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到了9月22日,這天給店里的人們放了半天假,在門口掛上牌子示意今天晚上不營業,便開始幫孝淵準備生日。
掛好彩帶、氣球,打電話預定好蛋糕,我走進廚房準備今天的晚餐。長壽面得費些工夫,海帶湯也是不能少的,畢竟是韓國人的習俗,不過據說得早上喝,不管了,反正備著吧。想到又是秋天了,秋季干燥,即使不斷地喝水都會感到體內水分不足,何況她們每天訓練還要大量出汗,就幫她們弄幾個菜補水潤肺去燥。木瓜炖豬腳,木瓜可以滋陰滋潤,而豬腳有豐富的膠原質,可以恢復秋季干燥干癟的皮膚,增加彈性。什錦素食,用山藥、胡蘿卜、西芹、蘆薈、甜豆、新鮮百合和枸杞,可以增加腸胃抵抗力,促進腸胃消化,同時蘿卜、百合可以有助于防秋燥。淮山枸杞炖烏雞則可以補氣、滋陰、補血。蓮子素肚湯清心養陰潤燥,枸杞炖羊肉可以養血補陰潤肺,粉葛赤小豆鯪魚湯和木棉花薏米瘦肉湯祛濕、利水、清熱。再上幾個秋補的菜,像是銀耳蓮子羹、酸甜胭脂藕、白蘿卜煨牛腩之類的。整治好之後端上桌,正好蛋糕也送過來了,擺在桌子中間兒,看著滿滿一桌的樣子,想來孝淵應該會滿意的吧。
大約6點左右,丫頭們過來了,我迎上前看到她們一點沒有喜慶的意思,反而都是愁眉苦臉的有些沉默,不禁奇怪地問道︰「丫頭們,這是怎麼了?」又對孝淵說︰「淵寶,生日快樂,給oppa笑一個?」
孝淵勉強地笑了笑,允兒說道︰「oppa,你就別招惹我們了,今天煩著呢。」
我大感困惑,問道︰「到底怎麼了啊?」
她們緘默不語,我走到小賢身邊,說道︰「小賢最乖了,和oppa講講怎麼回事兒啊?」
小賢拘謹地向我鞠了個躬,然後低聲說道︰「允瑄先生,今天我們幾個被總監罵了。」
我對小賢的敬語和禮貌大感頭疼,聞言問道︰「總監?是李秀滿先生嗎?」
yuri抬了抬眼皮,問道︰「oppa,你認識他?」
我微微搖了搖頭,回道︰「見過幾次面而已,看上去除了有點好面子,其他還行啊。」
允兒夸張地「啊」了一聲︰「什麼還行啊!整天擺著個臉,不點都沒法親近!」
我搖搖頭,不再管她們的事兒,總不能學生被老師訓了,我還去干涉吧?這樣對老師不尊重,也對她們不負責,她們幾個只是抱怨一下而已,說道︰「走吧,上樓去吧,今兒oppa為你們可是忙活好久了。」
允兒雙手遮住孝淵的眼楮,引著她進房間,然後松開手,孝淵被屋子里的布置驚呆了,情不自禁地「哇」了一聲,秀英和允兒對食物最沒有抵抗力,趁別人還在驚訝的時候,已經坐到椅子上開動了。yuri孝淵也不甘寂寞地加入了戰團,我暗自搖頭,這一番苦心布置還不如一桌子菜管用,早知道就不費那個事兒了。把海帶湯和長壽面端上來,問道︰「淵寶,海帶湯還喝嗎?」
孝淵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把嘴里的食物咽下,才得空回我︰「早上喝過了,不用再喝了。」
我點點頭,又把長壽面端到她面前,吩咐道︰「千萬不可以咬斷,要統統吸進嘴巴後再咀嚼!」
孝淵看著眼前的一盤子,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覺得難度很大︰「oppa,很難誒,你看我的嘴就只有這麼大,怎麼吃得下麼?」
我無奈道︰「算了,能吃多少算多少吧。」
幾個丫頭紛紛停下手,饒有興致地看著孝淵吃面。只見孝淵糾結了一會兒,用筷子挑出面的頭,哧溜哧溜地吸著。允兒和yuri一左一右地坐在孝淵旁邊,看到她開始吃面,便對視一眼惡作劇地撓著孝淵的癢癢。孝淵忍俊不住,把嘴里的面全噴了出來,我見狀只能再次拍拍額頭,又一份心意白費了。坐在我身邊的泰妍正細嚼慢咽地吃著,見到我不動筷子,便問道︰「oppa,很好吃誒,你不吃嗎?」
我搖搖頭,說道︰「這是為你們特地準備的,都是滋陰補血的,oppa吃不合適啊。」
泰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繼續細嚼慢咽著。
我看著她們的吃相,大感有趣兒。允兒、秀英和孝淵是不顧形象地往嘴里塞,小賢吃飯也吃得一絲不苟,yuri在食物與身材之間搖擺,泰妍則是安靜地細嚼慢咽,帕尼吃一點就飽然後呆呆地看著姐妹們時不時露出月亮笑眼,西卡則是保持著冰山的形象一會兒放空一會兒吃菜。
等她們都吃得差不多了,我拍拍手,讓她們停下來,說道︰「淵寶,該許願吹蠟燭了哦。」
我把蠟燭點燃,端到她面前,她微閉著雙眼,雙手握在胸前,嘴里喃喃道︰「希望我們可以早日出道!」然後睜眼吹滅了蠟燭。
孝淵剛準備分蛋糕,允兒和yuri趁她不備,各自抓了一把女乃油涂到她身上,孝淵當即還擊,我一看戰爭又開始了,不由哀嘆一聲,估計明天得專門請鐘點工打掃了。退出房間,給她們去拿禮物。
