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之後的某一天,多珍去看房子,房東邊走邊介紹道︰「這邊的空氣非常清新,你一定會喜歡那房子的。」
多珍四處打量著,顯得有些沉默。
正好在英也看房出來,另一位房東問在英︰「還行吧?」
在英把房子的周身打量了一番,點頭道︰「是的。」
房東介紹道︰「陽光充足,價格又實惠……很快就賣出去了,你現在既然來了,干嘛不把房子簽下來呢?」
多珍抬頭,猛然間再次遇到在英,有些驚愕;在英本來和房東寒暄著,突然間轉頭看到多珍,也訝然。
再次漫步走在一條路上,多珍道︰「我們又這樣見面了。」
在英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嗯,是啊。過得還好嗎?」
「還不錯。」多珍的語氣淡淡,又好奇問道︰「你為什麼要搬家?那房子很不錯的。」
在英微微沉吟,看著腳尖說道︰「沒什麼原因。我看過你的書了。」
多珍語氣有些感慨︰「你看了?那是我的驕傲與快樂,那個現在已經那麼出名了嗎?」
「是不錯。」在英說完便沒了下文。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多珍突然道︰「你,變了……」
「是嗎?」在英側頭打量著多珍,「是有些變了。」比了個抽煙的手勢,說道︰「戒煙三個月了。」
「是嗎?」多珍笑了笑,沉默,走了幾步又問道︰「還要找房子嗎?」
在英微微搖頭︰「不了,我今天看得差不多了。」
多珍停住腳步︰「我還要去看看別的,先走了?下次,一起喝杯茶吧。」
「好的。」在英也駐足。
「再見!」多珍說完,凝視了在英一眼,轉身緩步離開。
在英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轉身想離開,走兩步,又回身喊道︰「多珍!」
多珍停步,轉頭,看著在英。
在英嘴唇動了動,突然問道︰「你母親最近還好嗎?」
多珍微笑︰「我媽啊?她身體比石頭還強。」
在英淡笑著點頭,問道︰「下次我去看她行嗎?」
「當然可以!她也說起你了呢。」頓了頓,多珍又補了一句︰「隨時來都可以。」
「好的。」在英向多珍招手作別。
兩人背道而行,多珍的手機響了,她從包里拿出手機,是來自在英的簡訊,當初那張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相互依偎的照片。多珍駐足,轉身,喊道︰「在英!」
在英停住腳步,回頭︰「怎麼了?」
「你還存著這個嗎?」多珍笑問。
後面車子過來,響了喇叭,在英一驚︰「什麼?等等,我過來。」
在英向多珍跑去,後面的汽車經過,在英摔倒在地。多珍趕忙上前扶起在英︰「怎麼了?你還好嗎?」
在英踮著腳,走了兩步︰「我們關系。」
多珍關心地幫在英拍著褲腿上的灰,又抓住在英的手︰「你沒事吧?給我看看。」
兩人又走到了一起……
樸賢真導演喊「cut!」這部電影大致上是拍完了,只是還有一部分,導演當初怕我和荷娜尷尬,特意把激情戲這一部分留在最後拍攝,給時間讓我和荷娜熟悉些,也能減輕心理壓力。
臨拍攝,樸導還是問道︰「允瑄,荷娜,實在不行的話就替身吧?」
荷娜微微沉吟︰「不用了。允瑄,你有什麼問題嗎?」
荷娜都同意了,我自然不能再唱反調,而是說道︰「導演,給我來點燒酒吧?這樣子膽子也能大些。」說著,不管是導演和荷娜,我自己也笑了。
「那行,給我也來幾瓶。」荷娜也笑道。
不一會兒,劇組的工作人員就搬了3箱燒酒過來,我和荷娜各自拿了一瓶踫了踫,見我張嘴就灌,荷娜勸道︰「允瑄,你喝慢點兒!」
樸導聞言倒是笑了︰「荷娜,你別管允瑄,他的酒量可不是吹不出來的,我還怕3箱酒不夠,想著要制片人追加預算呢。」
荷娜喝了約莫3瓶的樣子,我已經2箱酒下肚,身上微微有些發熱,便說道︰「我差不多了,荷娜姐你呢?」
荷娜放下酒瓶,微笑道︰「我嘛?隨時都可以啊。」
樸導見狀,笑道︰「好了,你們去補補妝,醞釀醞釀感情,我吩咐他們先把機位架好。」
補好妝出化妝間的時候,導演已經把機位架設好,並且清了場,見我和荷娜過來,樸導迎上前叮囑道︰「千萬不要有心理壓力!」又玩笑道︰「這些天看你們倆搭戲這麼默契,應該不會克服不了這點兒小事兒吧?」
我模稜兩可地說道︰「盡量吧。」
樸導又安慰道︰「到時候鏡頭由你和荷娜自己來選,哪些能播哪些不能播都由你們說了算。荷娜,還有什麼問題嗎?」
荷娜搖頭;樸導又看向我︰「允瑄呢?」
我也搖頭;樸導拍手道︰「那好,我讓機器自己轉著,你們開始吧。」說罷,便退出了片場。
喝了3瓶酒,荷娜有些上臉,臉頰微微有些泛紅,我微微鞠躬道︰「荷娜前輩,冒犯了!」
