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時間,被手術一耽擱,卻又到了傍晚的時候。我無奈地沖pd聳了聳肩,搖頭道︰「看樣子今天是去不了釜山咯。」
pd想了想,提議道︰「要不,還是去你那里看看那條蛇吧?」
我無可無不可,接過崔學生給我遞來的皮包,對pd道︰「那行,我們現在就走吧?」頓了頓,突然想起中午那茬兒,回頭對正欲偷偷溜走的崔學生道︰「對了,泰智啊,抄書的事情你別忘了,下個禮拜的這個時候交給我。」
崔學生的腳步頓了頓,突然又小跑著向門外沖去,還撂下一句︰「老師,您說什麼?我沒听見!」
我一愣,繼而搖頭失笑……
一行人回到飯館,把裝笨蛇的爬寵箱搬到後院里,趁著周圍沒有生人,讓它出來放放風。
笨蛇肚子還微有些鼓,估模著肚子里的靈芝還沒有完全被吸收,此時被放出箱子,也是懶洋洋地蟠著身子不動彈,任由pd帶著攝影師進行拍攝。
我不理會兩人一蛇,準備把茯苓處理一下。
茯苓被我堆置在屋角不通風處,下面鋪襯了一層稻草,將茯苓與稻草逐層鋪迭,最上面蓋上厚麻袋,使其「發汗」,析出水分。經過一天一宿,估模著差不多了,我把茯苓抱了出來。
一直一動不動的笨蛇卻突然來了精神,游到我腳邊,連信子都忘了吐,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我手里的茯苓。
我拿著茯苓在它頭頂上晃了晃︰「想吃?」
笨蛇木愣愣地點了點頭。
我踢了它一腳︰「哪涼快哪呆著去!」
笨蛇涎著臉,不死心,游在我的身後,跟著我的步子。
茯苓發汗後趁濕切制。我將上面的水珠擦去,將茯苓菌核內部的白色部分切成薄片或小方塊,即為白茯苓,這是要用來做茯苓膏的;削下來的黑色外皮部即為茯苓皮,行水而不耗氣,能治水腫膚脹;茯苓皮層下的赤色部分,即為赤茯苓,行水,利濕熱,益心潤肺;帶有松根的白色部分,切成正方形的薄片,即為茯神,能寧心、安神、利水。切制後的各種成品,均需陰干,不可炕曬,並宜放置陰涼處,不能過于干燥或通風,以免失去粘性或發生裂隙。
我拿了張紙巾擦了擦手,看到笨蛇兀自不死心地盯著,我給它扔了片茯神,卻見它抬起身子張口接了過去。
我奇了,想到昨天喂它兔子和雞都不吃,不由從心里冒出了一個想法。
我回身拿了些甘草,扔到它嘴邊,卻只見笨蛇把頭撇下一邊,理都不理。
我納悶了,又扔了片茯神,只見它連猶豫都不帶,一口接過去。
我不死心,又回身隨便拿了些枸杞、麝香、當歸、花椒、神曲、黨參、三七、五味子、麻黃、麥冬、人參之類的,仍舊扔給它。它抬起腦袋,吞吐著信子,尋著麝香、人參就吞了進去,其他的卻是看也不看。
我抓狂,頭一次有了罵娘的沖動,這笨蛇難養啊!敗家啊!普通的藥材竟然是連一眼都懶得看的,從它方才的表現來看,怕是只有靈芝、人參之類的名貴藥材才肯吃,我一陣無語,恨恨地踢了它一腳。
pd好奇了,不由問道︰「允瑄,怎麼了?」
我指了指小憩著的笨蛇,無奈道︰「pd,這條蛇我養不起!怪不得昨兒兔子和雞都不吃呢,原來它只吃藥材,而且非名貴的不吃!您說……」我攤了攤手,嘆了口氣。
pd愣了愣,隨手從桌上拿茯神就扔給它,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卻已經都到了笨蛇的口中。笨蛇吃了許多,游過來親昵地用腦袋蹭了蹭pd的褲腿,還微微側頭瞥了我一眼。
我這個無語啊!這個心疼啊!忙制止準備繼續給它喂食的pd道︰「pd,這藥貴重著呢,別隨便扔啊!」
pd瞧了我一眼,又瞧了瞧沖他撒著嬌的蛇,木木地「哦」了一聲,把手里的又扔到蛇的口中。
我……
天色漸晚,飯館里也絡繹來了許多客人。我和pd開了一桌,一邊吃著飯一邊扯著天。
pd眼神游曳著,忽然,他拉了拉我的衣服,沖著一個角落指了指︰「允瑄,那位好像是蔡妍?」
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點頭道︰「嗯,是蔡妍,怎麼了?」
pd從口袋里掏出一摞紙片,對我道︰「抽一張,去做任務吧!」
我愣了愣,才想起還有這茬兒,當下無奈地從中間抽了一張。
pd接了過去,念道︰「背、人中、腳踝。」
我呆了呆︰「什麼意思?」
「意識就是去踫一下蔡妍的背、人中和腳踝,就算完成任務,不然任務失敗扣除500塊!」pd看了看手表,裝作好意地提醒道︰「允瑄,你只有三十秒哦!」然後在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宣布道︰「任務開始!」
