掀便即開啟。頓時室中紫光一片,一股充沛無匹的靈氣撲面襲來,盒中果然放置了百余塊紫玉玄晶。
玄晶共分四品,下品白玉晶,中品赤玉晶,上品紫玉晶,極品九轉爍金晶。一顆赤玉晶可換百顆白玉晶,以此類推,百余紫玉晶可抵萬余顆白玉晶,當真好大的一筆財富。
袁飛打定了主意相助,便不客氣地袍袖一展收入了乾坤袋中。
再看案上的另一方玉盒,也未下禁制,方開啟,便有萬道玄妙的毫光噴薄而出,光分五彩,閃耀著整個石室,經久不息。盒中盛放著一物,乃是圓滾滾的一滴鮮血。這一滴血著實奇異,表面無比得晶瑩剔透,內中洪荒之氣充盈,似有一頭五彩孔雀虛影展翅欲飛,直欲跳月兌而去。
這一滴血定是玄真子所說的百變千幻孔雀明王的一滴精血,只不知是否如其言一般神奇。袁飛生了深究之心,不過要將其煉化用時持久,如今並非大好時機,便小心翼翼地將其先收起。
收了兩樣寶物,袁飛不假思索咬破食指,將一滴鮮血滴于長案正中。一旦訂下生死盟誓,便要受冥冥的天地法則約束,如他日有違則必受誓言反噬。換了他人,多半不致冒險,定取了寶喜之欲狂地而離去。袁飛卻有感于玄真子與已一般遭遇,生了同病相憐之心,想也不想地便與玄真子訂下盟誓。
眼見袁飛的這一滴鮮血緩緩地滲入長桌中,袁飛總算心安,正待轉身離去,室中又生了變化。「騰」得一聲,整張長案突然紅光綻放,不多時自桌內飛出一人,盤膝坐于長案之上,乃是面容慈祥的一位老者。
莫不是中了什麼機關?袁飛一時大驚,急將太上幻魔功運起,蓄勢待發。
「袁小友休驚!」案中出現的老者微微一笑,形容坦誠,「老夫並無惡意,我不過是一縷虛魂而已!」
老者身影飄渺,果然只是一道虛影。袁飛略略心定,暗自一聲好笑,道︰「前輩莫非就是玄真子?」
「不錯!」老者輕捻頜下三縷長須,輕輕一笑,「袁小友可好,老夫正是青元山玄真子。」
「小子有一事不明,前輩怎知小子姓袁?」袁飛對此事大為疑惑,急于弄清楚。
玄真子和藹一笑,道︰「老夫生前擅推演之術,大限至時窮盡了畢生修為推演一番,知今日會有一袁姓小友來此。」
「小子有感于前輩與我經歷有共通之處,遂與前輩訂下誓約……」袁飛放下心來,「袁飛非背信棄義之徒,既已訂下誓約,定當全力兌現,助前輩達成心願!」
玄真子微微頜首,看來心情不錯,道︰「當日老夫為李玄師所惑,一時不慎鑄成大錯。老夫當日推演,雖知百余年後你會來,卻不知小友心性,便生出此策。如此看來,小友乃是一宅心仁厚之輩,實是老夫之大幸!」
究竟犯下什麼錯玄真子只字未提,想來難以啟齒,袁飛也不細問。
「唉!恐怕已成奢望!」片刻後玄真子忽然想起了什麼,輕輕一嘆,神色立刻變得黯然,「如今百年已過,依此算來,李玄師如若在世,恐怕已至元嬰境界。袁小友卻只得通竅,境界相差太遠了!」
那人是元嬰境界?袁飛的一顆心立時涼到了底。
短短二三百年自己怎麼可能突破至元嬰,如果真見了李玄師的面,如何與之一戰?
不過這老頭兒孤孤單單一個人在地底住了這麼多年,著實不易,袁飛終不願傷了玄真子的心,將腰板一挺,道︰「雖知此事難于登天,但如存一線生機,小子也當盡力而為。他日如遇前輩的仇敵,袁飛縱然拼卻了性命,也要全力試上一試!」
「小友能如此說,即便不能成功,老夫也是大大欣慰!」玄真子喜色又生,「也罷,正如小友所言,有一線生機,也當搏上一搏!如此老夫再傳你一門道法,喚作‘元始大衍真解’,小友可有興致?」
「听名字好似是一門推演之術。」在函谷關時袁飛偶有興致也會尋了街頭算卦先生測上幾卦,竟也有高手測得極準,一時大為好奇,「比之尋常的佔卜測算之術如何?」
「如塵沙比于高山,細流比之浩海,豈能同日而語?」玄真子面上一寒,只一聲叱,「這一部真解源于先天混沌至寶‘元始大衍真言’,博大精深,玄妙之極,乃是我師門的無上道法。修至高深處可推演未來變化,得窺天地玄機!」
竟然會有這般高妙?袁飛油生向往之心,卻听玄真子又道︰「真解太過于高深,須丹成以上境界方可修習。老夫資質愚鈍,師父只傳了我上篇。老夫精研數百年,仍只得皮毛而已。」
玄真子研究了幾百年才學了個皮毛?而且需要丹成以上境界方可修煉。本來袁飛听說他的仇人是元嬰高人,一顆心早已涼到了底,如今更下了一大截,一時無了興致,急急擺手道︰「袁飛已有道法可修,恐怕駁而不純,便不學了罷!」
「可惜呀可惜!」玄真子瞪大了眼楮,這等高妙道術別人夢寐以求,哭著喊著想要,這小子竟不想學?玄真子連道幾聲可惜,一時失望之極。
見玄真子難過,袁飛反不忍拂其意,忙又改口道︰「所謂藝多不壓身,袁飛忽然又想學了,或許于相助前輩增一線希望。」
「小友心存仁義之心,日後必然會前途無量!」玄真子看出了袁飛心思,展顏一笑,「看來老夫所托有望,這便將真解傳了與你,你且收好!」
玄真子再不多言,一道白光自眉心處飛出,登時有百余言涌入了袁飛的印堂,傳入袁飛的識海中。這百余字如幻如玄,充滿了無限玄機,當頭六個大字,乃是︰「元始大衍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