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馬賊 第一百五十章;武林俠客

作者 ︰ 仗長戈

更新時間︰2012-10-25

搖晃著手中酒杯,布老虎略帶絲醉意的緊緊盯著大力道「昨兒夜里馬寨起了些風波,貓兒跟我說有人從麥場懸崖那邊爬了上來。綠色小說」

大力聞言重重把酒杯拍在桌面上,急切道「當家的,說起這事我差點給忘了。昨兒夜里,那伙人我知道是誰,我還跟他們交過手,不過沒討好。」

「誰?」布老虎眼眸中忽然劃過絲絲厲光,大力咬牙切齒道「天北崖的費猴子!」

「是他?」布老虎有些不敢置信道。

大力臉露猙獰道「一定是他,我跟他前後交過兩次手,這輩子都忘不了。」說完,大力把胸口棉衣拉開,在他心窩子上有條結疤的傷痕,這道傷痕兩邊皮肉微微卷起,觸目驚心,可以預料,這是刀斧劈砍所致,如果在深半寸,傷及心肺,大力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這條刀疤是三年前費猴子給我的,他那手鴛鴦刀游離刁鑽,專克我斷魂刀一十三式大刀斬。昨兒夜里我听到動靜尾隨他至後山交手不過三招,後來葉哥兒帶人過來,他不敢戀戰便從小道離開,我怕大夜晚的容易引起誤會就直接回家,中途也忘了跟葉哥兒招呼聲。」

大力一番話解開了布老虎心中的疑慮,先前葉毛跟他說的奸細正是大力本人。就在昨兒夜里有人看到大力從後山回家,按道理如今大力卸甲歸田是不會參與夜間巡守,所以這大夜晚的私自外出本就可疑,更何況他又是大黑天生前的得力助手。

心中的芥蒂不經意間解開,布老虎寬慰的同時,也為費猴子夜探觀風口的做法寒心。

不過仔細想想,兩人份屬不同陣營,布老虎無奈的同時,只能對這段情義感到深深惋惜。

喝了幾杯酒寥解心中苦悶,布老虎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很快他重整思緒,繼續道「大力哥,費猴子跟的是獅子頭葉頂,那葉頂听人說組建了一支獅王衛,這獅王衛戰力頗猛,你應該見識過,咱觀風口真跟他們斗起來,你看這勝算?」

假若真跟天北崖鬧翻,那些半馬賊半泥腿子的小嘍布老虎不怕,真正讓他如鯁在喉的是葉頂那支獅王衛。想到那幾百名殺氣騰騰的精兵悍將,真要斗起來,布老虎不得不防啊。

大力仔細盤算了會,布老虎從他臉色上看出幾許掙扎,正要開口讓他不必顧慮,大力倒是搖頭嘆道「如果大柱子他們還在,這短兵相接咱們可搏個五五分,要是現在咱們根本沒得打。」

「怎麼可能!」布老虎驚詫的失聲道。

大力勉強笑了笑道「當家的你畢竟才入行五年,咱們馬賊這行道存在久遠,其中有些隱秘你不知道也算正常。」

「說來听听!」布老虎臉色有些難看道。

大力仿佛陷入回憶,緩緩道「咱們這行惡名昭彰,在天下大亂的時候尤為昌盛,遠的不說,就近三十年,天下賊寇四起,為了活下去,有些人是喪盡天良,燒殺搶砸是無惡不作。」

「慢慢的這匪寇越來越多,當時朝廷打仗哪顧得上剿匪?一些有實力的軍閥或許會招安些馬賊流寇收為己用,而一些梟雄大閥更是培養馬賊禍亂敵方。漸漸的,民不聊生,于是就引起了一些武林人士的匡復正道!」

「武林人士?」布老虎疑惑的念叨起來,他听說過綠林好漢,這武林人士著實有些稀奇。

「不錯,這武林人士不同于綠林好漢,綠林好漢佔山為王,殺富濟貧,不為朝廷看好,卻深受百姓愛戴。那武林人士則不同,他們各個身懷絕技,或隱藏于山林之中苦修,在或者為朝廷所用,組建門派,各個眼高于頂,以堅守正義為名,殺我們流匪賊寇揚威!」

