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21
「雪兒,你這是做什麼?」芸萱見雪兒這般胡鬧,不禁有些不悅。
「姐姐,你說這劍,好嗎?」
「劍再好,也不能這時出鞘啊!」
「林哥哥當時教我學劍時,就告訴我,這是強身健體之用,必要是還可以防身,打壞人,是也不是?」雪兒看向了林雨清。說實話,林雨清是不太想讓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的,又或是由自己身上燒起。
「恩,那又如何?」
「那遇到自己不順眼的人呢?」
「什麼?」林雨清千想萬想,也絕不會想到雪兒會用上這麼個詞。莫非不順眼的人指的就是漫修?
「恩,遇到不順眼的人,又該如何?」
「雪兒,你胡說些什麼?世上的人多了,難道你看著不順眼,就殺了人家不成?那還要王法來做什麼?」芸萱看看雪兒,又看看漫修,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我先走了。」漫修不想再糾纏下去,可明明知道杜雪兒針對的就是自己,卻始終想不明白她為何如此。難道她不喜歡白色的花嗎?不喜歡可以直說啊,為何莫名其妙的又發脾氣!想來,漫修竟也有些來氣了。
「秦漫修,我雖不是男子,但也是個講信用的人。明日,是最後的一日,你要是完不成我的要求,就要任我處置。」
「從始至終,好像都是你在武斷的決定著我的命運。我沒有許諾過你什麼,只不過,覺得那日對你說話確實有些過分,才想有所補償。我盡力了,如果不能達到你滿意,雖也不是我所願,但我也絕沒有義務去接受你所謂的什麼處置。」
「你出爾反爾?」
「錯!是從沒許諾過。」
「那就是說,你哄我不是為了完成那個要求,而我處置你,也可以不依照約定的時間來嘍?」
「杜雪兒,你搞清楚,處置?你憑什麼?」
「就憑你得罪了我,就憑我是杜雪兒!」
「杜家的小姐當真了不得!說得罪,我哪里得罪過你?」漫修生平最討厭別人拿高貴的身份說話壓人,一听杜雪兒如此不講理,他便也不客氣了起來。
「好了好了,漫修哥哥,雪兒,你們都各自少說一句吧。」金蘭見這兩個人一觸即發的樣子,當即打上了圓場。
「不關你事,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
「你有資格對金蘭凶!莫非我們這些出身卑微的人,在你杜家小姐的眼中,就真的那麼一文不值嗎?」
「秦漫修你!」
「漫修哥哥,少說一句吧。說到底,還是雪兒當時幫的我,如若不是她和芸萱姐姐,也許我早就被葉子奇給……」金蘭回想起往事,還是十分感恩雪兒的。
「呵呵!幫過我們!……好啊!你說吧,要怎麼處置?」漫修的眼神里帶有很復雜的不屑、不服、不解。
「你說的!」雪兒都快被漫修氣炸了肺,她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男妓居然能氣她成這個樣子。
「七歲時,我就不該屬于這個世界。現在十九歲了,上天整整讓我多活了十二年,我該感激的,死又何妨,你當我真怕嗎?」漫修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倒好似顯得雪兒成了小人一般。
「你喜歡當英雄是吧,好啊,我成全你!」
雪兒的劍當即出手,漫修就感覺他前面的一縷頭發瞬間便被割了下去。說那拔光頭發的故事,看來是真的了,只不過這次是用劍削的罷了。
漫修閉住了眼楮,奇怪的是,雪兒的劍竟再也沒有下文了。怎麼回事?睜眼看去,竟是林雨清。
「不是還沒到三日的期限嗎?如果我沒記錯,漫修當時也問過,三日之內,逗不笑你又當如何,那就證明他是默認了這個賭局的。如果沒有承諾,那至少該在當時說個不字。可據我所知,他當時什麼也沒說。」林雨清用沒出鞘的劍把雪兒的劍推了開去,穩穩地說道。
漫修不得不承認,這事是他做的欠缺了。正如林雨清所說,不想承諾,就不該默認。現在不承認,豈不成了反悔?
