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6
半晌,見門後還沒有動靜,漫修卻更來了興致,一直只坐在桌前,一動不動。
可惡,桌子正沖著門!應該怎麼出去呢?先往左一踏步,出了這個門後,然後平移兩步,就可以用輕功迅速閃出門去……對,那樣即使漫修看到有人,也頂多只是個身影,到時只來個死不承認便是。可是,就怕往左踏步,再平移那兩步時漫修正往門口看怎麼辦?那樣可是會被看個徹徹底底的……唉……
雪兒正計劃著如何躲開漫修的注視,然後以最迅速的速度閃出門去時,突然,她藏身的門卻瞬間大動,遮擋她身體的門關上了,自己則毫無遮掩的暴露在漫修面前。雪兒本就大大的眼楮突然放大了,正在尋思如何應對這個狀況時,突然,嘴唇上一股熱流涌過,本來便放大的眼楮瞬間又放大了數倍。天哪,這是漫修在吻她嗎?他的吻,好溫柔,好霸道,又好讓人留戀……
直到雪兒感覺有些呼吸不暢時,漫修才輕輕的放開她。小臉,憋得紅撲撲的,也不顧什麼形象問題了,雪兒張口就大聲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我在這里,還假裝不知道!剛才,剛才又在干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幾日,我有多擔心!為什麼一起來就要奔你這里,還要因為你的不在而擔驚受怕,還要遭到你的戲弄……」
嘴唇再度被堵上,這次卻只是輕柔的一吻。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答應你,以後絕不會再一聲不吭就平白的消失,讓你擔驚受怕。還有,剛才,絕不是戲弄,我,不是只喜歡你一點點,而是,很喜歡你。」
雪兒愣得半晌沒說出話來,天哪,她這是在做夢嗎?
「其實,正如你說的,我很拒絕愛情,不只是因為我大仇未報,還有我那很難言語的過去。你是個好女孩兒,甚至,還是位出身高貴的小姐,如果沒遇到我,恐怕你的人生不會這樣,也許早就過上人人艷羨的幸福生活了。我,其實很內疚……」
「不要說了!我,不需要別人艷羨的那種幸福,我,只要知道自己幸福就可以了。說實話,第一次遇到你時,我其實覺得你很討厭,敢公然對抗我不說,還拿凶器威脅姐姐,當時,真想把你大卸八塊才痛快。可是,你卻不是真心的壞,而且,造成你如此的竟也有我爹的一份兒功勞,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了。慢慢的,接觸多了,我就越來越覺得你好,別人怎麼說我才不管呢,再說,你怎麼了?什麼很難言語的過去,不就是受過我娘的照顧嗎?想想,這還是因緣呢!沒有這層關系,能把我們聯系得這麼緊密?」
漫修微微一笑,自是知道這是雪兒在為他寬心。
「你要擔心我爹那邊就更沒必要了,他的這個女兒都煩了他十幾年了,性格乖張,如今過了嫁齡還待字閨中這些且都不論,單就那次宮宴吧,整個朝廷都知道杜雪兒是秦漫修的,就算我爹想聯姻,也沒人敢把自己家的公子往風口浪尖上推的道理。所以,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要負責!」雪兒特意把最後幾個字重點的強調了出來,話語間卻帶著幾分興奮。
「負責?就這只小花貓嗎?呃……我得考慮考慮!」
「你敢!」說著,雪兒抬手就要打漫修,可是,這次卻被漫修順勢將她拽到了自己的身上。雙手緊緊的禁錮住這個懷中的可人兒,「噓,靜一下,就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漫修緊緊的抱著雪兒,雪兒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漫修的心跳。臉一陣紅,心跳也跟著提了速,可是,在興奮之余,雪兒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幸福中伴隨著的一絲無言的淒涼,孟伯母的過世,周可的逃離,漫修是無法釋懷的。
如果沒有那麼多的苦楚,是不是現在這一瞬間就是最幸福的時刻?可是,如果沒有苦楚,人又怎麼會知道什麼是幸福的呢?
過了好久,漫修才輕輕放開雪兒,像習慣了的一般,把她安坐在了凳子上,無聲的給她靜著面,梳理著對方剛睡醒時還保持著的凌亂頭發。
雪兒感動的想哭,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認識漫修後哭的多。可不同的是,之前是擔心、害怕、緊張,現在,是幸福。好想讓時間停佇,好想讓歲月止足,就定格在這一刻,該是多麼的美好!
