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30
「那我裝病不參加不可以嗎?」漫修依舊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不可以,除非是死了,或者實在重病無法參加。可是,那也就代表著你軍營生涯的結束了。你,可願意?」
什麼?結束軍營生涯?那怎麼可能!好容易才進來的,還受了那麼大的屈辱!什麼都還沒開始打听,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結束當兵的生涯,憑什麼!
「你既不願意,那就不用再說了。」
「隊長剛才說的什麼不是他想讓我上哪個項目我就上,是什麼意思?」
「哦,是這樣。不是一共五個項目嗎?哪個人上哪個項目是由各自隊里去定的。憑他的心眼兒,到時一定會先看咱們定出的名單,才決定他上人的順序。」
「噢,那看來與他的正面對決是在所難免的了。」
「對!是這樣的。可是五個項目,你總有個相對有些把握的吧?」
「這五個項目是什麼?」
「分別是比試兵器,比試氣力,比試賽馬,比試射箭,比試相撲。」
「有賽馬?」
「對,你會騎馬?」
「恩,小時候學過些。」
「那太好了!你就比賽馬好了!為保萬一……這樣,你這幾天先白日時著重練兵器。」
啊?漫修剛要有疑問,卻突然明白了姚田的用意。這樣做是為了保護自己,給人造成自己要去比兵器的假象,不至于讓那些有心之人在賽馬前做手腳,以保公平的競爭。
離軍營比試的日子又近了些,還有七日的時間了。這一日,輪到漫修當班,他便照例出去巡邏。可在路上,卻听得眾兵將都在議論,周將軍被調入開封禁軍,做了殿前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成了響當當的二品馬帥一事!而周將軍的風雲歷史也被眾人當成神話一般的傳開。先是幾年的士兵,後來因在比試中表現出色,被提拔為副將,再後來成了秦鳳路副行營,沒兩年,又坐上了陝西省兵馬總管的位子。因其曾屢立戰功,在穩定與西夏的和平關系上又屢屢表現出色,得眾臣保舉,為天子所器重,如今竟一躍成為了二品官員。士兵出身的周可的風雲經歷可謂給眾人打上了一針興奮劑,大家也都希望有朝一日能擺月兌士兵的低下待遇,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就在大家都在議論紛紛時,卻見角落里一個拿著酒壺,胡子拉碴的人憤憤的說了句︰「要不是他當日害死秦大哥,又怎會有今日的輝煌!」他這一句出來,周圍的人都楞住了,那人旁邊的一個人忙打圓場道︰「我看你是喝多了!怎麼大白天竟胡說起來了?」急忙拉著他欲走。
「放開!我哪里說錯了嗎?要不是他當日誣陷害死秦大哥,他能當上副行營?能有今日?」
「宋顯!你是不是瘋了!在這兒胡說些什麼!」
「我沒瘋,當日跟著秦大哥的兄弟呢?你們的正義感都到哪兒去了?哦,我差點忘了,能殺的早殺了,能調的也早調了,剩下的都是些不敢吭聲的了,哈哈,我居然也是其中一個!」
「宋顯!」
「今天是秦大哥的忌日!難道你們都忘了嗎?是啊,都十二年了,也該忘了!」此人剛進軍營時還是秦威是副行營的時候,當時因為他年紀最小,秦威對他額外照顧,他十分感激,但後來听說秦威因殺胡雍小妾華雲和通敵被追捕,生死不明,而周可又當上了副行營,對秦威身邊的幾個心月復之人進行了殺戮,他這做小兵的自然仍被留用,但他死也不肯相信秦威會殺胡行營的小妾,還會通敵!後來周可提了秦威的人頭回來,對全軍說犯人已經伏法,以儆效尤,那日宋顯便喝得大醉,說了很多懷疑周可的話,幸虧在場的是他最好的朋友範原峰,歷來也十分敬重秦威,便沒捅出去,否則宋顯當時就會死于非命了。
自那日到如今整整十二年的時間了,周可將秦威人頭懸掛于旗桿上之日也被宋顯記成了秦威的忌日,由此出來今日是秦大哥的忌日一說。範原峰忙一邊說他醉了,一邊把他拉走。可他說的話卻中了漫修的心,「整整十二年了,秦大哥!」他的父親也是過世整整十二年了,只不過今天不是他的忌日罷了。
漫修隨口像旁邊一個較為年長的士兵問道︰「他說的秦大哥是誰啊?」
「哦……你是新來的吧,他說的是……!」
「喂,我說,你是不是活膩了,不是說過去的事情不準再提了嗎?」听旁邊的人這麼一提醒,先前要說話的那年長的士兵也就不再多言,可是漫修卻莫名的感覺到奇怪,秦大哥?十二年?陝西秦鳳路軍營?難道天底下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看來知道十二年前事情的人還是存在的,只是除了宋顯,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沉默和回避。在這種情況下,直接去詢問無疑是會被拒絕的,搞不好還會引來殺身之禍。怎麼辦呢?只能暗訪!而那個剛才滿腔憤怒的宋顯,應該就是個很好的突破口!而包括剛才阻攔宋顯的那人,還有欲言又止,出言阻止的兩人,肯定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些當時的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麼?這就需要去一層層地撥開迷霧中的面紗,去窺視全部!
