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寒林朦朧睜開眼楮,趴在桌上的頭抬了起來,隱隱听見街上喇叭的鳴叫聲。
「叭……」
走出診所,揉了揉眼楮,渾身舒展了一下,抬頭一剎那,兩眼一怔,一架豪華飛船迅速飛過。
「哇!」寒林喊了一聲,以前看到的都是鳥獸,可也沒想這種巨型金屬也能飛行,寒林沒見過的還多了,要不是前兩天剛好看到飛船這個詞與圖片到現在也還處在無知中。
緊接著一群人飛在天上,跟上了飛船。
「靠。」寒林驚訝了一下。
「都是高手嗎?」在棄妖島也只有少有的婆婆爺爺們會飛。但此時空中的這些人後背都是裝備著飛行器,與寒林心中的猜測並不一樣。
在一瞬間看到的場景,令得寒林感觸頗深,他知道三化街很小。聳聳肩後不再想這個問題,走進診所,看望了柳澤的祖女乃女乃去了。
貧民窟中柳澤家,一圓臉孩童四處叫喊著「祖女乃女乃」三個字,並非柳澤還有誰?
「喂,柳澤。」一道童音傳來,听這童音似有成長變音的跡象。門口出現了羅笑言的身影,一雙丹鳳眼注視著柳澤,微微一笑。
「嗯,笑言。」柳澤見是老伙伴來,回了個笑臉。
就這樣,兩人開始聊了起來,說到昨晚發生的關于寒林的擂台賽,柳澤有些不可思議︰「太牛了。」
「確實牛,而且很自信的找我借了一百元壓自己,並自信的說賽後還給我。」羅笑言感嘆道。
柳澤欣慰的一笑︰「這才是說到做到,我差多了。」仿佛他覺得自己是寒林的縮小版。
羅笑言擁著他的肩膀安慰道︰「除了寒林,你比任何新手都要好。」
「寒林哪去了?」柳澤問道。
「我還問你呢,他不是住你家嗎?」羅笑言反倒一問。
兩人同時詫異著,柳澤的祖女乃女乃不見,寒林三人也不見,到底去哪了?
「走,出去找去。」羅笑言說道,並且開始召自己的小弟一同尋找。
十一歲的羅笑言也是有著數個小弟跟隨的,而且都是同齡人,他們崇拜著。雖然羅笑言只是個普通市民的兒子,不像八番街元政這一個混二代。
兩人剛走出沒多久,一群青年帶棍的混混涌進貧民窟,這好似第二次來到柳澤家,見屋內空空,勃然大怒。
「媽的,躲起來了。」臉上惡心的青春痘已經看不到了,因為他的頭臉都被繃帶包裹著,這不是那被寒林狂揍的青春痘青年,那還有誰?
「兄弟們,砸了這爛地方。」
一群六人青年憤怒的破壞著這里簡陋的住處。一會兒後屋內一片狼藉。
「中午再來。」
六人在貧民們的指指點點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在入口處,一個黃衣少女笑吟吟的站著,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臉上轉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可要告訴你們大哥去。」
六人見眼前女子,同時發出了笑聲,並迎了上去。
「尤妹,大哥可不管這個,況且平常就屬他帶頭的最多。」
黃衣少女名叫蕭尤,他上下打量了包裹著繃帶的青年,他捂著嘴笑著。把手放開後還是抿著嘴笑了,看的六個青年混混怦然心跳。
「尤妹,你還是那麼漂亮,不如從我們中找個男朋友怎麼樣?」
「去死,你們就等著收拾吧,我告訴我老爸去。」
「誒,別啊。」六人仿佛跟屁蟲跟上了蕭尤,消失在道路中。
中午,柳澤與羅笑言回到家中,屋中的這一片狼藉令得柳澤破口大罵。
「是誰干的,媽的。」
柳澤走出了門外,喊道︰「劉姨,劉姨。」
從鄰居家中走出了一個婦女他驚訝道︰「哎呀,柳澤,你怎麼還回家啊,一群混混正找你呢。」
