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31
「恩,那當然,除了他,還有誰能擔此重任?」姚田說時滿臉的崇拜之情,只恨自己生的晚,不能與這周副行營共處同一軍營。因為他來時,周可已經調任陝西省兵馬總管一職了。
周可!是他殺的父親!漫修的心在流血!這個人人稱頌的周將軍,居然真是踩著他父親的頭顱爬上去的!漫修忘不了,當時追殺他和母親的那伙人,是在逼問母親要什麼東西的,而且自己正因為那逼問才失足落下山崖,過著非人的生活,母親也因為那逼問,至今下落不明!
「你怎麼了?」看著漫修有些激動,姚田不禁好奇的問起來。
「哦,沒什麼!真是個傳奇的人物,什麼時候有機會,能一睹那周副行營的風采,就三生有幸了!」漫修口上雖如此說,心里卻恨得真發抖。他還記得那山崖上,娘讓他記住當時所有人的面孔的。如今雖時隔十二載,記憶中的樣子雖有些模糊,但如果相見,是定能認出對方來的。
「哈哈!我也盼這日盼了多年了。听說這次軍營比試,周將軍會到場,到時,便能一睹將顏了!」
「哦?是嗎?」面對姚田滿臉的向往,漫修心中卻開始了自己的盤算。
真是蒼天有眼那!父親!我馬上就可以確定殺您的那個凶手了!周可!周可!這個眾人稱頌的偽君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啊!」漫修一路走光想著周可了,竟沒注意到前面有人,一個滿懷,二人撞到了一起。
「你找死啊!」對方竟是個妙齡女子。軍營里怎麼會有女子出入呢?
「小姐,您沒事吧?」
「你盡管去偷你的漢子便是,還來管我!」
這是哪家的小姐,出口如此低俗傷人!漫修不禁好奇的抬頭多看了對方一眼。眼前的這位姑娘穿著華貴,顯然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皮膚還算白皙,但相貌卻著實平平,有些肥碩的臉龐上仿佛割出了兩條小縫,算作眼楮。可唯獨讓人記憶深刻的,也恰是這細小的眼楮中散發出的惡毒與冷漠。
「你是哪里的兵,這般不長眼楮!行營大人的千金也是你撞得的?」丫頭將受的氣一股腦兒的都撒到了漫修身上。啊!原來她是行營大人的千金,也就是嚴成發的親外甥女了,有如此性格,並不意外。
「喂,說你呢!聾了嗎?」
「軍營不是小姐隨便出入的地方,還請小姐自重。」漫修並沒打算給她道歉,當即便轉換了個話題,讓她自己想去吧。
「你說什麼?」
沒等這位千金小姐轉過神來時,漫修已經早已離去了。
「你這混蛋!給我站住!」遠遠的就听行營大小姐發起了脾氣。
「喲,這是誰惹著我們的行營小姐了?」行營千金的後面出現了另一個冷冷的女聲。
「欣然妹妹,是你啊?」來者正是周可的女兒——周欣然。
「思宜姐,剛怎麼了?我一來,就听你發脾氣!」周欣然說話時似是不會笑,總是那麼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
「還不是一個士兵,撞了我,居然還告訴我這軍營不是我隨便出入的地方,要我自重!」
「哦?呵呵!好久沒來這秦鳳路的軍營,看來倒是添了不少有意思的人啊!」
「還有意思那!沒把我活活給氣死!別落在我的手里,否則,我非把他剁成肉醬不可!」
「思宜姐,至于嗎,一個下等兵而已。這等事吩咐下人去做也就是了,咱們,可是高貴的小姐,殺他,不是髒了咱們的手嗎?」
「欣然妹妹說的對,跟這種人,我干嘛要真生氣。」
「就是嘛。咱們是來看那什麼比試的。不過說實話,我對看這個,可著實沒什麼興趣。要不是娘死纏爛打,非要我來,我才懶得來看一堆臭男人打打殺殺的呢!更何況,七日後才是決賽,真不知為何要讓我來這麼早,還要住在這髒兮兮的軍營里!」
「是啊。娘也讓我早來,說舅舅在這兒,會照應好我!沒想來第一日便觸霉頭,踫上那麼個不長眼又不講理的下等兵!……哎!不說他了!對了,欣然妹妹,听說你馬上就要進京了?」
「錯,是我爹馬上就要進京了。我和娘,還得在這陝西住上一陣子。爹說了,等他安頓好京城里的一切,再來接我們。」
「反正你有欣園,自己是那里的主人,什麼說了都算。在京城,還是在陝西,不都一樣?」
「恩,這倒也是。反正去了京城,娘也答應再給我買座獨立的莊園,住在哪兒,對我來說還真是差不多!只是每天都看那些狗奴才死人般的嘴臉,想想都十分無趣。」