宋顯!有可能為他解決難題的關鍵人物!漫修決定先從他下手了。
可就當漫修打听好宋顯所在的隊伍,要去尋他時,卻也像其他眾人一樣都分別被自己的隊長急召了回去。原來,軍營的比試臨時改了規則,五項的比試縮為了三項,騎馬和射箭歸為了一項,相撲去掉了,也就是說只剩下了比試兵器,比試氣力,和騎馬射箭三項。規定如無特殊情況,全營所有的人都要參加,尤其是新兵。比試從明日正式開始,先是初賽,由隊和隊之間抽簽決定比試對象,由五個隊組成的每一大隊中勝出的前三名才能參加七日後全營之間的比試。最終的勝者不僅有五百兩銀子的獎勵,還代表著前途無量,即使是低級的士兵,也可以破格提拔。
這對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無疑是一次極好的機會。可對漫修來說,這個消息不好不壞。因為自己的心早已飛到了那宋顯身上,比起比武來,他現在更想做的事情是找宋顯,問清他說的秦大哥是否就是自己的父親秦威,問清秦鳳路軍營十二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宋顯會說是地位顯赫的周可害死的秦大哥,才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是胡說還是事實?
啊!對了,剛才宋顯提到「副行營」一詞的!漫修努力回想宋顯說過的每一句話,宋顯說過的,如果不是周可當日誣陷害死他秦大哥,怎可能當上副行營。
「這里的副行營?」漫修不禁自言自語的說道。
「褚行營?你不是也見過的嗎?他和比武有什麼關系?」剛吩咐下去任務的姚田把話接了過去。
「哦,沒什麼!他一直都是這里的副行營嗎?」
「哦,三年前調任過來的,一直都是副行營。」
「他之前,是誰啊?」
「王副行營?」
「姓王?」漫修不禁一皺眉頭。
「對,王副行營任職了四年,才調走的。」
「那王副行營之前呢?」
看到漫修刨根問底的打听之前的副行營,姚田不禁一笑。因為,他也听說周可要升入京城為官的消息了。恐怕這個新兵也听說了周可的傳奇故事,才如此一問的吧。
「是周副行營。」
「周副行營?」
「對,就是馬上要成為二品馬帥的周可周副行營。秦鳳路軍營出了這般優秀的人物,也值得你們學習!」
「那這周副行營之前呢?」
姚田一愣,他原以為眼前的這個新兵會和其他人一樣興奮的手舞足蹈,為自己能身處在這樣的一個軍營而自豪。可是,他卻繼續向前打听!姚田是在王副行營坐鎮秦鳳路行營時當的兵,對于這個傳說中的周可,他也是可望不可即,但是周可一直是他崇拜的對象,他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像周副行營一樣,憑自己的真本事步步高升,得到重用。
「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只是好奇,問問而已。听說是位姓秦的行營,是嗎?」漫修抱著可能的心理問了姚田。
「恩,是姓秦。但他是個通敵賣國的賊!還勾引當時行營大人的夫人置其身死!他不配做什麼行營!」
「通敵賣國?勾引行營夫人?」這個回答卻著實出乎了漫修的意料之外。以他對父親的了解,是絕對不會的!父親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對!別看現在西夏和我大宋交好,但其實是狼子野心!十幾年前,還是我大宋與西夏正戰之時,私通外敵,殺死行營夫人,實在罪該萬死!」
「這秦副行營叫什麼名字?」
「什麼秦副行營!他不配!不過你們這些新兵記住他的名字倒有些必要,切記以後莫要像他那樣,通敵賣國,最後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他就叫秦威!」
啊!漫修的心在發抖!秦威!秦副行營!身首異處!
「听說他是十二年前被殺的?就在這個軍營里?」
「十幾年前我忘記了,但好像是在東京城。這個秦威也夠能逃的了,害了行營夫人的命後便逃命在外,一連幾年都沒能將其擒獲,不過,最終也是天理昭彰,讓其伏法。」
「殺他的,就是那位傳奇式的周副行營了?」漫修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