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馬賊 第九十章;結盟

作者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9-14

左山雕說出三個條件後,笑眯眯的望著布老虎,神態就好像對著膝下承歡的孫兒般,安泰慈祥。綠色小說

兩邊席位,左斧頭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憨厚漢子,他仔細琢磨,發現自己義父還真的挺夠意思。

自己天北崖勢大,踫上同行的馬賊只要亮出雕王令,還沒人不給那份面子。所以說第一個條件,在左斧頭看來還真不是個條件。

而第二條,觀風口打食奉上五成,五五開,左斧頭也沒覺得什麼不妥。要知道先前他義父左山雕開口便是要六成,如今下調了一成,觀風口人少,他天北崖人多,這分屬當然。

至于最後一條,天北崖有事,觀風口定當附和。

在左斧頭看來,不談自己跟布老虎的感情,就說自己義父出人挺他上位,這份恩情擺在這里,他布老虎也算天北崖半個人,有事出分力,這是理所當然,或者說叫當仁不讓!

想通了這些,左斧頭心結已消,眉飛色舞朝布老虎扯著得意勁,只待他這位「便宜哥哥」應個聲,自己就拉上幾百號人去觀風口,把那什麼大黑天剁個稀巴爛。

對比左斧頭的傻乎乎,費猴子也是一心向著布老虎的,他比前者要多些機靈,雖說品不出這三個條件有什麼問題,可就是心里有種添堵的感覺。

兩人一個志得意滿,一個憂心忡忡齊齊望向布老虎。

殊不知這時候的布老虎,整個腦袋瓜子都快氣炸了。

這小子以前在西河是個小潑皮,平日里沒少欺負跟自己同齡的女圭女圭。

記得以前有個穿的蠻三,他父母閑暇的時候,愛用些麥芽燒成糖粒,拿出去換點柴米油鹽。

布老虎那時候仗著凶威,讓蠻三早上拿兩顆糖來孝敬給他,下午在拿三顆留著晚上睡覺舌忝舌忝。起初蠻三勉為其難還真答應了,後來哭著鬧著就是不干,說晚上給布老虎三顆,自己只剩下兩顆,臨睡前嘴里閑的慌。

當時布老虎眉眼兒亂溜,哄著蠻三道「那你白天拿三顆糖給我,晚上只需要給我兩顆,這樣你不就多了一顆舌忝舌忝?」

蠻三跟左斧頭一樣有些傻乎乎,只想著白天雖然少吃一粒,可是晚上卻多了一粒睡前添舌忝,當即興高采烈答應下來。

而如今左山雕就是拿這小把戲糊弄著布老虎,表面上,他退了一步,不在觀風口插旗子,可是那三個條件往這一放,這觀風口除了沒插旗子,跟左山雕下屬堂口有什麼不同?

深吸了口氣,布老虎無視左斧頭頻頻拋來的眼色,冷聲道「既然當家的不願意拿個誠字做買賣,那我布老虎也不多費口舌,反正過了這個臘月,等著大黑天羽翼豐滿,到那個時候你們天北崖鬧無寧日,您可別為今天這事後悔!」

「哈哈,好小子,你這番話老子能理解成威脅嗎?」左山雕撫掌大笑道。

布老虎並不答話,眉眼兒倒豎,大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冷下臉面,這會兒左山雕感受到布老虎無所畏懼的勇氣,知道他跟自己那粗莽的養子不是一路人,淡然道「你的意思無非就是我不幫你,等那大黑天起了勢頭,就要于我天北崖為敵開戰?」

點點頭,布老虎繼續沉默。

左山雕眼眸中劃過一絲冷寂道「他雷豹老兒尚在壯年都不敢于我天北崖正面鬧別扭,他大黑天憑什麼敢自取滅亡!」

「當家的莫不是忘了我觀風口三當家田香?」布老虎這會出聲道。

左山雕哈哈大笑道「區區一個女人,雷豹在世她還能憑著身子出位,如今她又算的了什麼!」

布老虎冷喝道「當家的莫不是忘了張大彪?要知道張大彪為了田香才會反叛,如今我觀風口雷豹得了馬上風,就是田香施計。等她輔佐大黑天上位,時機成熟,這女人心狠毒起來,當年張大彪為情反叛,今朝田香就敢以觀風口死拼天北崖來個玉石俱焚。」

一聲鏗鏘!

震的內堂在座諸位唏噓不已。

特別是當年參與策反張大彪的那些老人,更是覺得脖頸陰森森,仿佛無形中有只手正在狠狠掐著他們命門。

這時候左山雕臉色也有些難看了,他估計做夢都想不到,當年那番隱秘既然被自己養子左斧頭無意中道破。否則整個觀風口,就是仇老爺子到現在還納悶著張大彪為什麼反叛,而最無辜的要屬田香,這個女人估模到現在還不知道曾經有個男人,為了她甘願做出五馬分尸的反叛之舉。

此時此刻,布老虎終于扳回一絲主動權,這也多虧他運道好。要是那左山雕親子左寅身在當場,定能識破布老虎話中虛實,可惜如今大局已定!