「混混?」柳澤也是疑惑,他可沒招惹什麼混混。
「那我祖女乃女乃呢?」柳澤焦急道。
「你祖女乃女乃現在在診所里面,是被另外三個孩子給救了。」
柳澤與羅笑言二話不說,快步奔往不遠的診所。
醫生對長住診所的寒林三人感到不爽,要不是為了多少拿了五千元出來早就把他們轟走了。心里是這麼想,但表面還是和氣的。
「 」的一聲,門被推開,柳澤與羅笑言氣喘吁吁一同進來。
「柳澤。」寒林喊道。
「我祖女乃女乃呢?」柳澤第一個想問的就是他的唯一親人。
「在里面呢。」
柳澤走了進去,寒林與羅笑言同時微笑。
「我們又見面了。」羅笑言。
「我知道我們會再見面。」寒林道。
「對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往柳澤里邊走入,幾人開始談起這一切的經過。
「太可恨了,這些人。」
唯有言論謾罵能多少解一解心中之恨。
「寒林,你也太狠了,哈哈,但是打得解氣。」
「要是我,就掄起大錘,拿磚頭便宜他了。」
「老大,你怎麼哭了。」
「靠,這不是哭,你剛弄到我臉了。」
捂著臉頰倒吸一口氣,表示疼痛,接著問道「柳澤,你知道有個武道部嗎?」
「當然知道,那是我向往的地方。」
羅笑言道︰「那里學費貴,我也只是進去一年,一年制五萬塊。」
「哇,確實貴。」寒林道,他好不容易打贏了一場也才賺了一百塊,若不是賭壓也賺不了五千。
柳澤突然說︰「寒林,你的五千我找機會還給你。」柳澤心里的感激無法形容。他也就這麼個親人,換做別人誰會像寒林一樣當親人一樣關心。寒林有情有義,沒有醫藥費就去打擂台,而為的只是個認識不到三天的祖女乃女乃。這份情他記住了。
「沒關系,我沒地方住,就當住費了。」
無形之中柳澤與寒林的友誼升到了高處。
當門羅听到羅笑言的那句武道部學習一年的事,他興致勃勃說︰「喂,羅笑言,你去武道部學一年,跟我打一場看看怎樣?」
羅笑言詫異的看向這個頭高大闊壯的門羅,無奈的微笑︰「你還真會想,等我多長高點再說。」同時也在為門羅的年齡感到不可思議,一個十歲的孩童竟長得跟青年一樣大,真擔心以後幾年長成巨人。
五人歡顏笑語,氣氛無比融洽。
出了診所,五人來到羅笑言家中。這算不上簡陋但也不華麗的復古石房,在黑賴島屬于古石風建築。
為了躲避那群混混,只好暫時住在羅笑言家中了。
然而,從昨晚到現在的這段時間內,總有兩雙眼楮不斷的觀察著寒林的舉動。寒林剛到羅笑言家中,兩個暗中隱藏跟蹤的墨鏡西裝神秘人,返回了地下擂台場。
地下擂台某室中,兩墨鏡西裝神秘人匯報著所查探的情報。
「寒林︰貧民窟孤兒,最親近的人是柳澤、門羅、童木,因而從柳澤處認識了羅笑言,柳澤跟本團帶棍的混混們產生摩擦因此入住羅笑言家,現在寒林不屬于任何一方,也沒有他人招攬的消息。」
穩坐不動的中年咳嗽了一聲,緩緩道︰「門羅與童木又是誰。」
「我們是從診所那打听的,听說是貧民窟的,也是孤兒,跟寒林相依為命。」
「好,辦得不錯。」中年抽出幾張錢幣放在桌上「你們可以離開了。」
拿完獎勵,兩混混笑著離開室內。
又隔一日,寒林與門羅一同來到診所看望祖女乃女乃,一方面也為自己買一瓶外傷藥,因為藥用完了。
「喂,戴眼鏡的,給我來一瓶大使牌創傷藥。」寒林叫道。
女醫護在各個櫃台翻了許久。
「只剩最後一瓶了。」她遞給了寒林。
