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周雄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哈
在法醫室門口蹲了三四個鐘頭,在陳周雄已經沒了耐心的時候,法醫室的門終于打開了。當他滿懷希望的等著法醫給他一些有用的線索的時候,法醫卻說了一句「沒有證據是人為的」,然後又「啪」地一聲關上了法醫室的門。看起來,那個法醫也不太好受,不是人為?那是誰干的?好好的幾個大活人,就成了人干兒。難不成有人在造木乃伊?
陳周雄一臉的疲憊,拖著從上到下透著無力的身體, 當一聲坐在了問詢室桌子後面的椅子上。他現在想揍人,很想揍人。一會天一亮,他就要把眼前的這個嬉皮笑臉的同行放出去。而且,不單如此,他還要寫一張報告,對他的上級澄清其中的誤會。說是找地方級的派出所同行,協同辦案。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至最後化干戈為玉帛,他還要把高風狠狠的夸獎一番。
高風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倚靠在身後的鋼質椅子上,鋼鐵的冰冷,並沒能讓熬了一整夜的他感到些許的清醒。看到陳周雄的樣子他,他知道他沒找到任何能控告自己的線索,甚至是連一絲一毫和個干尸案有關的線索都沒找到。在平靜和疲憊之下,猩紅抽著血絲的眼楮里,浮動著的是他此刻暴躁的情緒,卻時時在克制著隱忍不發。
盯著高風看了一陣的陳周雄,擼起袖子看了看手腕子上的手表,咬著牙狠狠的吐了一口氣。在高風措不及防的情況下,伸手猛地一拍眼前的桌子,森然說道︰「你可以走了!來人把他的手銬打開!」陳周雄叫門外守著的下屬進來給高風解開了手銬。聲音里透著無限的不甘,高風就猜不透,這個「陳優秀」為何就認準了這件事是自己所為呢?真是個不開化的木頭疙瘩!
高風也懶得跟他廢話,難不成他還要告訴他,說昨晚的事情是鬼怪所為,那他前腳從刑偵隊出去,後腳就會被關進精神病院。他不想糾纏,不代表陳周雄就此放手。高風的前腳剛邁出審訊室,另一只腳還沒來得及跟上,就听到審訊室里坐著的陳周雄沉聲說道︰「我一定會讓你再回到這里來的,而且你也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已經不打算和他多說的高風,听到他的話後突然停住了步子,把頭從外邊又探回來,玩味的看著刑偵隊隊長陳周雄,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等你!」
又在刑偵隊公共辦事的地方耽擱了一會,要例行的做個記錄,等到高風走出s市公安分局刑偵隊大門的時候,東方的日頭已經冒出了頭,夏日的清晨舒爽的空氣,讓高風的困意頓時減少了幾分。
看了看時間,艾清雪應該已經起床了,隨即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電話里嘟嘟了幾聲後被人接起,艾清雪在電話那頭含糊不清的聲音響起。
「喂!」
高風听出她是在刷牙,嘿嘿一樂,才說道︰「想沒想我啊?」
電話那頭的艾清雪也不知道是因為刷牙說話不清楚,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反正在他只是听到艾清雪又是含糊不清的一個「嗯」。
高風心中一樂,猜想這個丫頭雪一樣的丫頭,可能是不好意思了。他也不急,知道誰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她需要時間適應,那就給她時間好了。她需要你的身體,那就也給她好了!
高風繼續說道︰「昨晚有事,一夜沒睡。我回家打個盹,就不去接你上班了。然後、、、、、、然後你再幫我跟你爸請個假,說我會晚點去所里。」
掛了電話,因為他的車還停在自己家小區的門外,高風四下瞅了瞅,尋思要打個出租。好在像s市這樣的大都市出租車都是很敬業的,大清早五點多就已經在外邊跑了。一招手就停下一輛出租車,上了出租車,就一路奔向了他的家。
艾清雪剛剛接到高風的電話,被他調戲的話弄得的確有些不好意思。洗漱之後,看到老艾在弄早飯,她就走到了廚房的門口,趴在門框上說道︰「爸,高風說他家里有點事,要玩一會去單位。」替高風請完假的艾清雪,也不管自己老爸艾長山的態度,轉身就回了自己那屋。
艾長山正在炒著一個清淡的菜,听到女兒的話後,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等他想通回過勁兒的時候,一轉頭看已經沒了艾清雪的身影。
「替高風請假?高風請假怎麼打到清雪那去了?」
艾長山可是老警察了,一絲警覺頓時從心底冒了出來,「高風這小子要抄我的後路!怪不得上次來和我左掏右掏的,原來是在套我的老底。」透過廚房的玻璃,看向艾清雪的房間,那個廂房小屋里的女孩,似乎在他這個做父親的眼里變得模糊了。終于,最後手里拿著鏟子的老艾長長一嘆,不知不覺,女兒已經長大了!
「嗯?什麼味道?啊、、、、、、我的菜!」這樣一來,老艾又再次在心里罵了高風一句。
「阿嚏!」
已經回到家,倒在床上的高風,突然一個噴嚏打出來,睡夢中的他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鼻頭,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過去。
和平派出所向來是無大案的,艾長山對此卻有些無奈。一個地方長治久安是好事,可是長久下去,和平派出所已經好多年沒有出過局里「優秀警察」了,更不要談市里或是國家的「優秀警察」了。
大清早來到所里的艾長山,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分局局長打來的,這可把老艾嚇了一跳,他這個和平派出所都快成「英雄冢」「安樂窩」了,局里里的好事壞事,都很難想到他的他頭上。上一次接到局長的電話是什麼時候來著,老艾有點想不起來了。
現在的分局局長是一個剛剛上任一年的禿頂中年男人,叫做杜遠。艾長山做不來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所以私下里和這位局長大人幾乎沒有來往過。分局局長杜遠突然而至的電話,讓老艾有些模不著頭腦了。心懷忐忑地接起了這個電話,首先打招呼說道︰「局長!」
干淨利落,沒有摻雜任何的感情在里頭,讓那頭的杜遠听了心里一陣的不爽。一年前他走馬上任那會兒,下面派出所有哪一個所長沒來送禮,唯獨這個艾長山,竟然連個電話都不曾打來過,這讓杜遠很是不喜歡這個已經在警察崗位干了一輩子的和平派出所所長。
「老艾啊!單位呢吧!你們所里有一個叫高風的警員把!這小伙子是個好苗子啊!昨天晚上在他家附近的小區發生了一起多人死亡的凶殺案,他跟著忙活了一夜,幫了刑偵隊那幫人不小的忙。你看著要多給些獎勵,局里也會看情況全局通報,這樣的好苗子,難得啊、、、、、、」
杜遠原來的意思是想讓艾長山去分局一趟,和他當面談的,可是听到老艾的語氣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人太討厭,若不是為了陳周雄那個只會到處捅婁子的廢物,他也懶得跟艾長山聯系。畢竟,這層關系還是要疏通好的。他也怕高風一不高興,把昨晚在分局刑偵隊被關了一晚上的事捅到上面去,那樣,他這個分局局長也不好辦!
艾長山到了最後都不知道怎麼掛的電話,當杜遠提到高風的時候他,他心里就已經樂開了花。他不相信分局會給高風或者和平派出所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可是既然杜遠能說出要全局通報,此事就錯不了。
「怪不得這小子跟我請假,原來是一夜沒睡,跟分局的人在一起,好小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