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比你我高出很多?你是說現在的我?」
「不錯,而且,我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特殊職業。而且,也沒在我們這里登記。」
月少游鄭重的點了點頭。
李特這才回過頭來,臉上也是露出一絲少有的嚴肅的神色,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方才緩緩說道︰「你說看不出他是什麼職業,還有,沒在你這里登記是什麼意思?」
月少游頓了頓,然後便為李特解釋了一遍,畢竟這些事情雖然和李特不相關,但是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也是沒什麼好隱瞞的。
原來,在各大城市中,每個城市都有一個異能者的登記辦事處,如果是有外來的異能者來到這里,那麼就必然要先到這里來報道,然後會由辦事處為新來的異能者發一個身份識別的牌子,這樣在都市中才能自由的行走。
因為這個辦事處和規矩是由隱世的幾大異士門派共同制定的,一旦違反,就會被認為是對幾大勢力的挑釁,到時候自然會受到幾大勢力的聯合剿殺,所以,倒是也沒人能違反這個規矩。而像李特這種,並非是外地進來的突然獲得異能的人,本來也會被請到這個辦事處一趟的,但是因為鬼神和月少游的關系,這件事也就被擱置了下來。默許了李特的身份。
而很巧的是,月少游正是這座城市異能登記辦事處的實際主宰。也算是月少游家族派給月少游歷練的一個任務。
「等等,你說外來者一定要到你們那登記注冊,但是,現在交通這麼發達,你們是怎麼判斷有沒有外來者入侵。或者識別出來呢?」
月少游笑了笑,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銀色的劍形徽章。給李特看了看然後解釋道︰「這個徽章,只要是在辦事處登記的異能者,就會發一個這種東西,是識別身份最好的東西,當然,至于那些異能者來到這個城市要怎麼分辨,跟你說了你也听不懂。」
李特翻了好大一個白眼,對這些事情也是沒了多大興趣。
畢竟他平時本來就是一個懶散的家伙,現在听到這些事情,也是當做鴨子听雷了。反正和他沒什麼關系。
況且。半個多月沒回家了,他也是該回去看看了。
想到這里,他和月少游打了個招呼,便徑自向巷子外走去。
「對了,你剛才說外來者你們不能識別。但是,如果說這個人本身就是這個城市中的人呢?會不會也發現不了?」
李特走到巷子口,然後忽然回過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後不待月少游有所反應,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本身就是這個城市的人?」
月少游喃喃自語了一遍,然後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看來還真的有必要回去好好查一查這個人的身份了,可別出什麼亂子。」
……
李特回到家里,老爸還沒回家。老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和老媽隨便扯了幾句,李特便急急忙忙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避免自己那個一向精力過盛的妹妹又跑來騷擾自己。
「呼!」
李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滿足的喘了口氣,這半個多月來高強度的訓練。在訓練中倒是沒有感覺出什麼,但是一旦休息了下來,各種疲憊的感覺便接踵而來。
特別是接觸到自己睡了十幾年的床,那種感覺別提有多美了。
李特干脆一把扯過枕頭,連衣服也不月兌,拉過被子蒙住腦袋就開始呼呼大睡了起來。任憑蘇扶妮在外面把門敲得震山響,也沒能把李特給攪合起來。
第二日。
李特滿足的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才6點剛過一點,平時自己可是不到7點左右幾乎都不會睡醒的。但是現在,好像自從訓練之後,自己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好,不像是過去那麼懶散了。
自嘲的搖了搖頭,李特從衣櫃里找出一套新衣服換上,梳洗了一番下樓踫巧老媽正在做早飯,李特沒什麼耐心等老媽把飯做好,干脆自己拿起兩片面包一袋牛女乃,拎著書包就出門了,這讓蘇媽媽在身後感慨不已。