這時,從診所走進一穿著校服的妙齡少女,白雪的肌膚,亭亭玉立,漂亮的臉蛋上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雖說穿著校服,但走進的時候迎來一股清香。這不是昨天與六個帶棍混混談話的蕭尤嗎?雖說換上校服氣質變了,但那一雙漂亮的小臉與白雪的肌膚還是如出一轍。
她邊說著邊從兜里掏出精致的小錢包︰「給我來一瓶大使牌創傷藥。」
寒林扭頭過去,嗤笑了一下。蕭尤與之對視,瞄了瞄他,抿了抿嘴,隨後扭頭看向櫃台處問道︰「喂,到底有沒有啊,拿那麼久。」
女醫護搖搖頭︰「最後一瓶了,要不你換別的牌吧。」
「那最後一瓶拿給我。」蕭尤說道。
女醫護指了指寒林。蕭尤恍然大悟︰「難怪他偷笑,原來是奸笑。」
「小家伙,給我吧。」蕭尤隨意說著,仿佛是那種不給不行的語氣。
「好啊,拿錢。」寒林竟是爽快的答應。蕭尤也感到一絲詫異「這小家伙那麼好說話。」
「拿一百元來換。」原來寒林早有打算。
「好你個小混蛋,我就知道不是善類,一百元都能買四瓶了。」蕭尤生氣道。
「你才大混蛋。」來到外世界這幾天也學了不少,罵話也听得懂了。
蕭尤一見對方只一個小孩如此強勢,便插腰道︰「給不給。」
「你給一百塊。」寒林本沒什麼錢了,能坑就坑。這是新學的「本領」。學好三天,學壞三分鐘,近朱者赤近墨。
蕭尤見眼前這一小孩挺有個性,特別是那一黑亮卷發,心里反倒起了喜愛之意。
「小混蛋。」走進寒林面前,故意用手在他頭上猛的胡亂掃了一番,使得好好的卷發變得疏松雜亂,亂得不像樣,就像一盤雜草,隨後蕭尤捂嘴一笑。
靠前的蕭尤與寒林近在咫尺,眼楮向前只看到了凸出的胸部,寒林猛的伸出小手,往對方柔軟的胸部一抓。雖說穿著校服,春光無泄,但如此光明的「侵略」令人意外。
「啊。」蕭尤尖叫了一下。
寒林壞笑的看著蕭尤,只見對方生氣道︰「小混蛋,小。」不過表面生氣可是內心也並不是有太多波動,眼前這小孩毛都沒長,也不過是被人教壞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蕭尤重新走了過去。
「我哪里知道你是誰,你先拍我頭的,我就不能抓你胸部啊。」寒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寒林可不懂什麼,思想也沒那麼齷齪,他只知道模女性的胸部會令對方生氣。上次斯如不也生氣的離開了。所以他總結出了一個道理︰對待女性不要用暴力,得抓對方的胸部。
「小混蛋,不學好。」
「你才大混蛋。」
蕭尤待寒林真的很無奈︰「叫姐姐。」
「不要。」
「好!你厲害,要當我弟弟的可多了去了,你還不感到光榮。」蕭尤忍不住再往他頭上捉弄一番。
寒林哪里容得下多次的對頭發的「摧殘」,猛地就想要再次一抓,蕭尤笑著雙手護住胸前,早有防範。誰想寒林改變目標往她的後臀一拍。
蕭尤臉一紅,更加無奈,見對方那一臉萌萌又有紅腫的小臉,不知為何就不來氣。她嘟著櫻桃小嘴,秀眉如柳彎,露出了連生氣也吸引人的表情。
「姐姐走了,小混蛋,你完勝。」蕭尤拍了拍校服裙,扭頭生氣的就要走了出去。
寒林笑嘻嘻的,見對方也是個有趣的人,便往對方的背影叫道︰「姐姐。」
蕭尤扭頭頓感意外,隨即高興的笑道︰「小混蛋,你叫什麼。」
「我叫寒林。」
「姐姐叫蕭尤,記住了哦。」
見蕭尤消失在診所處,寒林看向門羅,拍了拍他的胸部︰「你會生氣嗎?」
門羅呵呵的說道︰「不會。」
或許隨著時間的成長,再回憶時是那麼的滑稽……而誰的童年沒有可笑與滑稽的過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