我回房間的時候,看到幾個丫頭又在欺負小賢。小賢被滿臉抹上了女乃油,鼓著包子臉,看到她委屈的樣子,我不禁很是心疼。走到她身邊坐下,拿了一張濕巾,就幫她擦拭著女乃油。允兒見事不可為,悄悄走到西卡身後,突然在西卡臉上抹上了女乃油。西卡先是一愣,然後冷冰冰地質問道︰「林允兒,你想死嗎?」
允兒打了一個寒顫,跑到我身後躲著,瞄到西卡沒有追過來,暗松一口氣,又不甘心地在我臉上抹了兩下,我頓時啼笑皆非,只得轉頭瞪了她一眼。她也不害怕,樂呵著笑著。正在這時候,秀英孝淵和yuri暗中對了一下眼色,突然抓住允兒的手臂,把她架住,在她臉上涂抹著。允兒尖叫一聲,喊道︰「oppa,救我!」
我翻了翻白眼,只當沒听見,溫柔地幫小賢擦著女乃油。小賢心如鹿撞,眼神閃爍,羞紅著臉,可出于禮貌還是起身鞠躬,說道︰「謝謝允瑄先生。」
我更加無奈了,小賢說敬語講禮貌有時候真真是煞風景。我起身分開四個瘋在一起的丫頭,對孝淵說道︰「淵寶,oppa給你準備禮物了哦。想不想要啊?」
孝淵目露希冀,搖著我的手臂,說道︰「oppa,到底是什麼啊?」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盒子,遞給她。給她們買的是一款diamantsl gersdecartier項鏈,孝淵打開盒子,驚訝地「哇」了一聲,說道︰「oppa,真好看!」又拿到手里,膩聲道︰「oppa,你幫我戴上?」
我聞言接過項鏈,解開搭扣,孝淵則是用手托起秀發,我繞過她光滑白皙的脖頸幫她扣上,說道︰「好了。」
她雙手撫模著中間兒粉色的藍寶石,臉笑得像一朵兒花,旁的7位女孩也都面露痴迷,羨慕地盯著孝淵。我拍拍手,吸引她們的注意力,然後又掏出6個盒子,分別交給泰妍、西卡、yuri、秀英、帕尼和小賢,然後把最後一個拿在手里,故意大聲說道︰「還有一個給誰呢,難道一會兒讓西卡帶給小水晶?可是她還那麼小,給她也沒用啊。」
允兒苦著臉,搖著我的手臂,膩聲說︰「oppa,不給允兒嗎?」
我抬了抬眼皮,說道︰「本來是打算給的啊,可是你弄得oppa滿臉都是女乃油。」
她听我這樣說,趕忙拿出一張濕巾,溫柔地擦起女乃油,還扁著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即使知道她在演戲,我還是一陣揪心,心疼地說道︰「好了好了,給你吧。」說完把盒子遞給她。
她又在我臉上別有用心地擦了幾下,然後接過項鏈。幾個女孩見狀大笑,我以為她們是在笑允兒,也沒在意,小賢想說什麼,被幾個歐尼一瞪頓時噤若寒蟬。
我心里雖有些奇怪,倒也沒有提問,她們吃也吃了,鬧也鬧了,看看時間已經不早,我就道︰「好了,丫頭們,今兒就到這兒吧,快點回宿舍休息吧?」
她們幾個聞言走進衛生間把女乃油洗掉,然後走到我跟前,齊齊鞠了一躬,說道︰「謝謝oppa的禮物。」只有小賢最不和諧,嘴里還說著「允瑄先生」。
我把她們送到門口,她們憋著笑,允兒則是捂著小賢的嘴,說道︰「oppa晚安!」然後轉身飛也似地逃走了,老遠都能听到丫頭們傳來的笑聲。
我搖搖頭,房間就明天收拾吧,先去衛生間洗漱一下。我走到鏡子前,才知道剛才那幾個丫頭為什麼憋著笑了,也難為林允兒同學一邊裝作要哭的樣子,還能一邊在我臉上用女乃油畫烏龜,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把臉洗淨,我掏出手機給允兒發了個短信︰「以後晚餐只準備7人份了。」
她發了個笑臉,回道︰「為什麼啊oppa?」
我回︰「你自己清楚啊。」
她回︰「哼,壞oppa,玩笑都開不起!小心允兒一生氣,以後不陪你玩了。」
我模了模鼻子,這算是威脅嗎,回道︰「要不你說兩句好听的,oppa原諒你?」
她回了個鄙視的表情︰「就不!我明天還去吃晚飯!」
我只能無奈︰「……」
馬上中秋了,丫頭們放三天假,估計都得回家團聚,又想到雯姐頓時覺得非常過意不去,新女婿的第一次八月十五竟然不能去丈母娘家,想來她心里是很不好受的吧。我給她撥了電話,那邊聲音很嘈雜,估計還在拍戲的地方︰「雯姐,還不休息嗎?」
她有些疲憊道︰「我讓導演加緊的,在中秋之前把這段拍完,還得去陪爸媽和女乃女乃過節呢。」
我滿是愧疚,說道︰「雯姐,對不起!」
她柔聲安慰道︰「我們倆是一體的啊,哪有對不起對得起呢?」
我默然,她總是這樣默默地付出著,而我則更是歉疚,情不自禁說道︰「雯姐,我回國陪你吧?」
她沉默,嘆息一聲︰「算了,等過年再回來吧。導演喊我拍戲了,下次再說吧。」
我拿著電話沉吟良久,暗下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