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6
終于輪到了祁天晴。
眼角上還掛著淚珠的祁天晴平添了幾分嫵媚之色。而活神仙呢?卻將之前的那一套又照搬了一遍,然後像模像樣的說道,「恕我多言,公子命不久矣。」
「什麼?」祁天晴一揚眉,卻驚訝的問道。
「如果我沒有算錯,公子在感情方面應該是有特殊嗜好之人。」
祁天晴暗笑,廢話,她都點出自己有愛人,也得到愛人之心了,而現在手又拉著秦漫修的,兩個大男人的手拉在一起,說正常才是奇怪呢!
「你繼續說。」見祁天晴並沒有反對,對方一陣心喜,繼續說道,「公子因為感情方面的事曾經心力交瘁,如今雖得美人歸,卻也種下了病根兒。」
「活神仙說的病根兒,可指的是心?」
「是,你的心傷的很重,長年的積瘀更讓心不堪重負,現在,已快無回天之力了。」
「那依活神仙看,可還有的救?」
「這倒是有些難……」
「活神仙,我家里良田千頃,家財萬貫,還就我這一根獨苗,可不能就這麼死了!您不是神仙嗎?倒是給想想法子啊!」
「法子嘛,倒也不是沒有。就看你做不做的到了。」
「神仙請講!」
「我這里有顆護心的藥丸,是如來佛祖集萬物之精華煉制而成的。可是,佛祖授我此藥時,一再囑咐我要用于善男人善女人之身,否則便是味毒藥。就不知公子,是否真是善男人呢?」
祁天晴心中一樂,別人編瞎話時頂多說是太上老君煉的靈丹妙藥,這位可好,直接搬出了如來佛祖,還來了個親自授藥。叫他做活神仙,還真當自己是神仙了!可是,戲還要演足,否則就沒了趣味,于是祁天晴換了一副中肯的樣子,說道,「請活神仙指點,如何才能成為善男人呢?」
「公子要做到每日沐浴齋戒,焚香禱告。」
「做,這沒問題!」
「每日行善積德,為百姓解苦。」
「活神仙只管監督,我言出必行。不僅解苦,還會懲惡。」
「每日步行百里,來佛祖寺廟供奉。」
「沒問題。」
「只要公子如此堅持七七四十九日,便是真正的善男人,到時,不用公子吩咐,我也自會親自上門,將藥呈上。但丑話也說在前頭,如若公子不能堅持,或做的不到位,公子隨時有性命之憂。」
祁天晴心中暗笑,明明剛剛說過自己活不過這二月,居然讓她堅持七七四十九日,那到時她要是死了,也不能算他算得不準,只能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夠到位,死于「不听活神仙勸告」,橫豎砸不了他的活神仙招牌。
「我七七四十九日內有沒有性命之危我不知道,但我想知道,活神仙一生給人算命無數,可有替自己算過,自己的命運如何?」
「公子這話何意?」
「何意?自是要為百姓解苦,懲惡揚善嘍!」說著,祁天晴袖中的毒針便同時射了出去,包括眼前的活神仙和他的兩個幫手。
「哎呀!」伴隨著幾聲慘叫,祁天晴卻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這些坑人錢財的騙子,是讓我來說呢?還是你們自己招供?」
「你這公子好不講理,我好心救你性命,你卻倒打一耙,來暗算于我!我可是如來佛祖的入門弟子,是玉皇大帝的座上之客,你居然敢如此對我,小心不得好報!」
「哦?你這一說倒引起我的興趣來了,自打出生,見人無數,還就是沒見過如來佛祖與玉皇大帝下凡呢!倒不如就在此等等,毒發也就只有半刻鐘的時間,這如來佛祖和玉皇大帝那麼大的神力,即使從天上來,也費不了這許多時候的。」
「你,你這惡人!你肯定活不過這二月了,肯定活不過!」
「哦?我說的,你就信啊!那我要告訴你我根本什麼病都沒有,剛剛根本就是騙你玩,好讓你露出狐狸尾巴的,你又當如何說呢?」
此言一出,等待的眾人間一片嘩然,騙子,他們信奉的活神仙居然是個騙子!這,這怎麼可能……
「他還會算人姓氏的,每算必準,怎麼可能是騙子?」眾人間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要知道他可是花了幾天的時間才趕到這觀音禪寺的,為了就是要見這活神仙一面。
「是啊,我會算的,你不信,我算與你看。」
「死倒臨頭還嘴硬。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算準了我就不殺你,不準再要你的狗命也不晚!」
「成!」
男子掏出幾張紙,每張上寫著上百個姓氏。
「你且看看,見到有你姓氏的那一張你便叫停,我自是不會看的。」
「好!」
活神仙亮著每一張紙,待祁天晴見到「祁」字姓的時候,她便叫了聲停。
活神仙果然如言,根本就沒有看那張紙,便將其都收了起來。
「我姓什麼?」
「公子先莫要著急,還有一步。公子且看,這里有二十四個姓氏格,公子只需把這羅盤放入帶有公子姓氏的格子中,羅盤自會將公子的姓氏指出。」
祁天晴看了看那些寫有密密麻麻姓氏的格子,這羅盤真有這麼神?且放放看。于是,便依言將羅盤放入了帶有「祁」字的格中。
「公子確定里面有自己的姓氏?」
「那還有假?」
「好,且待羅盤一停,便知結果。」
祁天晴不禁好奇了起來,只見那羅盤轉了幾轉,竟然還真就停在了「祁」字上。
「公子可是這個姓氏?」
祁天晴驚訝不止,居然真的能算準,太不可思議了!
