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25
「太後娘娘,雪兒可是要替姐夫多說句話了。姐夫一家本是南京江寧府人氏,有一姨母居住浙江金華赤松鄉。兩地本就相隔千里,平素雖有書信來往,卻不經常。後來姐夫一家因故搬到京城,再與那姨母一家聯系時,卻是意外得知他姨父姨母因涉嫌殺人,一個寧死不屈,當堂撞死身亡,另一個則被判斬刑,身首異處。而那姨父姨母唯一留下的血脈,雖在兩年前被重新認回,如今也是不知去向。姐夫,就是因為這件事,被罷官免職不說,還被發配到那遼宋邊境。更可惡的是,京城幾門把守甚嚴,根本不允許姐姐家人前去探望。娘娘,您是個明理人,您說,姐夫冤不冤?且不論那殺人案,就算是,姐夫那時也只是個三歲的孩童而已!更何況,姐夫做爹的護衛時,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
「殺人案?因為親戚殺過人,才罷了他的官?」
「雪兒听葉子廉說過,那案卷疑點重重,死的兩個人最終都沒親口承認過殺人,還不知道是不是那縣令胡判案,害死兩條人命呢!」
「雪兒,太後面前,不得胡言!還請太後娘娘恕罪,雪兒在家被寵慣了,說話不知分寸,冒犯了娘娘,還請娘娘念雪兒一片好心,饒過她這一回吧。」
太後略有所思,想到當年自己也被狸貓換太子,打入冷宮,甚至還差點在冷宮中喪命,若非秦鳳和包大人等忠臣一路想保,今日也做不到這太後的位置。因此,對剛剛雪兒所說的冤案,還有林雨清的遭遇還是能十分理解的。
「剛剛雪兒丫頭一口一個冤案,那依你說,這事兒應該如何處理呢?」
「太後娘娘面前,哪有這丫頭說話的份兒。今兒是給太後娘娘恭賀新年之喜的,不要掃了娘娘的興致才是。」和玉夫人打圓場道。
「這新年之喜,不是哀家一人之喜,是要大宋的子民同喜才是。如今,有冤在此,如何能讓哀家安心的接受這新年的喜悅呢?」太後娘娘似對此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娘娘既讓雪兒說,雪兒就冒犯了。要是雪兒做主的話,既會派人查當年那浙江金華赤松鄉一家的殺人案,又會讓林雨清官復原職,為朝廷效力。」
「哦?雪兒這麼說,可是有私心了?如何在遼宋邊境,就不是為朝廷效力了呢?」
「雪兒是有私心,所以才為姐夫鳴不平。可是,雪兒也懂得識大體、顧大局,雪兒聞三國,劉備三顧茅廬,曹操唯才是舉,說白了,就是懂得用人,因人而用。一個成功的王朝,歷來就離不開人才的支撐,像姐夫這般武藝出眾的人,卻讓他去做一個普通的士兵,豈非埋沒了他的才華。于朝廷,豈非更是一大損失?」
「哈哈!」听完雪兒的一番言辭,太後哈哈一笑。「看不出,雪兒還懂得挺多嘛,知道為朝廷著想,白玉,你可是有福啊,有這麼個好女兒。」
「太後娘娘過獎了。雪兒說的有不當之處,還請娘娘不要怪罪才是。」和玉夫人為雪兒求著情。
「哈哈!我大宋若能人人都如此,何愁不興!來人那,給我傳包拯。另外,看看皇上在做什麼,不忙的話,請皇上過來一趟。」
成功!說服了太後,仁孝的皇上萬沒有不許之理!再說,有冤情那個擋箭牌,包大人也沒有不查之理。一箭雙雕!就算最後查出那蘇齊是真正的殺人凶手,也不會再牽扯到林雨清,因為,是太後開口讓皇上將其調回的!
果然,一切盡在眾人預料之中。太後招包拯,命其重查二十一年前浙江金華赤松鄉的一件殺人案。皇上,也立刻應允了太後所言,令林雨清官復原職,擇日赴京。
能的話,雪兒真想再替葉子廉求求情,真想狠狠的告周可父女一狀,更想替漫修多說句話,可惜,這些她現在都不能做,只能靜觀其變,希望林雨清的回歸,和包大人的介入能給事情帶來些轉機。
不久後,宴會開始了。酒、笑聲、舞蹈……令人陶醉其中。可是,雪兒卻完全沉浸在了她自己的世界之中。漫修,你還好嗎?兩年了,沒有你一點消息!牧峰父女也從江湖上一夜蒸發,祁天晴說踏遍江湖也要尋找到你,難道,她先找到了你,你,跟她在一起嗎?即使如此,報聲平安總是可以的吧!