重重的捶打桌面,布老虎冷哼道「他娘的,行啊,殺咱們來揚威立名,有種來咱觀風口試試啊。」

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大力苦笑道「當家的,你還別說,這記不清多少年前,還真有個武林人士來咱觀風口搗亂。那家伙就是前任縣令找來的河北大俠,乃是少林武僧出身,精通刀棒劍法。當時殺的我們觀風口屁滾尿流,張大彪被他打了一棒子硬是失了三天的魂,當時我斷魂刀還沒到火候,刀出鞘就被打裂了虎口。要不是老爺子忽然出手,可能咱們觀風口就被他一人挑了個干淨。」

倒吸了口涼氣,這事布老虎很早以前听鐵匠瘸子說過,這會兒在听,依舊是膽顫心驚。

憑他的武力,現在倒是能收拾張大彪,可要是一招解決,那還得靠金剛打。不過這金剛打縱然布老虎現在鍛體功小成,一招下去,勉強也就剩的不到三成氣力。

瞧布老虎震驚的模樣,大力呵呵笑了聲,猛的拍額頭,這漢子估模也想起自己扯的有些遠,忙又道「十來年前,咱們關城經常遭到初出茅廬的俠客來除惡,那些家伙煩啊,仗著身手靈活來無影去無蹤,咱們關城附近的馬賊可是深受其害。于是,在有些不甘于被宰割的馬寨想出個辦法,就是把底下實力強橫的馬賊聚攏起來,培養他們,用來對抗武林俠客們的騷擾!」

「騷擾?莫不是?」布老虎恍然大悟道。

「不錯,獅子頭葉頂正當壯年,卻淡出馬賊圈子,就是因為要抵擋那些武林俠客們的懲惡揚善。而費猴子刀法不弱,曾經又在牢獄中任過職,所以葉頂把他吸收了進來。」大力鄭重其事把這段秘辛講完。

布老虎連忙問道「那咱們觀風口以前靠的是」話說到半截布老虎有點尷尬起來,他身為當家的卻是一問三不知,放在誰身上都有點那啥不是滋味。

好在大力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直言就道「這點當家的你不用太過操心,自從咱老爺子一招金剛打轟死那個河北大俠,武林圈子里早就傳開了。普通的二三流俠客是不敢過來搗亂,至于那些一流高手往往眼高于頂,他們才不會來這個窮鄉僻壤找咱們的麻煩。」

大力這番話給布老虎下了個定心丸,不過說是說,布老虎眼前最擔憂的還是天北崖葉頂旗下的獅王衛。

想了想,布老虎道「大力哥,我有個事要跟你說。」

「當家的,咱有個不情之請。」大力道。

兩人相識默然,布老虎笑了笑,讓大力先說。

撓撓頭,這個四十出頭的漢子既然露出小孩子的憨實,有些難為情道「當家的,咱大力是個粗人,有話藏不住,這事不管你答不答應,您可」

「說吧,說吧,都幾十歲的老男人還跟個娘們似的。」布老虎笑著道。

大力點點頭,肅穆道「當家的,我想跟你要五十人,而且還想要整個青口子峰!」

見布老虎面無表情,為了不引起誤會,大力急道「是這樣的,當家的,咱大力不傻也不笨,這些天寨里都傳遍了要跟天北崖鬧別扭扳手腕的事,可我這仔細琢磨吧,咱們觀風口還不是對手。畢竟寨里的老人,比如大柱,大魁他們都不在了,剩下的新鮮蛋蛋,嘿嘿,說句不中听的,見見血賣賣狠還行,真來個赤胳膊對刀槍,跟獅王衛打起來還是有點玄虛。」

「所以你就想找五十個人傳授你斷魂刀一十三式大刀斬,一來給咱馬寨漲漲實力,二來也算給你斷魂刀一門留些根底。最重要的是你小子馬上要當爹了,這閑賦在家種種田還不如趁能拼的時候給兒子搏個好前程。」布老虎截口道破大力的心事,起身他活動下筋骨,微笑又道「可惜你害怕這番舉動被人說三道四,不管怎麼說你曾經是大黑天的手下,是我布老虎的死對頭。」