「公子不可食言,還請賜予解藥。」
祁天晴微微一皺眉頭,卻也說不出什麼來,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已給了對方承諾。剛要起身去拿解藥,卻被旁邊的手給按住了。
難道漫修看出了什麼端倪?就說嘛,這就是個騙子!本來就不情願交出解藥的祁天晴此時把希望都放在了身旁的漫修身上,可誰知,她一轉頭,竟被眼前人嚇了一大跳。她拉著的,她從廟門口一直用手拉著的,竟然不是漫修,而是另一個男子。而且,這男子看起來似還有些面熟,對!要給漫修買簫時見過的,那簫,現在不就斜插在男子的腰間嗎?
「啊!」祁天晴反應式的松開了拉著對方的手,然後眯著眼楮一直盯著對方,可惡,拉著自己的手居然一聲也不吭!被他佔盡了便宜!漫修什麼時候變成這個男人了?漫修呢?
「可否借剛才那些紙和羅盤一用?在下不才,斗膽也算算活神仙的姓氏。」男子不溫不火的說道。
對方一听此言大驚,要借卻又不敢借,看來今天自己是遇到高手了。
「怎樣?是你自己承認騙了人,將剛吞下去的錢財還與眾人?還是要我戳穿,將你送入官府,讓你嘗嘗酷刑的滋味?」男子小聲附在活神仙的耳邊說道,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
「那解藥呢?」
「承諾了你的,自會給你!」
听到此,被稱為活神仙的人一咬牙,對著眾人磕頭道,「眾位,我錯了!我是個騙子,騙了你們的錢財,如今這些全都如數奉還,請各位高抬貴手!」
話音一落,廟里一陣沉寂。可隨即,扔雞蛋的,菜葉的,動手打的,將活神仙三人圍攻了個不亦樂乎。祁天晴扔下解藥,退出了眾人圍攻的圈子。出來後,便見那男子也早早的退出,祁天晴的眼楮又瞪上了那男子。
男子雙手攤開,一副無辜的樣子。他也確實無辜,本來被妹妹拽著去看什麼戲法兒,卻經過了這麼個擁擠的廟門口兒,眼見一個人要被擠倒,好心的伸手去拉,沒想到竟被對方攥了個緊,救命的關口也就罷了,誰想進了廟門排上了隊,對方竟也死不松手。
唯一讓男子感到意外的是,明明拉他手的也是個男子,卻為何沒有一點煩厭之感,卻反倒十分舒適呢?那手,又女敕又滑,雖有些冰涼,握上去竟意外的感覺有些溫暖,甚至該說熱。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竟被這公子說中了,自己也是個在感情上有特殊嗜好之人?之前怎麼不知道。
那戴著綠色戒指的手,為何讓人如此想念呢?
「你不打算說些什麼?」祁天晴終于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了。
「這位公子想要听些什麼呢?」
「……」仔細想來,確實是自己主動拉住對方的手還不放開的,可那也該提醒或解釋一下,至少吭一聲啊!這下可好,害的自己白白的高興了一場,反倒被別人佔盡了便宜去。
祁天晴的眼楮眯成了一道縫,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人。身高八尺,闊臉方耳,五官不似秦漫修的俊美,而是真正的男子的硬朗,手拿一把折扇,說不盡的風流。
「公子要看到什麼時候?要是無事吩咐,在下還要去尋找親人。」
「我有說什麼嗎?你尋人,我也要尋,各走各的便是。」
「如此,多謝公子。」
男子連自己都不知為何說了這麼句莫名其妙的話,可隨即他就知道自己謝得太早了。剛一轉身,便覺背後一陣陰風襲來,男子迅速的一反手,折扇一擺,對方手中的毒針便被掃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