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笑言家中待了數日,羅爸爸與羅媽媽甚是好客。不過總歸打擾,與柳澤商量過後,決定搬回貧民窟的那破舊房子。
前往診所接回祖女乃女乃後,一同前往貧民窟,羅笑言也跟了過來。
屋中狼藉一片還沒有清理,祖女乃女乃一看家中的情形,焦急著四處翻著桌椅。
「我的票呢,票呢?」
什麼票?寒林他們疑惑著。
「柳澤快幫忙找,我幫你訂購的市民證領取票。」
「市民證?」
「錢已經交了一部分去了,只要再努力存錢就可以換取一張你的市民證,票沒了,怎麼辦?」
生怕舊病再次復發,柳澤說道︰「祖女乃,別擔心,肯定還在的。」同時也動手開始四處尋找著,連寒林的那三套獸衣都不在了。也難怪,那麼多天不回家,難免被人拿走。
「完了,不在了,四萬五啊。」祖女乃女乃焦急得都哭了,這可是費了幾年才存起來的。
「還差五千就能換到市民證了。」在黑賴島一張市民證確實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柳澤也是拉著臉,四萬五多麼大的數字。以前連買一件恐龍衣都要存半年。
在柳澤家附近,徘徊著一個青年,他灰溜溜的跑了回去。
幾刻鐘後……
正當寒林等人收拾著屋內時,一群青年涌了進來。
「哈哈,守株待兔,守到了吧。」說話的這人就是頭包裹著繃帶的帶棍混混,接著他往後邊的一個俊青年說道︰「大哥,就是這小子打傷的我。」
從混混群里走出了個「大哥」,寒林一眼看去,正是令自己憎恨無比的蕭三洲。又見面了!
「是這賤民啊。」蕭三洲一眼認了出來。
「喲,這不是羅笑言嗎?怎麼也扎在賤民堆里了。」蕭三洲囂張跋扈,是三化街出了名的,那一臉經時間「鍛煉」出來的壞笑表情很難模仿。
「他們是我的朋友。」羅笑言比了比寒林他們,好似在說給我個面子。羅笑言在野子團是掛了號要招攬的孩童,就過去幾年也少有這種例子。所以有些混混還是不想跟這未來的打手破壞了關系。
「打了我小弟,至少也得斷手吧,看你面子上我就給他留一左手。」這並不算狠,在黑賴島這個城市里,算輕微的暴力。
「蕭三洲,你別做得太過分了。」羅笑言瞪著他說道。
只見蕭三洲跨前猛的踢向羅笑言。
「掛了號招攬又怎樣,你面子值幾錢,毛都沒長齊,敢跟我叫板。」
羅笑言步伐矯健,這是他一貫的長處,對方踢腳一到時慌忙避開。
「先給我各自揍一遍再說。」蕭三洲命令道。
只見數個青年獰笑的沖向他們,一個孩童怎能打得過一個成年人,歲數就相差了一倍。也只有門羅絆倒了一個。
「媽的,這人力氣大,小黃過來幫我。」那瘦骨如柴的青年被門羅狂虐。
不到一會的時間,寒林、柳澤、童木、均被打了好幾巴掌,揍了好幾拳,而羅笑言被蕭三洲死死的按著,盡管他還一直掙扎。
門羅仿佛發了瘋一樣。你可以揍他,但是不能揍寒林,見寒林被打的那幾下,他瘋狂的胡亂出拳,瘋狂亂抓。
柳澤的祖女乃女乃跑了出來,拿起了扁擔沖向蕭三洲「挨千刀的,滾出我家。」只見後者反搶回扁擔,猛的襲向老人,扁擔正面打中祖女乃女乃的頭部。
只覺得嗡嗡瞬間,祖女乃女乃躺了下去,直到倒地時頭部再次撞擊在石案,是死是活還未知。
「祖女乃~」柳澤大聲的叫喊著。
「把寒林的右手剁了。」蕭三洲狠狠的說著。
只見一青年走了進來,拿著一把斧頭。
「你要是敢剁我手,老子會要了你的命。」寒林見此斧頭,心里無底,如果真被剁了一手,他會發瘋的。
「門羅,快!把他給我拽開。」寒林指了指摁住自己的這一個青年。
門羅一听,有如推土機一般,猛的沖向寒林一邊。
蕭三洲指揮道︰「把這塊頭給我抓住了。」
四五個青年同時摁住門羅。
「啊~」門羅猛的大吼著。
斧頭已經來到了寒林處,寒林瞪著一雙烏溜大眼,出現了畏懼之色,他使出渾身的力氣,不斷的掙扎著。
「蕭三洲,有一天我要你的狗命。」寒林瘋狂的大喊著,但是被一個青年摁住,根本擺月兌不了。
「等我長大了,我要殺你全家。」
「老大。」門羅扭曲著臉部使勁的喊著。
「老大。」小童木哭了,還只是八歲的他哭得很大聲。
柳澤家外,突然出現了一群人,領頭的正是元政。
「寒林,是住這里吧?」元政問了問身邊的跟班。
