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警察的車剛一逃也似的離開了國立大學經濟學院的校區,高風就看到高玉撐著虛弱的身體,被阮靈攙著胳膊從校醫院樓門口著急的踱了出來。拉牛牛看到自己妹妹搖搖欲墜的身子,高風心里跟著就是一疼。
高玉從小就在爺爺高雄的身邊長大,在軍隊的氛圍中成長。雖然是女生,卻也是有著一副好身體。高風還從未見過自己的妹妹有過這樣的一面,休息了一會兒,臉色已經有了好轉,可還是在她的臉上看得出大病初愈的病態和蒼白。
高風來不及多想,大步走上去一把就從阮靈的手里把高玉接了過來。關心的說道︰「這幾天就不要上學了,正好我還有幾天的休假,你就去我那里住吧!哥照顧你!」從始至終,高風都沒有提起要把高玉被人下蠱這件事告訴家里的打算,因為他們是兄妹,最了解彼此心中的想法。
作為自己的最親的哥哥,高玉一听到能有與哥哥相處的機會,自然一百個答應。自從高風考上警校那一天起,他們兄妹二人就少有像這樣相處的機會。高風剛詢問完她的意思,她的小腦袋就跟小雞啄米似的點個不停。同時在臉上的蒼白之下,瞬間就炸開了一朵艷麗的花朵,欣喜不已。
高風心疼自己的妹妹,疼愛的用手撫了撫高玉的頭頂。可是他的手剛撫及高玉的腦後,就見高玉的臉上突然一變。剛剛浮現的笑容頓時跑的沒了蹤影,反之端出一副嚴肅的模樣。
她這一變可不打緊,把高風嚇了一跳。「難道是還有什麼余毒沒有清理干淨麼?這個苗疆老家伙,看我再遇到你,非要把你大卸八塊。」他有自信,今天若不是在國立大學內,有太多的顧忌,他一定能夠把苗疆老者當場拿下。哪還容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出去外邊逍遙法外。
「小玉,你還有哪里不舒服麼?快!告訴哥,哥好給你想辦法!」高風是當局者迷,關心則亂,見高玉臉色不對就自亂了陣腳。
再看高玉,見自己的老哥緊張的樣子。心里跟著一暖,臉上卻忍不住「撲哧」一笑,整個人瞬間變得花枝招展起來。周圍的學生何時見過高玉這個國立大學的校花如此開心的時候,一個個佇立當場,看向高玉的目光也跟著痴了。
真美!
有時候,連阮靈這個和高玉並稱國立大學姐妹花的校花都不得不承認,高玉和她的美是不一樣的,甚至她在高玉的面前都要稍顯遜色。其實她不知道,正是高玉從小生長在部隊,身邊接觸的都是錚錚鐵骨男兒。女兒身的她,也不禁被身邊的氛圍所感染,漸漸的在其柔美超俗的外表下,還有著軍人般的硬朗,這也正是她和阮靈的不同。
「嘿嘿!哥,我沒事!我當然願意去你那,我是想說,讓阮靈也一起好不好!」高玉說完一臉的促狹,一會兒看看自己的老哥,一會兒又偷偷的瞄一眼身邊的阮靈。小姑娘的心思自然是向著自家的親哥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這麼一個水女敕女敕的小妞兒,怎麼能便宜了旁人!
高風乍一听到自己妹妹的話,頓時一愣。他倒是沒有想歪,而是最先想到一個問題,要是被艾清雪知道了自己家里住進了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女人,會不會生自己的氣!
高玉見自己老哥半天都沒有給自己答案,還以為是高風不願意,立馬有些急了。搖晃著高風的胳膊,酥酥的說道︰「哥、、、、、、好不好嘛!」
噗!
噗!
噗!