一邊啃著面包一邊晃悠到學校,剛到學校門口,李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一看手機,正是那個古董店的陳哥打來的。
「哎呦,陳哥,對不住,前幾天出去忙去了,沒時間去找您,您看這事兒給鬧的。」
李特一張嘴就把對方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在自己的空間袋之中,手機根本沒信號,估計這陳哥找自己也是找了好幾次了,上次拜托人家給找個揭畫的大師,看來是找到了。
果然,听到李特這話,電話那頭愣了半天才說道︰「我說蘇老弟,你可是不厚道了啊,老哥我辛辛苦苦給你找到了一個揭畫的大師,你可倒好,你這一失蹤幾乎是失蹤了將近半個月了啊。」
「陳哥,實在對不住,小弟我前幾天有事給耽擱了,陳哥,你看,後天就是周末了,我們學校也休息,不知道您後天有沒有時間,我帶著畫兒過去。」
「應該行吧,我得先去問問那位大師,然後才能給你個準信兒,不過蘇老弟,這次你可別再玩失蹤了啊。」
陳哥在那邊半開玩笑的說道。
李特在這邊和陳哥連開了幾句玩笑,方才滿臉苦笑的放下了電話。
自己這一耽誤,可是欠下了陳哥的一個人情。剛才陳哥說了,如果他這幅畫是幅珍品的話,那如果李特要賣的話,一定要優先考慮他。
其實這畫李特本來也是要賣的,自己留著也沒什麼地方可展覽或者收藏,倒不如直接換點現金實在。當然,如果這幅畫大有來頭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考慮好了這些事情。李特收起了手機往學校里走,剛走出沒幾步。他頓時感到身後有一股極為純淨的靈力蜂擁而來。
詫異的回頭看去,發現一個長得……怎麼說呢,反正是比他帥氣的男生,正拎著一個書包,滿臉嚴肅的走進校門。
一看這男生白色的襯衫,休閑的裝扮,寶馬車接送,一看就知道是個標準的帥哥級人物,不過那一臉冰冷的模樣就讓李特有些看不過眼了。
「靠,還真是騷包。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欠他多少錢呢。就是不知道這個小子究竟是不是月少游說的那個冷面插班生。」
想到這里。李特也是酷酷的笑了笑,然後站在了冰塊臉走的路上,待冰塊臉走近時,目視前方,根本沒有看冰塊臉一眼的問道︰「朋友。留步。」
冰塊臉步子未停,只是用眼角撇了李特一眼,但是看了這一眼之後,冰塊臉的表情變化可謂是豐富至極。
先是不屑,後是詫異,最後竟然變成了那種憤怒的殺意。
被一個冰塊臉用充滿殺意的眼神看著,李特也感到不好受,不過他倒是一點都不明白,這哥們干嘛這麼看著自己。
「咳咳。朋友,你是13班的麼?」
李特模了模鼻子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開口問道。
冰塊臉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然後依舊死死的盯著李特。
「果然,就是這個人了。」李特在心中暗嘆一聲,這個人各方面條件都符合月少游昨天和自己說的。看來就是這個神秘人。
「呵,我也是13班的,只是最近有事沒來罷了,看來,以後就是同學了。」
李特伸出手,想要借此和冰塊臉拉近一點距離,好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
然而,冰塊臉只是深深的看了李特一眼,便徑自繞過李特走進了學校,將李特晾在了一邊。待冰塊臉走遠之後,李特在原地才緩緩的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前方,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我靠,我也有被無視的時候。」
過了許久,李特方才苦笑一聲,自嘲般的搖了搖頭,轉身向班級走去。
一走進班級,憑著自身的耳聰目敏,李特也是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些同學之間相互說的悄悄話。
「唉,你們說那個叫星耀的什麼來頭?平時一看就是拽拽的樣子,好像老師對他態度也十分好呢。」
「誰知道了,不過我听說啊,這個星耀家里貌似挺有錢的樣子,他老爸好像是個什麼跨國集團的總裁呢。」