可她哪里又知道,漫修在擦拭她臉上的淚痕時,心有多痛,在為她梳妝時,想到剛離去的母親,又有多麼的難過。他允諾父親好好照顧母親的諾言終是沒能實現,但願,眼前這個女子,他不再負她。
「好了,現在不是小花貓了,如果,你能把這件外衣再反穿過來,應該就會更好了。」
「哈,你……」
「看看,滿意嗎?」漫修打斷了雪兒假凶他的話,遞過去了鏡子。
在漫修的一雙巧手下,鏡中的自己又恢復了之前的清秀,本該十分高興的事,不知為何,一時間,雪兒的心中竟很是百感交集。「以後,你天天都能給我梳頭就好了。」
「呵呵,這可以理解為滿意這個頭型的意思嗎?」
「如果再能畫畫眉,就更好了。」
「這是否可以理解為得寸進尺呢?」
「為什麼不可以理解為天長地久呢?」
漫修當即一怔。可是,隨即他都為自己的這一怔所不解。他今日的情不自禁明明就是接受了雪兒,可為何听到「天長地久」這四個字的時候仍覺那樣的遙不可及呢?是因為周可逃了,養父母的大仇未報?還是因為設計殺害親生父母的罪魁禍首沒有抓到,他的心不安才如此的呢?
「漫修,沒關系,我今天已經很開心了,你能向我敞開心扉。我會等你,等你完完全全的放下心中的負擔,打開你的心結。孟伯母和秦伯父不會白白送掉性命的,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即使周可這次命大,逃過一劫,可,誰保證他能幸運的逃過每一劫呢?即使逃過了,也終難逃一死的結局,到那時,他如果發現他的後半生都在逃亡中度過,會不會後悔自己沒有早早的死掉呢?」
漫修微微的一笑,卻沒有接著雪兒的話說下去,「等明日問問雨薇,我的身體沒問題的話,你跟我一起去看看爹和娘好不好?」
「恩,我是沒問題。可是,袁叔叔的身體……」
「就你和我。袁叔叔,等他身體恢復些,我再和他去。」
雪兒看了看漫修,略有所思,但終還是點了點頭,「前提是雨薇許可的話。」
「恩。」
且說兩人正在屋里說著話,突然,門外傳來了陣敲門聲。漫修剛要起身去開門,雪兒卻搶先一步先去打開了門。
來人是拎著藥壺的林雨薇,身後,還有葉子廉和林雨清。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雨薇,我們剛說到你呢!」
「哦?說我?說我什麼?咦?才一會兒不見,剛才那個瘋瘋癲癲的髒丫頭哪里去了?哦,衣服還照舊!」
雪兒一看,自己的外衣居然還是反穿著的,不由的狠狠的瞪了雨薇一眼。「說你沒良心,怎麼可以就那麼扔下自己的姐妹不管!」
「咦?有嗎?我可是盡心竭力的在熬藥,不然,他喝什麼?」雨薇的口氣里滿是戲謔,听的雪兒那個心火啊。
「呵呵,是這樣,明天想和雪兒出去趟,但現在什麼都得听林大夫的不是?出去之前得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哦?難不成你真的未卜先知?」
「什麼未卜先知?」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送藥,順便受人所托,來確診一下你的身體狀況的?明日,你的確得出門一趟,不過,倒沒听說雪兒也要去。」
雨薇的一番話說的漫修和雪兒一頭霧水,不過看看隨後跟進來的葉子廉和林雨清那一臉嚴肅的樣子,似就明白了幾分。
「怎麼?有事?是周可嗎?」
「不是,他暫時還沒有消息。山也搜了,城也搜了,也不知他藏到了哪里,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那是什麼?」
「是關于浙江金華的案子。」
「不是包大人在負責?」
「是,明日傳你去開封府走一遭。劉喜夫婦也都傳到了。」
「從金華?」
「恩。原本這案子應該金華審的,可因為是太後懿旨,便只在金華取的證,一干相關人等都帶到了開封。不過,明日只是問話,不是審訊。」
「沒有證據,不能抓人的意思嗎?」
「是,你也知道。當年知情的人……唉!」
是的,娘死了,朱四死了,當年知情的人豈不就只剩下了凶手?如何審,就算傳他過去問話,他當時一個未滿周歲的孩子能記得什麼?
「既沒證據,那還傳人做什麼,不會打草驚蛇嗎?」一旁的雪兒有些憤憤不平道。
「或許,這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之一。只有打草驚蛇,真正的凶手才有可能坐不住,進行下一步的行動。」漫修的眼神顯然有些暗淡。
「什麼?你們的意思……豈不是要讓漫修做誘餌?真正的凶手想殺的不就是他嗎?」雪兒激動地站了起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