「雪兒……」芸萱看著雪兒自斟自飲的樣子,就知道她又在想漫修了。當即心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把她拽回到了現實中。
雪兒回過神來,卻發現太後和皇上早已不在,問後才得知太後看了一會兒,便覺有些乏累,已由皇上陪同回去休息了。
「皇上一會兒還回來嗎?我想跟爹說一聲,先回去了。」
「你這丫頭,剛皇上說的,感情是一句沒听啊。」
「他說什麼了?」
「說務必都留在這里欣賞歌舞,待他回來。」
「這麼多的小姐,少我一個也看不出來。」
「既來了,就留下樂一陣子再走吧。」
「姐姐現在當然能樂得出來了,姐夫馬上就能回京城了……」雪兒還想再往下說,又覺人多口雜,還是將下半句生生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很擔心他。可是,擔心歸擔心,不能這麼折磨自己啊!等哪日他出現,看到這麼憔悴的你,想必他也不會開心吧?」
「杜小姐是嗎?在下鄒嚴華,觀文殿大學士之子,敬小姐一杯。」就在此時,一個陌生的男子打斷了芸萱和雪兒的悄悄話,對雪兒敬酒道。
「謝了,我想自己喝。」雪兒毫不留情面的拒絕了對方。
「鄒公子,實在抱歉,我妹妹今日心情有些不暢,說話得罪之處,還請海涵。」芸萱趕忙在旁邊圓道。
「哦?如今國泰民安,又逢佳節,聖上恩澤,大宴群臣,不知小姐何來心情不暢?」
「國泰民安,我就必須心情舒暢嗎?」
「哦!小姐無須生氣,可能是在下表達有誤。在下只是想問,在下能否為小姐解除憂慮,博小姐一笑。」
「觀文殿士之子,出言輕薄,為人無禮,實為登徒浪子!」
听前半句的時候,對方還樂在臉上,可是後半句一出,這位鄒姓公子臉上可就再也掛不住了,當即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惹來周圍幾位公子的一片嗤笑之聲。
「都說杜家的這位小姐不好惹了,你還敢去,鄒兄,實在勇氣可嘉啊!」
「听說她今年一十有九,卻仍待字閨中,不知是她不嫁,還是嫁不出去,又或者是早已芳心暗屬,只不過,再屬,恐怕也非鄒兄了!哈哈!」
「我倒听說她與林家來往密切,莫不是喜歡上了林家的某位公子?」
「王兄說的可是她姐姐杜芸萱所嫁的林家?據我所知,那家里只有一個長子,就是林雨清,莫非姐妹二人同時喜歡上了一個人?難怪,今日我還听說這杜雪兒去向太後求情,讓林雨清官復了原職。林雨清真好福氣啊!但是,就不知道我們這位素來不饒人的杜小姐甘不甘心做小啊!」
嘩啦,說話的這人臉上就覺一濕,原來是杜雪兒一杯酒潑向了他的臉上。
「你……」
話還沒完,就見雪兒又一杯酒潑了上來。歌舞一下子停了下來,整個的廳堂也頓時靜的出奇。
芸萱趕忙上前來拉雪兒,並連連向對方道歉。
「姐姐,這種人,有什麼可道歉的!做小?我杜雪兒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幫登徒浪子品頭論足!」
「雪兒!今日是聖上大宴群臣,不許惹事!」杜大人此時也站了出來,想息事寧人。畢竟,雪兒用酒潑的,是與自己同樣三品的資政殿學士之子施江柏。
「聖上大宴群臣?是啊,在這里的,有哪一個不知道?」雪兒環顧了一下四周,見無人應答,便繼續道,「既沒有人答,那就是都知道了?那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在宮宴中,公開詆毀一個三品官員的家眷,其家眷氣不過,潑了對方兩杯酒水,又該當何罪呢?」
雪兒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對方無言以對。
「是小兒無禮,施某人待小兒向杜大人和杜小姐致歉。正如杜小姐所說,今日宮宴,莫要擾了萬歲的興致才是。待他日,施某人定帶小兒,親到杜府負荊請罪!」
「施大人不必如此,雪兒當不起。此事雖是令公子不遜在先,雪兒也有處理不當之處,還請施大人見諒才是。另外,雪兒不是藺相如,令公子也非廉頗,何來負荊請罪一說。如若施大人不介意,此事就此作罷,如何?」雪兒很清楚今天的場合,既然官居三品的施大人都肯親自站出來給她台階下,她又怎能得理不饒人。就是便宜了那個施江柏,等以後有機會再收拾他!
「杜小姐寬容大量,施某人當然求之不得。江柏,還不趕快向杜小姐致歉。」
「對,對不起!」施江柏很不情願的向杜雪兒道了歉。
雪兒對他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道歉,可怎麼看,雪兒的笑都夾雜著冷笑和嘲笑的成分。
雪兒平靜的回到了座位上,感覺到周圍有很多的視線在圍繞著她轉,雪兒也不去理會,只是下意識的望向了周欣然所在的位子,只見周欣然端起了酒杯,對她笑了笑,這是欣賞的笑容嗎?惡心!但是,在沒有足夠的能力打敗對方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蓄勢待發。
很快,歌舞又在龐太師的提議下重新開始。宮宴也恢復了之前的熱鬧氣氛。可杜雪兒,卻從此出了名。朝廷上下無不知曉,兵部侍郎杜大人的千金杜雪兒不是個好惹的主兒,而同時,關于她感情上的傳聞也隨之風聲迭起。林雨清,到底是不是她心中所屬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