荷娜見我這麼正式,倒是失笑︰「不要覺得是在佔我便宜呢,究竟誰佔誰便宜還說不定哦!允瑄,不要這麼緊張嘛。我們都交往6年了,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啊。」
我看了看攝像機,頜首道︰「那我們現在開始?」
第一幕就是車震。
在英迫不及待地月兌掉外套,和多珍熱吻在一起,手也不停歇,從多珍上衣下擺里探進去;喘息著︰「抬起來。」
多珍微抬臀部,讓在英的手可以從伸進去……
「等一下!」在英被推開,多珍道︰「等一下嘛!」
在英在旁邊仰躺著,喘息了兩下,又撲上去︰「別挑逗我了!」
又被多珍推開,多珍有些痛苦︰「我胸部很疼!感覺怪怪的。」
在英喘著粗氣,不解道︰「你剛才還好好的?」又撲上去︰「放松,一會兒就好了!」
又被多珍推開︰「別這樣!別人看得見里面的啦!」
在英更是疑惑︰「你不是很喜歡刺激的嗎?」說罷又撲上去︰「這樣很好玩的!」
再次被多珍推開︰「真的!真的很疼!」
在英很是掃興︰「好!好!我不踫你了!」頓了頓,又不忿地吼道︰「我出家算了!」推開車門走出去,多珍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飯後,多珍感覺實在和在英無法交流,一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指甲發呆,這時在英走了過來,微微駐足,嘆了口氣,坐到多珍身邊;多珍別扭地往一邊讓了讓,在英見狀,拉起多珍的手從自己t恤下擺伸進去,靠著自己的心髒,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生活啊!」
多珍掙開手,抱在胸前︰「走開啦!」
在英抱著多珍,向她脖頸間吻去︰「來啦!」
多珍微微有些抗拒︰「別!」
在英一邊吻著多珍的脖子,一邊含糊道︰「你也會很喜歡的!」
擁吻在一起……
在英不小心踫到了多珍的胸部,多珍推了推在英的胸膛︰「我的胸部,好疼!」
在英愣了愣,妥協道︰「好吧!那胸部除外。」
熱吻著,在英要解多珍的熱褲,多珍按住在英的手︰「避孕套!」
在英無奈︰「沒有了。」
多珍︰「不行!」
在英看著多珍的眼楮︰「我在這六年中有失手過嗎?」
多珍想了想︰「沒有。」
「那繼續……」更深入的交流……
……
我松了口氣,鏡頭上看起來是男壓女上面,其實是我用手肘硬撐著,避免踫到荷娜的身體,這一會兒的拍攝差點沒把我累死。
見我坐在一邊不停地喝著水,荷娜失笑,走到我身邊坐下︰「允瑄啊,有這麼夸張嗎?」
「有!」見荷娜一副「我不相信」的眼神,我強調道︰「真有!」
荷娜翻了翻白眼︰「好吧,就算是有吧!可貌似被佔便宜的我都沒怎麼樣吧?」
我嘆了口氣︰「這可是我的第一次……」
荷娜愣了愣,隨即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樸導恰好走過來,听聞我們的對話,也失笑,指著我道︰「允瑄啊,你這是標準地得了便宜賣乖啊!」
荷娜抱著手想了想,一本正經道︰「被你佔了這麼大的便宜,不放你點血也對不起自己啊!」又對樸導提議道︰「樸導,要不今晚的殺青宴就去允瑄飯店里吧?」
樸導用眼神征求我的意見。
荷娜卻一邊推著樸導離開,一邊說道︰「導演啊,您去忙吧,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又轉頭瞪我一眼︰「你敢有意見?」
我打了一個機靈,忙擺手道︰「沒有!沒有!」
荷娜輕瞟了我一眼,「哼」道︰「算你識相!」
我苦笑……
《六年之癢》里,盡管男人出軌了,還做了一些「實質性」的事情,卻還是happyend。
我想,一個女人,能原諒出軌的男人,是因為「太愛」吧。愛情蒙蔽雙眼,忘記傷痛。不過,我又想,如果你和一個男人只認識六個月,他就跟別的女人上了床,你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而換做是六年,卻不那麼容易放下。為什麼呢?因為,其實我們長年累月的愛情里,已經結出了「親情」的果實。
兩個人,一直在一起,就如同親人一般。親人犯了錯誤,是可以原諒的。牙齒咬傷了舌頭,痛也只能忍了。他,已經是你的兄長,你的父親,你的兒子。他,已經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他犯的某些錯誤,其實你自己也在犯,不是嗎?
男主角出軌的時候,女主角不也險些外遇麼?
愛情多麼嬌貴呀,能堅持六年已經不錯了。想想,他還是最適合自己的那個人。藕斷了絲還連著。人走了心還在。即使搬離曾經一起生活的地方,還是有很多共同的場景在腦海中浮現。在人群中,還是能夠一眼認出他來。
太親了。
他只是一個眼神,兩人就重拾舊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