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記 第一百二十二章 馥郁雪恨

作者 ︰ 林中燕

()更新時間︰2012-03-30

「好了好了!漫修,能在這里見到你還真是緣分。來了怎麼也不去府上坐坐?要不是葉公子常派人來看金蘭,托人捎信兒說你來了東京,我們還都不知道呢!」看來葉子廉是收到了自己的信,可經芸萱這麼一說漫修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啊,出去轉了那麼大圈兒,回來也不記得看看老朋友,連份禮物都沒有,真是太不仗義了!」雪兒一翹小嘴,緊接著說了一句。

「雪兒!」芸萱看到漫修現在正在當伙計,哪像她和雪兒成日的不愁銀子花,因此出言阻止。可是這卻又讓芸萱想起當日漫修威脅她離開東京時,連雇轎子,還有船錢是多少都弄不清楚時的樣子,不覺好笑。

因為姐姐的出言相阻,雪兒卻瞪了漫修一眼,說道︰「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吧,問他要禮物!搞不好那日包只老鼠送過來。還嚇咱姐妹們一跳呢!」

「原來你也怕老鼠啊!那好啊,下次我記得你這個要求了!」

「秦漫修你……老板!」

漫修一听雪兒叫老板,立刻就雙手合十,意思是求雪兒高抬貴手。

「哼,你也有怕的時候!」雪兒很是得意。她剛才也只是想嚇嚇漫修,哪里有真叫老板的意思。

「你們先吃著,我一會兒再過來和你們聊!」

因為樓下又叫了,漫修對他們幾人笑了笑,先出門去了。

「喂,六月天,孩兒臉,到底什麼意思啊?」待漫修一走,雪兒還是很好奇的問道。林雨清和芸萱直在旁邊暗暗發笑,金蘭也笑了。雪兒不禁更想知道了。

「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吧!這地方的菜好吃,還是我推薦的呢!」

「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呢?六月天,一會兒晴一會兒雨,孩兒臉,也是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這之後啊,便大都用來形容人變幻無常了。」

「好啊,這個臭小子!敢罵我反復無常!等會兒他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他!先說好昂!你們都不許管的!」

幾人開懷說笑了一會兒,卻始終沒等到漫修再來。

且說漫修,自出了一號雅間,在東京城里又見到故人,自是心情大好,干起活兒來似比之前更有活力了。在樓下忙了會子,老板又讓他送樓上六號雅間的酒,送完之後就又能順便去一號雅間看看了。漫修臉上帶笑,端了酒壺上樓去。

結果,在漫修敲開六號雅間,推門進去後,他身後的門便被事先站在門後的另一個人給別上了。漫修定楮一看,似曾相識,還沒反應得過來,便听到他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對他說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啊!是馥郁!百花館的館主!

旁邊還有幾個打手,剛才別門的那個也是。

漫修當時就倒抽了一口氣。听林雨清說的,明明是馥郁答應葉老爺不再追殺他了啊,不然他哪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回到東京城,還在這麼招搖的酒樓里工作?難道那葉老爺又變卦了嗎?這可如何是好!

「怎麼,才分別不到一載,竟不認得我了嗎?」

「館,館主!」漫修這話說的有些沒底氣,畢竟當時是他私逃的,而且還是私幫山竹師父逃走在先。

「呵呵,好!既認得就好說了!你也知道,平日里沒事我很少離開百花館的,今日來此,可專門是為了你啊!」

「我?」漫修的心里更加七上八下了起來。這話到底什麼意思?不管什麼意思了,看這館主馥郁帶著幾個打手的架勢,就非善意。

「我一直覺得你也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對話,不需要說的那麼直白吧?」

「還請館主明示!」

「明示?好啊!你幫山竹私逃在先,自己又破壞了我百花館的後牆,私逃在後,兩次破壞了我百花館的規矩,你說,我該不該找你啊?」

「館主您不是答應葉大人……」漫修想提及葉明知大人,提醒一下馥郁館主不要言而無信。

「呵呵,你這孩子消息倒挺靈的啊!沒錯,我是答應過葉大人,不追殺你!可惜傳言就是傳言,你只听到其一,沒听到其二!」

「其二?」漫修突然有種很不祥的預感,而且應該不能說成是預感了。

「對,葉大人也知道,你私逃,這是百花館的家事,不好多插手管。于是,我只答應的是不滿城追殺于你,可踫到了你,就一定要給百花館討個說法!」

「啊!」

「你也不用那麼緊張,我答應過他,絕不殺你!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說話最是算數,既允諾了,就不會反悔,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怎麼樣?是主動跟我回百花館?還是讓你這幾位哥哥辛苦一下,帶你回百花館呢?」

「我……」漫修突然想到了林雨清,他就在一號雅間,離這里雖隔著幾間房間,但如果求救的話,他應該會听得到,過來幫幫自己的吧!

