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3
「這劉喜到底何許人也?怎麼竟能輕輕松松的把咱們設的第一個局給化解了。幸好,咱們還留有後手,否則,豈不是連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真的,幸好是人多力量大。眾人本來只是決定讓肖飛假扮朱四,引劉喜去殺的。那時,再來個甕中捉鱉,讓劉喜無言以對。可是,後來想想,劉喜不會功夫,肯定是買凶殺人,萬一凶手不承認與劉喜有關系,他們即使將凶手押解開封府又有何意義?如此,倒不如好好利用次日包大人問話的機會,讓朱四先把劉喜咬上,讓他月兌不了干系,如果能一下子扳倒他最好,如若不能,也會讓他更加忌憚朱四的存在,這樣,再走下一步,是否就會更有了一份保障呢?于是,才有了肖飛假扮朱四,出現在開封府堂上指證劉喜的場景,可惜,到底是沒能成功。
「能的話,是不想用這個後手的。肖飛會有危險!而劉喜,真會那樣喪盡天良,為了自己的安全,去冒這個險斬草除根嗎?如果他不派人去殺,這個案子是否也就再次不明不白的告一段落了呢?」漫修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這次告一段落,就代表著永遠都要告一段落了。我不相信姨父姨母會是作奸犯科之人,何況,葉大人不也說真凶應該就是劉喜嗎?既然他是個難對付的對手,我們是不是還可以從別的地方下手,例如,那個一口咬定姨母與人通奸的蘭兒呢?」
林雨清的一番話倒是點到了點子上。萬一劉喜不派人去殺朱四,那他們可就真的被動了,與其如此,倒不如再主動出擊一次,蘭兒既肯咬定趙氏與那琴師王松通奸,後來又確實坐上了劉府夫人的位置,說與劉喜沒有關系,是說不通的。從她那里下手,內部攻破劉喜的堡壘,是否比被動的等待要強很多呢?
「從蘭兒下手?要怎麼做?」
「我看蘭兒對表哥很是有意嘛,這事兒就表哥去吧!」雨薇在一旁打趣道。
「不行!」果然,就听到了雪兒斬釘截鐵的否定。「蘇漫修,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你說你再也不會和那個女人有什麼交集了!」
看著雪兒一臉的焦急,漫修狠狠的瞪了雨薇一眼,雨薇則很無辜的攤開了雙手。
「此事得從長計議,最好先能找找那蘭夫人的弱點,此時,就算我去,她也未必上道兒,畢竟,我跟她的立場是完全相反的。就算再迷美男,也不會瘋到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顧的程度上吧。」
「呵呵,表哥還真會給自己定義啊!」
「好你這個雨薇,學會打趣人了是吧?我看肖飛受的苦還輕了,改日上堂時我一定一口咬定是他殺的我養母,讓包大人對他大刑伺候!看你還笑的出來!」
「喂喂喂!你做人不是這麼沒有良心吧!他是為了誰才受了一夜的偽裝之苦啊?你知不知道,那神毒人差點折磨死他呢!」
「呵呵,那你怪誰啊!誰讓你之前跟神毒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來著!好容易逮住個機會,不報復一下,能叫她神毒人嘛!」
「哈!轉了一圈還是我的不是了!表哥,我發現你的嘴可是越來越刁了。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早知那日,就不該幫你,讓雪兒好好修理一下你算完了!」
「林雨薇!」
林府中嘻嘻哈哈的打趣聲取代了之前的陰雲密布,而劉喜這邊,自從開封府回到客棧,便沒開顏過。此事,務必得解決好。包大人斷案是出了名的,現在牽扯進了他,絕非是件好事……
「老爺,老爺……」看劉喜回來後便對著空氣發呆,蘭兒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
「恩,怎麼?」
「一不做二不休,咱們讓那朱四也消失吧。」
「你懂什麼?婦人之見!」
「沒了他作證,不是件好事嗎?」
「若要除他,就要在他去開封府之前。現在,證都做了,再殺他,豈不是不打自招嗎?何況,現在他人押在開封府大牢里,去牢里殺人,得冒多大的風險?」這就是他商人的本色,為了利益,他可以冒險,甚至不惜觸犯殺頭之罪。可是,他冒的險一定要為他賺來足夠多的利益才行,他永遠不會做那種虧本的買賣。而顯然,此刻去開封府刺殺朱四,就是那種得不償失的買賣。