「真的假的?長得那麼帥,還那麼有個性,家庭還這麼好,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別發花痴了,這樣的人哪是那麼好接觸的。別妄想了。」
「……」
李特苦笑著搖了搖頭,從同學的話里,他听出了這個冰塊臉叫星耀。
四下張望了一番,李特也是發現了靠窗戶自己一桌的星耀,只見這家伙對什麼事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好像根本沒听到同學在討論他一般,自顧自的捧著一本練習題在那看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哥們是個三好學生呢。
「等一會月少游來了看看他怎麼說,對這個人有什麼看法。」
李特沒有再去考慮這些,走回自己的座位將書包扔在凳子上,結果剛剛接粗到凳子,一道女生頓時讓他條件反射一般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李特!你還知道回來!這幾天去哪了?!」
李特苦笑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都不用眼楮看,就知道一定是班里的大姐頭蕭然來找自己了。
「咳咳,那個,蕭然啊,好久不見了,你好像又變漂亮了。」
李特微笑著看著眼前叉腰的美少女,笑嘻嘻的說道。
「別岔開話題,姑女乃女乃可不吃你這一套,快說,你失蹤了半個月,到底去了哪里?我去問你妹妹,你妹妹說你去月少游家了,但是我問月少游,他對我支支吾吾的不說實話。」
蕭然沒有被李特的糖衣炮彈糊弄過去,依舊直接切入主題。
「額……那個什麼,最近家里有點事,所以我出門去了一趟,這不是回來了麼?你激動個什麼勁啊。」
李特捂著臉。剛才蕭然說話的聲音太大了,全班同學都像他們這邊行注目禮。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搞得李特十分不爽。
但是那個叫星耀的神秘人竟然對他們這邊的事情理都不理,好像聾子一樣,這讓李特感到有些吃癟。
「干什麼去了?也沒告訴我一聲。你們看什麼看啊?」
蕭然的說話聲音低了下去,但是一看周圍的同學都在看自己,頓時柳眉一豎,向周圍的同學爆發出了河東獅吼。
也不知道蕭然究竟有什麼可怕的,頓時讓周圍的同學噤若寒蟬,馬上齊齊的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理會這對冤家。
「喂。大小姐。我說你啊,我難道要干點什麼去都要和你匯報一下?行了行了,別在這惡狠狠的盯著我了,哥們又沒欠你錢,趕緊回座。一會班主任都來了。」
說完,李特撇了撇嘴,干脆一坐在凳子上,然後在桌子上鋪上幾本書,就開始大睡特睡了起來。
「你……你……」
蕭然「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氣鼓鼓的一跺腳,轉身就離開了李特的位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終于走了。」
李特暗自松了口氣,忽然嘴角微微一揚。他感到了月少游那股凌厲的靈氣。
「呦,來了。」
李特從桌子上爬起來,和月少游打了個招呼,月少游也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看了星耀一眼,用示意的目光看向李特。
李特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見此,月少游也沒有再說什麼,便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安心的等老師來上課。
……
在學校的時間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當然,除了李特認為幾個自己有必要听一听的課程,大部分的時間李特都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睡覺。
放學後,李特和月少游打了個招呼,一個人徑自離開了學校。他想先去陳哥的典當行去看一看,順便給人家陪個不是也好。
剛走到一個少有人經過的巷子處,李特頓時感到一股熟悉而驚人的靈力波動撲面而來,順著靈力波動的方向望去,李特發現,冰塊臉星耀正站在巷子深處,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眼中閃爍著逼人的寒光。
李特愣了愣,隨即面色嚴肅的走上前去,很顯然,這個星耀是針對自己才等在這里的。