趁勝追擊,布老虎繼續道「觀風口有田香掌勢,毫無疑問,定是天北崖隱患。就算年內不起沖突,可難保一年以後,兩年以後,在或者更長久。到時候觀風口兵強馬壯,就算打不過天北崖人多勢眾,可要是那白馬幫、黑山寨聯合起來,三家合圍,這七家馬寨恐怕就要換個人來執牛耳了吧。」

布老虎早年打食,最善于一個棒槌在給個甜棗,那些商賈吃不住心兒忽起忽低,自然而然就奉上了手中暗藏的貨物。

而如今拿這招對付左山雕,也甚有奇效,待瞧得滿堂眾人閉嘴不語,布老虎志在必得,拽緊了拳頭繼續道「而若是當家的助我重奪觀風口,不但免去了一大隱患,而且我布老虎感恩戴德,每年奉上三成貨食孝敬不說。天北崖有難,只待派出大斧頭在跑馬道上亮個嗓子,觀風口三百悍勇,當鼎力相助。」

對比左山雕的精明狡詐,布老虎的心兒更加黑!

先前三個條件閉嘴不談作罷,貨食下降兩成不說,就是最後俯首稱稱,也被他說成友情援助,這樣一來,等于每年奉上三成貨食作為交換。布老虎能得天北崖鼎力相助重奪觀風口,這筆賬怎麼算,都劃算。

而且這廝更顯陰險的在後頭,自打瞧了天北崖的運作,將那民匪合而為一。上馬即為賊,下馬則務農,他已經打好算盤,這趟回去就把馬寨重新改革,盡量讓寨里老幼參與到務農上面,這樣一來,每年打食所獲的三成貨食,更顯的無足輕重起來。

布老虎這會終于揚眉吐氣了,反觀左山雕被風霜磨礪過無數次的臉面上有些陰晴不定。

這恐怕就是龍虎山那位行橋天師,至死念念叨叨所說的嘗因食果。

要不是當初他支持自己親子左寅策反張大彪,恐怕如今也不會被布老虎歪打正著,陷入了兩難之境。

好在左山雕眼前還有李魚可以詢問,兩人相交二十載,早已形成默契。

一眼相望,就能洞悉意味。

李魚此時端坐下首,手里把玩著「魚躍龍門」,閉眼片刻,忽道「左斧頭何在?」

听到喚聲,左斧頭連忙吐了嘴里雞骨頭,抹了把油膩起身抱拳道「大斧頭在此!」

「你既然于布老虎一見如故,又曾出生入死,可願于他昭告天地,結為異性兄弟,從此不離不棄,富貴勿相忘,患難與共存?」

「這」左斧頭面有難色的看了眼布老虎,說實話,原本他自持身份,驕橫不可一世。自打遇上布老虎,才發現自己實在難以比肩,恐怕這年輕一輩,除了他大哥左寅能與之平分秋色,左斧頭感覺自己在兩人之間,始終有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仿佛看出了左斧頭的心事,又好像猜出了李魚的目的,布老虎跨步來到左斧頭身前,將他肩膀挽住,雙指並攏高舉,對那門外圓月起誓道「天地為鑒,我布老虎今日與左斧頭結為異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若違誓,千刀萬剮!」

左斧頭不敢置信望著布老虎,他臉上又驚又喜,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沉重,他昂起腦袋,紅著脖子呼應道「我,我左斧頭,願意跟布老虎結為異性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若違背誓言,五馬分尸,人神共棄!」

「好兄弟!」

布老虎緊了緊臂腕下的左斧頭,這時堂首的左山雕沉吟道「布老虎,既然你跟大斧頭結為異性兄弟,也罷,我天北崖就此助你殺回觀風口!」

「謝當家的!」

布老虎抱拳激動道。

左斧頭這時候也是胸懷豪情,昂首挺胸抱拳道「義父,孩兒請命,隨我義兄布老虎殺回觀風口。」

微微頜首,左山雕默認了此事。

左斧頭拍著布老虎肩膀豪氣道「哥,咱也不帶啥人了,就學前兒上黑山寨一般,你我兩人足矣把整個觀風口夷為平地!」

也不知道這愣小子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腦袋缺根弦,布老虎滿臉兒苦笑望著左斧頭大放厥詞,如不是顧忌著堂首左山雕,他還真想拿出鞋拔子狠狠抽在這廝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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