看到我還有身後的攝像機,蔡小壞馬上搞清楚的狀況,坐在椅子上,淑女地微翹著腿,眯著眼楮說道︰「允瑄後輩,這次落到我手上了吧?」
我瞧了瞧旁邊陪著蔡妍一起吃飯的張英蘭和玄英,苦著臉問pd道︰「能不能換個人做任務?比如說英蘭前輩和玄英前輩?」
pd一看狀況,頓時來了精神,當下搖頭,很堅決地確認道︰「不行!就是蔡妍了!」
蔡妍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眯著眼楮,用溫柔的語氣從牙縫里擠出聲音︰「怎麼?允瑄後輩,我幫你做任務難道不行嗎?」
我察覺有殺氣,忙不迭裝作感恩戴德地回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然後趁蔡妍沒有回過神來,拍了拍她的背,又擁住她的肩膀,把她引到椅子上坐下︰「蔡妍前輩,有話要跟您說!」
蔡妍坐在椅子上,愣了愣︰「什麼呀?神神叨叨的?」
我腦子里盤算著「腳踝」的事情,正好看到蔡妍穿著運動鞋,當下俯,找了個借口︰「鞋帶松了,我幫你系上?」
蔡妍沒搞清楚狀況,下意識地回道︰「我還是自己來吧……」
我不理會蔡妍自己來的要求,把她的鞋帶解開。
蔡小壞很聰明,已經猜到了我是在執行任務,看著我又系上鞋帶,苦笑道︰「這算什麼事兒嘛?這借口找得也太差勁了!」
我把食指身在嘴前︰「噓,你臉上有東西……」然後順勢模了模蔡妍的人中。我一拍手,對pd道︰「任務完成?」
「什麼呀?!」蔡妍不忿了,「到底是什麼任務啊?」
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說,蔡小壞壞笑著一拍手︰「可是,如果我說一句話,你的任務就會失敗的!」
這回換我搞不清楚狀況了︰「什麼意思?」
「知道為什麼嗎?」蔡小壞指了指自己的玉足,笑道︰「你應該把鞋月兌了,然後踫才行嘛!」
「不是我自己感覺踫到腳踝就行了嗎?」我看向pd。
「你踫的是鞋!哪里是腳踝嘛!」蔡小壞沖pd道︰「任務失敗!任務失敗!」
不待pd宣布,蔡小壞又沖我壞笑道︰「如果你給我展示一下才藝,興許任務就成功了哦!怎麼樣,要不要展示一下?」
「展示!展示!」英蘭和玄英附和道。
我這個無奈啊!只得問道︰「要我展示什麼?」在蔡妍開口之前,我又道︰「千萬別是跳舞什麼的!」
蔡妍走到我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安啦安啦!很簡單的,給我炒一份能讓我感受到你的誠意的揚州炒飯!」
我下意識地問道︰「怎樣才能讓你感受到誠意啊?」看著老神在在的蔡妍,我覺得我問了個傻問題。
果不其然,蔡妍笑眯眯地回道︰「允瑄,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啊?如果猜對了,我就告訴你唄!」
我……還是自己想吧。
引著蔡妍、pd還有好奇地英蘭和玄英走上樓,我決定公開我的私人廚房。
我估模著,要讓人感受到誠意,沒有什麼比「當面」更好了。
火腿、鴨肫、雞脯肉、冬菇、冬筍、臘肉均切成略小于青豆的方丁,雞蛋打入碗內,加入精鹽、蔥末攪打均勻;
炒鍋上火燒熱,舀入熟豬油燒熱,放入蝦仁劃油至成熟,撈出瀝油,再放入海參、雞肉、火腿、冬菇、冬筍、干貝、鴨肫、豬肉煸炒,加入紹酒、精鹽、雞清湯燒沸,盛入碗中作什錦澆頭。
炒鍋置火上,放入熟豬油,燒至五成熱時,倒入蛋液炒散,加入米飯炒勻,倒入一半澆頭,繼續炒勻,將飯的三分之二分裝盛入小碗後,將余下的澆頭和蝦仁、青豆、蔥末倒入鍋內,同鍋中余飯一同炒勻,盛放在碗內蓋面即成。
為了這個「誠意」,我盛裝也是用的名瓷,當下端到蔡妍面前︰「有道是「美食又美器」,請蔡妍小姐品鑒!」
「蛋花金黃,火腿深紅,蝦仁玉白,蔥花碧綠,色香皆備!」蔡妍眯著眼深嗅一口香氣,「我要開動了!」
看蔡妍吃得香,我又給pd和英蘭、玄英包括攝影師分別盛了一碗。
見蔡妍吃罷,我又給她上了杯水,惴惴問道︰「可有感受到我的誠意?」
蔡妍瞥我一眼,沖pd道︰「pd,您覺得呢?」
pd把最後一口飯扒進嘴里,宣布道︰「任務失敗!」
「什麼?!」合著我這麼多都白做了?我無奈地搖頭,暗自嘀咕︰「難道背也要月兌了衣服之後去模嗎……」
不過,看到我這麼大的怨念,蔡妍還是決定給我蓋一顆善行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