「聞到你身上那種斑駁的靈力波動,就讓我感到惡心。」
待李特走近,星耀冷冷的說道。
「什麼?」
李特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雖然他听不懂對方說的前兩句話,但是「惡心」兩個字,他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鬼武者,是吧?」
星耀似笑非笑的看著李特,「真讓人驚訝,鬼武者竟然會有以人類的形態而存在的人。不過,你好像不知道我的身份。」李特一驚,就算是當初的月少游,也是看到了自己的噬靈斬,才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而眼前的這個星耀,竟然瞬間就發現了他的身份。
這樣的變故,讓李特警覺心大起,腳步不著痕跡的後退了半步。
「你很驚訝,也很惶恐?」
星耀冷笑著踏前了半步,寸步不讓的盯著李特。
這時候,李特手臂處一股黑霧騰出,瞬間化作冥洛的模樣,然後站在李特和星耀中間,戒備的看了星耀一眼,冥洛也是冷笑道︰「滅靈師,想不到還有你們這樣的人存在,怎麼,憑你這樣的小鬼,自認為能夠逃月兌我們鬼神的圍剿了?」
「滅靈師?」
李特的腦海中第一次閃過這個字眼,而且看情況,好像這個職業和冥洛身為鬼神的職業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哼!卑微的鬼神,只會暗箭傷人罷了,雖然你們有對我們的圍剿,但是我告訴你,只要我們滅靈師還有一個人存在,就不會讓你們這些鬼神得逞的!」
星耀冷冷的回道。
「好狂妄的小鬼!」冥洛目光一寒,身子瞬間掠出,反手一掌向著星耀的脖子狠狠的抹去,大有將星耀一擊必殺的氣勢。
「冥洛,別……」
李特剛要出聲勸阻。但是緊接著,冥洛的腳下頓時亮起了一個詭異的陣法。陣法中靈力澎湃,從里面延伸出不少細微的靈氣化作的絲線,頓時讓冥洛動彈不得。
「困神陣?小子,你竟然會這個法陣?」
冥洛大驚,周身黑霧涌動,大有瞬間掙月兌法陣的意思。然而,星耀卻是不想給冥洛這個機會,伸手在虛空一握,一把藍色的長槍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上,然後冷冷的看了冥洛一眼。低喝一聲。「去死吧!」
說完,藍色的長槍頓時化作一道流光,瞬間對著冥洛的頭部刺了過去。「你……我就知道是這樣。」
月少游眉頭微微一皺,隨即便釋然了。
和李特多年的兄弟,他十分清楚對方是多麼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既然答應了和星耀的戰斗。就算知道勝算渺茫,他也會毅然決然的去戰斗的。
「行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說什麼了,我這就回事務所去看看,星耀會提出什麼樣的戰斗條件,然後時間和地點我再通知你吧。」
月少游沖著李特擺了擺手,便轉身先行離開了。
「怎麼樣,冥洛。到時候你我二人聯手,你說,有勝算麼?」
看著月少游的背影,李特低聲自語笑道。
「哼,區區一個還沒成年的滅靈師,想要殺他。根本就不在話下。可惜,現在我無法回到鬼神界,不然就可以把他的尸體帶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了。」
冥洛的冷哼聲在李特的腦海中冷冰冰的響起。
「算了,約佔而已,現在星耀對你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到時候如果真的把他給殺了,按照月少游所說,這家伙在人間界也是有一些背景的人,會給我帶來不小的麻煩。」
李特搖了搖頭,不可置否。
冥洛在李特的空間之中盤膝而坐,听著李特的話沉思了良久,方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行了,這里的事情也處理完了,該去典當行看看了,上次修煉了半個月就把人家陳哥給自己撂在那里了,總要去人家那賠個不是去。」
李特伸了個懶腰,掏出煙點燃,深深的吸了幾口,便扔在地上,然後用腳踩滅,雙手插兜緩緩踱步走出了巷子,那樣輕松的表情,仿佛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
「叮鈴鈴!」悅耳的門鈴聲響起,李特一步踏進典當行,看著坐在櫃台後面仔細擦著一個瓷瓶的陳哥微微笑道︰「陳哥,想不到您也有這麼勤快的時候啊?平時看您都是坐在那看報紙喝茶水的。」
