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主要的運輸和行程途徑之一和百姓的謀生環境之一,長江江面之上來往的船只自是不少。
就在三女即將登船,碼頭諸人尚未拿定主意之時,一道清咦之聲遠遠傳來。
聲音不大,在這水聲噪雜的碼頭,卻能清晰的傳入眾人耳畔,如在耳邊輕吟一般,足見功力之高。
眾人循聲望去,頓時目露駭然之色,只見不遠處一只扁舟在無人搖漿的情況下逆流而上,急速往碼頭駛來。
因不知這舟上之人出聲為何,碼頭上的諸人都停住腳步靜立,三女相視一眼,均是有些擔心。
扁舟轉瞬間便已停靠在碼頭之前,舟中一個頭頂竹笠的白衣公子翩然而立。
眾人看向這個白衣公子,細細打量。
只見此人身型高挺筆直勻稱,相貌英俊,一身白色文士長袍作儒生打扮,加之剛才出聲時所顯露的功力,更顯得他文采風流,智勇兼備。
一撇濃黑而文雅而胡須蓄在唇上,似乎永遠令他充滿男性魅力的臉容掛著一絲驕傲的笑意,給人的感覺象是很易被親近,但又若永遠與其它人保持著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
所有這些融合起來,形成了他卓爾超凡的動人氣質。
將頭上的竹笠取下,這白衣公子手中折扇輕搖,緩步走下舟來,說不盡的倜儻不群,瀟灑自如。
看到這白衣公子走向三女,李軒眉頭輕皺暗中提氣,緊盯著來人。
似是察覺到李軒的目光,那白衣公子轉頭向碼頭之上掃視一眼,見碼頭上的諸人都盯著自己,心中疑惑,卻也不去理會,轉頭看向三女,銳目之中射出可教任何女性都融化的溫柔神色。
來到三女近前,「天!竟有如此佳人。」驚嘆一聲,目露震驚之色,白衣公子將手中折扇一收,一揖到地,清爽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在下侯希白,見過三位小姐,唐突佳人,萬望勿怪。」
「‘多情公子’侯希白!」驚呼聲從碼頭的人群之中響起,顯然知曉這侯希白之名。
「是他?!」李軒一愣,竟會在這里踫到他,也不知是好是壞。
對于侯希白,李軒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他初出道之時都是以那些青樓女子來修煉《花間游》,或許是他本性不壞,不想去壞那些良家女子的名節,可他或是這時的人都未為那些青樓女子著想過,若非被逼迫,又有幾人願以此營生?而他卻還要在那些女子芳心牽動與他之後轉身瀟灑而去,就這樣,竟是為他贏得了「多情公子」的美稱。
也許也不能怪他,錯誤應是雙方都需承擔的,這侯希白人本瀟灑俊俏,又在那些女子面前顯露才華,有幾個女子能擋住他的魅力。
只是,即便知曉是如此,卻還是讓李軒有些不喜,若不能留情,又何必招惹?
此時,侯希白的出現,是李軒始料未及的,不過也不是太過擔心。
至少不會去擔心趙秀和貞貞,李軒相信她倆,貞貞的性格使得她一旦動心就不會再變,而趙秀,童年時就印入心底的身影,也非是他人所能撼動的。
只是有些擔心素素,以素素的性子,若真是喜歡上侯希白,有了李軒的出現,她雖不會再得到如原著之中那樣的結局,卻也只能落得悲惋而終。
「算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為了改變她的命運,至少,我努力過、盡力了。」李軒暗嘆一聲。
侯希白溫柔而飽含熱情的眼神使得三女都有些不自在。
對著他儒雅而有禮的模樣,使人無法討厭也生不起氣來,一時之間,三女被侯希白火熱的目光盯得臉龐紅暈,美艷無比,使得眾人收回對侯希白的注視,將目光重新投到三女的俏臉之上。
三女一時羞亂不已,也不知該如何應答。
「不知希白可有幸知曉小姐芳名?」或是瞧出三女有些尷尬,眼中更顯溫柔,再次柔聲問道。
「我姓宋。」響起當前的身份和李軒的交代,剛好可在此時報出姓氏,趙秀出聲答道。
「姓宋?難道是玉致小姐?」侯希白驚聲呼道,有此氣質而又姓宋的閣中女子,侯希白想不出還有誰。
听得侯希白驚呼,碼頭上的眾人震驚不已,「天刀」宋缺的女兒?還好沒有動手,不然樂子可就大了,至此,眾人已是萌生退意。
「不是哩。」趙秀俏聲否認道。
「呼!」碼頭眾人長吁了口氣,不是就好,眾人開始思慮除了嶺南可還有哪個世家是姓宋的。
侯希白奇怪的看了眾人一眼,轉而看向貞貞和素素,問道︰「不知這兩位是宋小姐的?」
「她們是我的貼身侍女,貞兒和素兒。」趙秀看了二女一眼介紹道。
「見過貞兒姑娘,見過素兒姑娘。」因趙秀未作明確介紹,侯希白只得向二女同時抱拳施禮,也借此將兩女打量一番。
只見其中一女比那姓宋的小姐和另外一個侍女遜色一些,可也是清秀佳人,而另外一個侍女竟是只比那宋小姐稍遜一籌,也是秀麗無比,「不知是誰家的小姐,連侍女都是如此靚麗。」侯希白心中暗嘆。
「侯公子好。」貞貞和素素還了一禮,俏然立于趙秀身旁。
「小姐,船家在等哩。」看到趙秀似是不願多談,貞貞喚道。
既然身份已經被叫破了,三女索性換回女子的稱呼。
「侯公子,我們要走了哩。」趙秀向侯希白告辭。
「不知小姐所往何處,希白可有幸同行?」侯希白也不怕會讓人覺得冒失之感,只知這宋小姐雖是身著男裝,但是依舊難掩她絕代的容顏,在他所見過的女子中絕對是排名第一的,他自負生平見過不少美女,卻發現竟沒有一人能與這宋小姐相比。
若是就此錯過,定會在心中留下念想,時間越久積壓越深,越難超月兌,長此以往,心境將不得進寸,不但會使得修煉速度極慢,而且心境若是跟不上,功力再高又有何用,出手間功力運轉不流暢,破綻多于他人,早晚會被他人所乘。
趙秀思慮片刻,此人看上去並不像是登徒浪子,而且依剛才那些人的神色看來他好像是挺出名的人,而且名聲應是不壞,若有他同行,應該有利于隱藏身份吧。
「我要去巴蜀哩,侯公子若是同路,自行跟上便是,這江面可不是我一人所有哩。」趙秀語氣轉而平淡道。
說完,帶著兩女步入船艙,侯希白大喜,疾步踏上扁舟,驅舟跟上……
(關于用青樓一詞代指妓院,應是在唐代之後,此處考慮到用妓院、窯子之類的可能不太好,就提前以青樓代指。)