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馬賊 第一百一十三章;青蛇兒

作者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09-26

關城直轄登州,元末曾多次遭蒙人統治,洪武帝初建明朝,更是長受匪患踐踏,是故這里民風彪悍,比南人要多上幾分蠻橫。

小小關城,外域八百里,原野平川,七家馬賊起崢嶸。

城內雖說有縣衙管教,卻不見得太平。

窮山惡水出刁民,關城以前多地痞無賴,未成氣候,大多聚于賭場妓院充為打手。

五年前,城里有家四海賭坊,掌櫃的老板陳子良被擄掠上了馬寨,遭人報復,害了性命。

四海賭坊就此垮掉,底下無賴失了行當,漫散流離。在這個節骨眼上,北城夫子廟的「李大頭」將其收攏了起來,成為城里一霸。

李大頭本名李濤,听說早年搖旗佔山為王謂為一寨之首,後來遭底下人出賣,隱姓埋名十年,如今出山是要跟白馬幫來個一決雌雄,日月輪換。

磕磕絆絆,李濤的勢力在三年前瘋漲,底下斂財的手段多靠「放馬」、販私,短短兩年時間頗具規模。就在李濤信心滿滿,準備跟白馬幫扳扳手腕,在東城橋洞原本老老實實盤踞的流民攪起事來,跟李濤勢力明爭暗斗,鬧的不可開交。

東城橋洞,那里自打北邊旱災流亡了批難民,被高建偉劃分成棚戶區供他們生活。

而原先不受人待見的西河,因為那個傳說漸漸被人淡忘,反倒被建立了起來。

橋洞多流民,這些受難的流民居無所定,好不容易找到棲身之所,李濤的夫子廟那幫地痞常常無事過來尋釁。正因為這樣,一個叫蘇洗河的北平人士搖了旗,把不堪受辱的青壯聚集起來跟李濤處處作對。奇跡般的,幾年功夫橋洞那些人不但沒有被剿滅,而且活的有滋有味,漸漸的這種局面持續至今,已成僵局。

北苑夫子街,今天臘月初六,在過兩天就是臘八,北苑這邊趕廟會的人尤其多。

整條大街上,人來人往,商販吆喝,小手藝,紙車、糖人、皮影畫那邊多是女圭女圭聚集。街頭賣藝的師父舞刀弄劍亮幾聲嗓子,引來大批閑人拍手叫好。

夫子廟同南巷子,這片地頭較偏僻,四通八達三個巷子交錯。

平時沒啥人在這里逗留,大姑娘、小女圭女圭更是被家人三令五申不得靠近,因為同南巷子就是夫子廟李濤的據點。

巷子左饒有三,右行八段,終見尾,有個破落宅子。

這宅子滿牆青苔,屋瓦欠修,破敗不堪。暗藏在如此隱秘的地方,大老遠一瞧,如果在配合陰霾細雨天,活生生猶如鬼怪志異中狐仙的宅落。

此時宅落里透過圍牆,隱約可見屋里有幾個人影晃悠。

打前的一個壯漢,手臂上紋著青狼,他叫徐青,夫子廟李濤旗下的頭馬,也就是第一打手。

徐青昨晚本來是在流花巷子喝著花酒,宿醉的他大早接到大哥李濤的傳話,讓他來總據點審問一個女人。

這是個小事,徐青趕來的時候心里還在暗暗誹謗自己老大不厚道,可是听到底下小弟說這個女人昨夜潛伏進據點,不但殺了他們五個弟兄,差點把這片房子全部引燃。如果不是被打更的小廝撞破,這夫子廟今兒早上可就成一片廢墟了。

知道了緣由,徐青不敢怠慢,火急寥寥來到據點,這會還沒歇上幾口氣,便好奇的去找那女人瞧瞧是何方神聖。

宅子里,四壁破敗有著股濃厚的腐爛味。

光線因為被重重迷牆阻隔,這里顯得有些昏暗。

在屋子里,有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坐椅子上,雙腳被綁,兩手臂反捆在後頭,小月復更是被纏了三條繩子弄的嚴嚴實實。

透過晦澀的光線,模糊中可以看到這姑娘容貌十分清秀。

她不屬于那種極美的詞,低眉肅臉,冷若冰霜,獨有一番風味。

徐青見到這個小姑娘,恰逢她抬眼,被一個小姑娘用眼神盯了一下,徐青手腳不自覺的有些發顫,內心更是升起了強烈的危險征兆。

這種感覺,徐青模糊記得幾年前跟橋洞那邊的人起了沖突,他們派人在流花巷子埋伏落單的自己。就是靠著這股直覺,徐青藏在泔水桶里逃了出來,險之又險沒被人亂刀分尸。

「咳,你叫什麼名字。」輕咳一聲鎮鎮魂,徐青冷厲問道。

那姑娘仿佛就像塊木雕,靜靜被綁在那里,從始至終除了徐青進來那一剎抬了下眼,就在無任何表情變化。

「這女人莫不是個啞巴?」徐青暗自猜測著,轉過頭朝後頭小弟勾勾指道「她是什麼來歷,你們查出來沒有?」

上前小廝躬腰道「回徐爺,這女人的底細咱弟兄伙的剛剛查清楚。她叫青蛇兒,無父無母,早先在西城包子鋪打雜,後來在橋洞待了兩年。如今她經常混跡在青樓賭檔,替人討賬,听說至今還沒她討不回的債。」