「是的少爺。」
邊走邊說道︰「怎麼這麼吵?」
「跑過去。」
這群人幾步奔了過來,只見蕭三洲正虐著寒林他們,而斧頭也正要砍向寒林。就此一刻,元政瞬間在旁邊拿起一個大石頭拋向手握斧頭的青年。寒林見被制止的斧頭,喘著大氣,後背微涼。
「元政,小東西,又來撒野。」蕭三洲不客氣的罵道。
「你這條狗,跑來咬我朋友。」元政搓了搓拳頭,示意旁邊的跟班準備打一架。
蕭三洲怒喝︰「元政,這里是三化街,你別太囂張了。」
「這里是我朋友的家,你給老子滾蛋。」
要論身份,兩條街兩勢力,蕭三洲與元政都是混二代,但元政是當家老大的兒子,而蕭三洲只是個元老的兒子。在罪惡都市拼實力同時也是拼爹的年代啊。
「你要打不怕你們,我帶人來了。」元政狠狠的說道,一點也不弱勢。
蕭三洲看了看元政身後的幾員大漢,鼻臉肉抖了抖。
他狠狠道︰「給我等著。」看向自己的小弟說道︰「咱們走。」
見得蕭三洲離去,羅笑言等人松了一口氣。而柳澤焦急的來到他祖女乃女乃旁邊,不斷的叫喚著。
「快,送診所。」
才剛出來不到一小時又得進去了,但這次進去能救活嗎?答案是不能的,因為她已經死了,被蕭三洲無意中間接打死了。石案邊上的血跡可以看出此撞擊的力度。
柳澤悲痛欲絕,神色恍惚。回到家中後蹲在了角落,而祖女乃女乃的尸體也被火化了,留下了一壇骨灰,她到死也沒有達成願望,而是悲傷的離去。曾經的屠龍英雄的女乃女乃,享受半世富貴與榮譽的婦人,就沒留下點什麼?
這日寒林腦海中的斧頭影子還隱隱若現,雖說有驚無險但也嚇得不輕,他的承受能力無法比擬成年人。
「干他娘,都是蕭三洲。」
元政說道︰「加入我八番街到時候我幫你對付他。」
寒林重重的說道︰「我加入八番街。」寒林比了比門羅與童木︰「他們兩個跟我一起加入。」寒林直接幫他們做決定了,一方面三人是不能分開的,另一方面加入八番街可就有了後盾。
元政興高采烈的起身叫道︰「好,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
「柳澤你呢?羅笑言呢?」元政分別看了看他們倆。
羅笑言肯定的說道︰「野子團我是肯定不會加入的,但如果有個三化街另外的組織就好了。」
此言響徹屋內,尤其是寒林反應最大,他說︰「現在還小,等長大了,野子團我讓他成為斷子團。」
羅笑言點了點頭︰「那我也加入。」他也知道現在想另外的組織是不現實的,首先自己還沒長大,只能加入八番街。
緊接著柳澤低頭緩緩道︰「我也加入。」
六人在此承諾!
直到十二點還聊不盡興,而學習更多的還是寒林、門羅、童木三人,有些事物以前听說過都沒。
問了問時間,寒林神秘的說道︰「想不想狠揍蕭三洲?」
這句話問得所有人雲里霧里。報復蕭三洲那是肯定的,但是如何做?
寒林往屋內角落拿起了前幾天準備好的琴弦,一根根綁成了線,壞笑著帶著他們走出貧民窟。而走的這條正是之前地下擂台通往柳澤家的路,寒林走了好幾遍了。
「寒林,你要做什麼,能先說說嗎?」柳澤最痛恨蕭三洲,他忍不住說道。
「咱們先準備料料,邊做邊說。」寒林說道。
六人來到了小巷子,這里有著難聞的尿騷味。
經過觀察這是蕭三洲的必經之地,而且在不遠處也都會跟同伴分開。大約在凌晨五點左右,蕭三洲的下班時間就是地下擂台結束的時候。
「糞多弄一些。」
「布袋前後都要準備,最好蒙住臉,別被看出是誰做的。」
「棍棍們拿好。」
在欺負到寒林的第一刻,寒林就沒停止過對蕭三洲的算計,忍著忍著終于忍到了現在。
躲在雜物堆旁開始慢慢的等待,不時也跑去觀察地下擂台結束了沒。再次檢查巷子里的琴弦線,黑燈瞎火的確認對方沒辦法看清。
元政看了看時間︰「快五點了。」頓了頓後「看,寒林來了。」
「躲好躲好。」寒林還沒跑來,不斷的指示元政他們躲得隱秘一些。看來蕭三洲已經出來了。
來到雜物堆,迅速把破籃子蓋在了頭上。
遠遠望去,一群青年混混大喊大叫著,大搖大擺走來,在分岔口各自分開了。
蕭三洲老樣子的昏昏欲睡走向尿騷味的小巷子里。眼看魚就要上鉤了,六人緊緊握住棍棒,抓著布袋,就待他們需要的那一刻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