陳哥連忙抬起頭來,見到是李特來了,臉上馬上掛起了極為友善的笑容,丟下手里的活兒快步走了上來,「呵呵,蘇老弟,你可是稀客了。哥哥我可是快大半個月沒看到你的影子了啊?說,最近到底干嘛去了?」
李特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陳哥,您這可是抬舉我了,我都告訴您了,學校最近有事我忙的月兌不開身,這不,學校的事兒一結束我就來您這報到了麼。」
陳哥也是老江湖了,一看李特不想說自己干嘛去了,也就不再深究這件事。扭頭過去給李特用紫砂茶壺泡了一壺好茶,然後端著茶壺坐在李特對面,給李特倒上一杯,「呵呵,來,蘇老弟,嘗嘗哥哥的西湖龍井,這可是正宗的真貨,我托人在外地給我捎回來的。」
聞言,李特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水,湊近用鼻子深深的吸了口氣,頓時感到一股清涼的氣息直沖進腦海,讓他打了個哆嗦。
將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李特頓時感到滿口芬芳,全身的毛孔也仿佛隨之全部張開了,舒服的李特差點沒申吟出來。
「陳哥,想不到這喝茶還能這麼享受,看來小弟之前的十九年算是白活了。還是您懂得享受生活。」
李特笑了笑,又捧起一杯茶,不要錢的馬屁使勁給陳哥拍著。
「呵呵,蘇老弟,這你就不懂了,玩我們這一行的,一般玩的就是個風雅。你想想,每天對著這些真真假假的物件。除非你是真的樂在其中,不然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不過這不管是哪種人,全都喜歡茶道。甚至于有的人寧可自己吃的差一點,也要喝好茶,這就是個人的興趣愛好了。要說這茶道,要從……」
陳哥這一打開話匣子,就連珠炮似的說個沒完。听得李特直頭大。
一看眼前這位爺還要給自己普及茶道的淵源歷史,頓時李特連連擺手,將陳哥的話頭給堵了回去。
「得,陳哥。您還是先打住吧。」
李特苦笑了一聲。「我就是一俗人,喝茶充其量也就是提提神,解個渴,您的那些科普知識,咱今兒還是先不說了。」
說完。李特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看的陳哥直皺眉頭苦笑不已。
「你小子可真是……」
一般人在他這里,都喜歡玩一些高雅的玩意,以凸顯出自己明白這些有著悠久歷史的東西,好讓自己賣給自己的東西能便宜一點。
不過眼前的李特倒是個另類,絲毫不玩這虛偽的一套。如果說他是個愣頭青吧,他眼底那種精明的氣質,任誰都不會覺得這是個好糊弄的凱子。
這一點,從陳哥第一點見到李特。就已經看出來了。
「陳哥,您上次跟我說的,說有一個字畫大師,能把我上次帶來的《洛神賦圖》重新裝裱順便揭畫,怎麼樣?現在這位大師聯系上了麼?」
李特放下茶杯,直接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嘿。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問這話的。」
陳哥笑了笑,然後晃了晃桌上的手機,「我剛才才給那位大師打完電話,明兒正好那位大師有時間,咱們上午10點鐘過去就可以了,太早的話老爺子可能還要去打太極拳或者晨練去呢。怎麼樣,明天你沒事吧?」
「哪能呢,明兒是周末,再說了,就算是有事,陳哥這邊只要一聲吩咐,小弟馬上就得過來不是。況且我還想知道我那幅畫究竟有沒有什麼玄機呢。」
李特笑了笑,給陳哥點上一根煙,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根,美滋滋的抽了起來。
「嘿,你小子,馬屁拍得倒是挺好的,不過我還是要先告訴你,這位老爺子可不是什麼畫兒都給裝裱的,而且這個費用也是貴的嚇人,雖然咱們都知道這畫兒里有玄機,不過,里面如果是個贗品的話……蘇老弟,你可要考慮好了。」
李特又不是傻子,當然能听出這言外之意,如果說這幅畫里面是珍品,那麼陳哥定然會掏錢買下來,而且那個大師應該也會免費為自己裝裱。不過如果這畫是幅假畫,那麼不好意思,這個費用可就要他自己掏了。
「沒事的,陳哥,在這一行里,我听說就算是那些老一輩的人,也是有經常打眼交學費的,這次就算滿足我一次小小的好奇心吧。」
李特說的十分輕巧,而他也十分能夠理解陳哥的做法,畢竟在商言商,人家是個商人,現在對自己這般客氣,那是因為他現在手上有這副可能是珍品的畫,尊重和平等永遠都是建立在實力幾乎對等或者有利益關系的基礎上的。