「哦?林哥哥的意思可是要再留他一日了?」
「一日後,如他還做不到你的要求,我便不再干涉你二人的事,如何?」
「肖飛呢?你怎麼說?」這里面武功最厲害的兩個人不干預的話,雪兒似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我?同意林大哥的說法。」
「你們呢?也都同意?」
幾個女孩面面相覷,卻也最終都點了點頭。
「好!就再留你一日!現在咱們可把話說明白了,明日你要是逗不笑我,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這回,可是任我處置?」
「好!一言為定!」漫修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竟就這麼答應了下來。
糊涂!糊涂!回到屋中的漫修罵了自己千百遍。自己能逗笑雪兒才怪呢!看她看自己時那憤恨的眼神吧!簡直就要吃人一般,不立刻殺了自己就不錯了,哪里還來的開懷一笑!漫修不禁為自己的承諾有所後悔了。
「表少爺,您在嗎?」
「進來吧。」
是蓮兒。
「哦?蓮兒姐姐,你怎麼會來?為何不再多休息一會兒?」
「表少爺,今日多虧您救了我,蓮兒特來感激的。」
「蓮兒姐姐說哪里的話,任誰見了都會去救的。只蓮兒姐姐進了那涼涼的湖水,這幾日需好好養養身子才是。」
「是,多謝表少爺了。哦,對了,表少爺,您的濕衣服我給拿去洗一下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是。」漫修雖嘴上沒有否認自己是蘇漫修,是這林家的表少爺,但心中還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是誰的,因此住在林府的這幾日,並不怎麼勞煩丫鬟們,能自己動手的,一概不會求人幫忙。而府上的人也都知道漫修愛干淨,甚至可以說是潔癖,因此,他自己動手做事時別人也就不多加干涉了。可這次,蓮兒是說什麼也不能讓漫修自己動手的,畢竟他是因為自己才跳入水中的。
「這怎麼能行!表少爺可是為了救我!別的我蓮兒做不了,洗洗衣服還是可以的。莫非,莫非表少爺嫌我洗得不干淨?」
「哪里的話,既如此,就勞煩蓮兒姐姐了!」
漫修看再推辭,恐怕蓮兒誤會,當下也不客氣,將換下的濕衣服拿與了蓮兒。
「喲,這里怎麼破了呢?準是我在水中掙扎時扯破的吧。改明兒,我來給表少爺量量身子,給您再重新做一件。」
漫修順著蓮兒的手指,也有意無意的望了一眼。想是情急之下,竟忘了救落水之人要從後面救的道理,而先出現在了蓮兒的前面,被其扯破的吧。于是便說道,「何必再做一件?如若姐姐不嫌,就勞煩姐姐給補補也就是了。」
「那好吧。我洗好補好再來送還表少爺。」
「有勞姐姐了!」
送走了蓮兒,漫修有些失落的坐到了椅子上。為何突然如此惆悵?漫修也不知道。
白日的畫面又再次浮現在了漫修的腦海之中,雪兒那純潔無暇的美,與晶瑩剔透的靈,深深的吸引了他。在湖邊,她最初見到那白色花環時是高興的啊,漫修肯定那是高興,甚至有些感動的表情。可為何救了蓮兒之後,雪兒便像變了個人似的呢?還把花環狠狠的扔到了水中。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救蓮兒也是錯嗎?
越想越煩,漫修把整個人都泡入了澡盆中。累了,乏了,這樣應該能放松一下吧。
手無意中觸及到了他左肩上的罌粟花,漫修突然一愣。那衣服,今日蓮兒拿走的他的濕衣服,破的地方……
漫修又想起雪兒看自己時的表情,那般的復雜,對了!就是這個原因!漫修一下子明白了雪兒為何由開始的喜轉到了後來的怒。她肯定是看到了這朵罌粟花,這朵只屬于祁天晴的花!她在嫉妒嗎?哈哈!
次日,雪兒依舊沉著臉,誰說什麼她都愛答不理。
「喂!」
眾人都不得不佩服漫修的勇氣了,這時候居然還敢主動去和雪兒說話。
「你生氣了?」
雪兒連斜眼看漫修都沒看一眼,便獨自出門去了。漫修尷尬的吐了吐舌頭,也跟了出去。
「喂,那日你拿走的糕點,有沒有嘗嘗啊?」
雪兒依舊不理他。
「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常做給你吃,好嗎?」
「我家有廚子,不用你操心!更何況,我還不知道你會不會在糕點里放點什麼特殊的材料呢!」
哈哈!雪兒終于開口了!
「特殊的材料?是什麼?」
「懶的跟你說!」雪兒轉身不去理他。
「喂,你昨日生氣,是不是因為我肩上的罌粟花啊?」
可惡,居然被他一語中的!
「什麼?什麼花?你肩上有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再說,又關我什麼事?」
「我當時是被點著穴道,一點也不能動的。」
「哦?是嗎?」雪兒似乎有了些反應。
「當然是啦。這個祁天晴,只顧自己高興了,哪知道我被刺的有多痛。」
「你,不是情願的?」
「傻子才情願呢!不信,你試試看?」說完,漫修知道自己又口誤了。可見雪兒,竟也是一臉緋紅。
「討厭!」不知為何,雪兒的嘴角上竟掛起了一絲強忍著的笑容。漫修瞧在眼中,當即也是微微一笑。
「喂,你還沒回答我,那日的糕點你吃了嗎?」
「懶得理你啊!」雪兒帶有些羞澀的逃出了漫修的視線,可漫修卻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當即追了上去。
「你說不說,不說,我可有辦法讓你說的!」笑中卻帶有著些威脅,雪兒眯起眼楮來看看漫修,哼,就憑他嗎?還敢來威脅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漫修竟出其不意的咯吱起雪兒來了。說起來,這招還是跟雪兒本人學的,誰讓她那日在自己門前咯吱丫頭惠兒的。
「哈哈!你笑了!我贏了!」漫修當即笑得比雪兒還燦爛,這下可終于不用听她什麼處置了。
「這不算!說好是你要逗我的,咯吱人怎麼能算?」
「喂!咯吱人怎麼就不算逗呢?你又沒規定說非要用嘴才算是逗!」
「好啊,你給我玩兒文字游戲那!看我怎麼收拾你!」漫修看雪兒追來,忙轉身逃走,兩人追追打打了一陣,歡聲笑語隨風陣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