大力听到前段話心里還火熱了起來,隨著布老虎後半截話感覺自己心都涼了一半。

不錯,他是大黑天的人,不管那個不肖徒對他如何,他大力永遠抹不掉這個事實。

眼神黯淡的低下頭,布老虎看著大力這幅模樣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嘴角上揚,他鏗鏘道「不過別人說那是別人的事,老子現在就發話,觀風口、小馬莊、橫嶺,你可以任意挑選一百人操練。那些兔崽子不听訓,你給我狠狠揍,老馬,對,老馬教給你,凡是不听話的,一律敲斷手腳。還有,從明兒起,聚義廳有你大力一席之地,只要你能把那些兔崽子操練成獅王衛那樣的精兵猛將,他左山雕能給葉頂什麼待遇,老子布老虎就能給你大力什麼的待遇!」

大力猛抬頭,胸膛劇烈的起伏起來。

這個面容略帶些蒼老的漢子如巍峨的山峰,重新站了起來,錘著胸口,口沫橫飛狂吼道「老子大力發誓,他葉頂能練出一群獅子,老子就能練出一群暴熊,撕碎他們,撕碎他們!」

第二天,當大力以為布老虎昨晚一番話全是酒醉之言,還在家里抱著媳婦睡炕頭。馬三放跟葉毛闖進門,開著玩笑,把光 的大力抬到了後山草場。

布老虎信守諾言,早早的就讓人把寨里精壯全都調集過來,興奮的大力樂的合不上嘴,花費了一整天的功夫從小馬莊挑選了二十人,又從橫嶺挑選了五十人,至于觀風口的根基倒是沒怎麼挪用,因為他相中了布老九。

有布老九一人,訓練好了,當三十人用絕沒問題!

就這樣,在大力的帶領下,七十多號精英上了青口子峰,開始了整整三個月的操練。

而在這三個月的時間里,因為布老虎之前回寨,拉著馬三放他們在高土坡上演策馬奔襲。要知道高土坡附近就是野人溝,在前一點就是天北崖,布老虎這種舉動,在某方面已經像其它六家馬寨表明了態度,你天北崖要戰,觀風口奉陪到底!

了解了觀風口的態度,青竹幫江胖子那邊的折騰反倒消停了些許,這三個月以來天北崖就像猛獅臥石酣睡,沒有任何動靜。可是它強勁的脈搏,沉重的呼吸,可以預見,待這頭獅子站起身仰天嘶吼,叢林必將震動。

另一邊,這三個月的時間布老虎也沒閑著,為了能拉攏一些強援,橫嶺那邊經常可以看到白馬威名的旗幟飄揚。而且像王猛兩兄弟,現在已經算觀風口座上賓,趙有義更離譜,這廝是個懼內的性子,在外面偷偷養了個小情人,瞧著觀風口方便索性送了上來,有時候十天半月不回家,就連司徒遵義沒事都嘟囔著這小子會不會改投門庭。

跟白馬幫打的火熱,布老虎也沒忘了黑山寨,那里還有三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相待,每次布老虎過去串門都跟回自己家一般。

轉眼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天氣漸漸暖和起來,同時青口子峰大力訓練的人手,也陸續被布老虎安插在馬寨一些分工重要的事項當中。

平靜的日子永遠是短暫的,這一天聚義廳里,布老虎愜意躺在椅子上享受著丑娘溫柔的按摩。

葉毛火急寥寥奔了進來,他先朝丑娘笑了笑,便急不可待道「哥,天北崖那邊帶話,讓咱們後天去大雕府赴宴。」

丑娘看了眼閉眼不做言語的布老虎,默默的退到內廳里面,待她走了之後,布老虎端坐起身子,深吸了口氣道「該來的總是要來啊!」

「是啊,哥,從底下人打探的消息來看,天北崖宴請的只有咱觀風口一家,我擔心他們圖窮匕見,要跟咱們亮天窗了。」葉毛捏著手骨冷聲道。

就在他早上拿到底下人送來的請帖,葉毛立馬就去找白馬幫的趙有義跟黑山寨的謝秋,這兩人也知道事態緊急,快馬加鞭回寨里問了趟,葉毛就此確定天北崖此番只邀請了觀風口一家。

