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2-06
漫修的心里有著一大堆的疑問,而似乎端坐在那里品茶的那位中年的美男子也看穿了他的心思,可偏偏那美男子就是一言不發,一個勁兒的只是在那里聞著他的茶香,品著他的香茶。
再看後面那兩位,就更不用說了,自從漫修醒來到現在,就沒見他二人變換一下表情,始終都是僵在那里,漫修都懷疑,這是活人嗎?
「你們是誰?這又是哪里?」終于,還是漫修先忍不住,發問了起來。
只見那端坐椅上的中年美男子又細細的品了一回茶,擺著腔調說道︰「這里是百花館,我是這里的老板,叫做馥郁!」
「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你從今天起就是我百花館的人了,不在這里,應該在哪里啊?」
「百花館是什麼地方?」
「百花館,顧名思義,是個百花爭艷的人間天堂!在這里,有著美輪美奐的一切,只要你願意,就可以享受到人間無上的歡樂!」
「人間天堂?無上的歡樂?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又為什麼會成為百花館的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
「人不就是這樣嗎?昨天不認識,今天見了,不就認識了?」
「我不要在這里听你胡說,我要走,我要回家!」說著,漫修站起了身,可顯然,他的頭還是暈暈的,剛才準是吸入手帕中的迷藥太多了。
「回家?哈哈哈哈!你的家就在這里,你還要上哪里去呢?」
「你胡說,我又沒有失憶,我根本就沒來過什麼百花館,千花館的,我是葉府的人,這里不是我的家!」
「呵呵!你原來在哪里我不管,我只知道,這百花館有百花館的規矩,做的好就賞,做的錯就罰!稍候,我會給你派個師父過來的,規矩他自會告訴你,而你只要好好的听話,听從我的安排,做個乖孩子就對了!」
「我不要听你講!」說著,漫修就沖向了門口,可還沒等他來得及打開房門,就被馥郁身後的一個大漢給拎了回來。
「哦,我還忘交代一句了。我百花館里只容乖孩子生存,絕對不允許有叛逆、逃跑的現象存在。從前沒有,今後也不會有!你這剛來,我也沒說過,也就饒你一回,若再有下回,仔細了你的皮!」馥郁說話時總帶著笑容,但漫修還不至于笨到真以為他是高興才這麼說的,他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漫修終于知道人為什麼會用「笑里藏刀」來形容人了,原來世上真有這種笑著也會殺人的人!先莫論這馥郁是誰,就僅憑剛才的對話,漫修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個很難對付的主兒。可這百花館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他為何會來到這里?今後他又將面對些什麼呢?
「哦,對了,看你長得面如桃花,從今天起,你就叫桃花吧!」馥郁又對漫修笑了笑,起身離去。而那兩個彪形大漢則面無表情的跟隨馥郁到了門口,好歹恭送馥郁離開時,也算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面部的表情總算稍有了些變化,否則漫修真以為他們都是機器做的,毫無感情的。兩個彪形大漢守在了屋門口,漫修根本沒有出門的機會。
馥郁對漫修留下的笑讓他感到渾身都不舒服,這哪里是笑,簡直比殺人的刀子都令人感到恐懼!和馥郁的第一次對話就這樣很快的結束了,但漫修沒從對話中找到任何他想要的答案。反而莫名的得了一個別名,桃花!