「哦?」輕咦一聲,徐青道「你說她曾在橋洞待過,莫不是蘇洗河的人?」

「回徐爺,蘇洗河發家的時候這丫頭已經離開了橋洞,听說橋洞那邊的確有人招攬過她,不過卻統統被他拒絕了。」

「是嗎?」徐青大感詫異。

眼神朝椅子上捆綁的姑娘瞧上幾眼,見她眉清目秀端是可人。

昨晚沒有盡興的「小兄弟」蠢蠢欲動,他大著膽子過去伸手想要撩起姑娘的下巴。

青蛇兒順從的昂起頭,目視著那雙陰邪的眸子,忽然冷道「洗玉樓的房契在哪兒?」

「啥?」徐青有些模不著頭腦。

這時從外面走過來個小弟風風火火道「徐爺,洗玉樓那邊來人,指名道姓要見咱老大。」

「洗玉樓?那邊派了多少人?」徐青背轉過身問道。

小弟忙道「就一個傻漢子。」

「好,她蘇洗玉真有種,成,把那人給我帶進來。」徐青目露凶光道。

這會房里人都把椅子上捆綁的青蛇兒給遺忘了,七個漢子,連同徐青都抄起了順手的家伙放在手里掂量著。

等了不到幾個呼吸的功夫,那小弟帶著一個黑漢子進了房里,那人張頭探腦瞄了左右,亮起大嗓門就喊道「李大頭勒?誰是李大頭?快給俺滾出來。」

「放肆!來人啊,給我把這二愣子的舌頭拔了。」徐青惱羞成怒,揮手,三個小弟從左右竄出架住那黑漢子。

身處險境,黑漢子屹然不懼,憨厚的大臉劃過絲狡詐的冷笑道「你就是那個李大頭吧,你可知道俺是誰?」

「老子管你是誰!」徐青是個火爆脾性,這些年手里又多了幾條人命更是驕縱蠻橫。這會氣急,一步三跨奔了過去,抄起蒲扇大小的巴掌就要打他臉面。

黑漢子急道「俺叫勞保,俺老大是觀風口大老虎,俺有個兄弟叫陳喪狗,諢號啞巴瘋狗,你敢打俺,俺讓你滅族。」

巴掌懸在黑漢子頭上半寸堪堪停住,徐青有些驚疑道「你是城外觀風口的人?」

點點頭,黑漢子鼻孔朝天瞪著他。

徐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還是有些狐疑道「你是觀風口的人,怎麼跑到我夫子廟的地頭來?」

「俺,俺是來找人的。」黑漢子揚聲道。

這時他看見人群後頭低頭漠然的青蛇兒,推開左右挾制的人,走過去喊道「喂,喂,小丫頭,你是不是叫青蛇兒?」

青蛇兒默不作聲,低著頭臉色如常,仿佛斷了生氣般。

「洗玉樓的老板娘讓我來跟你說,這趟活算了,她準備把地皮交出去,你不用在插手了。」黑漢子細著聲說道,他想伸出手指去探探這姑娘還有沒有鼻息。

就在手指離那晶瑩小巧的鼻尖還有半寸距離,青蛇兒猛的揚起頭,雙眸冷厲,語氣卻平緩道「你回去跟老板娘說,天黑之前,洗玉樓的地契我就拿回來了。」

這話很平常,听在徐青耳中卻是大大的諷刺,他怒眼瞪圓,手臂上的青狼仿佛活了過來般猙獰抖動。

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徐青推開黑漢子,伸手掐住青蛇兒咽喉狠戾道「你是來幫洗玉樓討債的?」

咽喉仿佛被鐵鉗扣住,青蛇兒俏臉脹的通紅。

黑漢子在旁邊有些看不過去,右手別在後腰,身子不著痕跡就要朝徐青逼去。在他後頭的兩個小弟猛的看出端倪,怒喝一聲「你想干什麼!」,忙用手中鋼刀架在了黑漢子脖子上。

徐青這會死死掐住青蛇兒的脖子,瞧著她俏臉由白變紅,略顯青澀的小胸脯隨著呼吸急促的起伏。徐青眼眸中一絲婬邪劃過,舌忝舌忝干澀的嘴唇,他思緒飄到了兩年前,

那次徐青被橋洞蘇洗河的人背後砍了八刀,刀刀見骨,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痛不欲生之下,他把伺候自己的侍女給強上了,用一種近乎野獸般的瘋狂狠狠摧殘,刺耳的哭喊,身不如死的表情。徐青當時感覺自己好像服下了靈丹妙藥,在那個侍女折磨至死後,他狂暴的情緒得到了宣泄,後來終于也從閻羅王手里逃出命來。

「掙扎啊,你給老子掙扎啊,老子要你跪在地上求我!」

眉宇緊鎖成「川」字,徐青的殘暴被點燃,理智由此被**淹沒。

他把一動不動的青蛇兒身上的捆綁用匕首挑斷,手臂輕揚,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被重重摔在了牆角根。

徐青獸欲大發的把自己身上棉衣扯掉露出濃密的胸毛,獰笑著步步緊逼牆角雙腿還被捆綁著的青蛇兒。

當看到那張俏臉從始至終都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內心某根輕弦仿佛被撥動了一下,徐青大吼一聲,惡虎撲食般朝青蛇兒嬌女敕的身軀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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