正如該來的總是要來,跟天北崖扳手腕這對于觀風口來說是躲不掉的命。

沉吟片刻,布老虎問道「青竹幫那邊有什麼消息?」

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了過來,葉毛道「這是從城里洗玉樓傳來的信件,說是從青竹幫傳來的。」

點點頭,布老虎接過信,倒不急著打開,反而囑咐葉毛道「貓兒,你去跟老馬、老九說聲,後天早上,我們四個人去趟天北崖。」

葉毛聞言急道「哥,天北崖擺明了是場鴻門宴,就咱四個人,我擔心不頂用啊。」

平日里葉毛等人沒少慫恿秀才老爹講些故事來听,這鴻門宴劉邦斗項羽那是百听不厭,這會兒真落到自己頭上。葉毛不是怕,而是擔心布老虎有個三長兩短。

擺擺手,布老虎已經撕開了信封,葉毛知道多說無益,想了想,他只能暫且告退。

換個舒適的姿勢坐在椅子上,布老虎打開信封,上面寫滿密密麻麻的字,歪歪斜斜,跟個鬼畫符一般。

「大老虎,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跟一個壞消息你想先哪一個?」

看到開篇一句話,布老虎會心一笑,抖擻著手腕,開始仔細看了下來。

「大老虎,俺知道,俺懂你,你肯定是想先听好消息是不?」

「俺告訴你,俺現在成功混進了青竹幫,而且俺用你給俺的藥粉成功把金小茶那個死老頭弄成了傻子,現在俺成了江胖子的心月復,你開心不?俺知道你很開心,可是俺很不開心!」

「壞消息來了,你要做好準備知道不?」

「江胖子對俺很好,對俺就像對親爹一樣,所以嘛,俺這顆心也是肉長的,就真心投靠了他。」

「你是不是奇怪,為啥江胖子這些天跟個孫子一樣老老實實,沒啥折騰了?」

「唉,這就當俺送你的離別的禮物吧。事實上,俺已經從蘇洗玉那娘們嘴里知道,這些天橫嶺那邊你們要走一批貨,這批貨很貴重,而且走的很急,月底之前必須送到登州城。」

「現在江胖子摩拳擦掌要狠狠搞你們一趟,你等著吧,他會報仇的,他說他要殺光你們觀風口,你大老虎的女人他要定了,我跟他討價還價,小青蛇是我滴,嘿嘿,你放心,小青蛇跟俺絕不會吃虧,俺絕對對她好好滴。」

「勞保!」

看完了信,布老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時候從內堂閃出一道人影,正是青蛇兒。

把信從布老虎手里取來緩緩下看,青蛇兒臉色陰晴不定起來,良久,她冷哼一聲,殺氣騰騰道「我去把他殺了!」

「不,不能殺!」

布老虎從青蛇兒手里接過信,撕成碎片遞過去道「回頭把它燒了。」

「為什麼不殺他?他出賣了你,辜負了你的信任!」

「這小子是個聰明人,江胖子也是個聰明人,對付聰明人,你只能讓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布老虎手里盤旋著大惡虎狼幽幽道。

青蛇兒抿著嘴俏生生站那,良久,布老虎又道「你去跟蘇洗河說一聲,那批貨,還有白馬幫的貨,讓他們今晚全送到觀風口來。月底之前,我布老虎一定安安穩穩送到登州城!」

望著布老虎嘴角揚起的微笑,青蛇兒重重的點頭,身形幾個急閃,消失在了聚義廳。

「江胖子,嘿嘿,左山雕,你們想玩,成,老子就陪你們玩個大的。」

大惡虎狼重重踫在一起發出尖銳的虎嘯狼嚎聲,布老虎負手起身,眼眸中厲光閃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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