「可是,有他作證,再加上蘇漫修說靈兒給他的遺言,可是對我們不利啊!」
「怎麼,都得講求證據的……」劉喜說到這里,突然眼前一亮,「哈,是了,是了!」
「老爺,你怎麼了?是什麼了?」
劉喜的嘴角上揚了起來,頓時心情大好。
「老爺,你倒是說話啊,什麼好事兒?」蘭兒見劉喜突然由陰轉晴,卻更加納悶了。
「哈哈,你覺得今日堂上,那朱四的回話如何?」
「那還用說,處處對老爺不利唄。」
「那他可有說是如何殺死的蘇齊?」
「這……好像倒沒說得具體,只說是和錢狗兒合謀的。」
「對!問題就出在這兒!他說是他殺的蘇齊,卻偏偏沒有具體說用的什麼手法。」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承認是他殺的,這一點就夠他死的了。」
「奇怪的不在這兒,而在那包大人居然也沒有深究下去。我今兒就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剛剛說到證據才想起來。這朱四可是審清此案的一個絕佳的人證啊,如果換做我是包大人,只順著這條線兒問下去,雖然尚不能證明就是我背後指使的,但朱四殺人,栽贓蘇齊也就不容置疑了。可是,今兒審到底,似乎也還是個模糊的答案……」
「這樣看,這包大人也沒有傳說的那般神乎其神嘛!」
「不對,哪里不對!按說,這是常識性的審案啊,他包青天怎麼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你說,該不會是那包大人偏袒,與他們合演的一出戲吧……」
「你說什麼呢!我看你是敏感過頭兒了吧!哪里听說剛正不阿的朝廷重臣會與一個專干殺人勾當的殺手合演戲的?如果真是偏袒,那他也不該將他收押大牢啊!你只瞧吧,最後斬朱四時,那包大人會不會手軟!」
劉喜本來還滿月復的狐疑,被蘭兒這麼一說,倒是打消了幾分。
「我現在搞不懂的是,當年我明明給了朱四一大筆錢的,為何他現在竟莫名的出來指證我,他不知道他這樣做也是要賠上性命的嗎?」
「是啊,我也感覺是。這朱四好像意在一定拉老爺下水,難不成他與老爺不見的這十幾年中,又出過什麼變故?讓他一心向著蘇家了?這……怎麼也說不通啊!」
「我倒是听人說,看到他跟一個痴傻的女子在一起來著。我當時也沒在意,今日听蘇漫修說起他養母因受刺激,變得痴痴傻傻,才想起來,那痴傻的女子該不會就是靈兒吧。」
「啊?」蘭兒駭得半晌沒說出話來。「不過這樣倒是能說得通了,他當年根本沒殺靈兒,而是白撿了個娘子。靈兒死了,他覺得該為靈兒做些什麼,便出面指證你了!」
「這個該死的朱四!騙我!我會讓他知道騙我的下場!還想指證我?做夢去吧!做事不要做得太絕,做得太絕我也不會給你留後路的!」
劉喜有些近乎憤怒的叫囂著。可是此時,蘭兒卻是將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兒。做的太絕?他的這個夫君可是即使對方什麼都沒做都不會給人留後路的主兒!幸好,他們是在一條戰線上的,否則,自己怎麼死在劉喜手上的,都是很難知的吧。
開封府的大牢里,肖飛假扮的朱四過得不好也不壞,沒有人為難他,卻也沒有自由。能做的,只有隨時警惕著周圍可能會出現的刺殺。可惜,已經連著五日了,卻絲毫沒有一點兒動靜。莫非,這招又落空了?難道自己在堂上露出了什麼馬腳,讓劉喜給捕捉了去?還是,劉喜勢在必得,根本就無須來冒險殺他這個必死之人?
其實,不只是肖飛擔心,開封府和林家上下的人也都在密切關注著劉喜的一舉一動,可是,除了兩日前蘭夫人因為尚書府的王大人要把一個女子賞給劉喜作小妾,二人大吵了一架之外,似乎沒有任何異常,難道,真是冤枉他了嗎?
漫修,在雨薇的精心調理下,身體已大好于從前。雖然還是不能自如的控制體內過盛的內力,更談不上什麼靈活運用,至少,之前沈韓給他留下的內傷卻因這充沛的內力日漸好轉。已經,很知足了。
然而,眼見連給劉喜挖的兩個陷阱都不奏效,反而讓假扮朱四的肖飛憑白的身陷囹圄,漫修感到很是抱歉。可是,除非等包大人宣判,或者是來個朱四暴斃,肖飛是不可能出得來那開封府大牢的。
離下一次開堂審理還有五日,漫修的心很是亂了起來。證據,沒有;陷阱,對手偏偏又是只狡猾至極的狐狸。如此下去,豈不是被動得緊?
正為此事憂慮著的時候,丫鬟蓮兒來報,說有兩位故人來看望表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