「奴才們听話還不好?像我身邊這個,成日里只花心的想找男人,動輒便撇下我不管,任我被別人欺負也沒有人理,這就好了?」這位被稱為思宜小姐的話一出,先前因被軍營的陣勢吸引,而沒有顧及小姐,以致她被撞的丫頭已經戰戰兢兢的跪地求饒了。
周欣然一看那哆哆嗦嗦的身形,便不覺一皺眉頭,「奴才就是奴才,改不了奴才相!」
「你倒好,可以成為京城官家的小姐了,我卻要在這光禿禿的陝西,不知還要呆到什麼時候!」思宜也嫌惡的看了一眼那丫頭,轉換了話題。
「不想呆還不容易,等到了京城,給你找個大戶人家,嫁過去便是。」
「那感情好,咱們姐妹又可以做一處聊天了。」
「放心,從小一起長大,我又怎會虧待了你呢?」
漫修回到兵營,听眾人議論起來,才知道幾個官家的小姐最近幾日也住進了軍營,就是為了觀看七日後的那場比試。真是無聊,她們懂些什麼?也跟著在這里瞎湊熱鬧!漫修想起剛剛與行營小姐的沖撞,氣便有些不順。
可想到了父親,他的注意力便全都轉移了開去。在眾目睽睽之下,要殺周可肯定是絕無可能成功的,那自己能做的,豈不就剩了確認對方的身份?不行,此事總還有些不穩妥,先去找宋顯問個清楚比較好!
「陳濤!」每當自己要辦正事的時候,為何總能見到姚田的身影呢?
「姚隊長!」
「去集合!」
「為什麼!」
「軍人,只有服從命令,哪有問為什麼的權力!」
漫修極不情願的走向了集合地點。說的無非也就是明日開始要比試的事情。此時,漫修的心早就飛走了,什麼比試不比試,與他有什麼關系,就算是有,他肯定也是輸,又進不了最終的決賽。只是決賽那日,他一定會充當一個很好的觀眾,他要好好的看清楚,周可的樣貌!
「陳濤!我剛才說的什麼?」
姚田啊姚田,我前世跟你有仇嗎?為何就盯準了我一個人不放呢?
「我……」
「罰你今晚跑夠一百里地,跑完才準吃飯!」
什麼?漫修都快恨死姚田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罰他!
可軍營里,必須服從命令。漫修雖不情願,但也還是跑下了被罰的路程,而這時,已經快到深夜了。只得改日再去尋宋顯。
次日,隊與隊之間的比試開始了。漫修直到見到對手後,才知道昨日里姚田在集合時都說了些什麼。他們抽到的對手竟真是嚴成發那隊的。
漫修見嚴成發在對面露出了邪惡的笑容,當即也不敢輕敵,只得暫時忘卻宋顯、周可,全力以赴的對付這個生命的敵人了。
比試兵器,比試氣力,和騎馬射箭,三項比試依次進行。漫修知道自己的實力,也沒逼著自己非贏不可,只需防著嚴成發的趁機報復,順利過關,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于是,雖然也緊張,心態倒比那些一心想要在二品馬帥前展示本領的那些人要好得多。
比較不幸的是,第一場他便與嚴成發遭遇了。比試兵器。上次得以用軍刀威脅住嚴成發,絕對是天時地利人和,這次,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嗎?
漫修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要盡全力,他要讓這個嚴成發知道,自己不會屈服于他的。
「欣然妹妹,今兒他們隊與隊之間比試,咱們也去瞧瞧啊?」
「我沒那興趣,你自己去吧。」
能的話思宜真想上去扇欣然兩個耳光,可是,她是周可的女兒,還是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思宜攥了攥拳頭,還是笑著說,「那好啊,等六日後的決賽,咱再一起去瞧。不過今兒有我舅舅的比試,我得去看看,回頭再來找你。」
「恩,隨便。」
思宜出了周欣然的門兒,憤憤的回頭看了一眼。
「周欣然,你別得意的太早,總有一天,我要爬到你的頭上去,把你狠狠的踩在腳底下!」思宜暗暗說著,轉頭離去。
「舅舅加油!對,打倒他!」思宜在尋到嚴成發比試的現場,又意外的發現與嚴成發對打的竟然就是昨日沖撞她的那個士兵後,不由喊得更來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