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9
「你笑什麼?我的話很可笑嗎?」周欣然好容易穩了穩她有些走神的心緒,又恢復了之前的那份所謂的「霸氣」。很顯然,這份「霸氣」中也包含著她對自己剛才陷入漫修那毫無修飾的笑容之中的一份憤怒。
「沒有,說吧,我需要做些什麼?」漫修依舊微笑著回答著對方。
周欣然若有所思的盯著漫修看了會兒,道,「我不是說過了?要你死嗎?」
「要我死?那還需要一個昏迷的觀眾嗎?」
「你很聰明,這點我不否認!」
「能被你幾次三番順利的抓到,我不排除你所謂的聰明也有諷刺我的意味。」
「隨你怎麼想吧。不過話已經說到這份子上了,我也就無需拐彎抹角了。我的確要你做幾件事情。不過,第一件,無需你費腦筋的。」
看著周欣然手持那墨血匕首再次靠近他,漫修似預感到了所謂的無需費腦筋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
「我的血不是每個人都救得了的。」
「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呢?」
周欣然說話間,便一刀割破了漫修被縛的胳膊,流出的血慢慢淌入下面的一個碗中。好疼!
「小姐,大夫說先取一點就行,主要是為試試效果。」之前那冒充店小二之人看到血已接了將近半碗,被縛的漫修也已有些精神恍惚,可周欣然卻似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便出言提醒道。
「一點怎麼能試出效果來?你可知道,他的血甚是管用,連中了無藥可解之毒的人都能救得過來,更何況,這回還有藥可救。」
因失血過多已有些陷入昏迷狀態的漫修隱隱听到了這句話,定是有什麼人中了毒了,雖有解藥卻一時半刻尋不到,便拿他的血去試著壓制毒藥擴散。這也是他當初在周府大廳用血救祁天晴自找來的麻煩。可是,是誰中毒了呢?能讓周欣然親自出馬救助的人,定是不一般的人物,難道是與周欣然同行的周可的夫人胡氏?又或者,是周可?
沒有想出答案,也想不出,漫修便徹底暈厥了過去。
再有知覺時,竟是被一陣飯香給吸引起來的。
山洞中的牧蘭之依舊是暈厥著的,在洞口有一個站立著的背影,應該便是看守他們之人了吧。而眼前不遠處,則擺放著幾樣兒飯菜,看起來,十分可口的樣子。
漫修自己也不覺,便咽下了一口唾液。好香!自昨日在開封府結案,後又四處去尋牧蘭之,再到開封府大牢看蘭夫人,這一系列的事情忙完至今,除了中間喝過一杯摻有迷藥的茶之外,還都沒能吃下去一口飯呢。擺在這里的……如果不是周欣然安排的該有多好!
可是現在,即使是折磨他,不讓他吃東西,有口水也是好的。口也好干,可是偏偏這山洞之中也干燥得很,靠近地面應該會濕潤些吧,可惜,他是沒有這個「福分」享受的了。
「醒了?」就在這時,從洞口處閃進一個人影,可能是听到了他醒來無意弄出的響聲,才進來查看一下的吧?可是看人影的身高,還有听說話的聲音,都儼然不是昨日那冒充店小二之人。哼,看來,這周欣然身邊還有不少死士嘛!對了,當初見任莫慈連夜送她們母女二人走時,不是便跟著不少貼身的護衛兵嗎?看來,這位應該也是其中之一了。漫修如是想到。
「餓了吧?吃點東西吧。」
當對方端著香噴噴的飯菜走到漫修眼前,又溫柔地說出了這麼句出乎漫修意料的話來時,被縛的人不禁一怔。可是,當漫修再仔細看看眼前這個「護衛兵」時,更是愣住了。中等年紀,脖頸細長似頸鹿,皮膚白皙如初雪,肩寬腰細,眼楮狐媚。看到他的第一眼,漫修便聯想到了百花館,說是「護衛兵」?無論如何也取信不了人的。
「你不方便,我來喂你吧。」
說話間,護衛兵已經走到了漫修的面前,且拿起了筷子夾起一些菜來,準備往漫修的嘴里送。
漫修更加疑惑的盯著對方瞧了起來。
「你放心,這飯菜里面沒有毒。更何況,有毒你吃了不是也沒事兒?」
漫修想到了他的血。看來,應該是周欣然為了取他更多的血,才如此的吧。可是,只要是周欣然安排的,他打心底里是排斥的。
見漫修久久也不張口,對方倒有些奇怪了。「怎麼?難道我听到的不是事實?你不是百毒不侵?」
「你是誰?」
「呵呵。怎麼,你在懷疑我的身份?可我是誰,與給你送飯吃有關系嗎?還是說,你真的怕了周家的大小姐,別人送的你壓根兒不敢吃呢?」
漫修一愣,怎麼听對方的口氣像是與周欣然不合一樣,而且,這飯菜也非周欣然安排,是眼前這個人自作主張送給他吃的?