、、、、、、
高玉這一聲「哥」剛一出口,空氣中彌漫看來的氣氛像是瘟疫一般。不管是路過的,還是圍觀的學生當中,頓時鼻血連噴。
高風也暗嘆自己妹妹的殺傷力強,可他還是不好回答高玉的問題,支支吾吾地小聲說道︰「小玉,這、、、、、、這不好吧!」
高玉還不知道,現在的高風已經卷進了兩個女人的情感糾纏當中,還自以為自己的老哥仍在打光棍。一听到自己老哥的回答,心里頓時恨高風無用,怒高風不爭。情急之下就要趴上高風的耳朵,跟他講明其中的利害。
可是她嘴到中途,突然听到一個宛若銀鈴的聲音說道︰「小玉,你現在身體虛,去你哥那,讓你哥給你好好補補也好。我就不去了,學期末了,還要準備考試,我有些功課還要溫習。」
阮靈這麼一說,高風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怎麼听不出人家是在為自己開月兌,給自己個台階下。心下一橫,「死就死吧!」隨即說道︰「不然,阮靈你也來吧!我那還是很寬敞的,你去了正好可以陪小玉睡一個屋,她晚上怕黑,不敢一個人睡。」
高風心里一急就想了這麼個由頭,可是高玉怕黑倒是個事實。這一點,阮靈也是知道的。高玉外表常常表現的很堅強,可有的時候,晚上睡覺都硬要跟她擠一個被窩睡。起初她還以為是高玉小孩子心性,時間久了,她才知道高玉怕黑的這個毛病。
高風這下一主動讓她,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這、、、、、、」
高玉一見事情已經促成,趕忙說道︰「還這什麼這啊!這件事我說的算了,走嘍!去老哥的豬窩嘍!」這一下,她也沒了剛才的病怏怏的模樣,右手挎起高風,左手挎起阮靈,像是一只出了籠子的小鳥,蹦蹦噠噠的就要往經濟學院的校外走。
「哎,哎、、、、、、哎!小哥兒,那俺咋辦啊!」
正當三人要離開的時候,突听到一個大嗓門在身後傳了過來。三人詫異的一回頭,就看到頭上歪戴著保安帽的張金彪,雙手扣著手銬端在胸前,正一臉希冀的看著高風。高風看到身後叫喊的人是剛才與自己並肩戰斗過的保安,猛地一拍腦門,這個保安要是不叫,他都差點把他忘記了。
松開高玉的胳膊,高風幾步就跨到了張金彪的跟前。一伸手就搭上了他手上的銬子,一邊鼓弄嘴里一邊說著︰「你叫什麼名字?是國立大學的保安?」
張金彪見高風一上來二話不說就抓住自己手上的銬子,開始還有些疑惑。他倒不怕高風會對他不利,先前與高風一系列的接觸,出于本能,張金彪心里已經認定了高風是個好人。可是接下來高風的舉動,頓時更加堅定了他對高風的看法。
張金彪就見高風的手剛一踫上自己手上冰冷的銬子,那手指頭粗細的鋼條,在高風的手里就像是面條一般,瞬間變形被高風拉長。轉眼間,一副手銬還是手銬的模樣,卻是整整大了一圈。張金彪震驚地把手從冰冷的手銬中拖了出來,平伏著自己內心的震驚,迫使自己不要表現的太過沒用,丟了軍人的臉。才鎮定的說道︰「俺叫張金彪,就是這里的保安,剛來半個月。」
高風並沒有問他來了多久,可是他心里卻不知是為何,冥冥中告訴自己要把這個說了。高風听了張金彪回答的最後一句,也略有深意的看了看他。回想剛剛他的表現,隨即詢問道︰「你身手不錯,當過兵?」
「誒!小哥兒,您咋知道 !」張金彪一提起自己當過兵,骨子里的那股榮譽感就突然竄了出來。可是還沒興奮片刻,高風听到他喪氣的說道︰「可是,後來被退伍了。」
張金彪並非有意,只是心里的不滿怨氣促使他說了一個「被」字。可是,高風卻沒有注意到,他說「後來被退伍」時,臉上的無力,還有來自身體里的憤憤不滿。
有些事情,即便是高風發現了,他也不會刻意的去幫自己身邊的人完成。有些失去的東西,還是要靠他自己拿回來。
略一思索,高風就當著眾多人的面,哈哈一笑說道︰「行,這個保安你就別干了。以後,跟著我干吧!你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