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風一覺睡醒,已經到了中午。
隨便吃了點東西,就馬不停蹄的敢去了和平派出所。他是很少請假的,像這樣無故請假半天的時候,更是從未出現過。當他的人剛一頭闖進派出所的時候,就被迎面往外走的劉鐵撞了個滿懷。
「哎呦!你、、、、、、你小子啊!怎麼才來,牛逼啊!」劉鐵就是急性子,走路的時候也都是急匆匆的,看到遲來的高風,還不忘調侃兩句。
高分拿他沒轍,他是有苦說不出,只是無奈的說道︰「牛逼個屁!一晚上沒睡,實在挺不住了!你又出去忙案子?」
「嗯,又是鄰里糾紛,所長叫我過去處理一下。不跟你說了,那頭挺著急的。」說罷,劉鐵就要錯過高風的身體就往外走,可沒走兩步,就轉了回來,突然又對高風說道︰「對了,所長上午就說,你來了以後,叫你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高風右眼不禁一跳,難道是知道了自己騙了人家的姑娘,找自己興師問罪來了?他心里沒底,小心的問道︰「去他辦公室?說沒說什麼事?」
「沒說,估計是好事,我看他今天心情不錯!」劉鐵也是個傳話筒,他可不知道老艾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高風在所里跟踫到的同事打了一邊招呼,才戰戰兢兢的走到了所長辦公室的門口,「咚咚」瞧了兩下門,沒用他等待,里面立馬傳來艾長山洪亮的聲音。
「進來!」
推門走了進去的高風,此刻還是有些模不透艾長山今天的脾氣。高風在從派出所門口走到所長辦公室,短短數十米的距離內,他已經想好了,要真是來找他興師問罪的,好說好商量的話,他就順著這老頭來。如若不然,他要是真的想棒打鴛鴦,高風就打算跟這老艾拼了。大不了不干這個警察了,回頭領著他閨女私奔去。
「所長我來上班了。你找我?」想歸想,可是真要是實施起來,高風明顯感到沒底氣。暗罵自己沒骨氣,平日的錚錚鐵骨哪去了,今天怎麼軟趴趴的。
他已經準備迎接艾長山的暴風驟雨了,然而艾長山的態度霎時間讓他有些雲里霧里的感覺。
「啊!來了啊高風。坐!坐!坐!」
艾長山的熱情,頓時讓他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可又不好不做,萬一這個未來的準老丈人突然發飆呢!額頭上不知不覺間,已經漫上了一層細細的汗珠,這讓高風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若是一擦,立時就會暴露自己的緊張,把自己置于死地。可不擦吧,已經要流進眼楮了。
哎、、、、、、做男人難!做上司的女婿更難!
艾長山似乎完全都沒有注意到高風的窘態,還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然後高風就突然听到他問道︰「高風啊,昨晚上去哪了?我听清雪說你家里有事?是這樣嗎?」
完了!完了!
這逞的是什麼能呢!請個假嘛!自己來就好了,干嘛要找艾清雪呢?偏偏艾清雪又是所長的女兒!
「沒事沒事,就是沒休息好!」他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回答艾長山了。
艾長山听到高風竟然這樣回答自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還說沒事!我都知道了,你還要瞞著我,已經有人告訴我啦!」
這、、、、、、
不對啊!
既然知道了,老艾的表情明顯是高興啊!難道是老艾同意了,看來還是自己的魅力大,丑女婿見老丈人,也是很容易過關的嘛!
高風的心仿佛一瞬間就變得輕飄飄的,飄啊飄啊的,就到了底。用腳扒著地面,挪動著身體下的椅子往艾長山的桌子前靠了靠,一臉真誠的說道︰「您都知道了?她都告訴你了?您同意啦!」
高風其實本意想表達的是對艾清雪的忠誠,他是認真的。可看在艾長山的眼里,覺得這小子似乎是一臉的諂媚,好像是要巴結自己一樣。可不是,在準老丈人面前,高風當然要表現的親民一些。
艾長山拋開腦海中的想法,也一臉認真的說道︰「知道了。局長都同意,我有什麼不同意的!不過話說回來,你昨天晚上到底跟分局刑偵隊辦什麼案子去了?」
「啊?」
這回高風是真的崩潰了,「局長?局長、、、、、、局長!靠!」到了這會兒,他是終于想明白了,原來艾長山從始至終說的和自己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暗暗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整理了一下腦子里的思路,他覺得這件事還是有必要告訴給艾長山的,他最近總覺得要不太平。說出來,也好讓他也有所警覺。
當然,被關在刑偵隊審訊室一晚上的事情,他沒有對艾長山說。一來他怕丟面子,他也認為自己有能力解決這件事;二來,既然局里已經要有所表示,就是說不想把關押自己一事公布于眾,他也樂得「成人之美」,也不想讓艾長山牽扯進來,他知道,艾長山雖然已經老了,可是護犢子的性子是改不掉的,要是讓他知道,還不得跑去分局總局鬧事。
等到高風把昨晚發生的事,用他的版本整理好跟艾長山說了一遍後。艾長山頓時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整個所長辦公室,很長時間內都寂靜無聲。
高分原來也不想把鬼怪的事情跟艾長山講,可該來的終歸要來,他今天不告訴他,明天沒準就會被他踫上。什麼叫防患于未然,高風還是知道的。但是,他心里也有些打鼓。艾長山能不能接受鬼怪這一說法,還是個未知,他也是姑且一試。
看著艾長山的表情,高風有些拿不準了。要說老艾其實還是個能很快接受新鮮事物的人,鬼怪嘛!姑且當成一種小動物,花花草草好了。
約莫過了有半刻鐘,艾長山終于還是長嘆一聲,對高風說道︰「你真的認為那些人的死不是常人所為?」
高風沒有把自己身上秘密告訴給艾長山,要是老丈人知道自己的女婿是個道士,估計沒幾個人願意把閨女嫁給他吧!他只是用自己做警察的經驗,來懷疑和肯定這件事絕非人類所為。非人所為,當然就有了鬼怪一說。
艾長山沒有反駁,也沒有認同,最後只是叫高風不要把此時對外去說。高風自然不會出去說,他告誡艾長山對這事一定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防患于未然終歸是明智之舉。
在面對持槍的搶匪的時候,艾長山都從未感到過如此的無力,就感覺一陣疲憊瞬間襲上了身體。他也沒心思再和林無道談分局表彰的事情,那些東西該來的時候,躲也躲不掉。擺了擺手,示意高風可以出去了。高風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勸導就能接受的。跟老艾打了聲招呼就要開門往外走,突然艾長山的聲音再一次從後面響起。
「你和清雪的事情我知道了,你要對她好點,不然看我收不收拾你!」
鐺!
高風一個沒站穩,就摔了出去。他原來真的知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