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新手中也有黑馬啊!這一摔可不輕啊!」解說員帶動了氣氛。
元政揉了揉後,全神貫注的凝視,不敢絲毫放松。
「加油!加油!」
「元政!元政!」
寒林沖了過去,再次抱腰,元政畢竟也是有經驗的擂台手,他半跨馬步抵擋住寒林的沖擊,手肘往寒林後背不斷擊打,感到無比疼痛的寒林無奈放開元政,後退而去,而此時的元政緊跟其後,再來了一個隨身踢,橫掃腿。
寒林倒地,同樣摔得四腳朝天,觀眾再次沸騰。少部分也開始給寒林加油了。
起身站立,寒林半蹲對峙,隨時準備再來一次俯沖擒拿。
雙方同時進攻,元政半空翻了個滑翔踢,動作很是敏捷,寒林側過,緊緊抱腿再次上演了一次沖推。
這次元政有所防範,只是踉蹌後退幾步而已,他贊賞的一笑說著︰「有兩下子啊。」
「你也一樣。」寒林道。
元政扭扭脖子,這可是他的習慣性動作,搓了搓拳,兩步跨著提拳襲來。這還只是開始,元政這一個武道部學習兩年多的孩童可沒那麼弱。
只見對方招式不斷,寒林連連退後,只能雙手護頭,腰半躬,抵擋著全面的各種拳擊。寒林的雙臂早已經麻木,在一瞬間只見拳頭閃過。寒林倒地,他喘著大氣,卻覺得呼吸難受,因為除了臉外,肚子受到了重擊。肚子重擊後片刻間會感到呼吸困難。
緩緩散去這種無力感與疼痛感、眩暈感後,寒林站立。元政並沒有馬上發起攻擊,那是取自于之前對于寒林的好感。
如果說第一次輸,對于寒林來說肯定打擊會很大。可即便是倒地後,他也從沒認為今天晚上會輸,這就是寒林的自信。
擦去嘴角微微血跡,甩了甩黑亮卷發中的汗水,竟少有的笑了一聲,而這笑卻很是詭異,仿佛是一種興奮與喜愛。
台下的羅笑言盯著寒林的一笑,頓起雞皮疙瘩,而這種無中生有的雞皮疙瘩僅僅取自于一個笑。這是認真後也能從骨子里透出影響力的氣質。
當然如果沒有仔細看是沒怎麼察覺的,在場的觀眾少有人會注意寒林。
「元政,元政。」觀眾歡呼著。
兩人再次沖擊,而大部分都是寒林落了下風,因為元政的攻擊天花亂墜,各種招式層出不窮,寒林防不勝防,唯一擅長的一點點擒拿、摔跤也被防死死的。
第三回合結束,兩人都喘著大氣,而寒林瘋狂的再次甩了甩汗水,露出那嗜打的神色,好似在告訴對方,晚上勝利是他的。
只听一聲叮,第四回合開始。
元政很是疲憊,更滿帶不耐煩神色,他很少打那麼久的擂台賽,一般第一回合就會結束對方。寒林太難纏了,那種氣質仿佛凌駕于任何人之上,站立的那一刻仿佛他就是勝利的。
無形之中寒林表現出了領袖的一絲絲跡象,這是骨子里天生帶來的。
「你厲害。」元政滾了滾喉嚨,再次沖向寒林。
這次的元政打算把力氣全部拼完,他也知道再撐對自己不利。
提起兩拳,勾拳、肘擊、肩推、各種招式搞得寒林再次敗退,被逼到角落,元政不斷的擊打。
猛的這時,寒林竟做出大膽的動作,甩開護著的雙手。
一瞬間,臉部受到強力撞擊同時,他緊靠元政抱腰半轉,用額頭撞對方額頭,甩手把元政丟出,再次把他摔得四腳朝天。
「瘋狂啊。」許多觀眾都站立了。
寒林的臉上腫的、青紅的,早已變了樣,而用這代價換來的都會是對方一次次的被摔出。
拿自己一摔,換對方幾拳,這種新鮮的打法,不禁令人感到瘋狂。
元政起身,下半身早已顫抖,他艱難的看向眼前這個連表情都表示不了的孩童,心中冒出了一絲絲畏懼。即便對方臉腫的不像樣,可是卻仿佛還能繼續來幾回合。
在八番街與三化街,除了一個羅笑言,元政打心里認可了眼前這個人。
「我認輸。」
此話令得觀眾噓聲滿場。元政輸的不是打斗,輸的是精神與氣質。即便是打斗贏了對方,那也只是比對方早一些時間學習一些武道招式,早一些時間接觸擂台,贏了經驗輸了精神與氣質。
元政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他來到寒林面前,深深的擁抱,並挑釁道︰「將來我會贏你。」
寒林放松了下來,手已經提不起力氣,連擁抱的力氣都沒有。而元政卻感詫異,剛剛的寒林那股抱摔的力氣哪來的。或許現在開始已經有人會開始慢慢的去了解寒林了。那就是元政與羅笑言。他們都覺得寒林身上有許多的特征令他們吸引著。