桃花,桃花,桃花……漫修不停的在重復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詞。熟悉的是,這曾經是母親最心愛之物,他身上至今還有母親在他一周歲時親手縫制給他的桃花荷包,可陌生的是,他明明就是個男子,怎麼會莫名得到這麼個女子的名字呢?又為什麼會有這麼個名字呢?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里,漫修似乎有著無數的疑問,可遺憾的是,沒有人替他解答,門口守著的那兩個彪形大漢完全可以理解為拿著刀的木頭,不光沒有表情,連語言都沒有。可如果真是木頭就好了,至少漫修可以有機會逃走。可這兩塊木頭,除了口不開言,雷打不動和木頭相似之外,是專門負責把守的,只要有他們在,漫修就休想離開這房間半步。可就在漫修從窗戶往外瞧的時候,發現百花館里這樣的木頭還為數不少,幾乎每隔十步就有這麼兩個人在面無表情的把守著。而偶爾出入這院子的,都是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人,細看下,竟然都是些長相俊美的男子!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
漫修幾次打開房門,可門口的兩塊木頭都立刻會像兩堵牆一樣橫在漫修的眼前,假托要去茅廁,這兩塊木頭也會緊跟其後,根本沒有任何逃走的機會!無奈,只有關上房門,囚在屋里。終于,到了傍晚時分,漫修所在屋的門打開了,進來的卻是個看起來已有七分醉的三十上下的男子,與漫修隔窗所看到的男子們一樣,眼前這個也長得一表人才,加上已有些年紀,並不帶有少年的那種輕浮,卻多了幾分成熟之美。
漫修並沒有起身歡迎這個男子的到來,只是默默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見這個男子在一步三晃的走進來之後,也只是用余光瞥了漫修一眼,之後便癱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搖晃著手中的酒壺,又費勁兒的對準了張開的口,結果,卻是一滴酒也沒有。這男子耍酒瘋似的把酒壺摔到了地上,並大喊道︰「沒酒了,拿酒來!」
出乎意料的是,過了不一會兒,門便開了,守在門口的那兩塊木頭依舊還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卻走了進來,手里的托盤上端坐著一個酒壺和兩個酒杯。小廝很熟練的把酒壺和酒杯擺到了那男子身旁的桌子上,之後便拿著托盤退了出去,臨走還記得把門帶了上去。這個小廝從進門到出去,不用說說話了,連口都沒張張,漫修覺得這個百花館里的人都太奇怪了。
「你就是新來的桃花?過來坐!」
男子帶有幾分醉意的說了這麼一句,可漫修以為這男子根本就是酒醉了,在自言自語,因此完全沒去理睬。顯然,漫修還很不適應他的新名字,桃花!
男子這時已將兩個酒杯里都斟滿了酒,見漫修還坐在原處根本沒動,不覺又說了句︰「說你呢,過來啊!」
漫修看看四周圍,才意識到這個男子好像是在對著他講話,突然又想起馥郁臨走前給自己起的名字,原來剛才也是在對自己講話。于是,漫修站起了身,走到男子手指的對面的椅子處坐下。
「來,喝了它!」男子的手忽忽悠悠的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漫修都擔心他是否會失手把酒杯摔落到地上。可是,他多慮了,酒杯雖然有些晃動,但卻穩穩的拿在男子的手中,甚至連杯中的一滴酒都沒有灑出來。
男子舉起酒杯,示意漫修也喝。漫修端起酒杯,二話沒說,便將酒一飲而盡。可這一下,卻將漫修辣的直吐舌頭,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喝酒,他根本不知道原來父親曾經喜歡的酒可以這麼辣。
「哈哈哈哈!」男子看著漫修的樣子不禁失笑了起來。而這卻讓漫修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強烈的好勝心讓漫修又斟上了滿滿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接著又是滿滿的一杯,還是一飲而盡……漫修仿佛在無聲的表達著,自己並不是你想像中的無能之輩,不就是杯酒嗎!你能喝得我為什麼就喝不得!
「呵呵,看不出,好酒量,是個可造之材!」男子的每個發音都十分清晰,漫修真有些搞不懂了,這人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憑白無故的進來和他喝酒,又為的是哪般呢?
「你是誰?」
「呵呵,沒有人告訴過你嗎?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師父。」
馥郁倒是剛才跟他提到過師父一說,可漫修連這里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要師父來何用。
看著漫修一臉的疑惑,男子不緊不慢的說道︰「看來馥郁沒有告訴你,我叫山竹,你以後就跟我學了。」
「學什麼?」
「哈哈哈哈,學什麼?還是第一次有人問我這個問題。」
「怎麼你教過很多人嗎?可是非常抱歉的是,無論你要教我什麼,我都不會學的。我不屬于這里!」
漫修斬釘截鐵的拒絕倒引起了男子的注意,他第一次正眼仔細的好好的瞧了瞧眼前這個近乎瘦弱的男孩兒,他在百花館十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還沒等知道要學什麼,便完全拒絕自己的人。
「你真的不學?」
「不學!我討厭這里!」
漫修的倔強讓男子微微一笑,緊接著,便又給自己斟上了一杯酒,慢條斯理的說了句︰「這里是百花館,只怕由不得你!」說完,便將酒一飲而盡。
「百花館,百花館,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呵呵,這你倒真用對了一個詞,百花館,鬼地方!百花館就是個魔鬼呆的地方!」說完,男子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