「呵呵,行,那蘇老弟,明兒早上我就給你打電話,然後我開車去你家那邊去接你吧。」
陳哥模了模鼻子,仿佛也是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好意思,是以主動對李特拋出了一根橄欖枝。
「行,那就麻煩陳哥了。」
李特笑了笑,欣然接受了對方的建議,同時也算給對方一個面子。
又在典當行里面坐了半個小時,和陳哥隨意扯了些別的東西,李特便起身告辭了。
而陳哥則是一直把他送到門口,相對于李特這個年齡的顧客來說,算是給足了李特的面子。
……
一回到家,李特便感到有些不對勁,自己的妹妹蘇扶妮平時好像機關槍一般的聲音沒有準時響起,家里十分寂靜,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
「呼!」
腦後一陣勁風響起,李特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抬手反扣,一把抓住身後襲向自己的東西,憑著手感他知道那是一個人的手腕。想也不想,李特腰月復用力,一個過肩摔就要將對方扔出去。
想不到對方好像早就知道他要干什麼一般。抬起另一只手死死的按在他的腰上,不讓李特發力。兩人頓時一時間僵持在了那里。
「哼!」
李特冷哼一聲,松開了對方的手,身子一讓,瞬間閃到一邊,全身肌肉緊繃,想要再次沖上前去,看清了眼前偷襲自己的人之後,忍不住月兌口低呼道︰「老爸?是你?」「額,當然帶了,我剛才上車就扔你車里了。」
李特一驚。但是馬上反應了過來。先前那幅《洛神賦圖》被自己順手丟在空間袋之中,根本就沒有拿出來,現在陳哥問自己要,好在自己坐在了後面,不然的話。憑空變出一幅畫來,估計任誰看了都會浮想聯翩的。
李特裝模作樣的在座椅下掏了掏,接著座椅的阻擋,手腕一翻,《洛神賦圖》便出現在了手中。
「喏,您看,這不就是嘛!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麼?」
李特笑嘻嘻的遞過卷軸,陳哥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拿出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蘇老弟,剛才可嚇壞哥哥了,我還以為你把這幅畫給落家了呢,行了,咱們這就去吧。」
陳哥歉意的笑了笑,隨即再次發動了汽車。車子一溜煙的向前駛去。
「靠,至于這麼激動麼,要不是哥們反應快,估計早就一頭扎在你車座上了。手里這雪茄差點沒給你這真皮沙發破相。」
李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自嘀咕道。
……
車子一路飛馳,不多時,便來到了市郊的別墅區。
這里遠離城市,雖然買東西可能不是特別方便,但若是給老年人頤養天年或者是一些作家朋友寫書,倒是一個十分清幽的地方。
陳哥把車子停在一戶白色的別墅門前。兩人先後下了車,陳哥當先推門走進了院子。
院內鳥語花香,門口到別墅的門口就有一條小河阻擋,一座石橋從上面橫跨了過去。
河水清澈見底,陽光在水面上反射出點點波光,一看到這樣的景色,李特的心境頓時平和了下來。
陳哥四下張望了一番,看到一棵柳樹下,一個一身白色唐裝的老者正坐在搖椅上半閉著眼楮品茶。
老者看起來應該六十多歲的年紀,雖然滿臉皺紋,雪白的胡子幾乎蓄到了胸口,可是卻滿面紅光,整個人看起來一丁點都不顯老。
「古叔叔,小子來看您來了。」
陳哥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笑著和坐在搖椅上的老人家打招呼。
老者睜開了眼楮,看了一眼陳哥,嘴里不滿的哼了一聲,「陳軍啊,你這臭小子可真是,閑著沒事的時候就不能陪我老人家來下下棋,喝點茶,只有真的有事了才來找我啊。」
「原來他叫陳軍。」
李特暗自記住了陳哥的名字。
「嘿嘿,古叔叔您說的這是哪里話,我們家老爺子經常沒事還念叨您呢,說和您都快一年沒見了,今年過年一定要請您去我們那聚聚。」
陳軍在老者面前雖然嬉皮笑臉,但是卻不敢太過放肆。一直都是恭敬的站在那里。
「唉,你這小子,就是嘴甜,我都一把老骨頭了,和那幾個老家伙見面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少了,罷了罷了,過些日子,我就去你父親那里看看吧。」
老者緩緩搖了搖頭,從搖椅上站了起來,輕輕的錘了錘自己的腰。