可是,還沒等漫修來得及求救,他就覺後面當頭一棒,之後便暈厥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漫修已在一輛馬車上。左右兩邊都是百花館的打手不說,自己的手上和腳上也不知何時被鎖上了鐵鏈。根本就沒有任何逃月兌的機會。

而此時,一號的雅間里,雪兒正在嘟著小嘴抱怨,「秦漫修不是說一會兒過來的嗎?難不成是真怕了我?」

「怎麼,他不來,你還想著他?」

「呸呸呸,誰想他了!只不過帳還沒跟他算呢!這小子,嘴厲害著呢!他若也像林哥哥武功這麼好,還指不定有多少人得吃他的虧呢!」

「瞧你說的,仿佛很多人吃了我的虧一般!」

「林哥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呵呵,我當然知道。你們既要見他,我出去瞧瞧。」

「別了,他定是忙得不可開交,要是得空,怎還不來看我們?」

「我是真想不懂他,明明會的東西跟酒樓的伙計這行不搭任何一點邊兒,偏來做這個。天生……」雪兒看到金蘭的表情有些不對,便沒再說下去。

「正好也加幾個菜吧。何姑娘難得出來一回,也嘗嘗這里的特色。」

「多謝林大哥。」

林雨清出了雅間,招呼小二多上幾個菜。可是左右卻不見漫修,問下得知,就在剛剛,漫修已經不再這里干了。林雨清大驚,這怎麼可能?難不成真讓雪兒說準了,他怕了他們不成,可他剛臨走時還笑著說得空就過去聊聊的。到底怎麼回事?

林雨清忙先下樓又問了老板。就在老板吞吞吐吐說不清時,雨清知道出事了。追問下,才知竟是一伙人把漫修給帶走了。可至于哪伙人是誰,酒樓老板並不知道,只知道他們給自己留下了兩錠銀子,足夠他再雇好多個伙計了。

林雨清一跺腳,待要回去說,又怕何姑娘和芸萱、雪兒擔心。匆匆的回去,只說兵部有事,改日出來再聚,便急急的先把三位小姐送回了杜府,自己則又到處打听詢問去了。

雪兒則抱怨了一路,不光是林雨清的掃興,還有漫修的不講信用,要不是金蘭也說身體不適,改日再出來,她才不會這麼輕易的回去呢!

且說漫修,一路上根本沒找到一點空隙溜走。難道可怕的命運之神又一次降落在了他的頭上嗎?上次花了五六年的時間才好容易逃出的地方,現在居然又回去。雖然死不了,以馥郁的做事風格,準會讓他生不如死的。自己該怎麼辦?怎麼辦?

可惜馬車的輪子也如時間一般,飛速的往前奔著。漫修還沒來得及想好該如何時,馬車就已經停到了百花館的龍虎軒中。這個地方,除了每年的臘月二十九,是不會有人來的。

漫修被推下了馬車,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不大的小屋子。漫修記得,至少在兩年前,這里還是沒有這個小屋子的。

「看看,滿意嗎?」馥郁對漫修道。

「什麼?」漫修雖也知道馥郁指的是這小屋子,但還是回問了一句。

「呵呵,幾日不見,裝蒜的功夫倒是厲害了!不過沒關系。不怕實話告訴你,這是特別給你建的一座小屋,不,應該說是給犯了百花館規矩的人特別建的小屋。這兩天,你就先住在這兒吧。怎麼樣?我待你不錯吧?」

馥郁雖還是面帶笑容的說,可漫修並沒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進去吧,還等什麼?」

漫修在周圍打手的威逼下,無奈進了房門。結果,不同于外表的茅草屋,里面竟全是用鐵皮做成的。除了兩桶被嘔得發臭的食物之外,屋里竟什麼都沒有。想馥郁也不可能對他這麼好的嘛!漫修不禁自嘲了一下,哼笑了一聲。

「你也滿意,是嗎?我也很滿意!哈哈!這可是我精心設計出來的,專門用來對付像你這種不听話的孩子的。這間屋子只有一把鑰匙,就在我的手上,沒有我的準許,這間屋子永遠也休想打開。至于屋里的食物,本是前幾日的,前幾日就想去你那兒找你的,結果因為別的事情給耽擱了。一會兒我會讓人再送兩桶新的過來,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馥郁便哈哈大笑,轉身離去。而此時的漫修已被推進屋中,外面則傳來了上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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