「呵呵!」寒林笑著,打腫的臉樣子很是滑稽。
走下擂台,還是觀眾的謾罵聲,只听元政在擂台上霸氣的怒喝︰「吵什麼吵。」八番街老大的兒子,也是有些架子。
寒林來到賭壓的地方,羅笑言在此早已手拿一疊一百張的五百鈔票,他贏了五萬元。
「寒林。」羅笑言喊道,接著比了個大拇指。
「羅笑言。」寒林的語氣有些低,嘴巴與喉嚨大不適,但也應了一下。
賭壓大叔拿出了五千元遞給了寒林,接過贏回的錢,寒林心中放下了一塊石頭,這錢很重要,救命錢。
根據之前的口頭承諾,寒林拿出了兩百要遞給羅笑言,但卻被拒絕了。
羅笑言微笑說道︰「你已經還給我五萬元了。」
寒林索性點點頭,沒人嫌錢多。
羅笑言的一千塊賭壓更讓寒林看重了羅笑言,感謝他如此相信自己。
「羅笑言,今天謝謝你,我記住了,我有事要先走了。」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寒林。」
「再見。」
寒林狼狽的背影消失在通道中,而這時候某包廂處,幾雙眼楮早已盯上了寒林。
地下擂台屬于野子團經營,包廂中的這位帶墨鏡的中年人吩咐周圍幾個人道︰「跟上那個叫寒林的小家伙,看他什麼身份,如果真只是個無名黑馬,那趕緊招攬到咱們團中,記住,別搞出第二個羅笑言事件出來。」
「是。」
八番街孩童代表元政,三化街孩童代表羅笑言,可是羅笑言不想加入三化街的野子團,因此野子團在兩街特定的孩童單挑戰中總是落敗,被搶去了不少資源。
出現一個可以壓過小霸王元政的孩童,那正是他們需要的。
走在通道,寒林拿出地下擂台發放的外傷藥,小心的涂抹,通道不斷傳出倒吸的聲音,那是寒林發出的痛吸聲。
此時唯有無力與疼痛遍布全身。手掌微微的覆蓋臉頰,減去了少許痛意。
走出通道,他往肉店方向走去了,他不是自己想吃,而是答應門羅與童木,十二點之後給他們帶肉。
許多普通的店已經關閉了,遠遠望去肉店的門還開著。
進入肉店,彌漫著肉香,但寒林現在沒有任何食欲。
「老板,來一百元香肉,要那種最好的。」
肉店老板,驚訝的看向寒林的臉。
「這……」頓了頓後說道︰「你晚上來不還好好的,怎麼變成這樣了?」
寒林呵呵一笑,肉店老板關心的上下打量一下才發現寒林穿著地下擂台服。
「哎,可憐的孩子。」
肉店老板多拿了幾塊肉放進袋子里,像有這種好心的店老板已經不多了。
「來,給你。」
寒林帶著肉袋,往診所方向走去,一方面為自己稍微處理下傷口,一方面送錢送肉過去。
大道上早已人影稀疏,這時一輛高級轎車行駛在道上,車窗處一絕美的妙齡女子面容,瞄向窗外。
「咦。」在轉角處,他看到了一熟悉的孩童影子。
「停車。」妙齡女子出了轎車,一雙像月牙兒一樣的眼楮左右掃視,高貴的神色自然流露。
「怎麼了姐姐。」車內還有一女童,約八歲。
「沒事,走吧。」
高級轎車重新開走。
轉角處不遠,寒林提著肉袋,孤獨的行走著,模了模口袋的五千。錢是活著的基本,是一切付出後的標志。他想起了心中的那份溫暖,腦海里冒出了斯如絕美善良的面容。如果可以的話寧願不去花那五百幣,而是把那張錢永久保留著,因為那張錢幣意義重大。可是如今只能在心中保留這永久的美好了。
「老大怎麼還不回來。」診所內傳出了這樣的話語。
一說寒林,寒林出現在了門口。
看到了寒林,門羅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肉,而會是誰把寒林打成這樣。
「老大,我幫你出氣。」門羅提起拳頭,憤怒的說著,
童木更是憤憤的咬著嘴唇。
寒林輕輕的艱難一笑,拿出了亮眼的錢幣,並丟出了幾斤熟肉。
「看到沒,換來的。」
童木問道︰「老大,被打還能賺錢嗎?」
「老大,打一下多少錢啊。」
寒林說道︰「邊吃邊說。」
在三化街,三化醫院,圓臉微壯的柳澤步行在走廊,皮表的上淤痕若隱若現。
「我要辦理出院。」
三化醫院這個地方柳澤是如何進去的呢?他也並沒有市民證。但別忘記了,地下擂台可是野子團開設,三化街內野子團說的就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