「別啊,古叔叔,您可是能長命百歲的人呢,您要是這麼說,我……」
「咦?這位小友是誰?陳軍,是你帶來的?」
老者打斷了陳軍的話,轉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李特。
「小子李特,見過古老先生。」
李特見到老者看向自己,連忙想起陳軍剛才稱呼老者為古叔叔,是以也稱呼對方為古老先生了。
「哦,古叔叔,您看我這記性,剛才忘了給您介紹了,這位是李特蘇老弟,挺對我脾氣的,而且這次就是他找您給畫重新裝裱。呵呵。」
「墨宸,這位就是我先前跟你提過的字畫界的泰山北斗,古元古老先生。」
陳軍左右介紹了一番,然後笑眯眯的站到了一旁。
「想不到,這位小友年紀輕輕。竟然也喜歡研究字畫這些東西,倒是真讓老夫欣慰。現在的字畫界的大師,可是少之又少了。」
「呵呵,古老先生過獎了,小子不過是比較喜歡字畫這一類的東西,沒事在業余的時候研究一下,
古元微笑著看著李特,對這個懂禮貌,而且還熱衷于字畫的晚輩,他倒是還有幾分欣賞的。
「陳軍。過來!」
古元說完,話鋒一轉。便將矛頭對準了陳軍。
「哎!古叔叔。什麼事兒?」
陳軍本來在逗弄古元養的那只鳥,一听到古元招呼自己,連忙轉身快步走了過來。
「唉,你說說你,好好的家里給鋪好的路不走。非要走這些歪門邪道,學人家搞什麼古董典當行,你自己說說,你往里面砸進去多少錢了?」
古老爺子一臉不滿的訓斥道︰「你既然和蘇小友成為了朋友,自然也應該向人家學習,古玩這種東西,本身就有著獨特的歷史魅力,別沒事就一身銅臭的把古玩和錢扯上關系,太俗氣了。」
「是是。古叔叔您教訓的是,我以後一定改。那個,您看,這就是蘇老弟這次帶來的畫,想請您裝裱一下,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陳軍依舊賠笑著將手中的畫軸遞過去。臨完了,還不忘狠狠的剜了李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你小子清高就清高唄,何必還把我也給一起捎帶上。哥們這是躺著也中槍啊。」
對此,李特只得報以苦笑。
「我先看看吧。」
古元倒是沒有推辭,而是接過畫軸,打開上面的蓋子,將里面的畫取了出來。
走到一旁的石桌上,古元自顧自的將畫緩緩展開,結果,隨著畫卷的展開,古元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
「陳軍!你小子,這畫兒明明就是一幅假畫,你是成心拿來消遣老頭子我嗎?就算是蘇小友看不出來,你浸婬古玩字畫也有點年頭了,這還看不出來?」
古元臉上帶著一絲怒容的看著陳軍。
陳軍一看古老爺子生氣了,連忙陪笑道︰「古叔叔,您別生氣,這幅畫我確實是看不過了,不過,我在強光下一照,我發現這畫里面還有一幅畫,所以我才比較好奇,想請您老出手,看看能不能把里面的畫給揭出來。」
「哦?畫中畫?那我倒要好好看看。」
古元听到這話,方才將信將疑的將畫仔細審視了一番,用手指在紙張的一角輕輕的捻了一下。然後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畫的紙張和畫軸,方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不錯,這幅畫雖然表面看起來極為粗糙,但是這畫桿,卻是用罕見的檀木做成的天桿。是最上好的材料,而且,這畫的裝裱手法,是‘仿古裝裱’,現在這門手藝應該是在解放後就漸漸失傳了,看來,這幅畫倒是有那麼點意思。陳軍,跟我說說這幅畫的來歷。」
「古叔叔,這幅畫他真不是我的,我可不是特意來消遣你的。」
陳軍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哦,對了,蘇小友,這畫是你的,能跟老夫說說這幅畫的來歷麼?」古元轉頭看向李特,一臉大有興趣的樣子。
李特連想都沒想,就將這幅畫的來歷基本上說了個一清二楚,當然,這個自己能用冥眼看到畫中的靈氣和透視的事情,他倒是一點都沒有交代,而是說自己當時真的只是想買幅畫掛在自己的書房自己欣賞而已。
「蘇小友,你把這幅畫拿好,隨老夫進來一趟。」
古元沉吟了片刻,便招呼了李特一聲,徑自向別墅里面走去。隨著古元老爺子進入內室,李特第一次感到自己平時自負的學問有些不夠用了。
在古老爺子的工作室中,不僅裝飾的古色古香,同時在這室內用的一切東西,李特十有**都是叫不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