或許是激將法起了作用,漫修張開嘴,大口的吃下了對方送入他嘴中的飯菜。顯然,眼前的這個人是個溫柔之人,連喂飯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一次性喂的量也都非常合適,漫修吃的甚是舒服。
不一會兒,飯菜便見了底兒。
「還有嗎?」
這回輪著對方愣神了,看不出,這個被縛的柔弱之人胃口還挺大,準備了這麼多他都吃了不說,還想再要?
「你沒有吃飽嗎?」
「不,我吃飽了。」
「那你還要?」
「那邊昏迷著的姑娘你看到了吧?她也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哈哈!」沉默了一陣兒,才從對方口中爆出一聲大笑。「你就這麼相信我?」
「相不相信現在不是我能左右的。但是,你若能把她弄醒,讓她吃些東西補充補充力氣,我想,你想要我做到的事情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
「呵呵,你知道我有事想要你做?」
「天上掉餡餅,不是圈套就是陷阱。我不是個多有學識的人,但相信老話兒之所以流傳,必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我這弄醒了她,再喂她吃的,好讓她有力氣逃跑嗎?」
「我們被縛的這麼緊,真有機會逃走的話,只能怨上天也不庇佑你們了。」
「你怎麼知道我跟他們是一伙兒的?」
「其實你跟誰一伙兒與我無關。但立場問題,卻又讓我不得不考慮你的身份。你能如此自由出入這山洞,還對周欣然出言不遜,想必是跟他們有些淵源的。」
「呵呵,開始他們說你聰明,我還只不信,現在倒是信一些了。不過,說話可要小心,出言不遜?我有過嗎?」
對方一臉賊笑,可偏偏又是笑得那樣好看。
「你像支玫瑰,魅力無比,卻又渾身帶刺。」
「呵呵,這名字好,我喜歡。若我也出身百花館,想必定取個名字叫玫瑰了。」
對方在提到「百花館」這三個字時故意說得十分重,漫修對眼前這不知是敵是友之人很是頭疼。他如此說到底是何意?是意指自己出身百花館?還是他也與百花館有什麼淵源?自己離百花館已有數年之久,里面有什麼新人自不是他所知道的。可眼前這位,觀其年齡與本領,說與山竹師父有的一拼嘛,倒還有幾分可信。他,到底是誰?接近自己,究竟有什麼目的?
「呵呵,我該考慮是否取消剛才認可你聰明的那句夸獎了。」
「我從沒說過自己聰明,是你一直在說。何況,成為你們認為的聰明之人,我並不覺得有多麼榮幸。」
「不過,我倒知道山竹喜歡你,還處處幫你的原因了。給你起個桃花的名字著實有些委屈你了,該叫你做青蓮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甚是合你不過。」
听對方如此一點,漫修眼前一亮。「你認得山竹師父?」
「怎麼?我認得他就不可以嗎?不過,什麼師父!不過就是個事業和愛情雙雙不得意的失敗者罷了。」
開始听對方提及山竹師父時,漫修是滿心歡喜,可現在听對方居然出言貶低師父,漫修不由跟著皺起了眉頭。
「有話就說,沒有就請趕緊離開這里吧。」
漫修的言語中雖然還夾雜著個「請」字,但在听的人耳中,卻怎麼也听不出什麼客氣來。仿佛這里是漫修的住所,來了個不速之客,主人急不得的要下逐客令一般。
「哈哈!好一個請趕緊離開!我怎麼覺得,你不像是能說這句話的立場呢?」
漫修閉上眼楮,不再搭理對方。
「呵呵,馥郁還真是個有能耐之人,沒教出順從,倒教出個桀驁不馴來!」
漫修的眉頭再次一緊,這個人到底什麼來歷?提百花館倒也罷了,怎麼言語間說百花館主馥郁和師父山竹時,都帶有那麼一絲的不屑,仿佛是他的後輩一般!……等等!後輩?漫修隱隱想起當年和師父聊天時曾談及當年紅遍京城的一位青絲公子,傳說只他一人便能勝過後宮粉黛三千。說法雖然有些夸張,但這頭牌的地位卻是肯定的。包括一些王公貴族,想見他一面都是難的,更何況馥郁和山竹等人。然而,後來不知為何原因,青絲公子卻莫名的銷聲匿跡,論江湖上,朝廷上,都再也不復有這個名字。
「你是青絲公子?」
「呵呵,終于,聰明了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